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為神，眾人如何敬畏天道，便如何敬畏他。
    可他選擇成為魔神，眾人如何恐懼唾罵魔尊，便如何恐懼唾罵他。
    從人人敬仰的天地至高神到人人唾棄的魔界魔神，他，選擇了後者。”
    阿寶聽著紅了眼，不由想起昨天自己做的那個夢。
    夢裏一條九尾白狐親自斬斷自己九條尾巴，倒在血泊裏。
    高高在上，誰都傷不了他的天地至高神，竟然，被自己親手斬斷生機。
    “九條命啊，他真是嫌自己命太多了嗎？”
    帝塵羽：“……”
    就，也不是命太多吧。
    主要是，想奉獻。
    阿寶氣的掉淚，一隻手，遞了一張帕子給她，阿寶順手拿來擦淚。
    擦著擦著，一抬頭，看見了酷酷的鳳灼。
    阿寶睫毛上都沾著淚珠。
    鳳灼蹙緊眉心，心疼的不行，他用九條命護了一世的阿寶，是要讓她開開心心的，而不是為他掉眼淚的。
    “鳳灼嗚嗚嗚。”阿寶直接撲到他懷裏，小丫頭哭的是真傷心，“還有帕子嗎？這張不夠。”
    鳳灼：“有，可是小公主，您別哭，太傷心了，天也會跟著哭的。”
    帝塵羽趕緊看鳳灼，無語扶額，你可別說了。
    一說，天真的要哭。
    “九重天下雨了。”
    “哎呀！萬年不見的奇怪場景，什麽雨能下到九重天？”
    諸神紛紛前來觀雨。
    萬年難得一遇。
    當然，阿寶可是萬年難得在九重天哭一次，魔神更是萬年難開尊口，讓老天下雨陪阿寶一起哭。
    他的阿寶，不能受委屈，她受委屈，天地也得跟著受委屈才平衡啊。
    阿寶看到外麵下雨，“鳳灼哥哥，九重天還會下雨啊？”
    “會的。”
    “那九重天能下銀錢嗎？”
    鳳灼：“……”
    帝塵羽一個勁給鳳灼使眼色，鳳灼終是沒搭理帝塵羽那茬，點了點頭，“應該是能的呢，小公主喜歡金雨還是銀雨？”
    “混著下吧，好看。”
    帝塵羽：“……”
    九重天下銀錢雨了。
    又是金元寶，又是銀元寶。
    狂狼狂狼的，跟下雹子一個樣，砸的淩霄大殿哐當哐當響。
    阿寶樂的合不攏嘴，趕緊拿著小衣服出去兜銀錢。
    眾神也跟著去撿錢。
    這九重天今個比財神爺還大氣！
    帝塵羽無語看向鳳灼衣角，“你要點臉吧！”
    鳳灼嘴角噙笑，“借你點銀錢，哄小丫頭開心，遲早還你。”
    “我是缺那點銀錢的人嗎？”帝塵羽看看淩霄寶殿裏越來越薄的牆壁，那上麵可都是金子鑄的，外麵的錢，下的可都是淩霄寶殿裏的銀錢。
    “好話你說了，好事全讓你幹了。我是一點好也沒落著。”
    “怎麽沒落著？你看小丫頭現在不是高興了嗎？你把她惹哭了。”鳳灼說。
    帝塵羽：“……”
    “知道的以為你長了九條尾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長了九張嘴呢，怎麽這般能說。”
    阿寶看到天上掉錢後，那可真開心。
    進了大殿，見到帝塵羽，又委屈了，“哥哥，我的狐，還在嗎？”
    【我感覺到我的狐，還在，隻是，我一直找不到它】
    因為有這樣的感覺，阿寶剛才才能分出心思去撿錢。
    “在的。”
    “在哪？”
    “嗯……再等等，他就回來了。”帝塵羽接收到鳳灼的視線。
    “星辰貢獻了氣運，魔神貢獻了生命，那神脈……”
    帝塵羽搖搖頭，“不是我，我隻是開啟了供養大陣。水國神殿之所以特殊，是因為，它是供養大陣的起點。”
    “當年，魔神在此奉獻生命，以水國為始，以金國為終，在七國布陣成功。而我，亦是在水國，開啟的大陣。”
    “開啟大陣後，我神力衰弱，無法履行九重天神帝一職，隻能以真身投胎下界，休養魂魄。”
    阿寶眨巴著眼睛，“可是戰神的神魂怎的那般虛弱，是七國裏麵最虛弱的主神？”
    “九辭選擇坐鎮水國，是因他乃軍魂，足夠強盛，然而，供養大陣的起點，十分消耗主神神魂，隨著年限增加，時間久遠，他的神魂消耗的最快。再加上，他曾分身假冒我坐鎮神界，更加損耗他的神魂。
    如果最後無法凝聚完整的你，斬不斷供養大陣，他也會是第一個隕落的神明。”
    “原來如此。”阿寶抓抓腦袋，“就是因為這個，你封住了水國的神殿嗎？驗貞獸怎麽跑去水國了呢。”
    帝塵羽臉上難得躍上一抹緋紅，像是有些害羞。
    “是不是因為清姐姐？”
    帝塵羽汗，妹妹總是這般聰明。
    “我從清姐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佛界氣息，但是她又非佛界之人，這是怎麽回事？”
    “她，是開啟供養大陣的鑰匙。”
    阿寶愕然，“什麽？”
    “除卻我們十大主神入陣之外，還需要一把鑰匙，清音未曾投胎之前，乃是神界菩提之神，她本身是源自佛界的一顆菩提心。因她身負芸芸眾生的慈悲之力，所以，菩提心，是開啟供養大陣唯一的鑰匙。”
    帝塵羽頓了頓，“當年清音在神界為神時，曾看我下界曆劫，那時，我和魔神商議此事，清音毅然決然化為原形，啟動了供養大陣，後，失去神魄，我以龍玉封存她一縷神魂。”
    “後來，我算出清音需得十世才能投胎成人，我便將驗貞獸留在水國，等待她的出生。”
    阿寶明白了，“原來清姐姐銜玉而生，是因為你的龍玉滋養著她的神魂才讓她十世之後成功投胎成人的呀。”
    【原劇情裏，時鶴為女主帝紅鸞殺了清姐姐，後帝紅鸞靠著龍玉，收服驗貞獸，其實，是驗貞獸憑借龍玉，認錯主了】
    【帝紅鸞的機緣，還真是……靠撿漏】
    帝塵羽心驚。
    這段時間，通過阿寶的心聲得知了不少秘密。
    阿寶提及最多的就是，‘原文’‘原劇情’幾個字眼，難道，這是他們另外一個結局嗎？
    是誰，創造了那個扶持帝紅鸞稱帝的結局？
    是天道嗎？
    “六哥哥，這麽說，你和清姐姐是青梅竹馬唄？”阿寶突然問了一句。
    帝塵羽有些窘。
    【就說你們是天生官配嘛，原來還是青梅竹馬呢，看清姐姐這馬大哈的性子，估計上一世並不知道哥哥心意】
    “對了哥哥，誰供奉神脈，你還沒有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