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理不辯不清,道不辯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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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誓言落,皇陵裏回蕩出陣陣嗡鳴聲音。
    如同晨鍾暮鼓。
    突然間,一道如同利劍一樣的陽光,從皇陵上空落下。
    映照得皇陵宮殿裏一片明亮。
    大殿的橫梁上,四塊牌匾上的字跡,也當即顯露了出來:
    【山河無恙】
    【五穀豐登】
    【鳳凰來儀】
    【百獸率舞】
    這些字體,蒼勁有力,筆走龍蛇。
    煌煌之氣幾乎是要衝破牌匾,衝天而起。
    這四塊牌匾,都蘊含著特殊的氣息,玄奧莫測。
    群臣聞言身軀打顫,隨即驚喜跪拜,朗聲開口:
    “陛下聖明!!”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澈也想要拜下,但看見這四塊牌匾上的字後,整個人如遭雷擊。在他眼中,這些似乎並不是單純的字。
    而像是強大的殺伐氣息,像是千軍萬馬,像是天崩地裂。
    甚至,像是四招可怕的劍招。
    看著看著,忽然眼睛一痛,像是被熊熊火焰灼傷了眼睛。他連忙將頭埋得低低的,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
    “小子,你沒事吧?”聞洪發現了林澈的不對勁,伸手過來拍了拍林澈的肩膀。
    這一拍,才發現林澈的身體一片滾燙。
    “沒,沒事……”林澈強忍著雙眼的疼痛,低聲回答。
    聞洪的身份尊貴,他眼看祭祀的最關鍵步驟已經完成,他幹脆對著旁邊的太監,宮女招招手,讓他們將林澈帶到後麵去。
    這個動作,倒是讓前麵的薑離陛下看見了。
    她幹脆停下手上的動作,疑惑開口:
    “靖安伯,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事……謝陛下關心。”
    林澈喘息了兩口氣,感覺身體稍稍好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這個皇陵有問題,還是說自己修煉出了岔子?
    “眾卿家,這一次祭祖,最主要目的就是祈求先皇庇佑南域水患早日消退,災民能夠重新生活。而我們的靖安伯,為了南域災民,也是盡心盡力,捐贈了一百萬白銀。做得好!”
    薑離頓了頓,這才對旁邊的宮女道:“看樣子,靖安伯身體不適。先帶他回去,讓禦醫瞧一瞧吧。”
    林澈也沒有拒絕,待在這裏實在是難受。
    他幹脆就先下山去了。
    其他的臣子看見了,心中都是跟明鏡似的。
    這個靖安伯,還真的會找機會啊,惹了眾怒,無法收場,直接裝病溜了。
    隻不過,這種做法就是耍個小聰明,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在群臣之中,林破軍也回頭瞥了遠去的林澈一眼。
    他雙眼仍然充斥著憤怒,有這樣的兒子,他是真的感覺臉上無光。鎮國府的臉都被這個逆子丟光了。
    一會祭祀結束,他必定要追上這個逆子,當場給這逆子教訓。好讓這逆子長長記性。免得以後再闖出更大的禍端,連累鎮國府。
    但不知道為什麽,按照習俗接下來不用一個小時祭祀就應該結束了。
    可女帝卻是各種禮數做足,拖了兩個多小時。
    終於,禮畢。
    陛下起駕,群臣伴隨左右,浩浩蕩蕩,開始下山。
    皇駕剛剛到山腳。
    前方就傳來了林澈的高呼聲音:
    “啟稟陛下——臣有事相求!”
    薑離剛想上鑾駕,忽然聽到了林澈的喊話,她眼眸裏閃過了一抹不悅之色。
    這個靖安伯怎麽那麽笨,聽不懂朕的暗示是嗎?
    讓你回去找禦醫治病,就是讓你先回去,免得再和群臣起衝突,現在還要等在這裏。
    真是會給朕找事。
    “你的事可真多!”
