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軒寒笙又被氣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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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暫的沉默過後,熱鬧又咆哮著湧回喜宴。
    看似一切恢複如常,熱鬧的嘈雜何嚐不是一種偽裝。
    帝神和鳳凰將迎來真正的決裂,不再留有餘地。
    巨大的衝擊下很多人都沒想好怎麽做,選擇哪方站隊。
    桐之荷也處在風暴中心,許多人有意無意地看她作何反應。
    她隻能盡量鎮定。她也沒想到軒寒笙有破釜沉舟的勇氣,這麽快就下定決心迎娶王蕤意。
    她早預見祂會有娶王蕤意的一天,受到的衝擊不如其他人那麽大。
    王蕤意也在看她。
    桐之荷不小心和她對視一眼,隨即不著痕跡轉開頭,不想和這個女人有絲毫牽扯。
    直到現在桐之荷都說不清王蕤意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看著楚楚可憐,卻能幹出殺人越貨的事情。
    可當王蕤意做完壞事,竟會擺出無辜的受害者表情,實在令人作嘔。
    就像現在,王蕤意費盡心機搶走軒寒笙,卻還要用歉疚慌張的無辜表情來看桐之荷。
    這是她炫耀勝利的方式嗎?桐之荷隻覺得可笑。
    沒有人會真正的相信王蕤意。
    喜宴上的東西再好吃,王蕤意也沒了胃口,一口都吃不下。
    桐之荷沒有生氣的跡象,王蕤意能瞧出她眼睛裏的釋懷和超脫。
    桐之荷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神凰,就算她們不再是朋友,她從來沒有給過王蕤意難堪。
    王蕤意後悔自己為何要一再傷害這麽多好人。
    她實在沒有臉麵繼續留在這兒,悻悻對軒寒笙說“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一步,你自己在這兒玩得盡興。”
    軒寒笙不放心讓她自己走,打算跟著一起回去。
    王蕤意不願意,若是祂跟著,她哪兒還能走得掉。
    但她擰不過軒寒笙,軒寒笙決定的事情她改變不了。
    他倆要走,喜宴上的仙神又烏泱烏泱出來為兩人送行,興師動眾。
    王蕤意已經沒有精力去在任何人麵前耍威風,就算梧政林火辣的眼光要在她後背掏個洞,她也沒有再去對峙的力氣。
    她不顧禮數,轉身就走,沒和主家進行任何寒暄。
    急速的龍焰輦車飛出幾界路遙,王蕤意嫌車裏悶,沒好氣兒地說“停下,我要下去透透氣。”
    軒寒笙不明白為何她臉色這麽難看。
    祂不想再惹她生氣,她說什麽都乖乖照做。
    王蕤意下車時也不讓軒寒笙攙扶,心裏憋著火,隻顧埋頭往前走,像隻不挑方向的無頭鳥。
    軒寒笙耐心跟在一旁,問她怎麽了,“從剛才我說叫他們以後來喝喜酒你就開始這樣子。怎麽,我說娶你也不高興?”
    “沒錯,我不高興!誰說要嫁給你了,勸你不要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軒寒笙氣得指著她的肚子說“你費盡心機懷上我的孩子,轉頭說我自作多情?”
    按正常人的想法,誰也不會理解要是王蕤意不愛軒寒笙,怎麽可能執意要懷上祂的孩子,就連軒寒笙自己也這麽認為。
    孩子這件事王蕤意沒法兒解釋,是誰都無法言說的真相。
    “總之我不會嫁給你。你不要忘了,我早就嫁作他人婦,我的夫君叫翁叡祺。”
    王蕤意有種放飛自我的爽感,徹底不裝了,想說什麽說什麽。
    “他早死了!你還惦記他做什麽!你不嫁給我,真想我們孩子一生出來就是天界人人嘲笑的野種嗎?”
    軒寒笙麵目凶猙,罵得不留餘地。
    一提到孩子,王蕤意的眼淚忍不住飆出來,控製不住的難過,這個孩子不可能有未來。
    “野種就野種!反正一開始你也不想要它,你就當它不存在!你乖乖回去娶你的桐之荷,做萬人敬仰的帝神。”
    “王蕤意,本尊為了你,把誰都得罪完了,到頭來你讓本尊再回到以前?你是不是瘋了,以為偌大個天界都是過家家酒,陪你瞎胡鬧嗎!”
    “軒寒笙,你以前怎麽對我的你自己心裏清楚!你有把我當一回事兒嗎?要知道你會當真,我死也不會回頭找你!”
    軒寒笙不想再和她吵,試圖緩和麵目,伸手抱抱她。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別人把你當真你反而不高興?上趕著犯賤?”
    祂用戲謔的語氣逗她玩,沒有真說她“賤”的意思。
    沒想到王蕤意就是吃了不少的硝石和木炭,攢成火藥在她肚子裏一點就炸。
    “沒錯,我就是賤,咱倆的一場荒唐全當不得真。我不可能喜歡你,也不會嫁給你。”
    忍了這麽久,她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罵軒寒笙,罵得好暢快!
