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英雄大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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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德柱老爵爺的勝利,如同在宋蒙雙方緊繃的弦上撥響了一個高昂的音符,極大地提振了宋方群雄的士氣。
    漢江兩岸的喝彩聲浪在江麵回蕩,久久不息。
    此時,漢江北岸的山林中,一對中年裝扮的夫婦正在竊竊私語。
    一臉蠟黃的女子率先開口,“師弟,想不到綠萼師妹的未來公爹竟然有如此武功!”
    “師姐說得是,”中年漢子點頭,“趙逸塵那小子武功確實是差勁了些!”
    “昨日見那李莫愁對付百毒老人竟是那般輕鬆。”女子語氣懨懨,心中滿是失落。
    “我想尋她報仇怕是難了!”
    漢子輕輕抱住她的肩頭,拍了拍,柔聲安慰:“師姐,師父說過隻要你用心研習所學,必定會超越李莫愁。”
    “李莫愁比你多修煉十數載,功力深厚,你眼下不敵她是正常之事。”
    “等你將一身所學融匯貫通,到時自然會勝過她!”
    女子聞言目光閃爍,“師弟,為何你會跟楊師叔一般說法?”
    漢子訕笑一聲,“因為師父早就看透了李莫愁此人!”
    “這樣啊!”女子頓時來興趣,“你說來聽聽!”
    “李莫愁心高氣傲,為情所傷之後,對旁人更是處處防範!”
    “所以她即便從龍師叔與師父處習得了不少武功,但她不會潛心修煉!”
    女子追問,“你是說她會心存疑慮?”
    “不錯!”漢子點頭,“她會擔心自己所學不全,又或是擔心師父與龍師叔留了一手!”
    “而習武的大忌之一,便是不自信。”
    “所以她雖有功法,最終成就卻是有限!”
    “師姐你就不同,你一心報仇,所以會用心潛修!”
    “假以時日,你的成就必定會在李莫愁之上!”
    “何況...”
    說到此時,漢子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當初咱們吞下的蛇膽,可是這世間最大的機緣!”
    “蛇膽?”女子恍然,“說起來,自從吃過那蛇膽,我一身的力氣確實增長了不少!”
    “內力精進速度也快了不少吧?!”
    女子伸手在漢子肩頭重重一拍,“聽你這麽說來,我又多了幾分底氣!”
    “有信心就好!”
    盧高義的失敗蒙古陣營一方,氣氛則愈發凝重。
    忽必烈麵沉如水,指節輕輕敲擊著座椅扶手,不知在想些什麽。
    接連的失利和意外損失,顯然超出了他最初的預料。
    他目光掃過尚未登台的一眾高手,最終落在了一位身披紅黃相間僧袍的喇嘛身上。
    此人額高鼻挺,眼神深邃,太陽穴高高鼓起,正是來自吐蕃大輪寺的高僧,鳩羅什大師。
    他與那叛僧昆貢、普布等人之間的恩怨,在蒙古國高層之中並非秘密。
    “大和尚。”楊過使出密音入耳之術,“下一場,該你登場了。”
    “你的對手,正是普布。”
    “大輪寺的內部恩怨,今日正好在天下英雄麵前,有一個徹底的了斷。”
    鳩羅什雙手合十,微微躬身,臉上無喜無悲,隻有一種沉靜的決絕:“貧僧今日,必定清理門戶。”
    他的目光越過擂台,精準地鎖定了蒙古陣營中一個同樣穿著喇嘛服飾,卻眼神閃爍、麵帶幾分戾氣的僧人——普布。
    普布感受到這道目光,非但不懼,反而咧開嘴,露出一絲挑釁的獰笑,手中緩緩撚動著一串碩大的佛珠。
    此時,一燈大師與公孫止已再次上前。
    公孫止高聲道:“下一場,叁拾玖號,對,肆拾號!”
    “請兩位英雄登台!”
    話音落下,鳩羅什深吸一口氣,整了整僧袍,持著一柄金光燦燦的金剛降魔杵,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擂台。
    另一邊,普布怪笑一聲,身形一展,如同一隻大鳥般掠上擂台,落地無聲,顯露出極高的輕身功夫。
    他手中那串佛珠已被取下,握在手中,隱隱有紅光流轉。
    兩人相對而立,同出一門,此刻卻勢同水火。
    “師兄,別來無恙啊?”普布率先開口,語氣輕佻,帶著濃濃的嘲諷。
    “你不在大輪寺青燈古佛,怎的也投身這萬丈紅塵中。”
    鳩羅什麵色沉靜,目光如炬:“普布,你們偷盜寺中秘籍叛寺而出,投身蒙古,助紂為虐。”
    “今日,我便代師清理門戶,擒你回寺受罰!”
