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令牌線索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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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漫過穀口時,林九歌的指尖還停留在幽影後頸那道青痕上。
    方才還清晰如活物的蛇形紋路,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皮膚裏鑽,像被什麽力量強行抹去。
    他喉結動了動,從儲物袋裏摸出玄蛇令——青銅表麵的蛇紋在暗下來的天光裏泛著冷光,蛇目位置嵌著的兩顆血玉,竟與幽影青痕的顏色分毫不差。
    "這東西有問題。"淩仙突然湊近,腰間的蠱囊發出細碎的嘶鳴。
    她素日清淡的藥香裏,此刻混著金蠶蠱特有的腥甜,"我養的金蠶最擅感應陰毒,剛才碰到令牌時,它們差點掙破囊袋。"說著她伸出手,蔥白指尖輕輕劃過蛇紋,"你看這紋路的走向,和幽影後頸的青痕完全重合,像是...某種活物的印記。"
    林九歌垂眸,掌心的玄蛇令突然傳來細微震動。
    他想起懷中那半塊玉牌殘片——自母親血書裏掉出的東西,這三個月來每當靠近特殊靈物時總會發燙。
    此刻隔著兩層布料,兩者的震動頻率竟漸漸同步,像兩塊磁石在暗中相吸。
    "或許該找玄風前輩。"他將令牌收進儲物袋,指腹無意識摩挲著胸口,"上回在落星崖,他說過我母親的玉牌來曆不凡。"話音未落,他已從袖中抖出一張傳訊符。
    符紙在掌心燃起幽藍火焰,很快凝成一行小字:"玄蛇令現,求見前輩。"
    "去血魔洞。"符紙化作青煙時,玄風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耳邊響起,帶著幾分沙啞的沉穩,"那處靈氣混亂,適合說話。"
    林九歌抬頭望向漸沉的夕陽,眼底閃過銳光。
    三日前他和淩仙在血魔洞斬了隻化形血魔,那洞本是上古修士封印魔物的地脈節點,靈氣亂流能屏蔽大部分神識探查——玄風選這裏,顯然是防著被人偷聽。
    兩人踩著暮色往血魔洞趕。
    山徑上的野草被夜露打濕,林九歌走在前頭,每一步都避開明顯的足跡。
    他餘光瞥見淩仙指尖繞著一縷青絲,發尾沾著的藥粉在暗中泛著熒光——這是她慣用的追蹤標記,若有人尾隨,藥粉會順著氣息反製。
    "九歌。"行至半山,淩仙突然扯住他衣袖。
    少女的掌心還帶著金蠶蠱的溫涼,"你說陸孤鴻的暗衛,怎會帶著三百年前毒宗的標記?"她想起方才穀口那具屍體,青痕爬至眉骨時,死者瞳孔竟縮成蛇類的豎線,"我師父說過,毒宗擅長養蠱控魂,難道幽影...是被人用蠱術操控的活死人?"
    林九歌腳步微頓。
    他想起七年前那個血夜——陸家鎮滿門被屠時,他躲在柴房梁上,看見帶頭的黑衣人的後頸,也有類似的青痕。
    當時他以為是胎記,如今想來,或許是同一種標記。
    "到了。"他壓下翻湧的記憶,抬手指向山坳裏的黑洞。
    血魔洞外的荊棘叢已被兩人前日的打鬥劈得七零八落,洞頂垂著的鍾乳石上,還凝著未幹的血魔精元,在夜色裏泛著妖異的紫。
    兩人剛進洞,洞深處便傳來風聲。
    玄風踏著滿地碎石走來,鶴發用一根烏木簪隨意綰著,腰間那半塊玉牌與林九歌懷中的殘片同時震顫,發出清越的鳴響。
    "拿出來。"老者伸出枯枝般的手。
    林九歌將玄蛇令遞上時,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青筋——那是長期修煉某種剛猛功法留下的痕跡。
    玄風的指腹撫過蛇紋,突然頓住。
    他渾濁的眼瞳驟縮成針尖,喉間溢出一聲低歎:"果然是玄蛇殿的東西。"
    "玄蛇殿?"淩仙脫口而出,"我在藥堂古籍裏見過這個名字!
    說是上古仙朝末期,有個專司刺殺的隱秘組織,後來隨著仙朝崩塌銷聲匿跡..."
