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祖宗的關注點果然與眾不同！
    它哭喪著一張巨大的龍臉，趕緊用意念補充描述那“淵噬禁靈”的可怕之處，試圖挽救一下。
    “小……小祖宗……不是……清灰大人！那‘淵噬禁靈’真的不一樣！它們是不死不滅的！是純粹的汙穢能量和破碎禁製融合的怪物！沒有神智，隻知道吞噬！而且數量……數量真的跟潮水一樣多！還會模仿各種攻擊！沾染上一點，神魂都會被汙染腐蝕啊！”
    小黑的聲音充滿了絕望的哀求，它真的不想再經曆任何波折了。
    王闖、萬晴、王絮兒聽得更是頭皮發麻，心底剛升起的一絲僥幸徹底熄滅。
    不死不滅？
    數量龐大？
    還會模仿攻擊？
    這通道簡直就是絕地！
    “清灰，要不……我們還是再想想？”王闖艱難地開口，試圖勸阻，“小黑前輩說得對，裏麵的東西太詭異了，寶藏可能真的已經……”
    “是啊，清灰師妹！”郝響也連忙附和，帶著哭腔，“就算您神通廣大，可那些東西無窮無盡，總不能……總不能光靠您一路啃過去吧？那得多難吃啊！”
    這話倒是提醒了清灰。
    她歪著小腦袋，烏溜溜的眼珠轉了轉，似乎覺得郝響的話有那麽一點點道理。
    一直吃難吃的東西，確實影響心情。
    然後，她扭頭，看向那已經徹底蔫了的遠古龍神。
    “喂，大黑龍。”
    小黑龍軀劇震，連忙應道：“哎！在！清灰大人您吩咐！”
    它的聲音裏，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對眼前這位小祖宗發自靈魂深處的敬畏。
    “你以前那個放寶貝的倉庫，總該有點看門的東西吧？”
    清灰歪著小腦袋問道，語氣認真。
    “比如，能擋住那些臭泥巴怪的？”
    “借我們用用唄？”
    小黑聞言，巨大的龍臉上先是一愣，茫然爬上它的眼眸。
    隨即，那茫然迅速轉為更深的苦澀和絕望。
    “寶庫……寶庫都被汙染成那樣了……”
    它喃喃自語，聲音充滿了無力感。
    “還能有什麽……”
    巨大的龍頭無力地搖晃著，仿佛承載了億萬年的失落。
    猩紅的豎瞳黯淡無光，隻剩下死寂。
    但就在這時！
    它龐大的身軀猛地一震！
    仿佛一道閃電劈開了混亂的記憶海洋，抓住了某塊漂浮的碎片！
    “等等！”
    小黑的意念波動驟然拔高，音調都變了！
    “好像……好像還真有！”
    難以置信的驚喜，瞬間衝散了它眼中的絕望！
    “入口！”
    “對！就在通道入口進去不遠的地方！”
    它激動地吼道，意念幾乎沸騰！
    “我當年為了以防萬一，留下了一枚‘淨光琉璃’的備用激發陣紋！”
    “專門克製一切負麵和汙穢能量！”
    “也許……也許那陣紋還沒被徹底汙染！”
    “還能用！”
    這話一出！
    王闖、郝響、萬晴、王絮兒四人，眼中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光芒！
    絕處逢生！
    這四個字，從未如此清晰地烙印在他們心頭！
    就像是沉入無盡深海的溺水者，猛地抓住了一根從天而降的救命稻草！
    淨光琉璃！
    光聽名字，就感覺蘊含著無匹的力量！
    “那還等什麽！”
    清灰立刻催促起來。
    她對那個膽敢“咬”她的“淵噬禁靈”，依舊耿耿於懷，小小的身體裏燃燒著熊熊戰意。
    “快帶路！”
    “找到那個什麽鎧甲！”
    “然後進去揍扁那些敢呲牙的壞東西！”
    小吃貨的尊嚴，不容挑釁！
    哪怕對方很難吃！
    小黑哪裏還敢有半點怠慢。
    它強忍著靈魂深處對通道內部那恐怖氣息的本能恐懼，努力在早已模糊的記憶長河中搜尋。
    龐大的龍頭，小心翼翼地，朝著那散發著無盡惡意的漩渦邊緣，指引了一個方向。
    “應該……應該就在那個方位……”
    “靠近內壁的地方……”
    它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但更多的是抓住最後一絲希望的急切。
    清灰的小鼻子在空氣中用力嗅了嗅。
    確認了方向。
    她小小的身影一馬當先，如同一道七彩流光，朝著小黑所指的漩渦內壁飄去。
    她對能量和氣息的感知，遠比視覺更可靠。
    小黑龐大的龍軀緊隨其後，動作間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與不安。
