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好想笑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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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突然被調轉,不小心牽扯到了林樂知肩膀處的傷口,半昏迷狀態下的林樂知不由的發出了一聲破碎的痛嗚聲。
    聽到林樂知的痛嗚聲,蕭以禍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手該放在什麽地方。屋子裏燈火昏暗,林樂知身上的衣服是他的,也是暗色的,一時很難看出林樂知的身上到底哪裏有傷。
    未能殺死薑憐安,還多出了一個人,洪明旭的臉頰因憤怒而不受控的抽搐著,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
    這會他看清了來人。
    是肖煦。
    從剛才與肖煦對上的那一掌來看,自己顯然不是肖煦的對手,所以即便再不甘心,他也不能繼續這裏糾纏下去。
    但他剛爬起來衝向門口,柳雲赫便從霧氣衝了進來。
    “雲赫,攔住他!”
    在聽到蕭以禍發出的指令後,柳雲赫想也沒想,便拔出了腰間的寶劍,劍尖直抵洪明旭的咽喉。
    聽出了蕭以禍語氣的憤怒,柳雲赫的視線微微下移,這才看見被蕭以禍扶在懷裏,麵色蒼白,奄奄一息的林樂知。
    柳雲赫的眸子驟然緊縮,繼而握緊了手中的刀,雙眸憤怒道“你都做了什麽!”
    屋中的人幾乎都死光了,僅活著的幾個,也都是跟林樂知一樣不能動的狀態,再看他剛才欲倉皇出逃的模樣,隻可能是洪明旭所為。
    怒吼聲發出的同時,洛止風和清川也先後腳踏入了屋內。
    看到崔岩還活著,他們的臉上都不免劃過些許驚詫。
    但在看到林樂知的狀態後,這些都暫且不重要了,清川的眸色變得極為凝重,連忙拿著提著藥箱去到了林樂知的旁邊。
    “樂知兄。”
    清川輕喚林樂知的名字,但林樂知卻沒有什麽反應,隻有微弱的呼吸聲,證明林樂知還活著。
    看到從門口接連進來的四人,洪明旭即便用腳想,也知道又是薑憐安陰了自己。
    他在拖延毒發的同時,薑憐安也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薑憐安是故意在湖邊說案件已了,降低他的戒心和警惕,讓他以為今晚不知曉案情的人不會再登島,好殺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好。
    很好。
    好一個薑憐安。
    洪明旭冷哼了一聲,眼中含有不甘與憤怒道“成王敗寇,我沒什麽可說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你…!”
    柳雲赫從來沒見過這種惡劣之人,竟真的舉劍刺去。
    見此,洛止風連忙喊道“柳小公子,別…”
    然而,柳雲赫並沒有停手,但他就在快刺向洪明旭時,他突然調轉了手中的劍,用劍柄一連封住了洪明旭的幾道大穴,再將洪明旭一腳踹翻在地。
    眼中帶有憤怒與不屑,不齒道“我知道,殺這種人,髒了我的劍。”
    柳雲赫力氣比旁人大得多,即便沒殺了洪明旭,這一腳的威力也屬實不輕,即便是洪明旭這種硬漢也吃不消。被踹翻在地後,洪明旭悶哼了一聲,嘴角再度溢出鮮血,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清川看向蕭以禍道“阿煦,你先把樂知兄放平。”
    聽及,蕭以禍將林樂知扶了下來,小心翼翼移開的同時,看到了自己衣服上的鮮血,是從林樂知的肩膀處流出的。
    身上的衣服是林樂知的,淺色的青衣,在沾染血跡後極其明顯,看上去觸目驚心。
    在看到林樂知肩膀處的血洞後,清川的眸子微微一緊,讓蕭以禍停止放平道“怎麽會傷成這樣?”
