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降臨與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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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裏,我思來想去,總覺得在這次輪回一開始的時候,你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
聽聞此話,某人哈哈一笑。
“這都被你發現了?”
“沒錯!剛進入輪回的時候,你落在了外太空,是我扛著你放到了其他星球上。”
孤慕鴻搖了搖頭,目光深沉的落在了某人的身上。
“我體內的詛咒早就爆發過了,你為何要一直隱瞞我?”
“……”
“你是何時覺察到的?”
“嗯,我現在知道了。”
???
某人:好好好……套路我是吧?我怎麽就這麽相信你呢?!
“…既然詛咒爆發了,那我又是怎麽恢複過來的?”
話都說到這了,某人也隻好認命了。
不過嘛,祂是不可能把全部發生的一切都告訴孤慕鴻的。
“唉……有句話你說錯了,那不是真正的爆發,隻是一次輕微的宣泄。”
“而明日,我可不好保證你能不能撐過去,加油哈。”
“…那當時,我的樣貌有發生變化嗎?”
“……有,長了一對雞翅膀。”
?
“雞翅膀?”
不知怎的,孤慕鴻下意識的就想到了知更鳥和星期日的那對小翅膀。
“咳咳,我有照片。”
“啥?你這麽閑?我長個翅膀你也要拍下來?”
“你懂什麽?這叫記錄美好生活~”
“……”
拿出手機點了幾下,祂二話不說的便將手機遞給了孤慕鴻。
“我去…怎麽又大又醜的?”
照片內的背景是血紅色的,而中間則是一個長著巨大骨翼的黑袍人。
骨翼的表麵流淌著粘稠的血水,尤其是上麵的那些陰冷的眼球……
“…能不能把這些眼球摳了?要是有一天跑出來,嚇到俺老婆了怎麽辦?”
“不是?你自己體內的東西居然還嫌棄上了???”
……
第二日。
在一處大雨滂沱的戰場上,飛霄手持一柄一人高的戰斧,獨自一人衝殺在最前方。
密密麻麻的豐饒民將她包圍,但卻無一人能夠抵擋住這位將軍的一擊。
她猛然將戰斧重重擲出,鋒銳的斧刃如赤色閃電,霸道地撕開敵人的防線。
滾燙的血水順著斧刃蜿蜒而下,與冰冷的雨水在泥地裏糾纏相融,轉眼化作猩紅濁流,漫過堆積如山的屍骸,在昏沉天光下泛著詭異的粼粼波光。
手中戰斧被拋出的瞬間,一股更加狂暴的颶風,自飛霄周身迅猛蔓延開來。
颶風將五十米內的孽物通通絞碎,更濃鬱的血腥味,在戰場上瘋狂彌漫。
青色風暴散去,一隻巨大如神君降世的飛狐虛影顯現,它森然盯著下方孽物,仰天發出震碎雨幕的怒吼。
一爪拍下,十幾隻孽物瞬間爆成血霧,恐慌如瘟疫般,在豐饒大軍裏瘋狂蔓延。
“蝕月心獸……”
大軍中的一個步離人剛認出這飛狐,便被其一爪拍成了肉泥。
隨著蝕月心獸的虛影現世,數以萬計身披曜青戰甲的戰士,如從星穹裂隙中掙脫枷鎖的利刃,踏著血與雨交織的泥濘,順著飛狐撕裂的敵陣缺口,嘶吼著撲向豐饒民。
他們甲胄上流轉的青光,與飛狐周身的凶芒相融,將戰場染成一片帶著肅殺氣的青紅煉獄。
“你報恩的時候…到了……”
千裏之外,一個戴著白色麵具的黑袍人輕輕揮了揮袖袍,轉身大步朝著豐饒聯軍的大本營而去。
……
“步離人,慧駰,視肉,造翼者……”
“這豐饒孽物的種類還真是繁多啊。”
前方戰場上,六萬豐饒民如潮水般將飛霄團團圍住。
而在戰線後方,還有超過十萬豐饒民蓄勢待發,黑壓壓的陣列一眼望不到盡頭 。
“你是何人?”
孽物們將黑袍人團團圍住,但礙於警惕,無人敢率先動手。
黑袍人緩緩抬頭,將臉上的麵具摘下,隨後麵露蒼白地咳出一口鮮血。
他強撐著想要站穩,卻仍止不住地搖晃,整個人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風卷倒在地。
見此情形,那些豐饒民有的開始麵麵相覷,有的則試探性地向前邁出一步。
“此人看著弱不禁風的……”
為首的一個步離人摩挲著利爪,猩紅瞳孔在黑袍人咳血的蒼白臉龐上打轉。
“難道我們真要等他咽下最後一口氣才動手?”
聽著耳邊那些不懷好意的議論,孤慕鴻垂眸斂去眼底寒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中物件。
盡管被豐饒民層層包圍,他卻麵色沉靜,脊背筆直地立在暴雨中,像是在等待某個注定降臨的時刻。
“咳…咳咳!”