    軒寒笙以前有句話說得對,王蕤意就是白眼狼,利用完祂就過河拆橋。
    隻是軒寒笙現在不知道祂在王蕤意這兒已失去利用價值,祂又成了束縛她的枷鎖。
    “蕤意,你到底怎麽了,是開心得糊塗了嗎?還有幾個月,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我們會是最幸福的一家。
    今天你肯定是太累了,才會亂發脾氣。不吵了,好嗎?咱回天宮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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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軒寒笙繼續和她針鋒相對,她一定會攢起全身的刺尖銳相對,偏偏祂以退為進,試圖安撫她的不安和煩躁。
    王蕤意罵人的勁兒一下子就泄了,她像個頑劣的孩童一再拿針去紮軒寒笙的真心,刺得祂千瘡百孔,祂依然願意親近她、原諒她。
    惡語如刀,揮向心髒,她用傷人的語言一再去中傷祂,而祂一味遷就忍讓。
    瞧祂是那樣的無辜又可憐,王蕤意不禁淚如雨下。
    祂在努力做得更好,惡劣的軒寒笙不再惡劣。
    軒寒笙不相信她講的是真心話。 王蕤意嘴上說著傷人的話,眼裏全是悲憫,看得出來她很痛苦。
    祂伸手擦拭她的眼淚。
    淚水浸濕她潮紅的臉,燙得軒寒笙的心也跟著發顫。
    她就像個分裂的癔症患者,眼裏洶湧著淚水,明明那樣的痛苦,嘴上卻像分離出的人格,說著不相幹的暴躁之言。
    到底是什麽刺激了她?軒寒笙真的不懂她為何突然情緒暴躁。
    明明傷害祂的時候她自己也心痛得不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還非要逞強,逼祂推開她。
    軒寒笙不會上當。她偶爾會不乖,祂不能在這個時候棄她不顧。
    王蕤意已經瘋了,嘴上開始胡言亂語“我不可能嫁給你。嫁給你,翁叡祺怎麽辦?
    我不能背叛他,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他已經那樣的愛我,把一切最好的都給我,從不要求回報。
    每當我遇到危險,他總毫不猶豫擋在前麵。在我升天要被雷劈死的時候,是他替我擋下了致命一擊;
    在我被綁架到魔息詭淵時,你們所有人都放棄了我!是他義無反顧跳下去自爆仙元救我!”
    這些驚心動魄的生死相依,王蕤意從不敢忘。
    她寧願自己踏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活在夜夜噩夢之中,也要還他的恩情,要他活過來!
    她不能被軒寒笙動搖。
    “蕤意,你清醒點,他已經死了,你不能再記掛一個死人。”
    “是你殺了他。”王蕤意哭得淚眼模糊,“是你殺了他…一切都是你欠他的,都是你欠他的…”
    王蕤意試圖說服自己,是軒寒笙活該。
    軒寒笙欠翁叡祺一條命就該還上,不管用什麽方式,哪怕是父債子償。
    王蕤意說話顛三倒四,軒寒笙已經不知道她究竟想表達什麽,隻能盡量安撫她,順著她的情緒來。
    王蕤意不準軒寒笙碰她,“你滾,軒寒笙你給我滾!”
    “蕤意,你清醒點,不要再生這麽大的氣。”
    “阿笙,你殺了我吧,我活著好痛苦。”
    一體兩麵,割裂的人生,各自都有牽扯她的理由。
    “你今天到底怎麽了?”
    軒寒笙不想說出口,但她今天癲狂得有些不成樣子。
    “你為什麽不罵我,為什麽不殺我,為什麽要對我好,為什麽要作出改變?”
    她步步緊逼,眼裏閃爍著瘋意。
    軒寒笙完全搞不懂她想要什麽。
    原以為雨過天晴,祂和王蕤意的生活已經踏上正軌,等待他們的將是齊心協力去攻克一個又一個難關。
    沒想到鬼打牆似的,又繞回來,回到她頑劣難以解開的心結——翁叡祺。
    “你是不是想我繼續做一個壞人,你好拿來和翁叡祺比較,這樣你就有一輩子忘不掉他的理由?”
    軒寒笙委屈巴巴。
    王蕤意的心裏講出真正的答案【你待我像從前那般壞,我取走你孩子龍元的時候才不會手軟。】
    軒寒笙真的變了,無論王蕤意如何指著祂的鼻子罵,祂都不會像從前那樣非要跟她爭個你死我活。
    祂會退步,祂會妥協。
    王蕤意沒料到這一點。
    她知道今天是她最有可能逃跑的一天,如果回了天宮,無異於一隻小鳥關進銅牆鐵壁,她撲騰到折碎全身骨頭也出不來。
    她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她想盡酸言惡語去發瘋,去中傷軒寒笙,祂始終沒有推開她的意思。
    激將法對祂居然不起作用?