    "不止是刺殺。"玄風將令牌舉到眼前,借洞頂透下的月光細看,"他們是仙朝皇室的影子,掌著最見不得光的髒活。
    毒宗、魔修、甚至正道裏的敗類,都是他們圈養的棋子。
    三百年前正道滅毒宗,實則是玄蛇殿為了銷毀證據,推出來的替罪羊。"
    林九歌握緊腰間的劍。
    那是他在青竹山簽到時獲得的"離火劍",此刻劍鳴隱隱,似在呼應他翻湧的氣血:"陸孤鴻的暗衛帶著玄蛇令,說明他和玄蛇殿有勾結?"
    "更可能的是——他本身就是玄蛇殿的人。"玄風將令牌遞回,"你母親當年為何被追殺?
    陸家鎮滿門為何被屠?
    陸孤鴻為何要背叛你?"他的目光像兩把刀,"所有線頭,都係在這枚玄蛇令上。"
    洞外的風突然大了。
    林九歌感覺懷中的玉牌殘片燙得驚人,幾乎要灼傷皮膚。
    他深吸一口氣,將令牌按在玉牌上——兩道幽光瞬間纏作一團,在掌心凝成一個旋轉的光陣,光陣中央,浮現出幾個模糊的符文。
    "是方向!"淩仙湊過來,金蠶蠱在囊內興奮地爬動,"這些符文是用毒宗秘傳的"蝕骨香"刻的,遇靈氣就會顯形。"她指著光陣最亮的一點,"看,指向正北,那裏是...蒼梧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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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梧山有上古仙朝的遺跡。"玄風撫須,"當年仙朝崩塌時,玄蛇殿的總壇就設在那裏。"他從袖中取出三張金色符籙,"這是"隱息符",能屏蔽化神期以下修士的神識。
    你們此去必定危險,記住——若見蛇紋刻在活物身上,立刻退走。"
    林九歌接過符籙,指尖觸到符紙時,感受到一絲熟悉的靈力波動——和母親血書裏的氣息如出一轍。
    他突然抬頭:"前輩,我母親..."
    "到了蒼梧山,你自會知道。"玄風轉身走向洞外,身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長,"記住,玄蛇殿要的,是仙界最核心的秘密。
    他們等了千年,等的就是有人能解開這個局。"
    夜色漸深時,林九歌和淩仙已踏上北去的路。
    蒼梧山脈在地圖上不過拇指大小,實際卻橫跨三千裏,山腳下的村落早沒了燈火,隻有零星幾點鬼火在荒墳間飄動。
    "九歌,你看。"淩仙突然拽住他。
    少女的聲音裏帶著罕見的緊繃,她指向路邊的野薔薇——原本鮮紅的花瓣,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青,花心裏竟爬出細小的蛇形紋路,"我的金蠶蠱...在發抖。"
    林九歌摸向儲物袋裏的玄蛇令,果然,那東西燙得像塊火炭。
    更讓他心悸的是懷中的玉牌殘片,此刻正發出急促的震動,仿佛在催促他們加快腳步。
    山風掠過耳際,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悠長的嘶鳴。
    那聲音像蛇,卻比蛇類的叫聲更沉更悶,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
    淩仙的蠱囊"啪"地裂開一道細縫,一隻金蠶探出頭,朝著北方拚命吐絲。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加快了腳步。
    月光被雲層遮住的刹那,林九歌分明看見前方的山路盡頭,騰起一團灰霧。
    那霧不像普通山嵐,倒像是無數細沙聚成的,在半空翻湧著,隱隱露出蛇類的輪廓。
    "走。"他按住淩仙的肩,離火劍在劍鞘裏發出嗡鳴,"不管前麵是什麽,總要揭開它的蓋子。"
    灰霧中,傳來第二聲嘶鳴。
    這一次,林九歌聽清了——那聲音裏,混著一絲熟悉的、類似於玉牌殘片與玄蛇令相碰時的輕響。
    林九歌的靴底碾過一片泛青的野蕨葉,脆響驚得淩仙懷裏的蠱囊又顫了顫。
    金蠶蠱的嘶鳴已從細碎轉為急促,像琴弦被人狠狠撥亂了調子。
    抬頭望去,方才還朦朧的灰霧不知何時凝作了紫黑色,在頭頂翻湧成雲,偶有幽藍雷光劈下,將山道照得慘白——那光不像普通雷火,倒像是淬了毒的,劈在岩石上竟騰起一縷青煙。
    "九歌,你看那棵樹。"淩仙突然攥住他手腕,指尖涼得驚人。
    林九歌順著她目光望去,隻見道旁一棵合抱粗的古鬆,樹皮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皸裂,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紋路,竟與幽影後頸的蛇痕如出一轍。
    更詭異的是,鬆針尖端滲出暗紅汁液,滴落地麵時發出"嗤啦"輕響,在泥土裏腐蝕出碗口大的坑。
    "玄蛇殿的手筆。"林九歌摸出玄蛇令,青銅表麵的蛇紋此刻泛著妖異的紅,像被血浸透了。
    他記得玄風說過,玄蛇殿專司"髒活",連靈氣都能染毒。
    果不其然,離火劍在劍鞘裏震得發燙,劍鳴聲裏竟裹著幾分暴戾——這柄他簽到所得的靈兵,在玄蛇殿的邪祟之氣前,竟生出了戰意。
    兩人又走了半裏地,灰霧突然像被巨手撕開道縫隙。
    林九歌瞳孔微縮——前方山壁上,一座足有十丈高的石門橫亙在霧中,門體由青黑岩石雕成,表麵密密麻麻刻著蛇形符文,每道紋路都與玄蛇令上的痕跡嚴絲合縫。
    門楣處嵌著兩枚血玉,在紫霧裏泛著幽光,活脫脫是玄蛇令蛇目的放大版。
    "和令牌...一模一樣。"淩仙踮腳湊近,金蠶蠱從囊口鑽出來,在石門上爬了兩圈,突然一頭紮進一道符文縫隙。
    少女眉心微蹙,咬破指尖點在蠱蟲爬過的位置,鮮血剛觸到岩石,便"滋"地一聲化作白汽,"符文裏封著毒宗的蝕骨香,和光陣裏的標記同出一源!"