    它努力回憶著億萬年前的布置細節，為眾人指引著大致的方位，生怕出現一絲差錯。
    王闖、郝響、萬晴、王絮兒四人緊緊跟隨著。
    很快，在小黑的指引和清灰的精準定位下，他們在那旋轉的、散發著惡臭的能量漩渦內壁一處相對穩定的區域，找到了一片黯淡但尚未完全被汙染的古老陣紋。
    隨著小黑注入一絲殘存的龍力，陣紋驟然亮起！
    柔和而純淨的白光瞬間綻放，驅散了周圍濃鬱的黑暗與腐朽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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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芒凝聚，化作四套流光溢彩、仿佛由琉璃構築而成的貼身鎧甲，分別籠罩在王闖四人身上。
    一股溫暖、神聖、充滿淨化力量的感覺瞬間包裹了他們，將那令人窒息的深淵惡意隔絕在外。
    “成功了！”郝響驚喜地大叫。
    有了琉璃護身，眾人信心大增。
    在清灰的帶領下，他們正式踏入了這條通往未知深處的秘間通道。
    秘間內部的景象，比他們預想的還要糟糕百倍。
    這裏完全是一片死寂的廢墟。
    曾經支撐穹頂的巨大石柱東倒西歪，如同被巨人折斷的骨骼。
    斷裂處布滿了被詭異力量侵蝕的蜂窩狀孔洞，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地上散落著無數破碎的器皿，材質不明，表麵覆蓋著厚厚的灰塵和凝固的黑色汙穢。
    即便是隔著淨光琉璃的光芒，也能感受到那些器皿曾經蘊含的強大魔力，如今卻隻剩下死寂。
    一些幹涸的能量池如同巨大的、流膿的傷疤，遍布地麵。
    池底殘留著暗紅色的結晶，散發著令人靈魂悸動的死氣。
    空氣中彌漫著腐朽與塵埃混合的怪異味道，揮之不去。
    偶爾有扭曲模糊的黑影在視線邊緣一閃而過，又迅速消散。
    那是能量徹底失控後殘留下的怨念碎片，無意識地飄蕩在這片絕望之地。
    “哢嚓……”
    “哢嚓……”
    眾人剛踏入一片看起來像是古老煉金實驗室的區域。
    腳下的地麵突然毫無征兆地亮起幾道殘缺暗淡的符文光芒。
    光芒極其微弱，幾乎被琉璃的光輝所掩蓋。
    緊接著。
    地麵堆積如山的廢料中，幾個東西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它們是由鏽蝕到看不出原型的金屬零件、不知名生物的破碎骨骼，以及粘稠如瀝青的黑色汙穢能量，被某種邪惡力量強行拚湊起來的傀儡。
    空洞的眼眶中，閃爍著兩點不祥的紅光。
    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從它們體內傳出。
    它們揮舞著斷裂鏽蝕、沾滿汙穢的武器，動作僵硬得如同提線木偶。
    但那股撲麵而來的詭異狂躁，卻讓人心頭發寒。
    它們的目標，正是王闖等人！
    “小心！”
    王闖低喝一聲，反應極快。
    他瞬間橫移一步，擋在了萬晴和王絮兒的身前。
    手中光芒微閃，一枚防禦玉符已經捏在指尖，隨時準備激發。
    另一邊，郝響也下意識地舉起了自己的戰斧。
    眼神警惕地盯著那幾個搖搖晃晃衝過來的汙穢傀儡。
    這些東西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光是看著就讓人反胃。
    郝響的目光掃過這些破爛玩意兒。
    又看了看周圍如同垃圾傾倒場般的廢墟景象。
    一股難以言喻的失望和沉重，瞬間湧上心頭。
    這裏……真的還有希望嗎？
    連看門的都變成了這種鬼東西。
    “清灰師妹……”
    郝響一邊戒備著傀儡的逼近，一邊忍不住壓低聲音，對著前方那道小小的、被七彩光暈籠罩的身影嘟囔起來。
    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沮喪。
    “這地方……”
    “我看是徹底沒戲了。”
    “到處都是這種破爛貨，跟幾萬年沒打掃的垃圾場一個德行。”
    “哪還能剩下什麽寶貝啊？”
    “要不……咱們還是趕緊撤吧？別在這兒白費力氣了，怪瘮人的。”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沮喪和退意。
    聽到這話，懸浮在半空的小黑，那顆巨大的龍頭更是無力地垂落了幾分。
