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這一甩棍甚至結結實實的甩出了悶響聲。
    蘇曉聽著這聲音整個心神一顫。
    秋慕筠將蘇曉抱在懷裏，雙手護著他的頭，後背上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棍，頓時氣息都不順暢了。
    疼得她劇烈咳嗽。
    打人的是一名留著飛機頭的胖子，目光凶狠的咧著嘴，見沒打到蘇曉，抬起手就準備再一棍打下來。
    蘇曉在這時轉過了頭，四目相對。
    那胖子動作一滯。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一片血紅！
    那感覺就像是幾年前盛行一款名叫生化危機的射擊遊戲，突然自己被選成了母體，一瞬間眼前的世界觀都變成了血紅色，同時大腦被一股莫名的壓力衝擊。
    隻這一眼，那飛機頭的胖子雙膝一軟，兩眼一翻，竟是直接暈了過去，直挺挺的跪倒在了蘇曉的麵前。
    秋慕筠連著咳嗽了好幾聲，眼角都濕潤了，氣似乎才順過來。
    她抬起頭，卻隻是看到蘇曉的後腦勺，讓她不能看到他的臉。
    秋慕筠並不知道那飛機頭怎麽打了她一棍就突然暈倒了，她忍著痛問蘇曉，“你…咳咳…沒事吧？”
    蘇曉還是低著頭，他的語氣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似乎沒有絲毫的感情。
    他反問：“你為什麽要替我擋？”
    秋慕筠又咳嗽了兩聲，話語雖然虛弱，但總算能說順暢了，“因為，你是我的學生，老師保護自己的學生，天經地義。”
    一片冰涼突然落在臉上，下雪了……
    預報在明天才會下的雪，提前落了下來。
    蘇曉怔怔抬起了頭，他的瞳孔已經變回了黑色，眼底滿是惶恐的看著一張臉扭在一起的秋慕筠。
    四年前的那天……
    那也是一個下雪天，為了湊錢，他被抓到了派出所。
    當時的他不敢和家裏聯係，不知怎麽就對民警報了自己的學校和秋慕筠的名字。
    可能在他的心裏，滅絕雖然嚴厲，抓他上大會上通報批評，但是卻是最可靠的吧。
    其實雖然報了秋慕筠的名字，也沒抱太大希望，畢竟他不是一個好學生，警察抓他的原因……並沒有汙蔑他。
    但是沒想到的是，秋慕筠真的因為他一個壞學生的電話來了派出所，並且相信了他的謊言，作為擔保人將他從派出所保釋了出來。
    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天上也像今天飄了雪花，蘇曉站在路邊，看著那時比他要高一些的秋慕筠問：“你為什麽願意救我出來？”
    她的回答和今天一樣……
    “因為，你是我的學生，老師相信你，我保護自己的學生，天經地義。”
    ————
    秋慕筠是在醫院的病房裏醒過來的。
    她在為蘇曉擋了一棍後，沒過多久，不知怎麽就突然暈倒了。
    蘇曉大驚，沒時間整理思緒，連忙抱著秋慕筠上了王真真的車，趕來的醫院。
    好在醫生檢查過後，說隻是貧血引起的，蘇曉才鬆了口氣。
    王真真本來來找秋慕筠是想說明天陸景庭從國外回來和同學聚會的事情的，現在事情搞成這樣，她在病房待了一會後就離開了。
    天色漸晚，傍晚七點多的時候，秋慕筠才幽幽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是白乎乎的天花板，然後就是疼。
    腳腕疼，後背也疼。
    疼得她受不了，呻吟了出來。
    “呃啊——”
    正在門外和周義芸說話的蘇曉聽到動靜，趕緊跑了進來。
    “您醒了！”
    蘇曉站在床邊，關切的看著一臉難受的秋慕筠，有些焦急，“您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別擔心，醫生馬上就過來了。”
    蘇曉按響了床頭的呼叫器。
    “我沒事。”秋慕筠搖搖頭，卻感覺一陣暈眩。
    剛撐起來一點的身子，又給躺了下去。
    重新碰到後背的傷處，是暗咬銀牙。
    蘇曉看著秋慕筠的動作，上前雙手插在她的腋下，將她托起一點，然後拿過一個枕頭塞在她的腰下，讓她能夠側躺著，這樣就不會碰到後背的傷處。
    秋慕筠不算很瘦，但是在蘇曉的手裏，像是沒什麽重量一般，都沒等她做什麽配合的動作，整個人就被蘇曉擺成了側躺的姿勢。
    “醫生說您貧血，您不要亂動，有什麽事情吩咐我就行。”蘇曉做完一切後，雙手交叉疊在自己腰前，站在床邊，似一位盡職的管家一般。
    秋慕筠把頭靠在枕頭上，看著這一切，好一會道：“我的眼鏡呢？”
    “這呢。”蘇曉床頭櫃的另一邊找到眼鏡給秋慕筠遞了過去，“我給您戴上。”
    秋慕筠沒有阻攔，她現在沒什麽力氣，手都不想抬，任由蘇曉手掌抬起她的頭，給她將眼鏡戴上。
    這時，在門口的周義芸輕輕敲了敲門，秋慕筠眼眸一垂，這才發現站在門口穿著一身警服的周義芸。
    穿著警服的周義芸真的是帥爆了，她敲完門後，帶著一名同樣身著警服的年輕警察走了進來。
    蘇曉聞聲轉身對她說：“芸姐，秋老師現在剛醒，現在還很虛弱，筆錄什麽的，明天再做吧。”
    “我知道。”周義芸看了看蘇曉，然後轉向床上的秋慕筠，難得笑了笑：“秋老師你好好休息，關於去你們學校鬧事的那群小年輕，現在已經被我們拘留了，你不用擔心。”
    秋慕筠輕輕嗯了一聲，問：“方老師和王老師怎麽樣了？”
    這是那兩名男老師，她當時隻看到他們兩個挨打，被一群人圍著踢，那場麵很嚇人。
    蘇曉並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當時他急著送秋慕筠來醫院，哪裏管其他人。
    “你放心，另兩位老師還好，在醫院檢查過了，並沒有受到特別嚴重的傷勢。”周義芸拿著筆錄本，雙手背在身後，讚賞的看著秋慕筠，“以前隻聽說過秋老師的名字，今天見到了秋老師果然像聽到的一樣盡職盡責，不過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不要自己處理，現在這些小年輕膽子太大，做起事情來無法無天，不計後果……有問題還是要及時與我們聯係。”
    秋慕筠聽完後，默了片刻，問她：“你知道我？”
    蘇曉這時候給秋慕筠介紹，“秋老師，芸姐是周義行的親姐姐，現在是派出所的民警。”
    秋慕筠看了看蘇曉和周義芸，好看的眉毛突然擰了起來，像是很不舒服的樣子。
    “讓一下，讓一下。”
    一名女護士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看到秋慕筠醒了，徑直走向她的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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