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光明方向麽？”
    白天抹過幾分苦笑：“其實，我也不知道未來有沒有光明，我隻能告訴你，這人世間越來越複雜。”
    老人微微皺眉：“昊天，那我們陸沉之城該不該搬走？”
    白天沒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對麵的幾個人，然後說道：“我想跟你們談一些可能你們沒考慮過的事。”
    老人不明所以：“什麽事？”
    白天沉了口氣：“你可以認為，是關於未來的黑暗的方向……”
    白天還是跟幾人聊了人與樹的競爭問題，他沒有下定論，隻是跟他們說了競爭帶來的好處與壞處。
    聽了白天的訴說，幾人都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老人才低沉道：“昊天，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陸沉之城離開這裏，去了其他地方，一樣會有各種困境。反而在這裏，我們陸沉就是陸沉。”
    “而未來，我們與樹族的問題，該交給時間。陸沉需要壓力，不然就回到了蓐收聖主死後的混亂時期……”
    白天微微聳肩：“這我不知道，我隻是告訴你，這天地間不可能真的沒有任何爭端。人與人，人與獸，人與樹，獸與樹等等。”
    “未來怎麽走，我也不知道，隨你們吧……”
    說話間，白天的身影開始逐漸消失了……
    未來，誰又知道是什麽樣呢？
    昊天，不該去管束人界的未來，而應該去創造未來！
    白天回到了靈界，跟素靈一塊繼續飛梭，繼續記錄靈界的地圖……
    又過了一段時間，兩人又發現了靈界的一個空間壞點，卻是在水麵之下。
    看地形，白天推斷這裏很可能跟人界的北冥對應。而這個大湖，很可能就是北冥之海。
    白天從靈界回到人界，果然不出所料，還真是人界北冥之海。
    當年，白天跟素靈來到過這裏，遇到了玄冥。可惜，現在的北冥早已脫離九州，不過好像沒有創立國家。
    白天飄在水麵上，神識不停的釋放。很奇怪，城池設立在距離水邊很遠的地方，水邊反而沒有人跡了。
    很快白天的神識探查到，水下有很多動靜。然後，白天看到有兩條魚從水裏飛出來了。
    是的，就直愣愣的飛到空中，帶翅膀的！
    仔細探查過後，白天暗暗苦笑。這個空間壞點在水下，受益的是魚類。
    很多魚變得超強，有的居然長了腿，有的長了翅膀。
    想來，北冥之城遠離水邊，也是因為這裏變得很危險。
    不過白天並沒有去北冥之城，他隻是稍稍探查，之後便重新進入靈界。
    有了天穀的感悟，白天越來越清醒的認識到，人界的物種越來越豐富，他所謂的“和平”理念其實很幼稚。
    還是那句話，隻要不死絕，昊天不該插手。
    與此同時，白天也清醒的意識到，飛升島，不該僅僅是針對人族，厲害的凶獸也應該拉過去……
    轉眼又過了好幾年，白天跟素靈重新回到了靈界忘湖。
    這期間，他們去了一趟蓬萊和天門。當然，素靈一直都在靈界，隻是白天回到人界進了蓬萊和天門。
    天門和蓬萊的發展還不錯，一切都在預想的軌跡運行。當然，人界的戰亂還是不少，很多地方的“國”反而消失了，變成了各種奇怪的勢力。
    對於這些，白天並不是很在意，他跟素靈的心思都放在了靈界和天界。
    這一圈下來，白天和素靈也基本摸清了靈界的情況。
    靈界已經不斷地湧現出厲害的凶獸，這些凶獸形態各異，力量也很複雜。未來的靈界，不見得比人界安寧。
    等白天跟素靈回到靈界忘湖的時候，他們看到的卻是，忘湖旁邊的靈城裏有好多人在飄！
    白天跟素靈很是吃驚，加速飛掠過去。靈城內沉睡的小人居然真的醒過來了，而且看起來已經長大了很多。
    “英靈厲害啊！”素靈滿是驚喜，“她居然真把這些小人給喂大了。”
    白天也是感慨萬千，英靈的頭腦真了不得！
    她一個人造了一個城池！
    當然，現在靈城內的人還是少，而且這些人都是跟小孩一樣大，似乎也沒什麽心智，隻是在城內到處飄。看起來，很像是精靈。
    盡管如此，英靈能做到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
    “英靈，英靈……”素靈大聲喊著。