    猩紅的豎瞳中，隻剩下濃濃的灰暗和絕望。
    它沒有反駁郝響的話。
    顯然，這位曾經的西方巨龍，也認為這裏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可能。
    無數紀元的心血籌謀，無數歲月的苦苦期盼……
    終究，還是一場空夢。
    然而。
    就在這片彌漫著絕望和腐臭氣息的廢墟之中。
    清灰，卻對那幾個衝來的傀儡和郝響的抱怨，置若罔聞。
    她的小鼻子，忽然朝著大殿深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用力地、仔細地抽動了幾下。
    仿佛捕捉到了什麽特別的氣息。
    那裏……似乎有一縷極其微弱，但又與周圍腐朽惡臭截然不同的味道。
    那味道很淡，很隱秘。
    混合在厚重的塵埃與死氣中，若有若無。
    像是一絲絲……極淡的甜香？
    嗖！
    幾乎是在捕捉到那絲氣味的瞬間！
    不等王闖他們有任何反應。
    清灰那小小的身影，已經化作一道難以捕捉的流光，撕開沉滯的空氣，瞬間竄向了那個角落！
    速度快得隻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
    那個角落裏，隻有一個半人高的玉石台子。
    台子的材質看起來相當不凡，溫潤細膩，隱隱有光澤流轉，可惜表麵已經布滿了蛛網般的細密裂紋，顯然承受過巨大的衝擊。
    台麵上更是空空蕩蕩，積滿了厚厚的灰塵，看不出原本擺放著什麽。
    就在清灰靠近那玉石台子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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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變陡生！
    嗡——！
    玉石台子上空，空氣猛地扭曲了一下！
    一團由無數細碎的玉石粉末和濃鬱粘稠的黑氣組成的模糊人形怨靈，毫無征兆地凝聚成形！
    它沒有清晰的五官，隻有一個不斷扭曲、散發著強烈怨念和死寂氣息的輪廓。
    怨靈甫一出現，便張開一道無聲嘶嚎的大口，朝著近在咫尺的清灰，發出了一道尖銳刺耳、直衝靈魂的精神衝擊！
    同時，它那由黑氣構成的扭曲手臂，如同鬼爪般猛地抓向清灰！
    “清灰小心！”
    王闖等人心頭猛地一緊，幾乎同時驚呼出聲，想要提醒。
    但，已經晚了。
    或者說，根本不需要。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致命襲擊。
    清灰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她那看起來粉嫩無害的小嘴，微微一張。
    對著那撲麵而來、散發著恐怖精神汙染和死亡氣息的人形怨靈。
    直接——
    “啊嗚！”
    一口吞下！
    幹脆利落。
    仿佛隻是吃掉了一小塊飄過來的。
    那足以讓尋常神魂瞬間崩潰的怨靈，連一絲波瀾都沒能激起，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清灰砸吧了兩下粉嫩的小嘴，微微歪著毛茸茸的小腦袋，黑曜石般純淨的大眼睛轉了轉。
    似乎在……仔細品味剛剛入口的味道？
    “咦？”
    她發出了一聲帶著點好奇的輕吟。
    “這個味道……是有點點特別哦。”
    “不像剛才那些臭泥巴。”
    “有點像……放了很久很久，稍微有點壞掉的水果糖心？”
    她似乎對這個評價還挺滿意，點了點頭。
    說完。
    她好像覺得這“壞掉的糖心”味道還不夠過癮，又或者對那個空空如也的破台子本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目光落在那布滿了裂紋的玉石台子上。
    然後。
    她毫不猶豫地，對著那看起來堅硬無比，甚至可能殘留著古老禁製的玉石台子。
    張嘴。
    “哢嚓！”
    一口，就啃了上去！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
    那足以抵禦尋常神器劈砍的古老玉石台子，應聲碎裂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缺口。
    叮咚。