    “哈哈哈!”普布狂笑起來,“迂腐!”
    “好好的秘籍硬是不讓人修煉,偏要讓它明珠蒙塵!”
    “蒙古大汗乃是天命所歸,貧僧不過順應天意而位!”
    “至於擒我?就憑你的千手如來掌和無相劫指?”
    “別忘了,你的功夫,貧僧同樣了如指掌!”
    普布自有狂妄的資本。
    原本他一身武藝在大論寺排行第三,僅在鳩羅什與昆貢之下。
    如今更是得到了姆拉克傳授功法與指點,武功早已突飛猛進,可謂是今非昔比。
    他自信如今的他早已不在鳩羅什之下。
    可他卻沒想到,鳩羅什同樣在楊過與羅伊處受益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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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頑不靈!”鳩羅什不再多言,低喝一聲:“既然如此,手底下見真章吧!”
    話音未落,鳩羅什已然發動!
    他深知普布武功詭異,絕不能讓其從容施展火焰刀這等遠程絕技。
    隻見他一步踏出,擂台木板微微一震,身形如電前衝,右手金剛降魔杵一式“金剛搗臼”,挾著淩厲勁風,直砸普布麵門!
    這一杵勢大力沉,剛猛無儔,乃是標準的佛門伏魔神通,旨在近身壓迫。
    普布早有防備,豈會讓他輕易近身?
    隻見他冷笑一聲,不閃不避,左手握住佛珠串一端,猛地一抖!
    那串烏黑佛珠瞬間繃得筆直,竟如同一根黑色的軟鞭,帶著灼熱的氣勁,疾掃鳩羅什的手腕!
    同時他右手五指微曲,掌心隱隱泛紅,一股灼熱氣息開始凝聚——正是火焰刀的起手式!
    鳩羅什變招極快,砸下的降魔杵猛然一頓,改砸為格,向上一架!
    “鐺!”
    佛珠串與降魔杵猛烈交擊,竟發出金鐵交鳴般的巨響!
    一股灼熱的氣浪以交擊點為中心擴散開來,吹得兩人僧袍獵獵作響。
    一擊之下,兩人身形皆是一晃。
    鳩羅什隻覺一股灼熱怪力順著杵身傳來,手臂微微發麻,心下暗驚這叛徒的功力比之當年又精進了不少。
    普布則感覺手腕被反震得隱隱作痛,暗道這老和尚的根基果然紮實。
    “好!再接我一招!”
    普布得勢不饒人,左手佛珠串如毒蛇出洞,時而作鞭掃抽,時而如槍直刺。
    卻又招招不離鳩羅什周身大穴,那佛珠之上蘊含的灼熱內力,讓周遭空氣都微微扭曲。
    而他右手的火焰刀雖未完全發出,但掌緣赤紅,熱浪逼人,隨時可能發出雷霆一擊。
    鳩羅什沉穩應對,將一柄金剛降魔杵舞得密不透風。
    他時而用杵法硬撼,時而以杵代指,施展無相劫指的精妙點穴功夫,隔空點向普布的手腕、肘關節,逼其變招。
    他的千手如來掌法則融入步法之中,掌影重重,虛實相生,配合降魔杵的猛攻,守中帶攻,穩紮穩打。
    兩人師出同門,對彼此的武功路數都極為熟悉,一時間杵來珠往,掌風呼嘯,熱浪與金光交織,戰得難分難解。
    擂台之上,隻見兩道紅色身影高速交錯碰撞,氣勁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砰!”
    鳩羅什一杵蕩開佛珠串,左掌悄無聲息地拍出,正是千手如來掌中的“觀音渡厄”,掌影飄忽,似有若無,印向普布胸口。
    普布反應極快,右手火焰刀終於凝聚成型,赤紅色的掌刃橫削而出,迎向鳩羅什的手掌!
    “轟!”
    掌力與火焰刀氣悍然對撞,發出一聲悶響!
    鳩羅什隻覺掌心一灼,一股霸道熾烈的刀氣欲鑽入經脈,急忙運功化解,後退半步。
    普布也被對方精純掌力震得氣血翻湧,後退一步,臉上赤紅一閃而逝。
    “師兄,你的如來掌勁還是這般精純!”普布舔了舔嘴唇,眼中凶光更盛。
    “可惜,擋得住我的火焰刀嗎?”
