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山穀獲援風雲轉,俠侶籌謀破霸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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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穀獲援風雲轉,俠侶籌謀破霸局
    沙丘在月光下起伏如凝固的波濤,何芷煙的赤蛇劍突然發出尖嘯。
    馮禦塵反手扯住她腰帶疾退三步,原先立足處轟然塌陷,數百具黃金骷髏破沙而出,空洞的眼窩裏燃燒著幽藍磷火。
    "東南方向!"何芷煙劍鋒劈開裹挾沙暴的骷髏手臂,時空回溯的漣漪在周身蕩漾。
    那些被斬斷的金色指骨尚未落地,便詭異地回溯到攻擊前的狀態。
    馮禦塵頸後鎏金紋路已蔓延至耳際,星圖在皮膚下流轉如活物。
    他忽然拽著何芷煙縱身躍下沙丘斷層,青銅棺槨的星紋竟在他們墜落時投射出淡金色光幕,將追兵盡數隔絕在上方。
    兩人跌入潮濕的岩縫,何芷煙後背撞上生滿苔蘚的石壁。
    馮禦塵單手撐在她耳側,星圖紋路與岩壁上斑駁的青銅鏽跡產生微妙共鳴,細碎金砂從石縫滲出,在他們腳下匯聚成流向山穀的微光溪流。
    "你的血..."何芷煙突然按住他滲血的手肘。
    星砂觸到血珠的瞬間,岩壁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暗河水位突然暴漲,推著他們衝進地下溶洞。
    當月光再次穿透鍾乳石群,何芷煙嗆著水抓住岸邊蘆葦。
    馮禦塵濕透的衣襟下,星圖已覆蓋整個胸膛,與倒映在水麵的北鬥七星遙相輝映。
    他忽然悶哼一聲按住心口,指縫間滲出帶著星芒的血跡。
    雪山蓮的香氣就是在這時漫過來的。
    "兩位不妨嚐嚐這個。"蒼老聲音自蘆葦蕩深處傳來,銀須老者盤坐在浮木上,手中銅壺正煮著雪蓮花茶。
    他腰間彎刀刻著波斯皇族的六芒星徽記,刀鞘卻用中原綢緞仔細裹著。
    何芷煙的劍尖停在老者咽喉三寸處,赤蛇劍的預警嗡鳴竟轉為舒緩的長吟。
    老者笑嗬嗬地遞上兩枚銀針:"老朽易卜拉欣,特來助二位壓製星砂暴動。"
    馮禦塵瞳孔微縮。
    對方準確說出了他們體內躁動能量的名稱,這本該是沉沙穀覆滅後失傳的秘辛。
    老者卻已抬手施針,銀針尾端雕刻的聖甲蟲圖騰,與青銅棺槨上的咒文如出一轍。
    "十年前沉沙穀大火,波斯進貢的龍血砂被劫。"易卜拉欣忽然對著何芷煙輕笑,"姑娘袖中冰魄晶石,可是產自天山寒玉礦?"
    暗河忽起波瀾,馮禦塵的星圖在水麵投射出完整星象。
    老者取出羊皮卷鋪在膝頭,上麵繪製的星軌竟與馮禦塵身上紋路完全契合。
    何芷煙注意到卷軸邊緣的焦痕——那是被赤蛇劍氣灼燒才會留下的特殊痕跡。
    "鏡花水月潭最宜調和陰陽。"老者指向霧氣氤氳的潭水,"赤蛇劍主若願將寒玉真氣注入潭中,或可助這位公子疏通星脈。"
    七日後的子夜,何芷煙在潭心石台睜開眼。
    她周身懸浮著七柄冰晶凝成的劍影,每道劍光都映出不同時間線的殘像。
    易卜拉欣拊掌大笑:"時空回溯疊加寒玉劍陣,這"鏡影劍訣"總算後繼有人。"
    對岸突然爆開璀璨星芒。
    馮禦塵淩空踏著星軌走來,衣袂翻飛間竟有星砂凝成鎧甲虛影。
    他指尖輕觸何芷煙的劍陣,時空漣漪與星圖紋路碰撞出銀河傾瀉般的流光。
    "聖甲蟲蘇醒需要星砂為引。"易卜拉欣將彎刀浸入潭水,刀身浮現出哈裏發調動西域聯軍的畫麵,"當年沉沙穀主自焚前,將半數星砂封入了..."
    老者話音戛然而止。
    馮禦塵臂上星圖突然逆流運轉,潭水倒映出的星空出現詭異偏移。
    何芷煙赤蛇劍自動出鞘,劍身浮現的星象圖竟指向波斯邊境某處——那裏正是黃金骷髏拚出的路線終點。
    易卜拉欣摩挲著彎刀上的焦痕,目光掃過兩人交握的手:"明日子時,星砂潮汐將達到頂峰。"他蘸著茶水在石台畫出三個同心圓,"當鎏金星紋蔓延至靈台穴,你們會看到..."