    伴隨著碎石滾落，一聲極其輕微，卻異常清脆悅耳的響動，從玉台碎裂的內部傳出。
    緊接著。
    一枚隻有指甲蓋大小，通體呈現出一種夢幻般翠綠色澤，晶瑩剔透，仿佛蘊藏著勃勃生機的小小果核，從碎裂的豁口處，骨碌碌地滾落了出來。
    這枚翠綠色的果核一出現。
    周圍那濃鬱得化不開的死寂氣息，仿佛遇到了克星一般，被無形的力量驅散了一絲。
    空氣中，都似乎多了一縷若有若無的純淨生命韻味。
    一直彌漫著無盡絕望和灰敗氣息的小黑。
    在看到這枚翠綠色果核滾落出來的瞬間。
    它那龐大如山嶽的龍軀，猛地劇烈一震！
    那雙原本黯淡無光的猩紅豎瞳，驟然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隨即，爆發出了難以置信，甚至可以說是顛覆性的璀璨光芒！
    “龍……龍源果核！！！”
    它失聲驚呼！
    那是由純粹的意念形成的咆哮，震得整個空間都在嗡鳴！
    意念波動劇烈起伏，充滿了無法遏製的狂喜、激動，以及濃濃的不敢置信！
    “是龍源果核！！”
    “竟然是龍源果核！！”
    “雖然……雖然它的靈氣幾乎已經流失殆盡！起碼……起碼沒了九成九！！”
    “但是核心還在！它最本源的核心竟然還在！！”
    “天呐！！”
    小黑的聲音甚至帶上了一絲哽咽和顫抖，巨大的龍目死死盯著那枚小小的果核，仿佛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奇跡。
    清灰歪著小腦袋，好奇地伸出小爪子，將那枚滾到腳邊的翠綠色果核撿了起來。
    她湊到小巧的鼻尖前，仔細地聞了聞。
    然後，又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
    “嗯……”
    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似乎在進行最終的味覺評定。
    “這個核，味道甜甜的。”
    “比剛才那個壞掉的糖心，要好吃一點點。”
    評價完畢。
    然後，她就像是丟掉一個不怎麽喜歡的普通玩具一樣。
    隨手將那枚足以讓遠古龍神激動到快要昏厥過去，甚至可能關乎到它未來命運的【龍源果核】。
    朝著小黑的方向，輕輕拋了過去。
    “喏，給你吧。”
    “我不喜歡吃硬硬的核。”
    小黑見狀，頓時手忙腳亂，甚至都忘了維持形象，趕緊調動起微弱的龍力，小心翼翼地，無比珍重地，將那枚小小的果核接住。
    它將果核捧在巨大的龍爪掌心，低頭凝視著。
    那雙經曆了無盡歲月滄桑的巨大龍目中，竟然隱隱有水光在閃動。
    劫後餘生。
    不！
    是絕處逢生！
    王闖。
    郝響。
    萬晴。
    王絮兒。
    四人看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再一次，陷入了大腦宕機般的集體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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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發生了什麽？
    前一秒，大家還在為這片徹底淪為廢墟的秘境感到絕望。
    下一秒，清灰隻是因為覺得某個怨靈味道像“壞掉的糖心”，順口啃了一口旁邊的破台子……
    就啃出了傳說中連遠古龍神都為之失態的至寶——龍源果核？！
    原來……尋寶還能這樣尋的？
    靠……靠吃？！
    而且……
    這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祖宗，吃完了“糖心”，還能順便把“糖核”這種級別的逆天寶物，因為“不喜歡吃核”就隨手給吐出來？！
    他們的世界觀。
    今天注定是要在反複碎裂和強行重組之間，來回橫跳了。
    而清灰，似乎因為這意外的“甜頭”，對在這片“垃圾場”裏翻找“食物”，產生了那麽一點點微不足道的興趣。
    至少，比之前啃鎖鏈和吞觸手時的體驗要好上那麽一丟丟。
    於是，她的小身影開始主動在破敗的大殿中，快速地穿梭起來。
    這裏嗅嗅，那裏聞聞。
    看到什麽稍微有點能量波動，或者散發出特殊氣味的“垃圾”，就湊上去啃一口，或者吸溜一下。
    王闖等人，以及心情複雜到極點的小黑，隻能亦步亦趨地緊隨其後。