    王蕤意一肚子壞水在晃蕩,她故意逼瘋軒寒笙,想讓祂惱羞成怒趕她走。
    軒寒笙就像一道被她踹壞的門,在崩潰的邊緣搖搖欲墜。
    愛一個人會付出代價,祂把她變成自己的軟肋,一碰就疼。
    以為自己是英雄,孤注一擲為她對抗全天界,證明愛與勇氣。
    回過頭原地隻有自己一人麵對冷言冷語,傻得不像話。
    愛人的背叛最為致命,足以摧毀人的心智。
    軒寒笙心裏委屈,眼睛紅紅的。“這麽久以來咱倆都好好的,今天你到底怎麽了?”
    王蕤意罵祂到這份上,祂還是一個“忍”字了得,抓住她的手不放。
    王蕤意湊到祂耳旁,輕聲說“軒寒笙,你看不出我一直在利用你嗎?”
    軒寒笙側頭看她,通紅的眼睛帶著凶狠的堅定,“既然是利用,你就利用我到底,騙我騙到底,都快得到神後的位置,突然又發瘋不偽裝了?”
    祂還是太天真,至今以為她費盡心機是為了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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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寒笙,你賤不賤呐?玩你跟玩狗似的。”
    王蕤意說得輕巧,眼裏譏諷的笑意都快滿出來。她這樣輕蔑的眼神當真是在看一條可以隨意戲弄的狗。
    王蕤意徹底踹倒了這扇搖搖欲墜的門,失望和難過席卷了軒寒笙,哪怕祂再鐵骨錚錚,也受不了心愛之人的一再貶低和輕視。
    晶瑩的淚水難以自持地湧出眼眶,軒寒笙想忍也忍不住。
    她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分,祂也會痛,也會難受,祂不是鐵石心腸的冷血怪物!
    軒寒笙不想自己這副脆弱的模樣被她盡收眼底,轉過身悄悄抹眼淚。
    被逼到這份上,祂仍竭力忍著,不想回擊半分。
    祂也是個快要當爹的神,哪兒能為拌嘴這種小事哭哭啼啼。
    祂難過地開導自己。
    小家需要用心經營,就像祂相愛的父皇和母後那樣。生活不會一帆風順,祂要學會忍耐和謙讓。
    祂和蕤意以前確實鬧過很多不愉快,但祂一直以為這些都過去了。
    所有的事情都已翻篇,他們要開始新的生活,還即將迎來第一個孩子。
    沒想到這些往事依舊是她化解不開的心結。
    軒寒笙告訴自己要振作,不能和她置氣,要勇敢麵對以前的沉屙舊疾,療愈留在她心裏的痛。
    短暫的功夫,軒寒笙自己哄好了自己,都不需要王蕤意開口。
    祂轉過身,想對王蕤意認錯道歉,身後卻空無一人。
    王蕤意去哪兒了?祂立即放目千裏,十圓八方都沒有她的蹤跡。
    她不像偷偷跑的,更像原地憑空消失。
    祂轉身擦個眼淚的功夫她就跑了?
    軒寒笙又悔又恨,恨自己真該拿條鏈子將她鎖住。
    這段時間她偽裝得太乖順,麻痹了祂的警性,以至於忘記她素來是個任性頑劣的人,做事從不顧祂的死活,想走就走。
    “你走就走吧,不要妄想我會去找你。”軒寒笙對著虛空大喊。
    她就是個沒良心的,這是第幾次不辭而別了?祂找夠了,不想再在她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
    軒寒笙登上龍焰輦車,驅車回宮。
    這一生細數起來,軒寒笙對不起的人有很多,唯獨對她王蕤意問心無愧!
    哪次不是把真心交給她,她偏要扔在地上踩,從不憐惜。
    祂也有血有肉,祂也會疼,不是隻有她王蕤意長了心。
    每次都因為翁叡祺和祂鬧,難道祂就不委屈嗎!在元空未央相識的時候,祂哪裏知道她在凡間還有個相好的。
    祂不是沒有想過成全他們,是王蕤意自己來求祂救命,說為祂做什麽都可以,永世做牛做馬報答祂。
    祂花大功夫保下她,還把最好的兄弟梧季送進判地皋墟,和鳳凰一族結下這麽大個梁子。
    利用完祂,她轉頭就要祂成全她和翁叡祺。王蕤意就是個沒有良心的!
    要不是她苦苦相逼,祂會對翁叡祺痛下殺手嗎!
    現在她孩子也懷了,祂也和鳳凰一族徹底劃清界限,她還是不滿意,轉頭又要跑。
    祂真的很恨她,唱一出是一出,她到底想要什麽!
    軒寒笙越想越氣,鬱結在心中驅散不開。
    她就是仗著祂的寵愛有恃無恐,才這般肆無忌憚傷害祂。
    祂不會再傻下去。軒寒笙一把抹幹淨眼淚,下定了頭也不回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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