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全身而退再揭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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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巷裏的青石板被夜露浸得發滑,林九歌的靴底剛碾過一片水窪,遠處便傳來玄甲門靈鶴振翅的破空聲。
他指尖抵在儲物戒指上,寶鏡的震動透過戒麵灼得掌心發燙,像是有活物在戒指裏撞來撞去。
“先收了它。”淩仙的折扇“啪”地合攏,雷紋在扇骨上流轉如電,“龍嘯天那蠢貨的舅舅是玄甲門大長老,化神境的修為——”他抬眼望了望東邊翻湧的紫霧,“再加上這突然冒頭的神秘力量,咱們得速戰速決。”
林九歌拇指在戒指上一按,寶鏡的震動陡然平息。
他轉身看向夢仙子與金老板,後者正將半塊碎裂的玉牌塞進懷裏——那是拍賣會後台的通行令。
“龍嘯天的人追過來至少還要一炷香。”金老板壓低聲音,眼角的刀疤隨話音跳動,“但方才那紫霧裏的龍形虛影……怕是有人在借拍賣會的靈氣破陣。”
話音未落,林九歌的瞳孔突然收縮。
他瞥見暗巷盡頭的瓦當上,一道黑影如壁虎般貼著屋簷移動,黑色大氅被夜風吹開一角,露出腰間半枚青銅令牌——正是方才拍賣場混亂時,他在人群裏瞥見的那抹陰翳。
“是他在搞鬼。”林九歌指尖點向屋簷,聲音冷得像淬了冰,“那紫霧、龍形虛影,都是他引動的。”
夢仙子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耳尖的銀鈴輕輕一顫:“那身靈力波動……帶著腐木味,像極了用禁術催發的邪修。”她摸出腰間的玉瓶,瓶塞剛拔開便有綠霧繚繞,“我和淩仙去引開追兵,你和金老板解決他。”
“好。”林九歌反手將星隕劍鞘拋給金老板,“劍鞘裏的碎玉能屏蔽神識,你拿它當幌子。”
淩仙突然拽住他的手腕,雷紋在兩人相觸處劈啪炸開:“小心他身上的東西。”他壓低聲音,“我在拍賣場後台見過類似的令牌,是魔教用來控陣的‘鎖魂釘’。”
林九歌的喉結動了動。
陸孤鴻的臉突然浮現在腦海裏——那道貌岸然的恩師,曾在他築基時親手為他戴上護心鏡,鏡底刻著的“正道昌明”四個小字,如今想來隻覺諷刺。
“走。”他甩開淩仙的手,身影已如遊魚般竄上屋簷。
黑袍人顯然沒料到會有人從背後突襲。
林九歌的掌心按在對方後心時,他正捏著法訣往空中拋灑血珠,每一滴血珠落地便騰起一團紫霧,將整座拍賣場的靈氣攪成亂流。
“找死!”黑袍人轉身揮掌,袖口翻湧的黑霧裏竟裹著半截白骨。
林九歌側身避開,卻見那白骨上刻滿細小的符文,與陸孤鴻當年傳給自己的《玄陰經》裏的禁術圖紋如出一轍。
“是你?”黑袍人看清他的臉,瞳孔驟縮成針尖,“陸……”
“陸什麽?”林九歌打斷他,星隕劍已出鞘三寸,寒光映得對方臉上的鬼麵紋愈發猙獰,“是陸孤鴻讓你來的?”
黑袍人突然尖笑起來,笑聲裏混著指甲刮過金屬的刺響:“小崽子倒是聰明……”他的手指猛地掐向自己的咽喉,頸間青筋暴起如蛇,“但你永遠不會知道——”
“知道什麽?”林九歌的劍更快。
他早料到對方會自盡,劍尖挑開對方的大氅,那半枚青銅令牌正掛在黑袍人腰間,牌麵刻著的九瓣魔蓮在月光下泛著幽藍。
“魔教的鎖魂令。”金老板不知何時躍上屋簷,星隕劍鞘在他手裏泛著溫潤的光,“當年魔門圍剿正派時,用這東西鎖過三百座靈脈。”
林九歌的指尖剛觸到令牌,整座拍賣場的紫霧便如被抽幹的水潭,“唰”地縮回黑袍人體內。
龍嘯天的尖叫突然清晰起來:“那小賊呢?給我搜!連塊磚都別放過!”
