他是強者的氣息。
    聞仕和公羊仞精神俱是一振。
    “我上，你收棋盤。”
    許久未有高手對戰，公羊仞的癮頭上來，長劍出鞘，正麵迎上去。
    聞仕無語地搖頭，他境界之力揚起，將周身籠罩於一種類似於結界的氣層之中。棋盤上黑子白子分門別類，他慢吞吞地收拾起來。
    綠亭子的外麵，許三三表現得最為訝異，眯縫眼睜到最大，手指捏著胡須尖，半晌沒有動靜。
    鹿攸寧和歸陌兮在識海裏竊竊私語。
    “這麽就打起來了？帝滅氣勢很足啊。”
    歸陌兮盯著看，眼瞳無意識地抽緊，“公羊仞是月明宗的開宗老祖，劍術絕技非凡。”
    鹿攸寧看得也是仔細，“但他好像幹不過帝滅。”
    歸陌兮境界不如，但是劍術的造詣很高，“帝滅的風劍走的是偏鋒，變幻莫測，確實不容易接。公羊仞的問題不在劍術不如，而是……境界好像差了一些。”
    鹿攸寧不懂了，眼睛連續地眨，“公羊仞是神，境界會不如帝滅？”
    夭壽了。
    公羊仞也有境界不如的感受。
    而且帝滅的風劍任何方向都有可能出現，本體淺淡不說，還隨時消散，在下一個方向出人意料地匯集，讓他防不勝防。
    暴躁了。
    他想踹了亭子大幹一場。
    歸陌兮能看出來的，聞仕也能看出來。
    長劍也是出鞘，橫起切斷一片風刃，竭力將公羊仞分到另外一邊。
    他大聲說話，“帝滅，你說清楚，你找天道算的是哪一筆賬。”
    氣息緩和下去，識海裏傳來冷淡的聲音，“你們兩個都打不過我，把蕭遠叫來吧。”
    蕭遠與天地同生，是至高無上的原始神，在眾神中間，實力地位是斷崖式的領先。
    公羊仞聽得憋氣，心道你區區一抹殘魂，也敢挑戰蕭遠？
    但他貌似真的打不過。
    氣息粗重，他恨聲道，“我隻能接蕭遠三招，卻能接你百招，你打不過蕭遠。”
    難得帝滅也會笑，虛淡的影子突然濃鬱，顯出高大的身形，額頭的彎角清晰可見。
    “我遇強更強。”
    公羊仞聽得磨牙，轉過頭，他看向鹿攸寧的方向。
    不知何時，她把曹柏須和龍傲地都弄出來了。
    鹿攸寧不慌。
    帝滅都冒頭了，她就不藏著掖著了。
    帝滅和兩尊大神的決戰，豈有不看之理。
    一人一神的出現，比較懵逼的是許三三。
    本來他不理解帝滅怎麽會出現在瑤山，然後也就明白了，是鹿攸寧搞得鬼。
    而他認識曹柏須，湊過去，小聲地問，“你怎麽和他們混在一起？”
    曹柏須看熱鬧都來不及，隨便答一句，“他們是我新收的徒弟。”
    許三三訝異，轉頭看向鹿攸寧，“你們加入九元宗了？”
    “算吧。”
    鹿攸寧答得敷衍。
    就這時，公羊仞的視線落過來。
    還有聞仕，眉頭微微皺緊，“曹柏須，你怎麽會在瑤山？”
    曹柏須和鹿攸寧混了幾日，腦子也活絡了，“聞仕大神，這是您送我的法器。”
    他摸出一個圓乎乎的物件。
    “我特意上來，送還給您。”
    聞仕抿緊唇，目光變得銳利，“為甚還給我？”
    “因為我想成神。”
    曹柏須努力挺直腰杆，發出豪言壯語，“就算被天雷砸至隕落，我亦在所不惜。”
    聞仕眯起眼，半笑不笑的表情。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手指一點，法器“嗖”地飛過來，他又是一個手勢，那玩意兒不見了。
    曹柏須眼睜睜地看著，畢竟是跟隨多年的物件，那個瞬間心裏還有些空落落的。
    收走法器，算他過關。
    下一個輪到龍傲地。
    這個鹿攸寧幫他說了，“龍傲地是我帶上來的，我不僅帶他上瑤山，之前我還將他從修真界帶到仙界。理由也很正當，他很早就跟著我，救過我很多次，是我的福將。後麵無論我走到哪裏，都會帶著他。我得道，他跟著升天。”
    她振振有詞，絲毫沒覺得哪裏不對。
    抬起頭，她樂觀地看著聞仕：做人要講道義，您說我說得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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