    他們很快發現。
    跟著清灰，反而成了在這片絕死廢墟中最安全的行進方式。
    所有殘留的、隱藏的、陰險的禁製陷阱……
    所有遊蕩的、充滿了怨念的能量殘影……
    所有彌漫的、足以腐蝕神魂的汙穢氣息……
    在清灰麵前，都像是主動送上門的小點心。
    不是被她嫌棄地“呸呸”兩聲，就是被她好奇地“啊嗚”一口。
    然後……
    就沒了。
    整個探索過程，變得異常詭異，卻又異常的高效和安全。
    隻有清灰那奶聲奶氣的點評，成了隊伍前進過程中，唯一的背景音。
    “呸！這個是鐵鏽味，又硬又澀，難吃！”
    她啃了一塊閃爍著微弱符文光芒的金屬碎片，然後嫌棄地吐掉。
    “咦？這個滑溜溜的，像鼻涕蟲……口感不好。”
    她吸掉了一團漂浮在半空的粘稠黑霧，皺著小眉頭評價。
    郝響看著清灰一路“吃”得不亦樂乎，雖然大部分評價都是“難吃”，但偶爾也會有“還行”、“有點特別”之類的評價出現。
    他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麽，靈機一動。
    這位憨厚的壯漢，立刻屁顛屁顛地湊上前，指著不遠處一堆散發著微弱魔法波動，但早已腐朽不堪，如同爛泥般的廢棄卷軸。
    “師妹！清灰師妹”
    郝響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語氣充滿了期待。
    “您……您嚐嚐這個？這個怎麽樣？”
    “這顏色，這質感，看著……看著有點像發黴了的海苔卷？說不定味道獨特呢？”
    清灰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小鼻子用力嗅了嗅。
    然後，毫不猶豫地，用力搖了搖小腦袋。
    “臭的。”
    “不吃。”
    簡單，直接，幹脆。
    郝響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訕訕地摸了摸後腦勺。
    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這時，一直沉默觀察四周的萬晴，目光落在了不遠處一處徹底破損坍塌的藥圃區域。
    那裏曾經似乎種植著許多珍貴的魔法植物，但如今隻剩下一些幹枯發黑、扭曲碳化的植物根莖，散落在混合著藥渣和汙泥的土壤裏。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古怪的、混合了藥味和腐朽氣息的味道。
    萬晴清冷的眸子閃爍了一下，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纖細的手指，指向了那片區域。
    她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清灰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小身影一閃，就出現在了那片破敗的藥圃前。
    她低頭看了看那些黑乎乎的枯根，似乎並不在意它們難看的外表和古怪的氣味。
    伸出小爪子，直接抓起了一小把幹枯的根莖，塞進了嘴裏。
    “哢嚓……哢嚓……”
    清脆的咀嚼聲響起。
    王闖和郝響等人看得眼皮直跳。
    這玩意兒……看著就劇毒啊！
    清灰嚼了幾下，小眉頭微微皺起。
    “嗯……”
    “有點苦。”
    “非常苦。”
    “像沒泡開的藥渣子，還帶著土腥味。”
    她一邊嚼，一邊給出評價。
    但緊接著，她烏溜溜的眼珠又亮了一下。
    “不過……嚼到後麵，好像……好像又有一絲絲……很淡很淡的回甘？”
    她似乎覺得這味道有點新奇，又多嚼了幾下。
    然後。
    噗。
    她吐出了一顆隻有米粒大小，通體暗淡無光，幾乎看不出原本顏色，但上麵卻隱隱約約能看到一絲極其複雜丹紋的小珠子。
    這珠子上的能量波動極其微弱，幾乎湮滅，顯然是藥力流失殆盡的廢丹。
    “喏。”
    清灰看了一眼那顆廢丹，似乎對這種嚼到最後也沒多少“甜味”的東西不感興趣。
    小爪子一揮，將那顆暗淡的珠子，朝著萬晴的方向丟了過去。
    “這個不好吃。”
    “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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