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絕境突圍,義士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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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閣的青石板被青銅巨像的巨斧砸出蛛網般的裂紋,林九歌的鞋底在石麵上擦出刺耳鳴響。
他攥著柳如煙的手腕,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餘光瞥見陳風額角的冷汗——這少年正死死盯著黑衣修士的陣型,喉結滾動兩下:"左邊第三列,他們踩著坎位步,右邊...右邊是空門!"
"王霸天!"林九歌突然低喝。
那名曾被黑芒操控的壯碩修士渾身一震,抬頭時眼底還殘留著幾分迷茫。
林九歌反手將腰間短刃拋過去:"砍右邊第三棵老槐!"王霸天接住短刃的瞬間,短刃上一道幽光閃過——那是他前日在破廟簽到得來的"青蚨刃",專破木係障眼法。
"如煙,護好陳風!"林九歌話音未落,陳風已咬破指尖,在掌心畫出金色符紋。
他最擅長的"幻星陣"需借外物引動,此刻玄霄閣外的黑芒正瘋狂湧動,恰好成了最好的引子。
隨著符紋亮起,數十道黑影突然從黑衣修士群中竄出——那是陳風用奇門遁甲催生出的"影衛",個個手持與黑衣修士同款的玄鐵刀,揮刀便往自家兄弟脖頸抹去。
"有內鬼!"不知誰喊了一嗓子,黑衣修士陣型瞬間亂作一團。
林九歌趁機拽著柳如煙往右側狂奔,王霸天的短刃已砍在老槐樹上,樹皮剝落處露出一道半人高的暗門——果然是陸孤鴻手下布的後手,連退路都給對手備好了。
"想跑?"一道陰鷙嗓音從頭頂壓下。
鄭護法不知何時躍上了玄霄閣飛簷,玄色道袍被黑芒映得泛紫,手中鐵尺泛著寒芒:"陸長老說要活的,可沒說不能打斷腿!"他屈指一彈,鐵尺化作流光直取林九歌後心。
柳如煙驚呼一聲,就要撲過去抵擋。
卻見林九歌突然旋身,左手掐了個奇怪的訣——那是他在"落霞峰"簽到時兌換的"移形訣",雖隻能短距位移,但此刻正解燃眉之急。
鐵尺擦著他左肩飛過,在青石板上擊出個焦黑的坑。
"走暗門!"林九歌推著柳如煙鑽進樹洞,陳風緊跟著翻進去,王霸天斷後。
可剛鑽進半人高的地道,身後突然傳來碎石滾落聲——鄭護法竟用鐵尺劈開了老槐樹!
他的身影如夜梟般撲下,鐵尺橫掃,直接將王霸天的短刃磕飛:"散修也配用玄器?"
地道裏光線昏暗,林九歌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
他摸向懷中的"仙幣"——今日還未日落,還差三枚就能兌換"破妄丹",可現在顯然不是時候。
就在鄭護法的鐵尺即將戳中陳風後心時,地道外突然傳來金鐵交鳴之聲!
"大膽鼠輩,也配欺負人?"
一道青影如鶴掠入,手中長劍挽出七八個劍花,竟將鄭護法的鐵尺蕩開三尺。
來者是個三十餘歲的男子,眉骨高挺,左臉有道淡疤,玄色勁裝外罩著青衫,腰間懸著個刻滿符咒的酒葫蘆。
他反手一劍挑飛鄭護法的鐵尺,又一腳踹在那家夥胸口:"陸孤鴻的狗,老子見一次打一次!"