    “是…是洪明旭在火裏偷放了可以使人手腳無力的軟筋散,所以薑詭探才不敵,被他所傷。這裏的所有將士,在來平海鎮之前就被他下了毒。”
    齊溪簡單描述了廟裏發生的事情,看著生死不明的林樂知,還有滿屋將士的屍首,齊溪很是焦急又滿是愧疚。
    為了讓齊溪可以舒服點說話,洛止風走上前將齊溪扶了起來,繼而扶起了齊溪身旁的賀宇。
    賀宇的唇色發烏,臉色蒼白,呼吸不是很順暢,勉強還能保持坐立。
    “清川大夫,求你一定要救醒薑詭探,要不是薑詭探一直挺身相護,與洪明旭多番周旋,這裏的人早都被那個混蛋給殺盡了。”
    “別擔心,我定會全力而為,樂知兄身上可有別的傷?”
    “沒…沒了,那混蛋知道薑詭探左肩上有傷,便一直攻擊他的傷處。”
    聽及,蕭以禍看著林樂知衣服上的那個血洞,眸色驟然一沉,透露出冷意。若非傷處屢遭摧殘,怎麽可能會流這麽多的血。
    而聽到這段描述,神色有異的又何止蕭以禍一人,還有柳雲赫。
    他才是把林樂知弄傷的那個始作俑者,要不是他莽撞行事,林樂知便不會被洪明旭抓到弱點,遭受如此虐待。
    “清川哥,他…他還好嗎?”
    柳雲赫滿是擔憂與自責,沒底氣的問道。
    “樂知兄應當隻是中了軟筋散。”清川看向柳雲赫道“雲赫,你去外麵的水井裏打點水來,再拾點柴火進來,這屋裏太暗了。”
    “好,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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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給我。”
    見此,崔岩從地上掙紮著爬了起來,“我也去,兩個人會快一些,我去弄柴火!”
    柳雲赫將手中的劍遞給了清川,然後便疾步走到水桶旁,倒去水桶中的汙水後,連忙和崔岩一起出了門。
    清川輕舒了一口氣,轉而看向蕭以禍道“阿煦,樂知兄肩上的傷應當不輕,需得馬上處理止血,你先扶好他,等雲赫回來。”
    “好。”
    清川點了點頭,繼而起身,給屋裏的每一個人都喂了一粒可解軟筋散的藥,繼而先看了狀態最不好的賀宇。
    清川幫賀宇診了脈,眸色變得暗淡下來。
    繼而他又有去看了程肅,程肅比賀宇要好很多,手掌心布有多道血痕,放在身邊的刀刃上還可見鮮血。
    “將軍這傷?”
    服下解藥,程肅已經能說話了,但還無法行動,他輕聲道“我自己劃的。”
    剛才為了抵抗藥力,他每一次咬牙喊出的‘洪明旭’都毫不猶豫的劃傷了自己,隻是卻未能攔下洪明旭。
    程肅的回應清晰的傳入了洪明旭的耳中,他沒有看向程肅,垂著眼,誰也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
    清川為程肅上藥包紮時,程肅的眼睛看向將士們的屍首,眼中透著憤怒與悲傷,亦有自責,在看過賀宇的痛苦表情後,他眸色凝重的神情愈發沉重,轉而看向洪明旭,沉聲問道“解藥在哪?”
