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見過我爹我娘，當年是你帶走我，那你就是我爹。”
    聽著黑夜的解釋，白天重重的鬆了口氣：“哦哦，你是這個意思，你嚇死我。我還以為，我什麽時候幹出那種事……”
    難得聽到黑夜說話，白天便跟黑夜聊了起來。
    他跟黑夜之間倒是沒什麽隔閡，畢竟一起成長，一起經曆過很多事。雖然從尋道開始，跟黑夜的往來不多，但曾經的熟悉感還在。
    不過白天發現，黑夜的記憶更迭很快，它對以前的事記得並不是很清楚，百年之前的事基本記不得。當然，它倒是一直記得白天是它“爹”。
    記憶更迭，這種對長生者來說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記憶是痛苦的根源，忘掉，就是新生……
    白天跟黑夜一家回了道門，爺倆聊了兩天兩夜。
    第三天，白天便要離開，前往忘湖了。
    臨行前，白天還是忍不住衝著黑夜道：“黑夜，要不然，你跟著我回忘湖吧。到那邊，我想辦法給你續命。”
    黑夜卻搖頭了，白天跟它的靈魂溝通，它的回答是：“爹，我老了，活得夠久了。我這次回來，就打算一直待在道門了。”
    白天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感傷的點點頭，之後便離開了。
    活得太久，有時候真的很累。這麽多年來，黑夜經曆的事情也夠多了。
    曾經它最好的朋友，大白猿，早已經不在人世。
    而且黑夜現在是麒麟之王，是九州聖獸，讓它像白澤那樣“發瘋”然後重啟，又有什麽意義呢？
    黑夜跟白澤畢竟是不同，黑夜有兒子，白澤孤身一人……哦不對，是孤身一獸，怎麽折騰都行。
    白天拍了拍黑夜的頭，隨後便閃身離開了。
    其實，白天真不太喜歡回到九州，因為每一次回來都會麵臨一些生離死別。一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生離死別，隻是時間長了麻木了而已……
    不過，白天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恐慌，至少他有素靈在，也有白風都幾個孩子。當然，估計白風都等人以後也會死，遲早的問題。
    哪怕是真正的長生道也會有盡頭，不可能無窮無盡的長生……或許，可能，大概……
    甩開思緒，白天一路向東飛掠。
    十多天，白天便抵達代山了。
    這裏已經看不到曾經的凡城痕跡，早已經被自然給吞沒。
    不過，代山腳下還是有人，就是曾經的凡部落，也是金虹的後代。他們負責守著代山和忘湖，會定期的進入九州。
    白天沒有去驚擾他們，隻是釋放神識探查了一番。
    其實就二十來人，而且看樣子並不是長期生活在這裏，應該是輪換製。
    白天曾經覺得，這樣的輪換值守是對凡部落的約束。隻是如今他發現，凡部落因此得到的好處更多。
    他們仗著身體和功法的特殊，生活在忘湖附近，似乎能活得很久很久，白天甚至還感應到了金虹的兒子的氣息。
    白天尋思著，這可能是因為忘湖這裏靈魂力量濃厚，而金虹創造的功法本就跟靈魂有關，能讓人活得更久也是理所當然……
    要說忘湖，這個地方變化挺大。依然是一個大湖，隻不過周圍凶獸變多了，而且都很凶猛。這些凶獸不知道為什麽，似乎都沒有開心智，很是凶惡。
    這也導致，現在很少人會主動靠近忘湖。感覺再過一段時間，這裏將會成為人類的禁地。
    白天飛梭到忘湖湖麵上，釋放神識探查。通道依然在水下，而且他的眼睛能看得到有好多殘缺的靈魂飄入水裏。
    跟以前不同的是，這些靈魂進入水裏之後，並不是被溶解，而是進入到水下的空間通道。
    想來，這就是素靈構建的輪回通道……
    白天沒有急著下水，而是進入到天界。但是很奇怪，天界就一直是狂風呼嘯，渾濁一片，以前那條閃電通道也看不到了。
    重新回到人界，白天開始屏氣凝神，緩緩沉入水下。
    好多靈魂被水下的空間通道吸收，白天正準備進入空間通道裏邊探查，卻在此時，一個身影從通道裏邊走出來。
    不用說，是素靈！
    “呀，白天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素靈嬉笑著。
    白天輕抿著微笑：“那邊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素靈，之前這邊動靜這麽大，是不是因為輪回通道構建成功了？”
    素靈點頭：“成了呀……不過還不能算完善。我跟你說，很奇妙的，明明是兩條不同的通道，卻又重疊在一起。”
    “你看，靈魂和力量都通過這個通道進行流動，但是，靈魂進入之後，走得就是另一層空間。然後到了靈界之後，這些靈魂要被女英的力量給洗禮，然後這些靈魂就到處飄散到靈界各地，跟之前我捏的那些小人或者小動物融合。”
    白天皺眉：“被女英的力量洗禮？”
    “對啊。”素靈繼續解釋著，“我跟你說，這個女英很神。她不知道從哪裏學的，然後她的力量就是能淨化進入靈界的靈魂，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白天驚到了，這女英的力量，居然這麽特殊？
    隻聽素靈繼續道：“我回來的時候，女英還沒醒來，她周身環繞著濃厚的力量，我感覺她快要爆炸了。然後我就把她的力量吸了，誰知道她又差點被吸幹，然後我就重新把力量還給她。我跟你說，這人奇怪得很，她還吸我的血。”
    “再然後，她就醒過來啦。不過，力量也變了，就剛好能淨化靈魂。我就想，正好可以讓她幫我構建輪回通道，然後就成功啦。”
    “不過女英說，她現在的淨化能力還是比較有限，所以有些靈魂還是要被打爛變成力量。而且你說的五道輪回，還在完善，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把靈魂重新扔回到人界。”
    白天聽著更是皺眉，事情跟他預想的不太一樣，怎麽把女英給扯進來了？
    “哦對了，”素靈又道，“我跟你說，女英她離不開靈界了。隻要她進入通道，就會被雷電懲罰，差點就被打死。不過，嘻嘻，我現在可以隨便進出這個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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