    說著,他猛吸一口氣,周身氣勢暴漲,右手手掌徹底變得赤紅如烙鐵,甚至隱隱有火焰虛影在掌心跳躍!
    他暴喝一聲,隔空一掌劈出!
    “火焰刀!”
    一道肉眼可見的赤紅色灼熱刀氣,脫離他的手掌,撕裂空氣,發出“嗤嗤”厲響,帶著焚盡萬物的恐怖高溫,直斬鳩羅什!
    鳩羅什麵色凝重,不敢硬接這至剛至陽的絕學。
    他腳下急踩,施展玄妙步法,身形如鬼魅般向側方滑開。
    那火焰刀氣擦著他的衣角掠過,“轟”的一聲斬在擂台邊緣一根粗大的木樁上!
    那木樁瞬間被劈開大半,斷麵焦黑,甚至冒起縷縷青煙,險些燃燒起來!
    台下響起一片驚呼!
    這火焰刀的威力,竟恐怖如斯!
    普布一擊不中,毫不停歇,左右開弓,連續劈出三道火焰刀氣!
    赤紅色的刀氣呈“品”字形封死了鳩羅什的閃避空間,熱浪撲麵,將他身上的僧袍都烤得發燙!
    危急關頭,鳩羅什展現出了大輪寺高僧的真正實力。
    他口中低誦佛號,將金剛降魔杵往身前地麵猛地一插!
    雙手十指如蓮花般綻放,瞬間幻化出無數掌影,仿佛生出了千條手臂——正是千手如來掌的防禦絕技“千葉障壁”!
    砰砰砰!
    三道火焰刀氣接連斬在那漫天掌影之上,發出沉悶的爆響!
    灼熱的氣勁與精純的佛門掌力激烈衝突,逸散的氣流刮得人麵皮生疼。
    鳩羅什僧袍鼓蕩,腳下“噔噔噔”連退三步,每退一步都在擂台木板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臉色一陣潮紅,顯然接下這三記火焰刀也極不輕鬆。
    但他終究是接下了!
    並且趁著火焰刀氣消散的瞬間,他猛地拔出身前的降魔杵,身形如離弦之箭般再次撲向普布!
    他必須拉近距離,絕不能讓普布毫無顧忌地施展火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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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布見遠程攻擊未能奏效,也被激起了凶性,狂吼一聲,將佛珠串舞得如同狂風暴雨,迎了上去。
    他左手袈裟伏魔功運轉,寬大的袖袍鼓蕩起勁風,時而柔韌纏卷,時而剛猛拍擊,右手則時而化掌為刀,近身施展火焰刀勁,時而屈指彈出一道道灼熱指風,陰毒狠辣。
    兩人再次陷入貼身近戰,這一次比之前更加凶險!
    鳩羅什的降魔杵剛猛霸道,無相劫指神出鬼沒,專點要害;普布的佛珠串詭異刁鑽,火焰刀勁灼熱難當,袈裟伏魔功剛柔並濟。
    雙方都將自身武功發揮到了極致,招招致命,式式驚心!
    轉眼間,兩人已激鬥超過兩百回合!
    擂台之上,已被兩人的氣勁蹂躪得一片狼藉,木板開裂,焦痕處處。
    兩人身上也都帶了傷,鳩羅什的僧袍被火焰刀氣燎焦了幾處,肩頭被佛珠擦過,一片淤青。
    普布的嘴角溢出鮮血,那是被無相劫指指風掃中內腑所致,手臂上也被降魔杵劃開一道血口。
    台下眾人看得心馳神搖,大氣都不敢喘。
    這等頂尖高手的對決,不僅比拚功力招式,更是意誌與智慧的較量。
    楊過看得暗自點頭,對小龍女低聲道:“鳩羅什武功正氣磅礴,根基紮實,尤其是防守極為嚴密。”
    “那普布武功雖詭異狠辣,火焰刀威力奇大,但久攻不下,心浮氣躁,破綻已漸漸顯露。”
    “不過始終並未邁入那一步,兩人也算是旗鼓相當!”
    小龍女微微頷首:“嗯,他的氣息不如開始時沉穩了。”
    而端坐在一旁的昆貢卻是瞪大了眼睛。
    原本他與鳩羅什的差距,不過是毫厘之間。
    如今看來,鳩羅什的武功同樣精進神速。
    若是鳩羅什與自己對上,隻怕又將是一場苦戰!
