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清醒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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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掃了眼少年傷勢,心中震驚不已,暗歎少年命大,接著便小心扶起少年,腳下微微用力,根根浮木便劃破漩渦水麵,搭起一條通往岸邊的浮橋。
這時,崖底邊上的礁石上,柯雅山望著水中的少年屍首,心中有些害怕,在孟又琴邊上小聲嘀咕道:“莫怪莫怪!人見人愛!你好好的去吧,不要來找我啦!”
邊上的孟又琴皺眉沉思,忽略了三妹這番話語,她心中有很多疑惑,少年是如何一路來到這裏的?看其躺在浮木之上,難不成來到這裏時還活著?所以才未被身後的水底漩渦吞了去?
這時,阮子鴻與華澤陽二人架著少年來到岸邊,合力將少年放置在石頭上,華澤陽暗中呼了口氣,招呼兩女過來,急急出言道:“他還沒死,救人!”
孟又琴兩女聞言驚訝,低呼一聲,急忙上前查看。
……
幾人救下少年後,初時並未在意,望著這片暗紅空間,通過灑落的岩漿判斷,幾人驚喜得知此處便是熔岩湖之下,四處尋找天星未果的幾人隨之而來的便是對漩渦深處的好奇。
可隨著眾人停留在此地時越長,越感到這處漩渦的可怖之處,聯想到這漩渦可能已經幾年如一日般吞噬河水,莫名驚悚之感便湧上心頭,幾人也曾立在礁石之上凝視過漩渦之下,無論如何試探也未曾見底,使得幾人對是否下去探查更加躊躇。
而同時,少年得益於四人慷慨獻出的傷藥,悉心敷用,讓藥力滲透肌理,初步遏製傷勢惡化之勢。緊接著,眾人輪番以內力相助,雄渾醇厚的內力仿若一股暖流,緩緩遊走於他的奇經八脈,驅散著體內的瘀滯與寒濕,修複受損之處,如此雙重助力之下,他的身體狀況漸有起色。
許久之後,少年悠悠轉醒,隻覺周身暖煦,一雙手掌覆於他的後背,異種內力絲絲縷縷透入體內,助他運化藥力、修複受損經脈。
頭痛欲裂之感讓他眉心輕蹙,卻不小心牽動滿布傷痕的臉,不由悶哼一聲,這細微動靜又扯動胸腹創口,疼得他僵住身子,除了呼吸不敢稍動。
他低垂的頭顱慢慢抬起,布滿血絲的雙眼緩緩睜開,入目便是自己滿身的蝴蝶結,包紮傷口的潔布將他裹得像個粽子。
此刻他腦袋昏沉,記憶碎片紛至遝來:被擊飛、砸穿岩壁、落水,還有那迷蒙一片的“夜空”,在水潭裏拚命掙紮,療傷時暈死過去,再一睜眼,便是當下了。
見到少年抬首的動作,身後的阮子鴻睜開眼睛,語含驚奇說道:“你醒了?還以為要過些時日呢!”
“不要亂動,還有一些經脈便差不多了。”
少年聞言,正想著如何回複,便見到帳篷被掀開,露出兩張嬌容好奇的看過來。
原來是聞聲來看稀奇的孟又琴、柯雅山兩女,四隻美目忽閃忽閃的打量著他,像是要在他身上看出什麽來。
這時,身後的阮子鴻嘴唇微微開合,輕聲道:“此刻你當凝神靜氣,先養好傷勢!”
