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迷霧深處暗藏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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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像活物般在兩人身周翻湧,林九歌的離火劍挑著一簇赤焰,將五步內的霧靄灼出朦朧光暈。
他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每一下都撞得胸腔發疼——不是因為恐懼,而是那從霧底傳來的嘶鳴,正順著靈脈往他識海鑽,像極了當年滅門夜,血魔老祖捏碎他父母金丹時,那妖物喉間溢出的邪音。
"看左邊。"淩仙突然出聲,聲音比平時低了兩度。
林九歌順著她目光掃去,隻見霧幕深處有星點幽光忽明忽暗,像極了血晶殘片上那些暗紅紋路裏流轉的光。
他喉結動了動——自三個月前在黑市花光所有靈石買下那半塊血晶,他每晚都要對著月光研究上麵的紋路,此刻在這迷霧裏再見類似的光,連指尖都在發燙。
"走。"他低喝一聲,離火劍往前一探,赤焰將前方霧牆撕開條縫隙。
兩人踩著濕滑的苔蘚前行,腳步聲在霧中撞出空洞的回響。
林九歌故意將靈力壓在腳底,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可即便如此,行至第三十步時,他後頸的寒毛還是炸了起來。
"小心!"
話音未落,三道黑影從霧裏竄出。
林九歌隻來得及拽著淩仙往旁一閃,那黑影便擦著他左肩劃過,在岩壁上留下三道深可見骨的爪痕。
月光透過霧靄照在爪痕上,竟泛著妖異的青紫色——是淬了毒的。
"影傀。"淩仙的聲音裏帶了絲意外,她反手從袖中抖出三枚青針,卻見那黑影突然散作煙霧,青針穿透霧團,落在地上竟"嗤"地腐蝕出三個焦黑的洞。
林九歌瞳孔微縮,這毒針他見過,是淩仙上個月在藥堂新煉的"蝕骨散",連築基期修士的護體靈氣都能腐蝕,可對這黑影...
"它們沒有實體。"他迅速運轉《離火訣》,赤焰順著劍身暴漲三寸,將兩人周身照得亮如白晝。
這才看清,所謂黑影原是半透明的霧團,內裏裹著細小的血晶碎屑,正隨著霧團遊動發出細碎的"哢嗒"聲。
更讓他寒毛倒豎的是,那些血晶碎屑的排列方式——和他懷裏的血晶殘片,簡直是出自同一塊!
"九道。"淩仙突然開口,指尖掐了個法訣,"我數過了,霧裏有九道這樣的影傀。"她轉頭看向林九歌,眉梢微挑,"你說它們是衝誰來的?"
林九歌沒接話。
他盯著其中一道影傀,見它在離火劍的赤焰前頓了頓,竟繞開火焰,從側麵襲向淩仙。
這說明影傀雖不懼毒,卻怕火?
可方才那道擦過他肩膀的爪風,分明帶著陰寒之氣,和離火屬性相克...他正想著,右肩突然一痛,另一道影傀不知何時繞到身後,爪尖刺破了他的油皮甲。
"嘶——"林九歌倒抽一口冷氣,卻在吃痛的瞬間福至心靈。
他注意到,影傀每次攻擊時,霧團中心的血晶碎屑都會發出"哢嗒"聲,而當他悶哼時,那聲音竟頓了半拍。
"它們對聲音敏感!"他突然抓住淩仙的手腕,將她拉到身側,"你會幻術嗎?
要那種能製造噪音的!"
淩仙眼尾微揚,指尖快速結印,一團黑霧從她掌心騰起,在霧中炸開。
林九歌耳中頓時響起金屬摩擦的尖嘯、餓狼的長嚎、嬰兒的啼哭,各種聲音交織成網,震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而那些影傀果然亂了章法,霧團急劇收縮又膨脹,中心的血晶碎屑碰撞得更急,"哢嗒哢嗒"響成一片。
"就是現在!"林九歌咬破舌尖,鮮血混著靈力噴在離火劍上。
劍身瞬間化作赤龍,他運轉《破妄訣》,在一片噪音中鎖定其中一道影傀的中心——那裏有粒比芝麻還小的血晶,正隨著霧團震動。
他大喝一聲,離火劍如龍擺尾,精準刺入那粒血晶!
"叮——"
金屬交擊般的脆響中,影傀的霧團"轟"地炸開,血晶碎屑簌簌落在地上,竟泛著和他懷裏殘片相同的暗紅。
林九歌顧不上查看,反手又是一劍刺向另一道影傀的中心——果然,每刺中一粒血晶,影傀便消散一分。
"好手段。"淩仙的幻術突然收了,她望著滿地血晶碎屑,"
林九歌抹了把嘴角的血,離火劍的赤焰因靈力消耗減弱了些,卻仍穩穩護著兩人。
他彎腰撿起一粒血晶碎屑,和懷裏的殘片一比對——紋路嚴絲合縫,連缺口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走。"他將碎屑收進儲物袋,抬頭看向迷霧深處。
方才那星點幽光此刻更亮了,像有人在霧裏點了盞燈,連霧氣都被染成了暗紅。
山風卷著霧氣掠過耳畔,蛇類吐信的嘶鳴比之前更清晰,隱約還能聽見破碎的詞句:"......血祭......蛇王......"
淩仙突然伸手按住他的後背,靈力順著衣料滲入。
林九歌一怔,卻聽她輕笑:"我藥堂的駐顏丹你都敢偷,這點靈力算什麽?"