    台上兩人又鬥了數十回合,普布久戰不下,心中愈發焦躁。
    他自恃得了姆拉克的指點,武功大幅精進。
    本以為憑借火焰刀和袈裟伏魔功的真傳,能穩壓鳩羅什一頭。
    沒想到鳩羅什這些年進步同樣神速,尤其那一手無相劫指,更是讓他防不勝防。
    他眼中戾氣大盛,猛地將佛珠串往頸上一套,雙掌合十,隨即猛然拉開!
    頓時,他雙掌掌心變得如同燒紅的炭火,驚人的熱力瘋狂匯聚,甚至引得周遭光線都微微扭曲!
    他竟是要不惜損耗真元,催發最強的一擊火焰刀!
    “師兄!接我最後一刀!”普布狂吼一聲,全身內力洶湧澎湃,就要雙掌齊出!
    鳩羅什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
    就在普布舊力剛去、新力未生、全身心凝聚最強一擊的刹那,鳩羅什眼中精光爆射!
    他並未後退,反而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左手拇指與中指相扣,悄然無聲地隔空一彈!
    正是無相劫指中最精妙的一式——無相無跡!
    一道凝練至極、無形無相的指力,悄無聲息地破空而出,並非射向普布的要害,而是射向他雙掌之間內力匯聚的核心之處!
    普布全身心都在那至強一擊上,哪曾防備這無聲無息的指力?
    隻覺雙掌間凝聚的灼熱內力猛地一滯,仿佛被一根無形的尖針刺破的氣球,內力運行瞬間岔亂!
    “噗!”他胸口如遭重擊,那凝聚欲發的恐怖火焰刀勁非但未能發出,反而倒衝回自身經脈!
    他慘叫一聲,口中噴出一股帶著灼熱氣息的鮮血,身形踉蹌後退,臉上滿是痛苦與難以置信的神色。
    內力反噬,已讓他身受重傷!
    鳩羅什豈會放過這絕佳時機?
    他身形如影隨形,緊跟而上,右手降魔杵一式“韋陀獻杵”直點普布胸前膻中穴,左手五指微張,千手如來掌影籠罩普布上身諸大穴,旨在擒拿!
    普布雖受重創,凶性不減,狂吼著揮舞雙臂格擋,做困獸之鬥。
    但他內力岔亂,招式已然散亂。
    “鐺!”降魔杵點開他的手臂。
    “啪!”鳩羅什的左掌巧妙繞過他的防禦,精準地拍在他的肩井穴上。
    普布半邊身子一麻,動作頓時遲緩。
    鳩羅什得勢不饒人,出手如電,降魔杵或點或砸,掌指翻飛,接連擊中普布數處大穴。
    普布鮮血狂噴,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接著被鳩羅什最後一指點中昏睡穴,眼前一黑,向前撲倒,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鳩羅什長籲一口氣,額角也已見汗。
    他收起降魔杵,單掌豎於胸前,低誦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台下寂靜片刻,隨即爆發出熱烈的喝彩聲!
    這場師門內戰,終究是正宗的師兄更勝一籌!
    公孫止臉色難看地上前檢查,確認普布已無再戰之力。
    一燈大師雙手合十,朗聲道:“此場比試,蒙古方鳩羅什,勝!”
    鳩羅什向一燈大師和台下眾人行了一禮,然後俯身,準備將昏迷的普布提起帶走。
    然而,就在這時,觀禮台上的忽必烈卻忽然開口:“大師,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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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鳩羅什動作一頓,抬頭看向忽必烈,麵露不解:“王爺?”
    忽必烈淡淡道:“大師武功高強,清理門戶,本王佩服。”
    “然則普布如今乃我蒙古國效力之人,即便有錯,也當由本王處置。”
    “大師若要帶他走,恐怕於理不合。”
    鳩羅什眉頭緊皺:“王爺,普布乃我大輪寺叛僧,按寺規,必須帶回寺中接受懲處。”
    忽必烈搖了搖頭,語氣雖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大師,此地是英雄大會,非是大輪寺。”
    “普布既已為我蒙古效力,便是本王麾下。”
    “他的去留,理應由本王決定。大師若執意要帶他走,豈非視我蒙古國如無物?”
    鳩羅什麵色一沉,他沒想到忽必烈會在此事上阻攔。
    他正欲再爭辯。
    忽然,地上昏迷的普布發出一聲極其痛苦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如同蝦米般蜷縮起來。
    接著就見他身體劇烈地抽搐,麵色在瞬間變得青紫,仿佛正承受著某種難以想象的酷刑!