    林九歌將玄蛇令按在石門上,掌心的玉牌殘片立刻燙得灼人。
    兩枚血玉同時亮起紅光,石門上的蛇紋竟像活了般遊動起來,在兩人麵前交織成一張光網。
    他想起玄風說玄蛇殿總壇在蒼梧山,這石門,怕就是總壇的入口。
    "試試用玉牌。"淩仙扯了扯他衣襟,"你母親的殘片和令牌有感應,說不定能當鑰匙。"林九歌點頭,將玉牌殘片覆在玄蛇令上。
    刹那間,兩道光芒如活物般糾纏著鑽入石門,蛇形符文全部亮作金紅,門底傳來沉悶的轟鳴——竟是在緩緩移動!
    "卡住了。"林九歌皺眉。
    石門隻開了半尺縫隙,便再難寸進,門縫裏湧出的氣息比外頭更陰毒,離火劍"嗡"地出鞘,劍尖直指門縫,將那股黑氣逼得縮回門內。
    "是靈力不夠。"淩仙摸出個青瓷瓶,倒出顆朱紅藥丸塞進他嘴裏,"這是我偷師藥堂的"回元丹",能短時間提升三成靈力。"藥丸入喉即化,林九歌隻覺丹田熱流翻湧,運轉《太初訣》時,連滯澀的經脈都順暢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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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雙掌按在石門上,玄蛇令與玉牌殘片同時爆發出刺目強光。
    "哢——"
    石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縫隙又裂開尺許。
    林九歌額角滲出冷汗,卻見淩仙咬破指尖,在石門兩側點了七處穴道。
    金蠶蠱從她袖中竄出,繞著石門飛了三圈,每過一道符文便吐一絲金芒。
    兩種力量疊加下,石門終於"轟"地一聲,露出裏麵黑黢黢的通道。
    通道深處,傳來比之前更清晰的嘶鳴。
    那聲音像是無數條蛇在同時吐信,混著某種古老咒語的低吟。
    林九歌摸出隱息符貼在兩人身上,離火劍在掌心躍躍欲試。
    淩仙將蠱囊係在腰間,指尖夾著三枚淬毒銀針——這是她新煉的"蛇吻針",專破玄蛇殿的邪術。
    兩人對視一眼,正要舉步,石門上的符文突然全部倒轉。
    原本遊動的蛇形紋路竟首尾相銜,在門中央凝成個旋轉的光陣,陣心浮現出一行血字:"入此門者,見蛇即死。"
    林九歌的指尖在玄蛇令上摩挲,想起玄風的叮囑:"若見蛇紋刻在活物身上,立刻退走。"可此刻門內的嘶鳴裏,分明混著他母親血書裏的靈力波動——那是他找了十年的線索,是陸家鎮滅門之仇的答案。
    "走。"他握緊淩仙的手,離火劍在前方劈開一道火光,"就算裏麵是龍潭虎穴,我也要把這玄蛇殿的蓋子,徹底掀開。"
    石門內的黑暗裏,有幽綠的蛇瞳突然睜開。
    林九歌和淩仙站在巨大的石門麵前,看著上麵倒轉的符文如活物般扭曲,門內的嘶鳴近在咫尺,像一張無形的網,正緩緩將他們罩入玄蛇殿塵封千年的秘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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