"孫...孫大俠?"陳風眼睛一亮。
林九歌這才想起,陳風曾提過在青嵐鎮聽過"鐵劍孫烈"的名號——那是個專殺為禍鄉野修士的義士,去年還砍了陸孤鴻安插在凡人城的稅使。
"小友莫慌。"孫烈回頭衝林九歌笑了笑,那笑容裏帶著股子野氣,"老子在穀外就聽見這邊動靜,琢磨著又是陸老狗的手筆。"他話音未落,鄭護法已從地上爬起,抄起鐵尺就要再撲。
孫烈的劍卻更快,劍尖點在鄭護法腕間"曲池穴",疼得那家夥鐵尺當啷落地。
"說!"孫烈踩住鄭護法後頸,"陸孤鴻讓你們來抓這小子,是不是為了玄霄閣的東西?"鄭護法咬著牙不說話,孫烈也不惱,反手抽出他腰間的儲物袋,翻出塊刻著"玄"字的令牌:"果然是玄陰衛。"他將令牌往林九歌手裏一塞,"留著,以後有用。"
地道外突然傳來轟鳴,青銅巨像的鬼火又亮了幾分,斧刃上的黑芒竟開始吞噬周圍的靈氣。
林九歌心頭一凜,拽住孫烈的衣袖:"前輩,巨像要動了!"孫烈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瞳孔微縮——那巨像的右腿已從黑芒陣中拔起,每走一步都震得地動山搖。
"先解決眼前的。"孫烈一腳將鄭護法踹進地道深處,又揮劍砍斷幾個試圖圍上來的黑衣修士。
林九歌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玄霄閣外的黑衣修士已被孫烈的劍勢衝散大半,剩下的都縮在青銅巨像腳下,不敢靠近。
"陳兄弟,能再布個陣拖延巨象嗎?"林九歌轉頭問。
陳風抹了把臉上的血,點頭道:"需得三枚火鱗果引動。"柳如煙立刻從懷中掏出個小玉瓶,倒出三枚赤紅果實:"前日在藥廬摘的,應該能用。"
陳風將火鱗果拋向空中,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
血珠沾在果實上,果實瞬間化作三頭火鴉,直撲青銅巨像的鬼火雙眼。
火鴉撞在鬼火上,爆出刺目紅光,巨像的動作果然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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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林九歌拽著眾人往地道深處跑,孫烈斷後,每一步都震得地道簌簌落土。
等他們鑽出地道時,天色已近黃昏,遠處黑風穀的山尖染著血霞。
鄭護法的殘部早沒了蹤影,隻剩孫烈的青衫在風裏獵獵作響。
"小友,我觀你身上有股子狠勁。"孫烈拍了拍林九歌的肩膀,"陸孤鴻那老匹夫藏得深,老子單槍匹馬難掀風浪。
若不嫌棄,孫某願與你們同路。"他指了指林九歌懷中的青蚨刃,"能讓玄器認主的,絕非池中之物。"
林九歌望著孫烈左臉的淡疤,突然想起幼年滅門那晚,有個持劍的身影也曾擋在他身前。
他喉頭一熱,伸手握住孫烈的手腕:"前輩若不嫌棄,便叫我九歌吧。"
柳如煙在旁抿嘴笑,陳風則忙著收拾被扯破的道袍,王霸天站在遠處,望著林九歌的背影欲言又止。
風卷著黑芒穀的沙粒掠過眾人發梢,遠處傳來青銅巨像的轟鳴,震得山間的老鴉撲棱棱飛起。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繼續深入黑風穀時——
一聲清越的鶴鳴突然從雲層深處傳來。
林九歌抬頭望去,隻見天際有兩點金光如星子墜落,其中一點,正泛著與玄霄閣黑芒陣相似的幽光。
林九歌正欲開口應下孫烈的同路之約,黑風穀深處忽有陰雲翻湧。
原本斜照的霞光被遮去大半,山風陡然變了方向,卷著沙礫劈頭蓋臉砸來。
柳如煙抬手護住眉眼,發間木簪被風扯得鬆動,幾縷青絲纏上陳風的符咒——那少年正捏著半張未畫完的探靈符,突然指尖微顫:"靈氣...在逆流!"
