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智鬥幻月再獲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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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歌趕到光門時,劍心正倚著青石板勉強坐起,左肩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還在滲血;淩仙則閉著眼躺在他身側,麵色蒼白如紙,胸口卻有規律地起伏著——顯然隻是被幻術震暈了神魂。
"那妖女的幻術......竟能直接攻擊識海。"劍心抹了把嘴角的血,指節捏得發白,"我本以為以劍修的清靈道心能扛住,沒想到她竟能......"
"她擅長借環境布幻。"林九歌蹲下身,從儲物袋裏摸出兩顆療傷丹拋過去,指尖在劍心傷口上快速結了個止血訣,"方才那片霧林裏的每一株樹影,都是她幻術的引子。"他餘光瞥見靈犀正用小爪子扒拉淩仙的手腕,粉色的絨毛上還沾著幾縷若有若無的紫霧,"靈犀身上的幻氣殘留,是突破口。"
山風卷著雲氣掠過宮闕飛簷,林九歌仰頭望向雲間若隱若現的殿宇。
方才激活弑心碑時,玉玨殘片上新增的紋路與飛簷雕飾完全吻合,這說明問心關的核心,必定藏在最高處的主殿裏。
而幻月作為試煉關主,不可能輕易放他們通關——她還會再來。
"劍兄,你守著淩仙。"林九歌將隨身的烏木劍遞給劍心,"靈犀跟我來。"他指尖輕輕點在靈犀額間,一團青色靈氣融入那團軟毛裏,"等下不管看到什麽,都別慌,按咱們商量的來。"
靈犀歪著腦袋"啾"了一聲,小爪子拍了拍胸脯,蹦跳著往東側的回廊跑去。
那裏殘碑林立,霧氣最濃,正是方才幻月第一次出現的地方。
林九歌貼著廊柱隱入陰影,神識如蛛網般鋪開。
他能清晰感知到,隨著靈犀越跑越遠,周圍的空氣裏開始泛起細密的漣漪——那是幻術發動前的波動。
三息後,回廊盡頭的霧幕突然翻湧,一個裹著紫紗的身影從霧中踏出,正是幻月!
"小靈物倒是識貨。"幻月指尖繞著一縷紫霧,眼尾的紅痣隨著笑意輕顫,"這問心關裏的寶貝,可不全是給那些自命不凡的修士準備的。"她抬手一招,靈犀腳下的青石板突然裂開,湧出無數藤蔓將其纏住。
靈犀急得"嘰嘰"亂叫,小爪子拚命扒拉藤蔓,卻越掙越緊。
林九歌藏在廊柱後,掌心的玉玨微微發燙。
他能看見,那些藤蔓表麵浮著細密的符文——這不是真實的藤蔓,而是幻月用周圍的石紋、苔痕編織的幻覺。
但幻覺要讓人信以為真,必須有真實的"錨點"。
他的目光掃過回廊兩側的殘碑,碑身上的刻痕與藤蔓的紋路竟有七分相似。
"劍兄!"林九歌低喝一聲。
藏在另一側廊頂的劍心立刻會意,腰間的青鋒劍"嗡"地出鞘,一道青色劍芒如電劈下,正砍在其中一塊殘碑上。"轟"的一聲,殘碑碎成齏粉,藤蔓上的符文瞬間暗淡了幾分。
靈犀趁機咬破指尖,一滴金紅色的靈血濺在藤蔓上——那是上古靈物的本命血,專破虛妄。
"雕蟲小技!"幻月察覺不對,指尖快速結印,周圍的霧氣突然凝結成無數麵鏡子,將林九歌三人困在中央。
每麵鏡子裏都映著不同的景象:有林九歌幼時目睹滅門慘案的畫麵,有陸孤鴻摸著他頭頂說"九歌最是聽話"的偽善笑容,還有劍心被萬劍穿心、淩仙倒在血泊中的慘狀。
林九歌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幻術,知道越是在意的畫麵越容易被利用。
但這一次,他沒有像從前那樣強行鎮壓情緒,反而任由記憶翻湧——直到他在某麵鏡子裏,看到了自己握著玉玨殘片的手。
"破!"他大喝一聲,玉玨殘片突然綻放出刺目金光。
這是他在"破妄關"簽到獲得的"太初殘玨",本就有破幻之能。
金光所過之處,鏡子紛紛碎裂,露出後方真實的回廊。
幻月的身影在碎鏡中閃現,麵色終於有了慌亂。
"原來你依賴的"錨點",是我們的記憶。"林九歌一步步逼近,眼底的冷意凝成實質,"你用我們心中最在意的畫麵做引子,所以鏡子裏的每道裂痕,都會反噬你的神魂。"
幻月的紫紗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腰間掛著的半塊玉牌——和林九歌的玉玨殘片紋路竟能完美契合!
林九歌心中一凜,正要追問,一道清越的女聲突然在他識海響起:"她的命門在眉心紅痣!
那是用禁術強行融合的幻靈!"
是淩仙兒!
