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探尋教派蹤，疑雲密布破迷蹤
    何芷煙勒緊韁繩望著王城斑駁的城牆，青銅鈴在袖中發出細碎嗡鳴。
    三日前那場沙暴中的血色記憶再度浮現——馮禦塵瞳孔裏蠱蟲映出的星芒軌跡，此刻正在她掌心玉玨上若隱若現。
    "香料鋪。"馮禦塵突然用玉笛挑起她腰間鈴鐺，"九瓣蓮商隊運送的乳香，摻著地宮蛇心藤的味道。"
    兩人混在朝聖者中穿過城門，何芷煙的鞭梢不著痕跡地掃過青石磚縫。
    當第三十七塊磚傳來空響時，她瞥見馮禦塵指尖彈出的蠱蟲正鑽入磚縫，在陰影中泛出幽藍磷光。
    市集喧囂忽然凝滯了一瞬。
    "新鮮的椰棗！"裹著灰袍的商販突然抬高竹筐，二十枚暗器破空而來。
    何芷煙旋身揮鞭卷起旁邊攤位銅鏡，鏡麵折射的日光精準打在教徒甲抽搐的眼瞼上——那下麵藏著三日前沙暴裏見過的蛇形刺青。
    馮禦塵的玉笛已抵住教徒乙後頸要穴："你們把蛇心藤汁塗在耳後時，沒想過風會把血腥味吹進駝鈴嗎？"話音未落，兩道銀絲突然從教徒口腔激射而出，直取何芷煙眉心。
    鞭影如瀑。
    何芷煙踏著貨架淩空翻轉，烏金鞭纏住銀絲猛力回扯，兩具人皮麵具應聲而裂。
    麵具下潰爛的麵孔令圍觀人群驚叫逃散，露出教徒脖頸處新鮮的血色圖騰——正是雙生蛇銜尾的圖案。
    "小心傀儡絲！"馮禦塵攬住她急退三步，玉笛吹出的音波震碎漫天銀絲。
    何芷煙卻反手將鞭柄插入地磚縫隙，內力激蕩間，青石板下傳來骨骼碎裂的脆響。
    教徒乙突然撕開衣襟，胸口鑲嵌的赤紅寶石開始劇烈跳動。
    何芷煙瞳孔驟縮——這是前世師父中過的血爆術！
    時空回溯的能力瞬間發動，她看到三秒後寶石炸開的軌跡，鞭梢精準刺入教徒肩井穴打斷運功。
    馮禦塵的蠱蟲趁機鑽入教徒耳蝸，那人突然發出非人慘叫："他們在...在..."話音未落，額間豎瞳印記突然爆開黑血，整個人如陶俑般龜裂成碎片。
    何芷煙蹲下身，用銀簪挑起碎片中半枚青銅鈴舌。
    鈴舌內側的刻痕與玉玨殘片完美契合，組成半幅地宮路線圖。
    她忽然察覺馮禦塵的氣息有些不穩，轉頭看見他左手掌心泛著詭異的青灰色。
    "你碰到血爆術的毒霧了？"她扯開對方衣袖，指尖按上腕間跳動的蠱蟲印記。
    馮禦塵卻笑著抽回手，從懷裏摸出個繡著星紋的香囊："何姑娘若肯幫我係在腰間，這毒..."