    聽及,洪明旭的眼皮顫動了一下,冷笑了一聲,有些麻木道“沒有解藥。”
    洛止風上前搜了洪明旭僅剩的衣服,然後對著眾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洪明旭的身上確實沒有解藥。
    程肅的傷口包紮好,崔岩和柳雲赫先後腳進了屋內。
    有了柴火,屋裏總算明亮了許多,也了些許暖意。
    水桶裏有泥沙,所以柳雲赫一連洗刷了好幾遍,才總算將水桶弄幹淨,打上了一桶幹淨的水。
    “這裏條件有限,我隻能先做些簡單處理。阿煦,你扶好樂知兄,讓他別亂動。”
    蕭以禍點了點頭,擔心隨意挪動林樂知的身子會再牽動到林樂知的傷口,所以他選擇移動自己,到了林樂知右前側,一隻手扶著林樂知的沒受傷的右肩,另一手扶上林樂知的腰。
    待做好準備,清川用柳雲赫的劍小心翼翼的劃開了林樂知的衣服,向兩邊撕裂開來,血已然浸透了此前用中衣做的布條。
    清川專注的解開布條,小心翼翼、一圈一圈的解開纏繞的布條。
    外層的布條還好,越往裏染血的布條跟傷口有所黏連,難免會牽扯到傷口,林樂知即便在昏迷中也發出了一聲微弱的低吟,五官都往一處緊。
    解開布條,林樂知的傷口毫無遮掩地顯露出來。那皮肉裂開,血肉模糊、內肉翻起的景象,令人觸目驚心。
    顯然,這傷口不知多少次遭受殘忍且毫不憐惜的摧殘。
    疼痛也不是全無好處,加上清川喂的解藥,林樂知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從朦朧到慢慢聚焦,看清了眼前的人。
    看著眼前的人滿是著急和擔憂的神情,林樂知居然鬼使神差的笑了出來。
    “呃—!”
    可笑也會牽動傷口,當即痛的臉色又白了一分,但他還是覺得想笑。
    他想笑不是因為覺得好笑,也不是因為自己疼傻了,反而疼痛讓他清晰的看到,除了爺爺和季航以外,還有人會因為擔心自己露出如此緊張和關切的神情。
    蕭以禍是,柳雲赫也是。
    這麽一想。
    受點傷好像也挺值的。
    看到林樂知睜開眼,為了確認林樂知的是否真的清醒過來,他眸色緊張的問道“薑憐安,你還好嗎?”
    同時。
    林樂知的心裏也起了一點小小的貪心。
    要是……
    喊得不是薑憐安,而是林樂知就好了,但林樂知也隻用了一秒反應過來,是自己占了人家的身子。
    “都這樣了,你還笑!”
    蕭以禍的聲音中帶有斥責,但更多的卻是蓋不住的擔憂。
    林樂知自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他們的關切感到開心才笑的,畢竟這真的很難為情。他視線下移,強忍著疼痛嘴角微揚,打趣道“我還以為…你會換身衣服再來呢。”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開這種玩笑,要不是你…”
    什麽時候了,還糾結衣服的問題。
    蕭以禍本想說要不是林樂知的破計劃,何至於把自己置於這種境地,但看著林樂知此刻蒼白的臉色,他卻也再吐不出一個字。
    那天他本想跟著一起留下的,他知道事情遠沒有結束,但柳雲赫先一步拽住了自己,對自己微微搖了搖頭。
    下午在用食時,清川便聞出吃食中摻了東西,出手製止。
    他們三人看向林樂知,林樂知幾人已經吃進了肚子裏。
    因為夜幕降臨湖麵上飄有霧氣,為了安全行船,等船靠岸就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待與百姓分別,行至無人之地時,柳雲赫才終於說出了林樂知的計劃。
    以防牽連無辜百姓,林樂知要他們在離開湖島後避開百姓的視線。他們不知道是誰下的藥,但卻知道下藥之人,定然沒打算讓剩下的人活著離開湖島。
    最簡單的。
    在所有人以為案情了結的情況下,等明日鄧洋行船返回,隻要說對外說剩下的人不幸被毒蛇咬死,便不會有任何人起疑心。
    從湖邊樹林返回此島,從墓室出來到至土廟,他們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
    可還是晚了。
    這豈能怪林樂知,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結果,他已經努力在凶手不起疑的情況下,抓出凶手,將傷害降到最低。
    他隻是沒想到自己的對手,竟是那樣的慘無人道,連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也能輕易舍去。
    蕭以禍不忍說出會讓林樂知難過、自責的話,起碼在這個時候不能。
    他將話咽了回去,眼中含關切和擔憂,似哄著一般的語氣安撫道“先別開玩笑了,好好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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