言罷,阮子鴻瞥著兩女道:“兩位,此刻還不是時候。”
孟又琴與柯雅山點點頭,掃了眼少年便放下篷布出去了。
少年聞言目光輕閃,而後強自按捺心緒,靜下心來調養傷勢,雙目微闔,凝神內視自身狀況。
檢視之下,體內情形著實不容樂觀。體表的外傷暫且不提,其內裏受損最為嚴重之處當屬經脈。先前嵌入其中的牛毛細針雖已被拔除,然而,絲絲縷縷的殘餘毒素依舊淤積於經脈之內。
相較而言,胸腹處那道貫穿傷最為棘手,傷口深及髒腑,每一次呼吸、每一絲動彈,都牽扯著鑽心之痛。再者,身體因承受巨大外力衝擊,髒腑已然發生位移,各器官錯雜移位,相互擠壓牽扯,致使體內氣機紊亂。
他心底不禁泛起一絲苦笑,這些年經曆一番波折,曆經諸多療愈手段,未曾想最終還是近乎回到初始的模樣。
所幸,那幾名龍虎門弟子造成的衝擊力,遠不比墜星之勢那般猛烈,若假以時日,悉心溫養,身體機能應能逐步恢複如初,重回康健之態。
……
少年閉目養傷,一連兩日治療下來,脫離瀕死狀態,擺脫腦中渾噩之感,開始自行運轉些許內力療傷,也從幾人閑談中得知此前之事。
孟又琴一行四人此番前來,雖旨在探尋出路,可畢竟事有輕重緩急,此刻見他重傷至此,斷不會貿然催促行程。況且,前路漫漫,也不差這幾日耽擱,索性放緩腳步,靜待他傷勢進一步好轉,以免因趕路而釀下不可挽回之憾事。
雖說當下情形如此,可眾人也深知不宜在此處長時間滯留。畢竟,這險象環生之地,變數隨時可能接踵而至,多耽擱一刻,便多添一分未知的風險。
於是,幾人經過審慎商議後決定,每日勻出特定時段,輪流深入周遭探索、開辟路徑,沿途留下醒目且易於識別的標記,以便後續全員行進時能夠依循標記,順利前行,不至於迷失方向,陷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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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中少年指望不上,柯雅山又膽小不太合適,這麽一來隻剩下孟又琴、阮子鴻、華澤陽三人連番深入探查出路與潭中漩渦。
少年剛控製住傷勢,還不能大量服用補藥提煉內力,大部分時間用來休養,柯雅山也接替眾人專門負責幫忙替他催化藥力。
又過一日,華澤陽負責探查出路,孟又琴與阮子鴻二人則繼續想辦法查清漩渦之下,除了對天星碎片抱有部分想法之外,更多的是對下方的好奇。
漩渦中心旁邊,林立的怪指礁石之上,凝視下方的孟又琴與阮子鴻心中緊張萬分,又被深深吸引。
片刻後,阮子鴻抬首,對著旁邊礁石上的孟又琴傳音道:“如何?”
孟又琴收回泛紅的目光,想到昨日才發現這漩渦水下的潭底竟是一個十分規整圓融的丈許洞穴,要是僅僅如此也隻能說明水流衝刷所致,可簡單試探後發現這深邃洞穴直上直下,且內中穴壁石料同樣十分規整,簡直比人工開鑿還要圓潤、精細,如此偉力非是水流幾年衝刷能開辟出來的,之前的躊躇瞬間被這個發現吸引,所以決定今日下去一探究竟。
此刻,孟又琴聽聞阮子鴻詢問後抬首看來,表情嚴肅的對著阮子鴻頷首,但心中緊張之感還是讓她抓緊身上的粗製繩索與工具。
阮子鴻得到回應,心情有些激蕩,低頭緊了緊腰間的繩索,見孟又琴抓住另一頭後便朝她點頭示意,隨後便一躍而下直撲水下深穴。
望著手中的繩盤迅速抽離,孟又琴深深地大口吸氣,瞥了眼不遠處崖上的柯雅山,在繩索繃直前取下兩把攀爬彎鉤,猛然紮入水中,雙臂用力,狠狠地將兩把彎鉤紮入水下穴壁的石料之中。
水流劇烈的衝刷力量,讓剛剛入水的孟又琴猝不及防,不由自主的極速下墜,手中緊握的彎鉤在穴壁上劃出兩道深深的溝壑,十丈……二十丈……五十丈……二百丈……
崖上的柯雅山見到大姐消失,心髒不由劇烈一跳,上前一步緊張的眺望潭中漩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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