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無疑是個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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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憐安眼睛微眯,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右手放置在了左側的袖口處,繼而從容的說道:“既然林公子如此好奇,一道疤痕而已,也不是需要藏起來的東西。”
“不過…雖不是需要藏起來的東西,但是否給人也關乎我自己的意願,林公子既然想看,我們也得禮尚往來才是。”薑憐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那杯茶,接著道:“若林公子不想,我也不會勉強。”
“所以薑詭探是一定要看著我喝下這杯茶了。”
薑憐安笑了笑,輕輕吐字道:“正是。”
林樂知很清楚薑憐安的意圖,從去海北村的時候,薑憐安就有意觀察著自己的舉動,眼神時不時落在自己的手上,自己不是傻子也不會白白讓他看了去。
來都來了,若是一點收獲都沒有,才是虧大了。
“好啊,那就一起。”林樂知爽快的說道。
“嗯,一言為定。”
林樂知伸出右手,手還未接觸到茶杯,薑憐安便反其道而行之,伸手朝林樂知的左手抓去。
林樂知雖然做出了反應站起身, 但還是慢了一步,被薑憐安抓住了左手並將左手反轉,連同左前臂手腕內側的皮膚也清楚的展露在眼底。
果然,不出所料,林樂知的手掌上卻有著細小的傷痕。
薑憐安的眼底暗了暗。
“呃…!”牽扯到左臂的傷,林樂知一時不忍輕皺起眉頭,痛嗚出聲。
看到林樂知忍痛的模樣,薑憐安眼中滑過一絲慌亂,鬆了手中的力氣,林樂知右手用力推開了薑憐安,借機將自己的手腕掙脫開來,與薑憐安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林樂知倒也沒生氣,隻是忍痛笑著打趣道:“我還以為這江湖中人都是行事磊落之人呢,沒想到竟這般說話不算數,還以武力壓人。”
薑憐安眼含愧疚道:“我不知道你左臂受了傷,抱歉,是我唐突了,林公子有意隱藏自己的掌心,我也隻能出此下策,借以確認是否是林公子在客棧前替我解圍,我沒想到你身上還有其他的傷。”
林樂知在幫薑憐安解圍之時,曾被洪明旭推倒在地,那一下並不輕,手掌上定然留下了擦傷。
“如此說來,倒是我藏著掖著不對了。”
“不不不,是我不對,我應當與林公子明言的。”
說罷,薑憐安不再遮掩,拉起了自己左側的衣袖,露出了左前臂的煙雲紋疤痕。
疤痕很淡,形狀如雲。
跟自己手臂內側的煙雲紋一模一樣。
林樂知收回了視線,繼而笑著說道:“沒事,一點小傷罷了,既然薑詭探已經確認過了,那我就不打擾薑詭探休息了,先回去了。”
“……好,那林公子也好好休息。”薑憐安一臉愧疚,朝林樂知的方向端正的行了個禮。
林樂知離開薑憐安的房間,回到自己的住所,卻發現關子恒在自己的房間等著他,正在桌前將今日所定的書目以及冊數記在簿記上。
從開始做書的營生起,關子恒都會仔細的記下每一筆,用來看哪本書賣的最好。
看到林樂知進來,關子恒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毛筆,關切道:“怎麽樣,沒事吧?”
林樂知笑了笑,坐在桌前不以為意的說道:“我能有什麽事,薑詭探不過就是請我喝了一杯茶而已。”
雖然,最終結果,並沒有喝到。
關子恒湊上前一臉好奇的問道:“那薑詭探好相處嗎?”
林樂知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笑著回應道:“挺好相處的,他找我去就是想謝謝我在客棧前替他解圍。”
“原來是這樣。”
林樂知的話解答了關子恒的疑慮,眉間的擔憂也散了開來,不過很快又皺到了一塊,奪過了林樂知手中的茶杯說道:“你說起這事倒提醒我了。”
“怎麽了?”林樂知眼睛盯著被關子恒搶走的茶杯。
看著林樂知泛白的臉色,關子恒沒好氣的說道:“你還敢問我怎麽了,也不知道是誰,出去當英雄還搞了一身傷回來,咱倆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我上哪給你買藥去,你還坐在這跟個沒事人一樣喝水。”
“受傷了,也不影響喝水。”
林樂知伸出手想把茶杯拿回來,關子恒卻臨時又變了方向,林樂知抓了個空。
“那些人不是你朋友嗎?看起來也不差錢的樣子,怎麽把你弄傷了一句話都不問,不行!”關子恒放下茶杯,拍桌子站了起來,一副要找他們算賬的表情說道:“我去幫你找他們要藥錢去!”
林樂知急忙拉住了關子恒說道:“不用,清川已經給過藥了。”
關子恒眼含驚詫道:“清川?他怎麽身上會有藥,難道他也受傷了?”
