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凋零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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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生命之樹的隊伍在壓抑的氣氛中行進。星隕平原遼闊而荒涼,風聲嗚咽,如同亡靈的悲歌。伽古拉和凱被安排在隊伍最外圍,如同被流放的哨兵。
伽古拉沉默地走著,手臂的傷口在顛簸中不斷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每一次疼痛都像是一根針,刺在他緊繃的神經上。
他體內那股魔人之力因傷勢和持續的負麵情緒而變得異常躁動,如同困獸般在體內左衝右突,帶來陣陣灼熱和撕裂感,讓他幾乎要控製不住那股毀滅的衝動。他隻能死死咬著牙,用強大的意誌力壓製著。
凱擔憂地看著伽古拉蒼白的臉色和額頭的冷汗,低聲道“伽古拉,你的傷……”
“閉嘴。”伽古拉的聲音沙啞而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拒絕。他不需要同情,尤其是現在。
突然,隊伍前方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淒厲的警報聲響徹平原!
“敵襲!是庫因!巴力西卜之王庫因!”森羅將軍的怒吼聲傳來!
隻見前方天空驟然暗了下來!巨大的、散發著恐怖威壓的庫因,率領著密密麻麻的巴力西卜精銳,如同遮天蔽日的蝗群,朝著隊伍猛撲而來!它們的攻擊目標,赫然是隊伍中央的女王車駕!
“保護女王!”森羅聲嘶力竭地喊道!伽農的護衛隊立刻收縮陣型,能量護盾層層疊起!
然而,庫因的速度太快了!它巨大的尾針如同閃電般刺出,帶著毀滅性的能量,瞬間洞穿了三層能量護盾!目標直指車駕中的天照女王!
“女王陛下!”禦言和立花發出驚恐的尖叫!
千鈞一發之際!
“女王陛下!快變身!”凱再也顧不得許多,怒吼一聲,瞬間舉起歐布聖劍!
“歐布——!!!”
璀璨的光芒爆發!歐布奧特曼巨大的身軀擋在了車駕前方!他雙手交叉,光之護盾瞬間展開!
轟——!!!
庫因的尾針狠狠刺在光盾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和刺目的能量亂流!歐布悶哼一聲,巨大的身軀被震得連連後退,光盾劇烈閃爍,險些破碎!庫因的力量,遠超想象!
“凱!”伽古拉瞳孔一縮!他看到凱(歐布)在庫因的攻擊下苦苦支撐,而周圍的巴力西卜如同潮水般湧向護衛隊,伽農士兵在慘叫聲中不斷倒下!混亂中,女王的車駕被衝擊波掀翻!
“女王陛下!”禦言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想要保護從車駕中摔出的天照!
一隻巴力西卜的利爪,正朝著摔倒的女王狠狠抓下!
“不——!”禦言發出一聲尖叫,猛地撲在天照身上,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女王前麵!
噗嗤——!
利爪穿透肉體的聲音,清晰得令人心碎!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伽古拉看到了!他清晰地看到那隻猙獰的爪子,從禦言的後背刺入,從前胸透出!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禦言的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那雙總是帶著崇拜和關切望向他的眼睛,瞬間失去了所有神采,變得空洞而灰暗!
“禦……言……”伽古拉的聲音卡在喉嚨裏,變成了無聲的嘶吼。
暗中的克洛諾斯 在利爪穿透禦言身體的瞬間,克洛諾斯以超越時空的極限速度介入!他並非阻止攻擊(那會留下痕跡並被庫因察覺),而是在利爪能量徹底摧毀禦言生命核心的前一刹那,用時空之力凍結了禦言身體內部那致命傷口的時空!
同時,一股精純到極致、蘊含著諾亞之光的生命能量瞬間注入,強行護住了禦言最後一絲即將消散的生命本源!整個過程在皮秒(萬億分之一秒)內完成,外界看來,禦言就是被利爪穿胸,瞬間斃命!
克洛諾斯在完成這一切後,立刻將禦言被凍結的生命本源轉移至自己體內宇宙的絕對靜止空間。做完這一切,克洛諾斯的氣息瞬間萎靡,仿佛消耗了巨大的本源力量,但他無暇顧及自身,隻是深深看了一眼伽古拉的方向。
伽古拉的視角 他看到的是利爪穿透禦言胸膛,鮮血噴湧,禦言眼中的光芒瞬間熄滅,身體軟軟地倒在血泊中,生命氣息徹底消失!他甚至能看到禦言最後看向他方向的眼神,那裏麵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未盡的言語和對他的一絲牽掛?然後,徹底化為死寂。
“呃啊——!!!”