話音未落,一聲低沉如悶雷的吼聲自穀中傳來。
那聲音不似獸吼,更像某種古老器物震鳴,震得眾人耳膜發疼,連腰間儲物袋裏的法器都嗡嗡作響。
王霸天突然踉蹌一步,手本能地按住心口——那裏還殘留著前日被黑芒操控時的灼痛,此刻竟隨著吼聲泛起刺癢。
"什麽東西?"孫烈橫劍身前,劍刃嗡鳴如龍吟,與那吼聲相抗。
他左臉的淡疤因緊繃的肌肉微微凸起,目光如刀掃向穀中:"老子走南闖北,聽過玄龜沉淵的悶響,見過雷鵬振翅的炸鳴,這動靜...倒像是什麽被封了千年的老怪物醒了。"
林九歌瞳孔微縮。
他分明看見,方才玄霄閣方向的黑芒陣突然暴漲,與穀中翻湧的陰雲連成一線,仿佛有根無形的鎖鏈被扯動。
懷中的仙幣在儲物袋裏發燙,係統界麵竟罕見地跳出一行小字:「黑風穀核心區域異常,建議宿主謹慎前行」——這是他獲得係統以來,首次見提示帶了警告意味。
"九歌,你看!"柳如煙拽了拽他衣袖,指向穀口方向。
方才那兩點金光已落至穀中,其中一點裹著幽光的,此刻正沒入陰雲裏,另一點卻懸在半空,似是被什麽力量牽製。
林九歌眯眼望去,隱約能辨出那是隻金羽仙鶴,爪間還抓著個朱紅匣子,正撲棱著翅膀與陰雲對抗。
陳風突然蹲下身,指尖蘸了沙在地上畫符。
符紋剛成,地麵便裂開蛛網狀細縫,從中滲出縷縷黑血——那是被黑芒侵蝕過的靈氣凝結之物。"這吼聲...在震碎封禁!"他猛地抬頭,額角青筋直跳,"玄霄閣的黑芒陣不是困人的,是鎮著穀裏的東西!
陸孤鴻他們引我們來,怕不是抓人,是要當引子!"
王霸天突然攥緊青蚨刃。
這柄玄器本因認主而溫馴,此刻卻劇烈震顫,刃身映出他扭曲的臉:"我...我之前被黑芒操控時,聽見有聲音說"血祭將成"。
難道他們要放...放那東西出來?"
吼聲越來越近,地麵震動加劇,遠處幾株百年老鬆竟被生生拔起,樹根處纏著黑褐色的藤條——那藤條上布滿倒刺,每根倒刺都凝著暗紅血珠,分明是活物!
"撤!"孫烈大喝一聲,揮劍斬斷纏向柳如煙的藤條。
那藤條吃痛般縮回地縫,卻在劍刃上留下腐蝕性的黑液,滋滋冒著青煙。
林九歌拽住柳如煙的手腕,陳風則迅速結印,在眾人腳下畫了個閃著銀光的"遁"字——這是他壓箱底的"土行遁",能借地脈短距轉移。
"走!"林九歌低喝。
五人剛沒入地中,方才立足之處便被藤條撕成碎片。
地行時,林九歌能清晰聽見頭頂傳來骨骼摩擦的聲響,像是某種龐然大物正舒展身體。
沙粒灌進領口,他卻顧不上,隻攥緊懷中發燙的仙幣——今日日落前,必須湊夠十枚。
待他們從半裏外的土坡鑽出時,黑風穀已完全變了模樣。
陰雲籠罩整個山穀,穀口的青銅巨像不知何時倒在地上,斧刃深深插進土裏,原本的黑芒陣卻化作一條黑龍,直貫穀中深處。
而那低沉的吼聲,此刻正與黑龍的嘶鳴重疊,震得山雀驚飛,野兔亂竄。
"那東西...醒了。"孫烈抹了把嘴角的血——方才地行時被震得內傷。
他望著穀中翻湧的陰雲,喉結滾動兩下,"九歌,你們身上有陸孤鴻要的東西,這穀裏有更要命的東西。
老子雖不怕死,但得先護著你們出去。"
林九歌望著穀中方向,眼底閃過狠厲。
他想起幼年滅門時,凶手身上也有類似的黑芒;想起陸孤鴻每次提及"仙界至寶"時,眼底那近乎瘋狂的貪婪;更想起係統提示裏的"異常"二字——所有線索在此刻串成一條線。
"前輩,"他轉頭看向孫烈,嘴角扯出個冷硬的笑,"要走一起走,要戰...便戰個痛快。"
話音未落,穀中突然傳來一聲更炸響的轟鳴,像是某種封印徹底碎裂。
眾人同時抬頭,隻見陰雲最濃處,一隻布滿鱗片的巨爪破雲而出,爪尖滴下的黑液,竟將下方的岩石腐蝕出深坑。
山風卷著腥氣撲麵而來,林九歌按住腰間短刃,與孫烈對視一眼——兩人眼底,皆是熊熊燃燒的戰意。
而那來自穀中的吼聲,正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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