“別亂說,人家是個大夫好嗎。”
林樂知從懷中掏出了兩個小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關子恒看到後瞪大了眼睛,看著桌子上那兩個小瓷瓶,疑惑道:“這兩個瓶子裏的藥,都是用來治療傷口的嗎?”
“隻有一瓶是,另一瓶有其他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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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樂知看向右邊的一瓶,那一瓶是他問清川借來的,是在牙人莊時,清川往自己傷疤上塗抹的東西,可以暫時掩蓋手臂內側的傷痕。
所以在把衣服換回來的時候,林樂知就偷著將自己內側的疤痕遮起來了。
要不是自己留了個心眼,剛才怕是就要被薑憐安發現了。
這裏並不需要出現兩個薑憐安。
林樂知忍著痛將上衣解開,露出了自己的左半邊身子,傷處經過多番的磋磨,再加上燭火的映襯,跟之前相比看起來越發的嚴重。
關子恒看著林樂知的傷口,眉頭緊皺,臉上寫滿了擔憂,而後關子恒輕歎了一口氣,拿過了林樂知手中的藥瓶說道:“我來吧,你好好待著。”
藥膏抹在傷處,帶來了一絲涼意,減輕了一點疼痛。
在林樂知和關子恒對話的時候,柳雲赫來到了林樂知的房前,人字號客房並不大,所以兩人的談話聲剛好落入柳雲赫的耳朵裏。
關子恒仔仔細細的幫林樂知上藥,由於走廊的光線比屋裏要足一些,無意間的一瞥,透過薄薄的窗紙,關子恒發現門外有一個猶猶豫豫的身影,想要敲門又收了回去。
關子恒想了想,微微提升了些聲音,開口數落林樂知道:“你之前幫我打跑那些地痞流氓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還讓一個小孩給欺負了。”
想要敲門的手,遲遲難以敲下,幹脆蹲下躲在一旁偷聽了起來。
借此,關子恒就更肯定門外是誰了。
“你也說了,他是個小孩,我為什麽要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
更何況,他會的那些路數,對付地痞流氓還行,真遇上有硬功夫的,太去掙那口氣,吃虧和丟人的也隻會是自己。
受一點傷,總好過渾身都是傷。
“是,你是跟人家過去了,可人家未必會跟你過得去啊,你把人家當朋友,可我看他們未必是這麽想的。”
“一個冷冰冰的不愛說話,一個行為大條的,也就那個清川公子看起來還沉穩好相處些,不過,我看你還是少招惹他們為好,真把你當朋友的話,知道你這麽窮,就不會訛你了。”
林樂知笑了笑,打趣道:“想不到你看人的眼光還挺準的。”
“我看人的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林樂知轉過頭去,指著自己的臉問道:“那你看我呢?”
“你?”關子恒眼中的嫌棄之色,更甚了。
林樂知點了點頭。
關子恒毫不留情的說道:“像你這種廣撒錢的大善人,冤大頭這三個字再適合你不過了,還以為能跟著你掙大錢呢,錢沒掙到,連結房錢的錢都沒了。”
提到錢,林樂知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得尷尬的笑了笑,拿過桌上的茶杯喝水。
“好了,你晾一會再把衣服穿上。”
“謝謝。”林樂知嬉皮笑臉的說道。
“別,這種謝謝以後還是免了吧。”關子恒眼含擔憂,滿是嫌棄的坐回桌子上拿起毛筆,繼續手上的活。
看著模樣認真的關子恒,林樂知眨巴了幾下眼睛,開口問道:“不過,子恒你為什麽不在自己的房間?”
關子恒一下子更來氣了,直接把沾著墨汁的筆指向林樂知,一臉哀怨的說道:“你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是你!”
林樂知連忙往後撤了一下,墨汁才沒懟到臉上。
關子恒捋了捋自己的胸口,提醒著自己不能生氣,而後繼續手上的營生說道:“咱倆現在哪還住得起兩間房啊,下午你睡覺的時候,我去找店小二把我那間退掉了,咱倆就跟之前一樣湊活擠擠睡吧。”
柳雲赫在門外站了好一會,也沒能鼓起勇氣,最後還是從門前離開了。
知道柳雲赫走了之後,關子恒放下毛筆,輕沉了一口氣,像是已經思索了很久的表情認真的問道:“無憂,你之前跟我說過的,想要找的那個地方,是不是就是這裏?”
倒沒想過關子恒會這麽問,林樂知的神情微微一滯。
林樂知將衣服穿好,隨即點了點頭,坦誠的笑著說道:“我就說,我們子恒心細如塵。”
不算明亮的燭火下,倒映在林樂知眸中,明暗交替著,眼中流轉著難以用語言陳述的複雜情緒。
在剛遇到關子恒的時候,林樂知出手相助,倒也沒想過兩個人會以這樣的關係走到今日。
本想幫完就離開的。
可……
眼前的關子恒,無論是長相,還是對自己的言談舉止,都能尋到季航的身影。
是被林樂知塵封,不願記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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