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多餘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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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周元良此言,程肅的雙眼倏然間又瞪大了一分,雙眼中滿是怒火,怒不可遏道:“你早知此事,為何現在才說。”
“我…我……”
看程肅雙眼憤怒,似是要問罪欲殺之的神情,周元良當即嚇的雙腿發軟跪到了地上,口條不利索的結巴道:
“我…我隻是那日去…去集…集市上一趟偶…偶然看到的,常…常縣令一…一向待百姓很好,所…所以我才沒…沒放在心上,隻…隻到大家說…說常縣令有疑我…我才起了疑心,並…並非故意隱瞞,我…”
“夠了!”
程肅怒聲嗬斥道。
程肅的怒火,令在場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都怕再度觸怒程肅,將怒火引至自己身上。
“將…將軍息怒。”
靠在一旁樹上休息的洪明旭聲音虛弱的說道,同時扶著樹幹站起身來,踉蹌的走到了程肅的麵前。
看到洪明旭身上有傷還要硬撐著起身來安撫自己的情緒,程肅眼中的怒火消下去了一些,看洪明旭走路不穩,伸出手撫了一把。
“多謝將軍。”
調整好站姿,洪明旭看了一眼常飛章的屍首,繼而看向程肅問道:“將軍,如今常飛章已死,案子已結,是否先撤離此島,再行打算?”
洪明旭雖然是在征求程肅的意見,但在問道‘再行打算’時,眼神卻有了一抹深意。
程肅接收到了洪明旭的眼神,眼神當即陷入了思索之中,後槽牙的位置微微收緊,似乎難以做出決斷。
“誰說案子結了。”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引的在場的眾人紛紛看去,發現林樂知正蹲於常飛章的屍首旁,視線於屍首上遊走。
“什麽意思?”
程肅沉下眸色問道。
“抓住真凶自然可以結案,可此人並不是真凶。”
林樂知的這番話語,引得在場的眾人目露震驚之色。
“屍首身著官服,確是常飛章無疑,怎麽會不是真凶?”站於一旁的柳雲赫,難以抑住心中產生的疑問,不解問道:“還有,懷疑常飛章是真凶,並拿出證據證明常飛章是真凶的,不也是你嗎,怎麽突然反口說他又不是真凶了?那常飛章不是真凶的話,真凶是誰?還有…”
“別還有了,你疑問這麽多,到底想讓我先回答哪一個?”
受不了柳雲赫連珠炮式的丟問題,林樂知出聲打斷道,神情有些許無奈,但卻沒有不耐煩。
被林樂知這麽說,柳雲赫也知道自己問的太多了,臉上生出了些許不好意思。
“那…那你說,他為何不是真凶?”
“我是說此人不是真凶,可沒說自己的推斷是錯的。”
林樂知此話,讓柳雲赫更捋不清狀況了,眼中的不解之色也更深了。
林樂知站起身來,看向摸不清狀況的柳雲赫不疾不徐道:“你可還記得,我們一起從王村長家中出來時,我與你說過,有的時候,單從一個人的說話,是無法判斷一個人的,還要看他做了什麽。”
借由林樂知的話,柳雲赫努力回想了一番,在想起林樂知確實說過此話後,點了點頭。
“別打啞謎,快說!”
洪明旭略帶氣憤的說道,因為情緒有些急切,加上身子不適,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此人不是常飛章。”
“咳—!你說什麽?!”
“一個人的說話,或許真假參半,難以分辨,可一個人做過的行為,卻是極難掩蓋的。”林樂知重新看向地上的屍首,言辭肯定道:“身著官服,未必就是常飛章。”
“身著官服,身量相當,不是常飛章還能是誰!”
“此人確實不是常飛章。”
說罷,林樂知再度在屍首旁蹲了下來,眸色沉靜的說道:“常飛章有個明顯的特征便是跛腳,腳是在那晚與程將軍起爭執時,被洪校尉一把推出帳篷而受傷的,那晚我剛巧在湖邊看到這那一幕。此後花燈會上一片混亂,經人無疑踩之後,傷勢越發嚴重。還有…”
聽到林樂知說自己將常飛章推出帳篷,致使常飛章受傷,洪明旭的眸色瞬間沉了下來,神色極為不悅。
林樂知並未慌亂保持著鎮定,指向自己的額間,接著道:“常飛章的額頭處,在向程肅請罪之時,也曾磕破,留下了傷痕。不過很可惜,這具屍首的頭部和腳部皆被重門碾碎,難以辨認。”
“既是難以辨認,你還敢斷言此人不是常飛章,我看你就是為自己推斷錯誤尋找借口,你說我便罷了,休要汙蔑將軍。”
洪明旭滿是怒色,語氣不善道。
“洪校尉請寬心,我並無此意,我這麽說隻是用於論斷,是因為昨日常飛章的身體被眾多人無意踩過,因而受傷的位置不可能隻集中在腳上還有額頭,身上以及手上,定然也留下了諸多傷痕。”
林樂知拿起這具屍骨還完好的左臂說道:“可這個人的手上並沒有任何傷痕,而且手心之中還布滿了粗繭。常縣令是文人,並不經常幹粗活,手心中怎會有如此厚的繭,即便有繭,也應該在經常握筆的指頭上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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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林樂知看向站在一旁的薑憐安詢問道:“薑詭探,可否借包有磷粉的紙張一看?”
“請。”
薑憐安從懷中拿出來遞向了林樂知,林樂知接過去說了聲“多謝”,繼而在眾人的麵前將曾包裹磷粉的紙張打了開來。
裏麵還餘有一些白色的磷粉。
“這包磷粉便是我懷疑,此人不是常飛章的關鍵所在。”
迎著眾人不解的目光,林樂知將把打開的磷粉放到了死者的手指旁邊,比對道:“若此人是常飛章,那此人的指甲縫裏應該留有白色的粉末,可這個人的手指指縫間卻是黃色的粉末。”
聞言,幾個膽大的人,紛紛湊上前來看,在確認過指間殘留的粉色後,紛紛震驚道:“確實是黃色的。”
“而且還有一點也很奇怪。”林樂知將磷粉包重新折好,舉起來說道:“就是這上麵的‘磷’字。”
“一個字有什麽奇怪的?”
一旁的孟大豐不解問道。
林樂知看向孟大豐,緩緩道:“磷字本身並不奇怪,而是多餘了。試想一下,這可是能夠認定何人是凶手的關鍵罪證,將證據放在自己身上,還把這麽大的‘磷’字寫在上麵,若是不小心被人發現了,豈非難以為自己脫逃?他自己明知這是磷粉,隨便寫個別的什麽字,或是別的什麽記號,不是更好?”
林樂知頓了頓,眸色明銳道:“他之所以這麽做,就是想要別人以為自己已被冤魂索命而亡,自己好金蟬脫殼,利用重門毀掉會暴露身份的頭部和手部,亦是此意。”
說罷,林樂知將死者的衣物當著眾人之麵解了開來。
屍首上除了浮現出的屍斑外,並無明顯的磕碰傷,然而在身體上卻有數處蛇咬的痕跡。
從咬傷的部位,可以清晰地看到血液滲出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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