    可是，英靈始終沒有回應，也沒見張百人。
    白天奇怪的釋放神識，驚奇的發現，靈城之內真沒有英靈和張百人的氣息。
    他倆跑哪裏去了？
    沒等多想，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卻是白澤。
    素靈趕忙飄過去，問道：“白澤，英靈呢？”
    白澤眨巴雙眼：“她受傷了，然後那個男的帶她去療傷了。”
    “受傷？！”素靈很是吃驚，“英靈怎麽會受傷的？”
    白澤依然是小女孩的語氣：“我不知道，那個男的說，英姐想以身化道，讓這些人都能活過來。可是，她失敗了，所以受傷了。”
    白天聽著不禁苦笑，英靈還是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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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應該是想讓這些人開智，讓他們成為真正的人。結果，她沒能成功，她沒死算好了。
    白天問道：“他們去哪裏療傷？”
    白澤搖頭：“我不知道。那個男的說，要帶英姐到天上，我不知道天上在哪。英姐讓我一個人管這裏，我管不了那麽多。”
    難道……
    白天臉色微變，低沉道：“素靈，你在這，我進入天界看一下。”
    進入天界，白天立即呼喊張百人。可是，很久很久都沒有回應。
    難道自己猜錯了，張百人不是帶著英靈進入輪回通道？
    過了一段時間，白天再次呼喊。這次，居然真的有回應了。
    “昊天，你終於回來了！”是張百人的聲音。
    白天立即問道：“英靈什麽情況？”
    張百人回答：“我現在也搞不清楚，她不見了。我帶她進來，想著給她療傷。可是，她消失不見了。好像，死了。”
    白天皺眉：“什麽叫好像？”
    “我，我也不懂啊。反正就是，她跟我一起進來，但她消失不見了，然後我又被困在這裏了。我找不到出去的路，這裏好像越來越大……”
    白天略帶無奈，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折騰的，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沒有英靈，進入靈界的靈魂就沒辦法被淨化，之後可能會出亂子。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白天也隻能想辦法。
    他跟張百人商量了一會，之後又回到靈界跟素靈商量。
    思來想去，白天還是決定，進入輪回通道！
    當然，不是肉身進入，而是靈魂進入。進去看看張百人是什麽情況，看看英靈是否在裏麵，同時也親自感受一下輪回通道。
    素靈進入過輪回通道，隻有白天沒進去過，多少感覺有些遺憾。
    準備了幾天之後，白天便靈魂出竅，靈魂緩緩飄到了輪回通道。
    素靈幫忙把輪回通道打開，白天的靈魂還真成功進了通道。
    不過一開始隻是空間通道，白天即便是靈魂狀態也能感受得到空間通道的壓力。白天也不著急，在空間通道裏停留了好一會，之後他開始釋放靈魂力量，按照素靈之前的經驗，打開輪回通道。
    素靈說了，輪回通道跟空間通道其實是重疊的，隻要進入到“死”的狀態，就能進入輪回……
    嚐試了好幾次，白天終於感覺周身壓力變了，靈魂變得輕飄飄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清爽。
    可實際上，白天的位置一直都沒變，肉眼看到的也一直都是白茫茫的空間，但周圍的力量明顯已經變了。
    白天沉著氣，大聲喊著：“張百人……”
    然而，聲音好像傳不出去，周遭也沒有任何回應。
    白天眉頭微皺，這樣的空間想要找人，太難了。
    很快白天又意識到一個問題，既然確認之前張百人在這裏的“輪回”其實是幻象，那有沒有可能，現在自己看到的也是幻象？
    念頭剛出，白天立即看到，周圍的白茫茫快速消退，變成了無邊的黑暗。
    沒有絲毫的亮光，就是一片漆黑。
    難道說，輪回之內真是一片虛幻？
    白天眉頭緊鎖的開始往前走，很快他吃驚的發現，隨著他往前踏步，周遭的黑暗出現了很多白色的畫麵。
    一閃一閃的，看不清楚畫麵裏邊是什麽。