兩人再度啟程時,迷霧已淡了些,能隱約看見前方岩壁上的暗紅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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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歌握緊離火劍,手心全是汗——他能感覺到,那些未被擊碎的影傀正藏在霧裏,而更危險的東西,正在那幽光的盡頭,等著他們。
迷霧在山風裏翻湧如潮,林九歌與淩仙踩著滿地血晶碎屑又行了半炷香,眼前的霧靄突然像被無形之手扯開,一座殘破的石殿赫然立在兩人麵前。
石殿高約十丈,簷角垂著鏽蝕的銅鈴,風過時發出沙啞的嗚咽。
牆壁爬滿暗綠苔蘚,卻遮不住上麵深淺不一的劍痕——最深處竟能看見內裏的青灰色岩芯,顯然曾有大能在此激烈爭鬥。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兩扇半人高的青銅門,門身布滿暗紅符文,每道紋路都像活物般微微蠕動,與林九歌懷中的血晶殘片、甚至方才影傀裏的碎屑,有著如出一轍的流轉韻律。
"蛇王穀的禁地......"林九歌喉間發緊。
三個月前黑市老賈的話在耳邊炸響——當年穀主帶全穀修士入內無一生還,而此刻這石殿的氣勢,哪裏是普通禁地?
怕連化神期修士都要退避三舍。
淩仙繞著門轉了半圈,指尖輕輕劃過一道符文:"這是上古血紋術,用修士精血混合特殊礦石刻成,需以同源血脈為引才能激活。"她偏頭看向林九歌,"你懷裏的血晶,應該就是這門的鑰匙碎片。"
林九歌瞳孔驟縮。
他早察覺血晶與霧中異狀有關,卻未想過竟能關聯到開啟石殿。
他迅速取出懷裏的半塊血晶,果然見殘片邊緣的缺口,與門上某道符文的斷裂處完美契合——就像有人故意將完整的鑰匙拆成無數碎片,散落在迷霧深處。
"試試。"淩仙退後半步,指尖扣住腰間玉瓶,"若觸發機關,我有蝕骨散。"
林九歌深吸一口氣,將血晶殘片按在符文中斷裂的位置。
刹那間,整座石殿發出轟鳴,青銅門上的符文驟然亮起,紅芒如活蛇般順著門紋遊走,最後全部匯聚到血晶殘片上。
殘片劇烈震顫,內裏竟滲出一滴金紅血珠,"啪"地融入符文中心!
"嗤——"
門內傳來鎖鏈崩斷的脆響。
林九歌正要發力推門,卻見門上突然浮現出新的符文,比之前更細、更密,如蛛網般纏在門把上。
那符文泛著幽藍,與方才的暗紅截然不同,隱約能看出是"封"字的變形。
"是雙重封印。"淩仙眯起眼,"先以血晶引動血紋術,再以幽藍禁術鎖死。
這門的主人,怕不是防著有人用鑰匙硬闖?"
林九歌摸著下巴,突然想起係統前日簽到獲得的《古符解析錄》。
他運轉靈力浸入識海,那本泛黃的古籍便在意識中展開,翻到"雙生禁紋"篇章——"血紋引其源,幽紋鎖其變,破之需以陰陽二氣相衝"。
"陰陽二氣......"他看向淩仙,"你身上有至陰之物嗎?"
淩仙挑眉,忽然笑出聲。
她從袖中取出一枚墨玉瓶,拔開瓶塞,一縷黑氣飄出,瞬間凍得周圍霧氣凝結成霜:"這是我用千年寒潭底的陰螈毒煉的"萬霜露",夠陰嗎?"
林九歌指尖燃起離火劍的赤焰,至陽之火與至陰黑氣在掌心交織,形成一團紫金色的光團。
他將光團按在幽藍符文上,就見符文如冰雪遇陽,"滋啦"一聲開始消融。
"哢!"
最後一道幽紋碎裂的瞬間,青銅門發出沉悶的轟鳴。
兩人後退三步,眼睜睜看著門縫裏滲出暗紅霧氣,其中竟裹著細碎的血晶——與方才影傀裏的碎屑一模一樣。
更詭異的是,霧氣中傳來若有若無的低語,像是無數人同時開口,卻又聽不清具體內容。
"進去?"淩仙的聲音裏帶著躍躍欲試的興奮。
林九歌沒有立刻回答。
他盯著門內翻湧的霧氣,注意到門楣上有一行極小的古字,被苔蘚遮蓋了大半——"血祭之地,擅入者亡"。
而在這行字下方,有一道新鮮的劃痕,像是用劍尖剛刻上去的,內容讓他渾身發冷:"陸孤鴻到此一遊"。
山風突然轉急,吹得銅鈴亂響。
林九歌握緊離火劍,劍身上的赤焰因他翻湧的靈力劇烈跳動。
他能感覺到,門內有什麽東西正在蘇醒,而那道熟悉的劃痕,正像一根刺,紮得他識海生疼——他的恩師,那個表麵正道領袖的陸孤鴻,竟比他更早一步來到這裏。
"進。"林九歌咬著牙吐出一個字。
他看向淩仙,眼中的冷光比離火劍更烈,"不管裏麵有什麽,我倒要看看,這蛇王穀的禁地,藏著怎樣的秘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抬手按在青銅門上。
門內的霧氣突然沸騰,暗紅血晶碎屑如暴雨般砸在門上,發出"叮叮"脆響。
而在門的另一側,有什麽龐大的陰影正緩緩站起,鱗片摩擦石壁的聲音,混著血晶碎裂的輕響,組成一曲詭譎的前奏。
青銅門,終於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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