    話音戛然而止。
    何芷煙突然將他撲倒在地，十二支淬毒弩箭擦著發梢釘入城牆。
    百米外鍾樓上，大祭司的白骨杖正映著落日泛起血光。
    何芷煙指尖撚起一撮從教徒衣襟抖落的香灰，在鼻尖輕嗅："龍涎香混著腐屍草，倒是配得上你們見不得光的勾當。"烏金鞭纏住教徒甲潰爛的脖頸，鞭梢銀刺精準抵住他耳後跳動的青筋。
    馮禦塵的玉笛在石板上敲出清脆節拍，蠱蟲應聲鑽入教徒甲耳蝸："說說看，每月初七運進王陵的檀木箱裏，裝的可不隻是香料吧？"他含笑將香囊拋給何芷煙，"勞駕掛在那株夜曇花枝上。"
    當繡著星紋的香囊懸於月光下，教徒甲突然劇烈抽搐。
    何芷煙眯起眼睛——對方脖頸處的雙生蛇刺青竟在香霧中扭動起來，蛇眼位置滲出暗紅血珠。
    "原來如此。"她揮鞭擊碎三丈外的銅燈，飛濺的火星點燃香囊流蘇。
    奇異的焦香味彌漫開來，教徒甲瞳孔驟然擴散："聖火...聖火要焚盡叛徒！"嘶吼聲中，他脖頸刺青的蛇尾突然翹起，露出皮下埋著的銀哨。
    馮禦塵閃電般扣住他下顎："三年前河西村瘟疫，是不是你們用病屍煉製..."話未說完，教徒甲喉間發出咯咯異響。
    何芷煙甩出銀簪刺入他天突穴，時空回溯的能力瞬間發動——她看到三秒後對方咬破毒囊的畫麵。
    "西南角！"她突然低喝。
    馮禦塵玉笛橫掃，擊飛從陰影中射來的淬毒銀針。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間隙，何芷煙已用鞭柄撬開教徒甲的齒關，扯出半枚嵌著蠱蟲的臼齒。
    "你們對村長女兒做了什麽？"她將蠱蟲懸在香囊餘燼上方，蟲體突然爆開紫煙。
    教徒甲發出淒厲慘叫，額間豎瞳印記滲出黑血："地宮...他們在教堂地窖養..."
    馮禦塵突然捂住何芷煙口鼻急退。
    教徒甲渾身毛孔噴射出腥臭黏液，觸及的青石板竟腐蝕出蜂窩狀孔洞。
    何芷煙反手擲出腰間水囊，西域烈酒澆在毒液上騰起幽藍火焰，將殘軀燒成灰燼。
    "這是第幾個自毀的？"馮禦塵用玉笛挑起灰燼中的骨片，上麵歪歪扭扭刻著半枚蓮花紋，"九瓣蓮商隊的標記，看來我們得去會會那位"慈悲為懷"的神父了。"
    何芷煙擦拭著鞭梢毒漬，忽然瞥見馮禦塵袖口若隱若現的青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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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剛要開口，對方卻晃了晃從教徒乙身上摸出的青銅鑰匙："子時三刻的鍾聲響起時，教堂懺悔室的第七塊磚..."話音未落，遠處鍾樓突然傳來十二聲悶響。
    兩人同時變色——此刻分明未到亥時！
    "中計了！"馮禦塵攬住何芷煙騰空躍起，原先站立處的地麵突然塌陷。
    數十具纏著符咒的幹屍破土而出，空洞的眼窩裏爬滿血紅色蠱蟲。
    何芷煙揮鞭卷住飛簷借力翻上屋頂，卻見整條長街的商販都在機械重複著同樣動作——揭開封缸紅布，釋放出紫黑色霧氣。
    馮禦塵吹響玉笛，音波震碎最近的三口陶缸。
    酸腐液體中浮出嬰孩拳頭大小的蟲卵，表麵血管般密布的金線正與月光共鳴。
    何芷煙突然扯下半幅衣袖蒙住他眼睛："別看！
    那些金線是..."
    警告化作一聲悶哼。
    馮禦塵反手接住她軟倒的身軀，指尖觸到她後頸跳動的蠱蟲印記。
    懷中的烏金鞭突然自發纏住兩人手腕，鞭身鱗片刮破皮膚，鮮血交融的瞬間竟在月光下凝成細小的星紋。
    百米外鍾樓頂端，白骨杖敲擊琉璃瓦的聲響穿透夜空。
    大祭司撫摸著水晶球中糾纏的血色絲線，黑袍下的咒文緩緩爬上脖頸："就讓星月見證，雙生蛇究竟該吞吃誰的尾巴。"
    何芷煙在混沌中聽見駝鈴聲響。
    當她強行睜開重若千鈞的眼簾時，正看見馮禦塵用染血玉笛在教堂彩窗上勾畫——那被月光浸透的聖母像心口處，赫然嵌著與他們手中完全吻合的青銅鈴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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