林九歌想起之前在拍賣會上,天玄子的小徒弟曾偷偷塞給他一枚傳訊符,說"若遇幻劫,可喚我名"。
他沒有半分猶豫,烏木劍瞬間化作流光,直刺幻月眉心。
"你......"幻月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指尖還保持著結印的姿勢,紅痣處滲出一縷黑霧,"那玉玨......是天道碎片......你到底......"她的話音戛然而止,身形化作萬千紫蝶,隻餘下半塊玉牌落在林九歌腳邊。
"她說的寶藏,在最高處的飛簷下。"靈犀叼著玉牌蹦到林九歌肩頭,小爪子指著雲間若隱若現的主殿,"剛才她神魂潰散前,我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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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歌拾起玉牌,與自己的殘玨拚合——果然嚴絲合縫,組成一枚完整的月牙形玉玨,中央刻著"問心"二字。
劍心走到他身側,望著主殿方向皺眉:"那飛簷上的紋路,和玉玨上的一模一樣。"
"看來這問心關的最終考驗,就在那裏。"林九歌將玉玨收入懷中,轉頭看向仍在昏迷的淩仙,"先帶她去主殿。
或許那裏有解她神魂之傷的辦法。"
眾人正要啟程,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清越的鍾鳴。
林九歌抬頭,隻見主殿最頂端的飛簷上,原本與玉玨吻合的紋路突然泛起金光,像被某種力量重新激活。
山風卷著雲氣掠過,竟隱隱傳來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那是......"劍心的青鋒劍突然自動出鞘,指向主殿方向,"像是法寶認主前的共鳴,但又帶著幾分......不詳。"
林九歌望著金光閃爍的飛簷,掌心的玉玨再次發燙。
他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在雲層後蘇醒——或許是幻月所說的神秘寶藏,或許是更危險的存在。
但無論如何,這條通往真相的路,他必須走下去。
林九歌剛將淩仙背起身,腳下的青石板突然發出細碎的裂紋。
山風卷過的瞬間,原本彌漫的霧氣竟凝成一團紫黑色的旋渦,在主殿飛簷下的光門前瘋狂旋轉,發出類似金屬摩擦的尖嘯。
"小心!"劍心的青鋒劍嗡鳴著跳出劍鞘,懸浮在三人頭頂,劍身凝出一層寒霜——這是劍修感知到致命威脅時的本能反應。
靈犀的粉色絨毛根根倒豎,小爪子死死揪住林九歌的衣領,朝著光門方向發出尖銳的"啾"鳴,那聲音裏帶著從未有過的恐懼。
"這股能量......"林九歌的神識剛探入旋渦,便如觸沸水般縮回。
他瞳孔微縮,終於捕捉到那股波動裏夾雜的熟悉氣息——是魔修特有的陰鷙,與當年滅門夜漫山遍野的血霧如出一轍!
"是陸孤鴻?"他低咒一聲,掌心的問心玉玨突然灼燒起來,在他手背上烙出淡金色的印記。
玉玨中央的"問心"二字泛起紅光,竟與光門內湧出的黑霧形成對衝,在半空撞出劈裏啪啦的雷火。
"不,比那老匹夫更狠。"劍心的指尖掠過青鋒劍脊,劍氣在指尖凝成細針,朝著旋渦最濃處刺去。
那細針剛觸及黑霧,便發出"滋啦"的聲響,竟被腐蝕出一個個小孔,"這是......融合了幻術的魔煞之氣,和幻月的手段同源,但更磅礴。"
話音未落,光門內突然爆出一聲悶響。
眾人抬頭,隻見原本刻著飛簷紋路的金紋突然活了過來,像無數條金色遊魚般鑽入光門,下一刻,黑霧中浮出一張半透明的人臉——正是幻月!
隻是她的麵容比之前更扭曲,眼尾紅痣裏滲出的黑霧化作鎖鏈,纏上了光門邊緣。
"原來你早把神魂藏在問心關核心......"林九歌終於反應過來,幻月先前的"神魂潰散"不過是障眼法,真正的殺招藏在這最後一關!
他反手將淩仙交給劍心,烏木劍在掌心凝聚出熾烈的青色火焰——這是他在"焚心崖"簽到獲得的"離火訣",專克陰邪之物。
"靈犀!"他大喝一聲。
靈犀立刻咬破舌尖,金紅色靈血噴在玉玨上。
玉玨應聲暴漲,化作一麵金色光盾,將三人護在其中。
與此同時,林九歌的識海裏響起淩仙兒的急訊:"那光門連接的是問心關的"幻淵",幻月用禁術將自己與關靈融合,現在要借寶藏之力重塑肉身!"
"破!"林九歌將離火注入烏木劍,朝著光門狠狠劈下。
青色火浪所過之處,黑霧被撕開一道缺口,露出光門內影影綽綽的輪廓——那是一座懸浮的玉台,台上擺著一方青銅古盒,盒身刻滿與玉玨相同的紋路。
而在古盒上方,懸浮著一滴流轉著七彩光華的液體,正是幻月拚了命要守護的"寶藏"!
可不等林九歌看清,光門內的黑霧突然瘋狂湧動,幻月的臉驟然放大,黑霧凝成的鎖鏈如毒蛇般纏向三人。
劍心的青鋒劍劃出半圓,將鎖鏈斬作兩段,卻見斷口處立刻湧出更多黑霧;靈犀的靈血雖能破幻,此時卻像泥牛入海,眨眼便被黑霧吞噬。
"退!
先上主殿!"林九歌當機立斷,背起淩仙就往主殿飛簷方向衝去。
他能感覺到,問心玉玨與古盒的共鳴越來越強,那滴七彩液體裏蘊含的能量,或許正是破解幻淵的關鍵。
而就在他們躍上飛簷的刹那,身後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光門徹底撕裂,黑霧中伸出一隻覆蓋鱗片的巨手,指尖的倒刺擦著林九歌後頸劃過,在青石板上留下半尺深的爪痕。
山風卷著血腥味撲麵而來。
林九歌站在飛簷頂端,低頭望去,隻見那隻巨手的手腕處,纏著一截與幻月腰間相同的紫紗。
而在更遠的雲層裏,一道若有若無的身影負手而立,望著這邊的動靜輕笑出聲,聲音沙啞如鏽劍出鞘:"小友倒是能折騰......不過,這才有意思。"
林九歌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這道聲音,他在夢裏聽過千百回——正是當年滅門夜,那個站在血霧裏,捏碎他父母金丹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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