    夜梟的啼叫撕破寂靜,何芷煙猛地轉頭。
    西南方的山崖上,幾片枯葉正以違反常理的速度墜落——那是哈裏發麾下影衛獨有的輕功步法。
    溶洞內的螢石將三人身影投在青銅星盤上,易卜拉欣用彎刀蘸著雪水,在石麵畫出三枚交疊的月牙:"哈裏發的星象軍在沙暴季會更換狼首旗,這是他們陣型最薄弱的時刻。"
    何芷煙指尖凝出冰晶,點在月牙尖端:"時空回溯可製造三息幻象。"冰晶折射的光影裏浮現出沙丘移動的軌跡,"但需要有人引動東北方位的流沙漩渦。"
    "此事交予老夫。"易卜拉欣的銀針突然釘住星盤上躍動的光點,"十年前沉沙穀的守軍,還剩十七人潛伏在哈裏發的運糧隊中。"羊皮卷展開時,十七枚朱砂印記正與馮禦塵胸口的星圖遙相呼應。
    馮禦塵忽然將星砂凝成的匕首刺入掌心,鮮血在星盤上蜿蜒成河:"三日後子時,北鬥倒懸。"他沾血的手指劃過月牙缺口,"運糧隊的駝鈴會多出七聲變調——那是動手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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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外忽起狂風,易卜拉欣腰間的六芒星銅鏡發出蜂鳴。
    何芷煙揮袖凍住鏡麵,冰霜卻詭異地聚成波斯文字——"聖甲蟲蘇醒於雙月同天"。
    "比預計早了七日。"老者拂去銅鏡上的冰碴,裂紋中滲出暗紅血絲,"需有人混入祭典破壞蟲卵孵化。"
    馮禦塵的星圖突然蔓延至石壁,青銅紋路中浮起半幅宮殿地圖:"西南角樓每夜醜時換崗,守衛的彎刀會映出密道入口。"他指尖星砂落在地圖某處,竟腐蝕出焦黑的蟲形圖案。
    何芷煙將赤蛇劍橫置星盤之上,劍身騰起的寒霧裏浮現哈裏發議政殿的虛影:"祭典當日,我要他的王座結滿冰淩。"冰霧突然炸開,化作九道持劍幻影,"時空回溯足夠支撐九次方位變幻。"
    易卜拉欣將三枚銀針插入星盤中心,針尾震顫著指向不同方位:"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運糧隊的駱駝會經過綠洲暗渠。"他轉頭看向馮禦塵,"公子可還記得沉沙穀的星隕陣?"
    岩縫滲出的水珠突然懸停在半空,馮禦塵瞳孔泛起鎏金色:"陣眼在駝鈴第三聲與第七聲之間。"星砂從他袖中湧出,在空中凝成旋轉的沙漏,"但需要赤蛇劍氣震碎陣門。"
    三人手掌同時按在星盤邊緣,青銅紋路驟然發亮。
    何芷煙的冰晶、馮禦塵的星砂與易卜拉欣的銀針交織成光網,將哈裏發疆域圖籠罩其中。
    地圖上的軍營標識接連爆開,化作螢火消散在夜風中。
    三百裏外的黃金宮殿內,紮伊娜卜正將毒蠍倒入水晶球。
    紫霧升騰間顯現出山穀輪廓,卻被突然襲來的冰霜擊碎。
    哈裏發撫摸著王座扶手上的聖甲蟲浮雕,蟲眼突然滲出黑血。
    "準備血月衛隊。"他碾碎指尖血珠,蟲雕振翅發出金屬摩擦聲,"把沉沙穀那些老鼠吊在邊境旗杆上。"黑血順著浮雕紋路流淌,竟在白玉地麵匯成星圖模樣——正是馮禦塵昨夜顯現的鎏金紋路。
    紮伊娜卜跪地親吻蟲翅:"已按您吩咐在祭壇埋下噬星蠱。"她袖中滑出半截焦黑的羊皮卷,邊緣朱砂印記與易卜拉欣的卷軸如出一轍,"當雙月升至天頂,聖甲蟲會吞噬所有星砂......"
    狂風卷著沙粒拍打窗欞,哈裏發忽然按住劇痛的心口。
    他背後的星空圖開始扭曲,北鬥七星的位置赫然與馮禦塵身上的星圖完全重合。
    子時的更漏聲穿透宮牆,何芷煙將赤蛇劍浸入混合星砂的雪水。
    劍身映出她冷若冰霜的眉眼,以及身後正在係緊夜行衣的馮禦塵。
    易卜拉欣沉默地遞來青銅麵具,邊緣刻著沉沙穀的星紋。
    "西南角樓的守衛..."老者話音未落,馮禦塵已戴上鐫刻星圖的手甲,"醜時三刻,他們的彎刀會指向密道入口。"
    何芷煙將冰魄晶石按進劍柄凹槽,霜花順著石壁悄然蔓延。
    當最後一片冰晶覆蓋洞口時,兩道黑影如利箭刺入夜色,朝著王城方向疾馳而去。
    他們身後,易卜拉欣正將銀針插入星盤裂縫,針尾震顫著指向祭壇方位——那裏沉睡的聖甲蟲浮雕,突然睜開了血紅的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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