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勝英姿定乾坤，俠侶威名震漠塵
    九頭蛇圖騰在羊皮卷上泛起血光，地宮穹頂蛛網般的裂痕裏滲出暗紫色霧氣。
    何芷煙足尖輕點青銅獸首炮殘骸，赤蛇劍在掌心爆發出龍吟般的嗡鳴。
    時空回溯的殘影在她周身織成七重光暈，將馮禦塵護在星宿投影最明亮的生門方位。
    "他要獻祭地脈！"馮禦塵指尖星砂突然凝成彎刀形狀，"卯時三刻方向！"
    三枚淬毒的袖箭擦著蘇菲亞耳畔飛過，少女反手將染血的翡翠珠按進蓮花紋機關。
    地麵震顫著裂開五道深壑，三百道月光銀箭突然化作鎖鏈纏住奧馬爾四肢。
    何芷煙在時空碎片裏看見十五分鍾前的景象——當馮禦塵的星盤觸碰到第三尊青銅獸首時，哈基姆的衣袖曾閃過半截金線。
    "破綻在晶石左側！"她與馮禦塵同時喊出聲。
    奧馬爾胸前的紫黑晶石突然射出萬道黑芒，艾米麗雙刀交叉成十字架在身前。
    何芷煙踏著倒流的時空殘影出現在晶石三寸處，赤蛇劍刺入的瞬間卻像紮進粘稠的墨池。
    馮禦塵二十八宿的投影突然逆向纏住黑芒，蘇菲亞腕間最後半截翡翠手鏈應聲而碎。
    "就是現在！"少女將染血的指尖按在蓮花紋中心。
    地宮穹頂轟然坍塌的刹那，月光鎖鏈迸發出刺目銀焰。
    何芷煙在時空回溯的第七次循環裏終於看清晶石紋路，赤蛇劍沿著圖騰逆鱗的走向斜挑而上。
    馮禦塵的牽星術牽引著星砂灌入裂縫，九頭蛇圖騰發出瀕死的嘶吼。
    "不可能！"奧馬爾踉蹌著撞在青銅柱上，心口晶石裂開蛛網紋，"你們怎會知道......"
    三百枚月光銀箭突然調轉方向，將哈基姆布下的毒砂陣反推回去。
    艾米麗的彎刀在離蘇菲亞咽喉半寸處停滯，馮禦塵的星砂不知何時已纏住她腳踝。
    何芷煙劍鋒抵住奧馬爾喉結，赤蛇劍的火焰照亮他扭曲的麵容。
    "因為十五年前。"她劍尖挑起那半張羊皮卷，"我見過完整的滅世預言。"
    蘇菲亞突然將翡翠粉末撒向空中，地宮四十九盞長明燈同時爆燃。
    馮禦塵的星盤精準套住晶石核心，二十八宿的銀光沿著裂縫滲入奧馬爾經脈。
    當九頭蛇圖騰徹底灰飛煙滅時，艾米麗的雙刀哐當落地，哈基姆捧著碎裂的羅盤跪倒在地。
    "我們輸了。"艾米麗扯下麵紗露出燒傷的右臉，"但沙漠從不容許永恒的勝利者。"
    爆炸的餘波掀翻最後半堵石牆時，何芷煙看見馮禦塵用星砂織成護盾。
    蘇菲亞突然撲過來抱住機關樞紐，少女後背被碎石劃出七道血痕卻笑得燦爛："馮家機關術，可不止會害人！"
    地宮在晨曦中徹底坍塌成廢墟，奧馬爾被月光鎖鏈釘在殘碑上嘶吼。
    馮禦塵的星盤突然指向東南，三百裏外的綠洲上空隱約浮現九頭蛇虛影。
    何芷煙按住震顫不止的赤蛇劍，前世記憶裏那個覆滅王朝的圖騰正在蘇醒。
    "煙姑娘......"蘇菲亞突然拽住她衣袖，沾著血汙的臉龐在朝陽下泛紅，"從前是我不懂，真正的鑰匙......"她將半塊蓮花紋玉佩塞進何芷煙掌心，"應該交給能讓哥哥眼裏有光的人。"
    馮禦塵正要說什麽，東南方突然傳來駝鈴清響。
    煙塵散盡的地平線上，九麵繡著金烏圖騰的旗幟正在逼近。
    何芷煙感覺赤蛇劍突然變得滾燙，劍柄浮現的九頭蛇印記與羊皮卷殘圖完美契合。
    "看來有人急著收漁翁之利。"馮禦塵的星砂在掌心凝成箭矢，嘴角卻揚起令人心悸的弧度。
    當他的衣袖不經意擦過何芷煙手背時，二十八宿的銀光在他們腳下連成璀璨星河。
    沙漠的風卷著未散的硝煙掠過殘垣，某種比月光更灼熱的情愫在相觸的指尖悄悄蔓延。
    赤蛇劍與星盤同時發出共鳴，仿佛在預告著這場血色朝陽下的故事，不過剛剛掀開驚心動魄的扉頁。
    血色夕陽將沙漠鍍成熔金，何芷煙指尖還殘留著赤蛇劍的灼熱。
    馮禦塵的星砂在廢墟上盤旋成二十八宿星圖，細碎銀光落在她染血的衣襟，像撒了一把會呼吸的星辰。
    "當心流沙。"馮禦塵突然握住她手腕，溫熱掌心擦過她虎口未愈的劍傷。
