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歌的指尖幾乎要碰到核心祭壇的青銅紋路時，識海中係統突然發出蜂鳴。
    他眼角餘光瞥見柳如煙臉色驟變——那是陳風用奇門術法傳訊的暗號。
    "九歌！"柳如煙反手拽住他的衣袖，掌心的傳訊符正滲出淡青色光紋，"陳兄弟在青冥穀遇襲，說...說有血煞毒霧的痕跡！"
    洞穴外的金芒突然劇烈震顫，王霸天手中的鎮魔鑰穿透防禦陣的瞬間，林九歌咬了咬牙。
    周老的虛影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可陳風那邊若真與血煞淵有關，很可能牽扯到另外兩把鑰匙。
    他迅速將鎖天鑰收入懷中，低喝一聲："走！"
    兩人剛躍出洞穴，腥風便撲麵而來。
    青冥穀的林蔭道上，碗口粗的古木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樹皮裂開細密的黑縫，滲出墨綠色汁液。
    前方空地上，一隻足有兩丈高的毒獸正甩動著蛇尾，頭顱似鱷非鱷，鼻端生著三根倒刺，每一次呼吸都噴出淡紫色毒霧，所過之處，草葉瞬間焦黑卷曲。
    "是九毒鱷！"柳如煙倒抽冷氣，從腰間取下玉瓶，"我在藥堂典籍見過，成年九毒鱷能噴三種劇毒，觸之即腐的蝕骨毒、迷人心智的幻魂毒，還有..."
    話音未落，九毒鱷突然甩尾。
    碗口粗的尾椎掃過兩人身側，撞斷一棵合抱粗的青檀樹，飛濺的木屑沾到柳如煙的衣袖，竟"滋滋"冒起青煙。
    林九歌拽著她滾進灌木叢，袖中係統麵板彈出新任務：【青冥穀危機·限時】擊敗九毒鱷，獎勵：仙幣x5，疾風劍訣進階殘頁可融合）。
    他瞳孔微縮——疾風劍是他目前最趁手的劍法，進階殘頁正好能補上最後一式的破綻。
    "它動作雖慢，但攻擊範圍太大。"林九歌抹了把臉上的泥土，目光緊盯著九毒鱷的行動軌跡，"注意看它的蛇尾，每次甩動前左前爪會微微抬起。
    還有，它的眼睛是盲的！"
    柳如煙一怔，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九毒鱷的眼窩中沒有瞳孔，隻有渾濁的灰白色薄膜——原來這畜生是靠毒霧中的氣味和震動捕獵！
    "我用《幻天訣》擾亂它的感知。"林九歌指尖掐訣，周身靈氣翻湧，"你找機會用蝕骨釘，專刺它下頜的軟甲。
    那裏是典籍裏說的九毒鱷命門，對不對？"
    柳如煙眼波微亮。
    這少年總在關鍵時刻展現出遠超表麵的細致，上次在萬毒窟，他也是這樣觀察到毒蛛的複眼弱點。
    她迅速從發間抽出一枚細如牛毛的銀釘——那是用千年寒鐵混合屍陀花汁淬煉的蝕骨釘，見血封喉。
    "起！"林九歌低喝。
    淡金色的幻霧在九毒鱷周圍升騰，虛空中浮現出三個與柳如煙一模一樣的身影，分別朝不同方向奔跑。
    九毒鱷的鼻端倒刺劇烈顫動，蛇尾"唰"地掃向左側幻影——那是林九歌特意加強的幻象，連衣袂翻飛的弧度都與柳如煙分毫不差。
    "好機會！"柳如煙足尖點地，像一片飄起的柳絮，在毒霧中劃出淡青色殘影。
    她的手指幾乎要碰到九毒鱷下頜時，那畜生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三根倒刺同時噴出紫、青、紅三色毒霧！
    林九歌心下一驚，立刻捏碎懷中的避毒丹。
    丹香在兩人周圍形成屏障，可柳如煙為了接近目標，避毒丹的香氣被毒霧衝散大半。
    她咬著牙繼續突進，銀釘在指尖泛起幽藍光芒——這是蝕骨釘即將生效的征兆！
    "噗！"
    銀釘精準刺入九毒鱷下頜軟甲。
    那畜生吃痛，蛇尾瘋狂拍打地麵，震得整座山穀都在搖晃。
    林九歌趁機從懷中抽出青鋒劍，《疾風劍訣》在識海中自動運轉。
    他能清晰感覺到係統獎勵的殘頁正在融入劍招，原本需要三息完成的起手式，此刻竟縮短到半息！
    "疾！"
    劍光如電。
    青鋒劍劃過九毒鱷左眼窩的瞬間，林九歌看清了它皮下翻湧的紫黑色毒囊——那是儲存劇毒的所在。
    他手腕翻轉，劍鋒順著銀釘的軌跡直入，"噗"地挑破毒囊！
    九毒鱷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蛇尾猛地甩向林九歌。
    他旋身避開，卻見毒囊破裂的黑血噴濺在地麵，竟腐蝕出一個個深坑。
    柳如煙及時拋出三枚淬毒飛針，釘入九毒鱷的七寸。
    這畜生掙紮片刻，終於轟然倒地，地麵震得兩人險些栽倒。
    "成了！"柳如煙扶著樹幹喘氣，額角滲出冷汗。
    她剛才為了避開毒霧，強行運轉了三層毒功，此刻經脈裏還殘留著蝕骨釘的反噬。
    林九歌蹲下身，用劍尖挑起九毒鱷下頜的銀釘。
    釘尖沾著黑血，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係統提示音適時響起，他快速掃過劍界，將疾風劍訣殘頁融入識海——現在他的劍招，快得連築基期修士都未必能看清。
    兩人剛要離開山穀，前方傳來"簌簌"異響。
    原本的出口處，不知何時爬滿了碗口粗的赤鱗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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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毒蛇吐著猩紅信子，蛇鱗在陽光下泛著妖異的紅光，正是血煞淵特有的蝕心蛇！
    更遠處的山壁上，密密麻麻的毒蠍正順著岩石縫隙攀爬，尾鉤上的毒液滴在地麵，冒起陣陣白煙。
    柳如煙取出傳訊符，連續捏碎三張，可符紙剛飄到半空就自燃成灰。"陳兄弟的傳訊斷了。"她指尖發顫，"王前輩的鎮魔鑰...還有周老說的第三把鑰匙..."
    林九歌望著被毒獸堵死的出口，又回頭看向山穀深處。
    那裏原本是一片靜謐的藥田，此刻卻飄來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他摸了摸懷中的鎖天鑰，能感覺到鑰匙在發燙——這是三把鑰匙即將共鳴的征兆。
    "走深處。"他突然開口，"出口被封，陳風他們很可能也往深處去了。"
    柳如煙一怔："可深處是..."
    "是血煞淵的源頭。"林九歌的目光變得冷冽，他想起王霸天瞳孔裏的血色，想起洞穴外那個與陸孤鴻相似的影子，"陸孤鴻要的東西，應該就在那裏。"
    山穀深處傳來一聲悠長的獸吼，像是某種更龐大的存在被驚醒。
    柳如煙握緊腰間的毒囊，看著林九歌當先走向深處的背影。
    少年的衣袍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哪裏還有半分怯懦的模樣？
    她突然明白，這個總在關鍵時刻爆發出驚人冷靜的少年，或許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隻做個苟活的散修。
    而在他們身後，被擊敗的九毒鱷屍體下，一道血紅色的影子正緩緩滲入泥土，朝著山穀更深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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