“走!”金老板拽著他躍下屋簷,夢仙子的迷魂散正順著風飄向玄甲門的方向,幾個化神境修士抱著頭在霧裏打轉,連靈鶴都撲棱著翅膀撞向牆根。
暗巷盡頭的殘月終於掙脫了紫霧的籠罩,月光落在林九歌掌心的令牌上,九瓣魔蓮的紋路裏滲出一絲暗紅,像極了陸孤鴻書房裏那盞從不熄滅的血魂燈。
“陸孤鴻……”他低聲念出這個名字,喉間泛起血腥氣。
當年滅門慘案裏,那個踩著滿地屍體將他抱起的“恩人”,那個手把手教他練劍的“師尊”,原來從一開始,就把他當成了棋盤上的棋子。
“九歌!”淩仙的聲音從巷口傳來,他的折扇已展開,雷紋在扇麵織成一張電網,“玄甲門的人追不上了,但太初秘境的封印……”他的目光落在林九歌掌心的令牌上,突然頓住,“這是……”
“魔教的鎖魂令。”林九歌將令牌收入儲物戒指,指尖輕輕摩挲著戒麵,“陸孤鴻的人。”
遠處傳來晨鍾的轟鳴,第一縷日光刺破雲層時,林九歌忽然想起拍賣場後台那麵寶鏡的鎖孔——那把劍形鑰匙的紋路,竟與陸孤鴻腰間的玉佩雕花分毫不差。
“去斷龍崖。”他望著東方魚肚白,星隕劍在鞘中發出清鳴,“有些賬,該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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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巷外,玄甲門的靈鶴終於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尖銳的叫聲裏,林九歌摸了摸儲物戒指,鎖魂令的溫度透過戒麵傳來,像一團即將燎原的火。
拍賣場的琉璃燈重新亮起時,大廳裏已聚滿未及離開的競拍者。
龍嘯天正叉著腰喝罵手下,玄甲門的靈鶴在屋簷外盤旋,卻被夢仙子撒下的迷魂散攪得跌跌撞撞。
林九歌踏進門的瞬間,金老板已扯著嗓子喊起來:“都來看!這黑袍人身上搜出的東西,能揭陸孤鴻老匹夫的底!”
人群霎時安靜。
林九歌將鎖魂令往案幾上一擲,九瓣魔蓮的幽藍紋路在燈影下泛著冷光。
“各位前輩,方才那黑袍人是陸孤鴻安插在拍賣會的棋子。”他指尖劃過令牌,“這鎖魂令,是魔教鎖靈脈的邪物。”他抬眼掃過人群,目光停在角落一位白須老者身上,“太華宗的清塵真人該記得,百年前魔門屠你宗門時,用的就是這東西。”
清塵真人猛地站起,枯瘦的手死死攥住桌角:“不錯!當年我師父就是被這鎖魂令抽幹靈脈而死!”他顫巍巍指向令牌,“陸孤鴻不是正道領袖,是魔門餘孽?”
“不止。”林九歌將黑袍人臨終前的半句話補上,“他說‘你永遠不會知道’——知道什麽?”他冷笑一聲,“知道我林某是他用來引出仙界至寶的棋子,知道他借玄陰經教我禁術,早就在我靈海裏埋了暗樁!”他猛地扯開衣襟,心口處一道暗紅印記如蛇般遊走,“這是他親手為我戴上護心鏡時種下的‘魔引’,方才與黑袍人交手,它燙得我幾乎昏死!”
大廳炸了鍋。
有化神境修士拍案而起:“陸孤鴻那老東西,三年前還在萬仙盟說要鏟平魔門!”“我玄劍門去年送他十萬靈石做壽禮,合著全填了魔窟!”連方才還在幫龍嘯天搜人的玄甲門弟子都縮了脖子——他們大長老與陸孤鴻稱兄道弟的事,在場誰不清楚?
龍嘯天的臉白得像張紙。
他剛想溜,卻被清塵真人的拂塵卷住袍角:“龍小友不是說要‘連塊磚都別放過’?”周圍人哄笑起來,有人故意伸腳絆他,龍嘯天踉蹌著撞翻茶案,金漆茶盞劈裏啪啦落了一地。
他咬著牙甩開拂塵,踹開擋路的小廝,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跑,玄甲門的靈鶴被他驚得撲棱棱飛起,幾片白羽飄飄蕩蕩落進他發間,惹得眾人又是一陣噓聲。
喧囂漸歇時,林九歌的儲物戒指突然震動。
他退到廊下,神識探入——是枚刻著雲紋的傳音符,內裏傳來沙啞女聲:“寶鏡鎖孔藏玄機,千年秘辛待君揭。”聲音戛然而止,傳音符化作青煙消散。
林九歌望著掌心還殘留餘溫的鎖魂令,又想起拍賣場後台那麵寶鏡的劍形鎖孔——與陸孤鴻玉佩雕花分毫不差的鎖孔,此刻在他腦海裏與“千年秘辛”四個字重疊,像塊燒紅的鐵,燙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晨霧漫上青瓦時,淩仙的折扇輕輕敲在他肩頭:“想什麽呢?”林九歌回神,見夢仙子正將最後半瓶迷魂散收進袖中,金老板拍著他後背笑:“走,去吃碗熱餛飩——”
“不去了。”林九歌將儲物戒指攥得發緊,鎖魂令與傳音符的餘溫在戒內交纏,“我得去斷龍崖。”他望著東方漸亮的天色,星隕劍在鞘中嗡鳴,“有些秘密,藏得太久了。”
暗巷外的晨鍾再次響起,林九歌的身影已融入薄霧。
他不知道的是,千裏外的玄真峰頂,陸孤鴻正捏碎手中的傳訊玉牌。
玉牌碎片裏,一抹暗紅如血蝶振翅,正朝著斷龍崖的方向,緩緩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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