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的臉蛋生的漂亮，男生女相，純純瓜子臉，正常情況下實在和“凶厲”這個詞掛不上。
    他此時的臉上也沒什麽猙獰的表情，但就是那額頭帶血的平靜，讓雲槿棠的心跟著一顫。
    蘇曉往前走了一步。
    雲槿棠往後退了一步。
    “你……你想幹什麽？”雲槿棠想表現的硬氣一點的，本來就是這無賴理虧，自己一個女子被……都是他的錯！
    隻是夜風吹過，雲槿棠隻覺得從內而外的一陣冷意。
    “你給我站住，不準靠近槿棠！”
    顧明軒強忍著腿上的痛意爬起來，誓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子。
    一隻手穆然出現在他的頭上，又好像那隻修長的手本就在那個位置，而他主動把頭湊了上去。
    嗡——
    天旋地轉，顧明軒被單手鎮壓，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勇氣可嘉。
    可惜蘇曉這會是真的生氣了。
    不是自己安排的，那他傻乎乎的挨了半天打，腦袋還給來了一瓶子！
    “顧明軒！”雲槿棠驚呼。
    顧不得害怕，雲槿棠上前想要查看顧明軒的情況。
    她看到顧明軒被砸在地上，頭都彈了兩下。
    這是人的身體能夠產生的反應？
    又不是皮球！
    顧明軒帶來的另外兩名幫手現在被蘇曉剛剛那一下嚇懵了，兩人的勇氣甚至比不上雲槿棠一個女子，隻愣愣的跪在地上，抱著腿看著這一幕。
    雲槿棠上前想要查看顧明軒的情況，還沒蹲下身子，就被蘇曉單手揪住了衣領，踢了起來。
    雲槿棠的身高沒她母親高，也就一米七出頭。
    衣領卡著喉嚨，雙腳隻有腳尖觸底，讓她呼吸開始不順暢。
    她的雙手胡亂拍打著蘇曉的手臂，“鬆，鬆手……”
    蘇曉眼眸平靜的注視著雲槿棠的眼睛，“放過你一次了，你覺得還有第二次機會嗎？這次誰也救不了你！”
    “你，想幹嘛，放……開我！”
    “嗬！還真是沒禮貌，還沒求饒和道歉嗎？”
    蘇曉的手臂繼續往上提，雲槿棠的雙腳已經離開地麵，她的雙腳踢動，一雙手緊緊抓著蘇曉的手腕。
    血液開始衝臉，呼吸更加不順暢……
    心裏隻剩下恐懼。
    他難道想殺了自己？
    怎麽可能……誰來救救自己……
    “蘇曉！”
    突然的聲音，讓雲槿棠得到喘息。
    她被鬆開了，直接跌坐在地上。
    大腦的缺氧讓她沒法立即思考，隻是劫後餘生的大口喘著氣，眼睛則看著那名高挑跟她母親差不多的女子。
    蘇曉被秋慕筠的聲音拉回了現實。
    糟了！
    竟然忘了秋老師也在。
    剛剛的一幕，豈不是全被她看到了。
    蘇曉正想著要怎麽解釋。
    秋慕筠卻隻是在地上的雲槿棠和一動不動的顧明軒身上看了一眼，就把視線轉移到了蘇曉身上。
    “你把頭低下來。”
    “啊？喔喔。”
    蘇曉不明所以的把頭在秋慕筠麵前低下。
    秋慕筠的手抱著蘇曉的頭，籍著酒吧門口的燈光，看到頭頂中間的發絲顏色明顯比其他地方更深。
    秋慕筠的眉頭微微一蹙，“現在先去醫院。”
    ……
    醫院裏。
    醫生為蘇曉的頭部做了檢查。
    “醫生，怎麽樣？”秋慕筠關切道。
    醫生收起手電筒，“沒什麽事，隻是破了點皮，血都結痂了。”
    “可是之前流了很多血！”
    “那隻是因為傷到了頭皮的毛細血管，不過你說是被酒瓶砸的，我建議你們去拍個片子。”醫生說完，又嘴碎的小聲嘀咕了一些話。
    然後他問蘇曉，“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頭暈？”
    蘇曉對自己身體情況當然了解，“沒有。”
    他看向秋慕筠笑了笑，“姐，您別擔心，我沒事。”
    秋慕筠沒有看他，“我們拍片子。”
    “好。”
    醫生應了一聲，開始安排。
    蘇曉就這麽被秋慕筠帶著，跟著醫生拍了片子，一陣忙活。
    等結果出來後，確認沒事，秋慕筠才重重呼了口氣。
    這麽一頓折騰，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期間胡有魚有打過電話過來，是打到蘇曉手機上的，問兩人去哪了，又問秋老師手機怎麽打不通。
    秋慕筠拿著蘇曉的手機，並沒有說出實情，隻是說兩人臨時有事，讓他們自己先回去。
    車鑰匙還在胡有魚手裏，他也沒多想，找了個代駕，一行人先回了有風小院。
    站在醫院外麵，大理的夜晚天空很清澈，也很亮。
    蘇曉的頭上隻是清洗了一番，塗了藥水，連包紮都沒有。
    正麵看，絲毫看不出挨過一酒瓶的樣子。
    秋慕筠不發一言的站在路邊等車。
    蘇曉看著她的側顏，小心的湊了過去，“……姐，在酒吧門口，是他們先動手的……”
    “嗯。”
    “我是說，我還手是……”
    蘇曉躊躇著解釋，但秋老師出了醫院後，就一直很平靜，讓他不知道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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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信誓旦旦的說答應她以後不打架了，但挨了一酒瓶後，後麵就……
    雖然那行為在他自己看來很合理，可在一般人眼裏，是不是太凶了？
    “你不是說了嗎，在飛機上，她故意往你身上潑咖啡。”秋慕筠這時回過頭，那雙鳳眸對上蘇曉的眼睛。
    夜色下，她的眼睛很亮，不似平常的嚴肅，很迷人。
    蘇曉把目光移開，微微垂下，“……對，就，就是這樣的。”
    事實就是這樣的，但聽起來似乎又太不合理了。
    雲槿棠說他在飛機上對她做了過分的事情，秋老師一定會問吧。
    問起來，自己肯定不能實話實說，要怎麽說才能讓秋老師相信又不至於生氣呢？
    “嗯。”
    “嗯？”
    秋慕筠輕輕“嗯”了一聲。
    蘇曉下意識跟著“嗯”了一聲。
    秋慕筠疑惑蘇曉的疑問語氣，“怎麽了？”
    “沒，沒什麽。”蘇曉輕笑著回答。
    秋老師竟然沒再問下去，那他傻了才會接著提。
    夜色已深，淡涼的路燈下，少有行人。
    蘇曉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姐，咱們現在去哪？回去？”
    秋慕筠輕聲道：“回去。”
    “喔……這麽晚了，從這裏坐車回去，到家都快一點了吧。”
    秋慕筠側過頭，“……你說怎麽辦？”
    “不然，咱們就在市裏找家酒店住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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