    “啊——!”
    “痛煞我也!”
    “殺了我!快殺了我!”普布竟然在劇痛中短暫清醒,嘶吼翻滾,狀若瘋魔。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鳩羅什也是微微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低聲道:“王爺,非是貧僧不願將他交給王爺。”
    “隻是方才製服他時,貧僧已在他體內種下了‘生死符’。”
    “此符發作,痛苦不堪,天下間除施術者或特定解法外,無人能解。”
    “王爺即便留下他,他也隻會日夜承受無盡痛苦,生不如死。”
    “不如讓貧僧帶他回寺,或許尚有解脫之法。”
    “生死符?”忽必烈聞言,眉頭緊鎖,看向身邊眾人。
    金輪法王、公孫止等人皆麵露疑惑,顯然未曾聽聞。
    唯有姆拉克眼皮微抬,目光悠然地瞥了楊過一眼,似乎猜到了些什麽。
    “此言當真?”忽必烈沉聲發問,看著普布那慘不忍睹的痛苦狀,不似作假。
    “出家人不打誑語。”鳩羅什合十道。
    忽必烈沉吟片刻,道:“既如此,請大師按大會規則將解藥交出,為他緩解痛苦。”
    “至於他的去留,本王自有主張!”
    鳩羅什卻搖了搖頭,麵露難色:“王爺明鑒,這‘生死符’非是毒藥,並無解藥。”
    “貧僧……貧僧隻從友人處習得種符之法,卻並未學過化解之法。”
    “什麽?”忽必烈臉色一沉,語氣中滿是懷疑,“你隻會種,不會解?”
    此時,忽必烈還以為鳩羅什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對方是想要報昨日百毒老人折辱公孫清之仇。
    就在這時,楊過的聲音淡淡響起:“四王爺,鳩羅什大師所言非虛。”
    “生死符詭異非常,的確非是尋常解藥可解。”
    “鳩羅什大師宅心仁厚,想來當初學習此術,也隻為在萬不得已時懲戒惡徒,並未想過要用其折磨人。”
    忽必烈看向楊過:“楊教主似乎對此術頗為了解?”
    楊過並未回答,隻是微笑著看向身旁的羅伊。
    羅伊會意,上前一步,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顆晶瑩剔透、散發著奇異寒氣的藥丸,屈指彈向擂台上的鳩羅什。
    “這是解藥。”羅伊的聲音沙啞而平靜。
    其實,楊過與羅伊並無‘生死符’的解藥。
    羅伊給的乃是安行遠煉製的‘寒髓鎮痛丸’。
    雖不能根治‘生死符’,但可極大緩解其發作時的痛苦,效力大約能維持半年。
    楊過不想再徒生波折,這才示意羅伊以解藥之名,先交出‘寒髓鎮痛丸’,以應付眼前的局麵。
    至於半年之後普布的死活,那與自己又有何關係呢?
    鳩羅什伸手接住藥丸,入手冰涼,知是珍品。
    他看了一眼楊過和羅伊,低聲道:“多謝。”
    隨即俯身,將藥丸塞入痛苦嘶嚎的普布口中,運功助其化開藥力。
    藥力迅速生效,普布身體的抽搐漸漸停止,慘叫聲也低了下去,再次陷入昏迷,但臉上的青紫痛苦之色卻消退了不少,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
    忽必烈看著這一切,麵色稍霽,但眼神卻更加深邃。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普布,又看了看楊過和鳩羅什,最終擺了擺手:“既如此,先將普布抬下去好生照料。”
    他並未鬆口允許鳩羅什帶人走。
    鳩羅什張了張嘴,但看到忽必烈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周圍虎視眈眈的蒙古武士。
    最終歎了口氣,誦了聲佛號,不再多言,轉身走下擂台。
    他知道,今日想要帶走普布,已無可能。
    經此一波折,大會繼續進行。
    隨後,全真教的丘處機與郝大通也相繼登場。
    丘處機劍法精妙,內力深厚,一番激戰之後,戰勝了一名西域少林的高手。
    郝大通則對陣一名蒙古摔跤宗師,雖過程驚險,但終以全真劍法險勝一招。
    隨著賽事的進行,更多的宋國高手戰勝對手進入下一輪。
    就在賽事暫歇之際,一燈大師的聲音再次響起,“下一場,壹佰玖拾玖號對貳佰號。
    “請兩位英雄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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