    白天加速往前飛奔，周圍的黑暗不停的出現白色畫麵閃爍。漸漸地，白天看清楚了那些閃爍的畫麵是什麽。
    竟然是他自己的記憶！
    從他穿越到這個世界開始，到被送到來日部落，再到遇見伏西等等。
    不過這些記憶很混亂，而且有些模糊有些清晰，就跟他現在的認知一樣。
    幻境讀取了自己的大腦？
    這就有意思了，正好利用這個地方，好好修補一下自己的記憶。畢竟時間太久，很多事白天是真不記得了。
    於是，白天開始不停的來回跑，同時觀察著周圍閃爍的畫麵。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活得太久，記憶真的好多，那些畫麵閃爍了很久，愣是沒有重複的。
    這感覺很奇怪，就好像是一邊跑步一邊看電影，隻不過看的是自己的過去。
    雖然出現的很多畫麵很模糊，卻還是能刺激白天的大腦，讓他一下子回想起了很多事。
    啪啪啪……
    正跑著，一陣陣閃電突然從天而降，把周圍的白色畫麵給擊潰。
    白天停止了奔跑，眉頭緊鎖的四處張望。周圍的黑暗消散了，變成了一片空明。
    空明狀態跟白茫茫狀態是不一樣的，空明是什麽都沒有，視線可以看到很遠很遠，但視線裏什麽都沒有。感覺就像是，在無盡的天空之中。
    這閃電從哪裏來，為什麽要打斷自己的回憶？
    沒等多想，白天忽然看到，遠處有個人在飄著，一個光溜的人。
    不用說，就是張百人！
    “昊天！”張百人滿是興奮的飄飛過來，“昊天，你真進來了，怎麽做到的？”
    白天沒回應，而是上下掃視著張百人。然後，白天突然抬起右手凝聚著一股靈魂之力迅猛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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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跟前的張百人瞬間被抽散了。
    白天冷然一笑，果然隻是假象。
    張百人說過，他所處的地方是個擁擠的空間，雖然什麽都沒有，可他並不能自由的飄飛……
    沒等多想，周遭空間再次變幻，出現了很多山林，山輪之中還有很多人。
    等看清楚山林裏的那些人，白天的心神還是動了一下。
    雖然隔著有點遠，可他還是認出了那些人：是耐希和耐大他們！
    此時的耐希和耐大就跟當年白天剛遇到他們的時候一樣大，他們正跟著一幫人在找果子……
    沒等白天來得及感慨，畫麵迅速變幻，卻變成了耐大少了一條腿躺在床上，死了。
    白天麵頰微抽，衝著天空翻白眼。他的記憶裏可沒有這一段，因為當年耐大死的時候，他其實不在現場。等他趕到的時候，耐大已經被白礦給弄沒了！
    這幻境也太粗糙了！
    白天沉了口氣，周身力量開始湧動，慢慢的擴散出去。
    果然，下方的山林被他逼退，畫麵逐漸扭曲，然後慢慢消失了。
    就這？
    沒等多想，白天又看到，周圍又變成了無邊的黑暗。然後，之前他的記憶畫麵自主閃現，而且正在迅速閃爍。
    閃爍的速度越來越快，肉眼很看就分辨不出來，就看到一片白。
    再然後，一片白逐漸收縮，形成了一個光點，飄飛在黑暗之中，像是一顆星星。
    白天奇怪的飄飛過去，還真就是一顆光點。拇指大，發著白光，在黑暗之中格外惹眼。
    白天伸手觸碰光點，嗡，光點潰散，迅速吸附到他身上。
    而後，白天感覺周身一股灼燒感， 仿佛靈魂在被灼燒。白天驚駭的釋放力量抵抗，可這股灼燒太凶猛……
    嘭！
    白天感覺自己熱炸了，變成了無數碎片，迅速蔓延到空間之內的每一個角落。
    詭異的是，他的意識依舊清醒，每一個碎片都有他的意識。
    一股熱風襲來，白天的碎片隨風而動，順著空間往前飄飛。很快，白天看到，周遭的環境變了，好像是進了人界，他甚至看到了人界忘湖邊白東搭建的房子。
    碎片隨風飄散，有的落到了樹上，有的落到了動物身上，有的則繼續往前飄。
    不知過了多久，白天便感覺，自己好像跟整個人界融合在一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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