    何芷煙條件反射要抽手，卻被他牽引著踏在星砂鋪就的路徑上。
    那些銀色光點隨著步伐次第亮起，在沙地上蜿蜒成雙魚交纏的圖騰。
    蘇菲亞的驚呼從身後傳來時，何芷煙正巧被斷壁絆了半步。
    馮禦塵攬住她腰身的動作快過思維，星砂織就的護盾在兩人周身漾開漣漪。
    她聞見他衣領間沉水香混著血腥氣，這才發覺他左肩有道被毒砂腐蝕的傷口。
    "別動。"赤蛇劍嗡鳴著懸在馮禦塵傷口上方，劍柄九頭蛇紋路滲出暗紅流光。
    何芷煙咬破指尖在虛空畫符，時空回溯的金線纏住潰爛的皮肉，"你牽製哈基姆時，星砂軌跡比平日慢了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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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禦塵低笑時胸腔震動擦過她耳畔："原來何姑娘觀察這般細致。"他指尖星砂突然凝成孔雀翎形狀，輕輕掃去她鬢邊沙粒，"就像我注意到，你每次使用時空回溯前，左手小指會不自覺蜷曲。"
    沙丘突然劇烈震顫，何芷煙反手將赤蛇劍插進地麵。
    馮禦塵的星盤自動飛向東南方，二十八宿的投影與地平線升起的九頭蛇虛影重疊。
    兩人後背相抵的瞬間，蘇菲亞贈予的蓮花玉佩突然發出清越鳴響。
    "當心！"馮禦塵突然轉身將她護在懷中。
    九道金烏虛影從旗幟方向俯衝而下，卻在觸及星砂屏障時化作流火。
    何芷煙的臉頰貼著他心口，聽見心跳與赤蛇劍的震顫逐漸同頻。
    沙漠的風卷著燃燒的旌旗碎片掠過，在他們交錯的衣袂間纏成緋色緞帶。
    東南方綠洲上空的黑霧正在凝聚成人麵蛇身的怪物，馮禦塵的星砂卻在此時盡數墜地。
    何芷煙感覺到他身體驟然失重，時空回溯的金線本能地纏住兩人手腕。
    墜入沙坑的刹那，她看見夕陽最後一縷光掠過馮禦塵蒼白的唇，那抹慣常的戲謔笑意裏竟藏著未曾察覺的溫柔。
    "煙姑娘！"蘇菲亞的驚呼仿佛隔著水幕傳來。
    何芷煙在流沙中握緊馮禦塵的手，赤蛇劍爆發出的紅光裏浮現出陌生記憶——戴著黃金麵具的祭司正將九頭蛇圖騰烙在嬰兒心口，而祭壇四周插著的正是繡著金烏的軍旗。
    流沙停止湧動時，馮禦塵的星砂正在她掌心遊走成古老文字。
    何芷煙突然讀懂那些符號的含義，抬眼正對上他幽深的眸子："金烏部族與九頭蛇教派本該是世仇。"
    "除非..."馮禦塵指尖撫過她腕間發燙的蓮花紋，"有人同時掌握了兩種秘術。"他的氣息拂過她頸側尚未愈合的傷口，星砂突然凝成並蒂蓮的形狀，"就像此刻，我的牽星術能感應到你血脈裏的時空之力。"
    遠處傳來駝鈴破碎的聲響，九麵金烏旗幟同時燃起蒼藍火焰。
    何芷煙正要起身，卻被馮禦塵用星砂縛住手腕。
    他染血的衣袖掃過她鎖骨，在沙漠驟起的夜風中落下輕如羽的觸碰："別動，你聽——"
    地底傳來血管搏動般的震顫，赤蛇劍突然自動出鞘懸在半空。
    馮禦塵的星盤裂開細密紋路，那些裂紋竟與奧馬爾胸口的晶石裂痕如出一轍。
    何芷煙感覺前世記憶在血脈裏翻湧，恍惚看見自己穿著異族嫁衣，將赤蛇劍刺入戴著黃金麵具的男人心口。
    "煙兒。"馮禦塵第一次這樣喚她，指尖星砂滲入她腕間蓮花紋，"當年你在預言裏看到的滅世之劫..."他未盡的話語消散在突然席卷的沙暴中，東南方的夜空裂開紫黑色縫隙，某種古老語言吟誦的咒文隨著星砂灌入他們相觸的掌心。
    赤蛇劍在此刻爆發龍吟，劍身浮現的九頭蛇紋路竟生出金烏羽翼。
    何芷煙在馮禦塵驟然收縮的瞳孔裏，看見自己眼底流轉的鎏金暗芒——那正是前世空間被奪時，最後映入眼簾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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