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真相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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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跡化作戰場,光與暗的力量在此激烈碰撞,重塑著空間。新生的歐布——三重光暗起源形態,僅僅站在那裏,其散發出的圓融而強大的氣息,就仿佛定海神針,暫時遏製住了災難獸雛形帶來的絕望氛圍。
伽古拉臉上的狂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震驚與難以言喻的扭曲表情。他死死盯著歐布那全新的姿態,感受著那股既熟悉又陌生、既光明又深邃的力量,猩紅的魔人眼中第一次出現了動搖。
“這……這是什麽可笑的樣子?”伽古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幹澀,他試圖用嘲諷掩蓋內心的震撼,“把亂七八糟的力量胡拚亂湊在一起,就以為能改變什麽嗎?凱,你永遠都是這麽天真!”
回答他的,是歐布平靜卻堅定的聲音“這不是胡拚亂湊,伽古拉。這是我走過的路,見證過的光,承受過的暗……以及,我選擇去守護的未來。”
話音未落,歐布動了。他的速度遠超以往,身影化作一道三色流光,瞬間掠過巨大的空間,直接出現在祭壇正上方,那不斷翻滾凝實的災難獸雛形麵前。
災難獸雛形發出混雜著無數獸吼的咆哮,多條融合了不同魔王獸特性的恐怖觸手肢體同時砸向歐布,帶起的能量風暴足以撕裂鋼鐵。
歐布不閃不避,他雙臂交叉於胸前計時器,三色光芒匯聚。
“歐利吉姆光輪(origu)!”
一個巨大的、由三色光芒精密構成、緩緩旋轉的光輪出現在他身前。光輪邊緣並非鋒利,而是流淌著淨化與定義秩序的力量。那些足以摧毀城市的恐怖攻擊撞在光輪上,竟如同撞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其中蘊含的混亂黑暗能量被迅速解析、中和、淨化,轉化為無害的光粒子消散!
“什麽?!”伽古拉驚愕地看著自己精心培育的災厄之力被如此輕描淡寫地化解。
歐布推動光輪,主動撞向災難獸雛形。光輪所過之處,那粘稠的黑暗能量如同陽光下的積雪般消融,雛形發出痛苦的哀嚎,體積明顯縮小了一圈!
“還沒完!”伽古拉怒吼,將黑暗圓環的力量催穀到極限,紮基的暗紅能量瘋狂湧出,注入災難獸雛形,試圖抵抗光輪的淨化。同時,他自身也化為一道暗影,蛇心劍·暗帶著撕裂空間的寒意,悄無聲息地刺向歐布的後心!
經典的配合,一如他們過去無數次並肩作戰時那樣,但此刻卻充滿了殺機。
然而,歐布仿佛背後長眼。他頭也不回,另一隻手向後一揮,一道柔和卻堅韌的七彩光芒屏障——瞬間展開。
鏘!
蛇心劍刺在屏障上,激起劇烈的漣漪,卻未能寸進!
“你的攻擊,已經無法觸及我了,伽古拉。”歐布緩緩轉身,眼神複雜地看著昔日的摯友,“不是因為力量,而是因為你的心,充滿了迷茫和空虛。”
“閉嘴!你懂什麽!”伽古拉像是被刺痛了最深的傷口,攻勢變得更加瘋狂淩厲,蛇心劍流施展到極致,配合著災難獸雛形的猛攻,一時間將歐布逼得稍稍後退。
激烈的交鋒在遺跡中展開。光芒與黑暗不斷碰撞、湮滅。歐布雖然力量強大,但似乎並未下死手,更多的是在防禦和淨化災難獸的力量。
“我看到了,伽古拉。”歐布一邊抵擋攻擊,一邊沉聲說道,“你渴望力量,否定光之環的選擇,你認為黑暗才是真實。但你追求的,真的是黑暗本身嗎?”
“難道不是嗎?!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看看這些人類!看看這個宇宙!混亂、背叛、毀滅才是常態!光不過是虛偽的裝飾!”伽古拉咆哮著,一劍快過一劍。
“那你又為什麽,要一次次救我?為什麽在戰士之巔下,沒有對我出手?為什麽……要留下比蘭奇?”歐布的話語,如同重錘,敲打著伽古拉的心防。
伽古拉的動作出現了一瞬間的遲滯。
就在這瞬間,歐布抓住了機會,他並未攻擊,而是將一股融合了自身“理解”與“接納”意念的光能量,通過一次精準的格擋,逆向衝擊灌入了伽古拉手中的黑暗圓環!
嗡——!
黑暗圓環劇烈震顫,紮基的力量發出憤怒的嘶鳴,但歐布那獨特的光暗之力,如同鑰匙般,短暫地幹擾了它與伽古拉的連接!
“呃啊!”伽古拉感到一陣劇烈的精神刺痛,無數被黑暗壓抑的記憶碎片不受控製地翻湧上來!
他看到了……不僅僅是過去的自己。
他看到了……在無數次輪回與時間線中,一個模糊的身影始終在暗中觀察。
他看到了……那個自稱“夜”的男人,在教導他劍術時,眼中偶爾閃過的、與冷酷外表截然不同的欣慰與……憐憫?
他看到了……行星伽農,在他即將徹底墜入黑暗深淵時,一股極其隱晦的時空波動稍稍偏轉了禦言原本必死的命運軌跡……
最後,他看到了一個片段光之國的等離子火花塔下,克洛諾斯奧特曼正與奧特之王交談,提及了他的名字,語氣中帶著一種複雜的期待與……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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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碎片化的信息如同爆炸般衝擊著伽古拉的認知!
“夜”……克洛諾斯……光之國的戰士……安排?!
難道他一路以來的痛苦、掙紮、墮落……甚至這極致的力量,都隻是在某個存在的計劃之中?!他所謂的反抗命運,難道本身就是命運的一部分?!
“不……不可能!這都是假的!”伽古拉發出痛苦而憤怒的嘶吼,黑暗圓環的連接恢複,紮基的力量感受到他的劇烈動搖,反撲得更加凶猛,試圖重新掌控他。
但這一刻的破綻,已經被歐布牢牢抓住。
“就是現在!”歐布將三重起源形態的力量提升到極致,避開了瘋狂反撲的災難獸雛形,所有的力量凝聚於右手,化作一柄閃耀著三色光輝的“起源之刃”,精準地、毫無阻礙地刺向了黑暗圓環與伽古拉力量連接最核心的一點!
這不是為了毀滅,而是為了……斬斷枷鎖!
嗤啦——!
仿佛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黑暗圓環與伽古拉之間的聯係被強行暫時切斷!紮基的力量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縮回了圓環深處。
伽古拉如遭重擊,魔人形態瞬間解除,變回人間體,半跪在地,大口喘息,眼中充滿了混亂、震驚和巨大的迷茫。黑暗圓環掉落在他身邊,光芒黯淡,裂紋似乎又多了一絲。
而那失去了黑暗圓環持續供能的災難獸雛形,發出了淒厲的、不甘的咆哮,能量結構開始變得極度不穩定,陷入了狂暴的最終反撲!
歐布看了一眼陷入認知崩塌的伽古拉,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隨即堅定地轉向那巨大的威脅。
了斷,尚未結束。但真相的碎片,已如毒藥般滲入伽古拉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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