    林澈聽到女帝沒有怪責的意思,看來自己捐出去百萬白銀,多少還是有些麵子的。
    但他同樣知道,要是自己說不出一個好歹來,這種天恩可不會再有了。
    “陛下,方才微臣和諸位大臣還有一些話還沒有說清楚。微臣專程等在此處,就是想要請陛下做個見證。我要和他們好好的理論一番。”
    “哼。”
    薑離也不答話,隻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林澈。
    倒是身後的林破軍率先開口了,上前幾步怒斥道:
    “逆子——還不跪下請罪?你好大的膽子,就連陛下的鑾駕你也敢攔了。我看你不僅僅沽名釣譽,好大喜功,還無君無父,目無綱紀。今天,我就斷你雙腿,讓你長長記性!!”
    林破軍說著,渾身散發霸道氣息,一步踏出,就已經是十幾米遠。
    “鎮國公!陛下還沒有下旨,你要在陛下麵前動武嗎?”
    在這個時候,一道魁梧身影也是唰的一聲,出現在林澈麵前,擋住了林破軍的去路。
    正是聞洪。
    “老將軍,方才在皇陵麵前,你也聽見了。此子大放厥詞。膽敢嘲笑眾大臣捐贈銀兩,竟然是害了災民。如此大逆不道,狼心狗肺,我斷他一雙腿已經算輕的了。”
    林破軍這話,頓時就得到了群臣的聲援支持。
    對啊。
    這個林澈憑什麽這樣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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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可都是省吃儉用,將一大筆銀兩都捐出去了,不求名不求利的,最後反而成為了坑害災民的禍首了。
    這是憑什麽啊?
    要是林澈真的聽陛下的話,直接回去找禦醫看病,躲過去就算了。他們當中不少都是身居高位的大臣,難道還真的要去登門揪著林澈問清楚不成?
    那可是有失身份。
    可現在林澈專門等在這裏,還如此態度,他們是不能忍了。
    “鎮國公所言有理,我等也問個清楚,想求個明白。”
    “我張二河為官多年,一身清白,兩袖清風。最後卻成為了靖安伯口中坑害災民的人了,我張二河也想問一下,靖安伯何出此言?”
    “你是捐贈了百萬白銀沒有錯。可不要恃功自傲,胡亂攀咬眾臣。”
    不少大臣一人一句,幾乎是停不下來了。
    這是引起了眾怒了。
    林澈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要是今天不說清楚,那以後必定是寸步難行。
    他先是對著女帝拱手行禮,聲若洪鍾:
    “理不辯不清,道不辯不明!”
    “陛下——微臣懇請陛下做個見證,微臣就在此地跟他們辯一辯。他們捐贈,不聲不響,就是害了災民。”
    這一次,薑離還會回答呢。
    倒是那一位大儒哈哈一笑,往前走了兩步,滿是笑容的臉上,也是來了興趣。
    “好一句:理不辯不清,道不辯不明!”
    “老夫紀布也算是讀過幾年書,明白了一些道理。今天,老夫也想知道,你這黃口小兒,為何如此放肆?是什麽道理?”
    群臣見狀,又是一片嘩然。
    他們可想不到,平日裏幾乎不出世的紀布大儒,也看不下去了。
    有了紀布的出現,就連林破軍也下意識地讓開半步,畢竟在辯論方麵,誰能有儒家大儒能說?
    要知道,儒家的石上流大儒,那可是敢在金鑾殿上指著先帝破口大罵,甚至要拿起藤條抽打陛下的人物。
    這紀布大儒,也是黑白分明,寧折不彎的性子。
    有他出馬,必定是三言兩句就能將林澈駁斥得體無完膚,羞愧難當。
    薑離輕輕蹙眉,她想不到就連大儒也親自下場了,現在想要裝作看不見也是不可能了。
    她又瞥了林澈一眼,一揮衣袖,坐在鑾駕上,朗聲道:
    “好,今天朕就聽一聽。這賑災募捐,眾臣是不是在害了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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