一聲不似人聲、飽含著極致痛苦、憤怒、絕望和毀滅欲望的咆哮,從伽古拉喉嚨深處爆發出來!那聲音撕裂了他的聲帶,帶著血沫!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這一刻被硬生生撕成了碎片!
為什麽?!!
為什麽總是這樣?!!!
養父離他而去!
戰士之巔拒絕了他!
現在……連這個唯一對他展露過純粹信任和崇拜的女孩,也為了保護別人,死在了他的麵前!死得如此輕易,如此……毫無價值!
他一路保護她來到伽農!
他拒絕了教她劍法,是怕她卷入危險!
他忍受著伽農人的猜忌和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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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傷戰鬥!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麽?!!!
到頭來,他還是什麽都守護不了!他還是那個被拋棄、被拒絕、被排斥、無能的“外人”!
極致的悲痛如同海嘯般淹沒了他!隨之而來的是焚盡一切的怒火!是對這個不公世界的滔天恨意!是對自身無能的刻骨痛恨!是對毀滅眼前一切的瘋狂渴望!
“啊啊啊啊啊——!!!!!”
伽古拉仰天咆哮!他體內的魔人之力在這股足以撕裂宇宙的負麵情緒衝擊下,徹底失控暴走!他身體表麵瞬間浮現出猙獰的暗紫色鱗甲,骨刺刺破皮膚,狂暴的能量不受控製地外溢,將周圍的空氣都扭曲了!
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他需要力量!足以撕碎庫因!撕碎巴力西卜!撕碎這個該死的世界的力量!
他胸前的玉牌——那塊刻著“平安”的、養父留下的唯一遺物——在這股毀滅性的情緒風暴衝擊下,驟然變得滾燙無比!玉牌表麵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哢啦——!”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玉牌徹底破碎!
一股深邃、狂暴、充滿了最原始毀滅意誌的黑暗能量——黑暗紮基的本源之力——如同被囚禁了億萬年的凶獸,掙脫了最後的束縛,從破碎的玉牌中狂湧而出!這股力量瞬間與伽古拉體內暴走的魔人之力融合、共鳴、瘋狂膨脹!
伽古拉的身體在濃鬱的、近乎實質的黑暗能量中劇烈扭曲、變形!他的身形拔高,覆蓋上更加猙獰的暗紫色鱗甲和骨刺,臉上覆蓋起半張森白的骨質麵具!一柄纏繞著紫黑色毀滅雷霆的魔劍在他手中凝聚成型——蛇心劍的完全形態!他的胸前,一個血紅色的新月形能量核心劇烈搏動著,散發出令人窒息的黑暗波動!
無幻魔人伽古拉,在失去養父、被圓環拒絕、目睹禦言“死亡”、被伽農排斥、承受身體與精神雙重崩潰的極致絕望深淵中,被黑暗紮基之力徹底吞噬並重塑,於此……誕生!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覆蓋著鱗甲、纏繞著毀滅能量的魔爪,又看了看手中那柄仿佛能斬斷星辰的魔劍。他摸了摸臉上冰冷的骨質麵具,感受著體內那足以湮滅萬物的狂暴力量,發出了一陣低沉、沙啞、充滿了無盡痛苦和扭曲快意的笑聲。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在血腥的戰場上回蕩,蓋過了廝殺聲,充滿了對整個世界的嘲弄和毀滅的欲望。
他抬起頭,那雙在麵具下閃爍著猩紅光芒的眼睛,先是看向了倒在血泊中(在他眼中)的禦言,又看向了不遠處在庫因攻擊下苦苦支撐、滿臉震驚和恐懼的歐布(凱),最後,他的目光投向了那棵支撐著整個伽農行星的、巨大的生命之樹。
一個瘋狂的念頭,如同毒藤般在他心中瘋狂滋長。
沒有它……就不會有這場戰爭!
沒有它……禦言就不會死!
沒有它……自己也不會變成這幅鬼樣子!
沒有它……一切……才能結束!
伽古拉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魔劍。紫黑色的毀滅能量在劍刃上瘋狂匯聚,發出刺耳的嗡鳴!劍尖,直指生命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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