來了……
隨著最後一口鮮血被咳出,他開始漸漸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痛苦。
自我的意識如同被潮水淹沒,困乏如鉛,沉沉地壓了下來……
他的眼瞼重重垂下,生命氣息消散的瞬間,殺意如同從深淵中蘇醒的巨獸,裹挾著毀天滅地的威壓,以排山倒海之勢驟然籠罩整顆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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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那黑袍人為圓心的方圓十裏內,空氣瞬間凝固。
這些豐饒民們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心髒不知為何停止了跳動,血管裏的血液仿佛被無形巨手凍結,連掙紮的力氣都在僵硬中消散。
“吾複掌此軀,凡世萬物皆當隕滅。”
“孤慕鴻”的後背,一對巨大猙獰的骨翼再度生長而出。
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那對骨翼表麵密密麻麻嵌著的眼球,這次竟始終閉合著,毫無蘇醒跡象。
“汝的意識…在限製吾的殺戮?”
“可笑,若不動用底牌,汝何以複奪軀體之權?”
現在孤慕鴻麵對著兩個選擇……
一是:動用底牌,重新奪回身體的控製權,然後等待今日的輪回結束。
二是:繼續耗著,相信她的抉擇,靜候那一箭的到來……
“將軍,好多弟兄都在那股氣息之下死去了。”
“而我們派去的星槎,已拍下後方豐饒大軍的異動。”
說著,一塊淡藍色的虛擬屏幕呈現在了飛霄的眼前。
“這便是……那股殺意的源頭嗎?”飛霄目光緊鎖屏幕。
隻見其中數以萬計的孽物橫屍遍野,還有一個生著駭人骨翼的怪物立於血泊之中。
“所有人原地待命,我親自去看看。”
飛霄腳踏著戰場上的屍體,每走幾步便如風般消失在原地。
再次現身時,她已立於一處山坡之上。放眼望去,那頭怪物正靜靜地矗立在畫麵裏原本的位置,似乎從未挪動分毫。
然而,隨著越靠近這頭怪物,一股森冷的寒意裹挾著恐懼,開始無故地在飛霄心頭蔓延。
行至距離700米處,她猛地停下腳步,不再打算繼續向前。
就在飛霄猶豫著對方是敵是友時,那艘飛在怪物頭頂上的星槎,突然被一隻憑空出現的碩大血手捏爆。
“你們所有人…都該死!”
陰冷的話語落剛一落下,一股強烈的殺意頓時就鎖定在了飛霄的身上,讓她的瞳孔驟然一縮。
就在這極致的壓迫下,飛霄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段昨晚的聊天記錄:
“……你會毫不猶豫的拉開弓弦,瞄準那怪物的心髒嗎?”
怔了片刻後,飛霄頂著那瘋狂陰冷的壓力,艱難的抬起頭,而後咧嘴笑道:
“怪物嗎?我會的……”
取出隨身攜帶的長弓,飛霄緩慢地抬起手,毫無退縮的用力拉開弓弦,瞄準了百米處那頭背對著自己的怪物。
此時的“孤慕鴻”神情有些錯愕,他不明白體內的意識為何會突然用上全部的理智,來瘋狂擾亂詛咒的力量。
而這也導致了,方才那恐怖的威壓剛一爆發,就被瞬間收了回去,暫時無法使用……
“徒勞的掙紮,隻會讓汝徹底的止步於此。”
話音剛落,“孤慕鴻”的眼底忽地爬上了一抹清明。
利用這短短的一瞬,他開始操控著自己的身軀,慢慢的向後轉動。
“總算來了……”
看到那怪物轉向自己的瞬間,飛霄立即將蓄了已久的箭矢射了出去。
然而下一刻,不知是看到了什麽,她整個人竟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那箭矢挾持著狂風,如迅雷般的貫穿了這頭“怪物”的心髒。
“汝…怎會知曉吾藏匿於此???”
好不容易剛再次拿回控製權的“孤慕鴻”不甘的怒吼了一聲。
心髒處,一團深紅血霧轟然炸開,孤慕鴻雙眸中的殺意瞬間褪去,逐漸恢複了最初的清明。
“哈哈…做的好……”
如此一來的話,那家夥被受到了重創,已無力再與自己爭奪這副身軀了。
沒辦法,誰讓隻有詛咒爆發的時候,才能將其徹底重創,實現自己的計劃……
笑了笑,他半跪的倒了下來,然後整個身軀便消失在了這片天地……
大門敞開,輪回時間已到,他成功的暫時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
黑暗的空間裏。
孤慕鴻緩慢的從地上爬起,背後的骨翼開始默默的縮小,心髒處的血窟窿也隨之緩慢愈合。
“這是……”
看到手中拿著的白色蠟燭,上麵燃燒的火苗讓孤慕鴻不由得愣了一下。
“點亮門前的那盞燈,快去!!!”
某人的聲音回蕩在這片空間裏,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出其中的些許急切。
點了點頭,孤慕鴻拿著手中的蠟燭,邁步向著前方五十米處的青銅門走去。
然而沒走兩步,原本停息下來的詛咒又一次爆發。
“吾不會讓汝得逞。”
“嗬嗬…大言不慚,你以為就你夠瘋?”
“況且就憑你這微薄的幹擾,又該如何阻止我?”
就這樣,雙方再度爭奪起了身體的控製權……
“將軍…將軍?”
“將軍您怎麽了?”
籠罩此地的殺意消散後,曜青一名戰士來到怪物消失的位置上,發現了跪在那裏的飛霄。
“為什麽……這把刀會出現在這?”
飛霄目光呆滯,聲音有些微顫。
隻見那“怪物”消失的地方,赫然插著一把染血的剔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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