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見到了她眼中的靈動、複雜，心中一驚，便上下審視著她，迅速道：“你現在感覺如何？”
    玉疏月微微低首，抬手挽了挽耳邊秀發，臉頰肉眼可見的升騰粉霞，檀口微啟卻說不出話來。
    少年皺眉，見她不開口，而變身時間又快到了，隻好道：“行吧，你去將你妹妹換來！”
    玉疏月小腦袋猛點，雙手緊緊糾纏，嬌軀一扭，逃也似得快步出了石縫。
    玉凝珠進入石縫見到少年，似乎鬆了口氣般消退了臉上擔憂，俏生生立在少年身前，見少年盯著她，便有些暈頭。
    少年心中歎氣，隨後便如法炮製，待少女轉過身來，少年詢問道：“玉凝珠，你感覺如何？”
    可少女嬌軀一顫，竟捂著臉不等少年吩咐便飛快跑掉了。
    少年咬牙，指節攥得咯咯響，再一次後悔找兩女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中安慰自己幾句，又大口呼吸平複心情，越想越覺得該是時候找個男弟子了。
    有了想法，少年迅速行動，撇下兩女便朝剛才營地走去，待出了石縫，見另外兩名弟子心不在焉的收拾營地，見他出現便迅速低頭不再悄悄張望。
    少年擺出架勢，氣勢洶洶的走向一間搭好的營帳，路過二人時哼了一聲：“你倆隨我來！”
    待入了營帳內，少年不顧二人緊張，斥道：“跪下！”
    二人麵露慌亂，不敢辯駁，迅速以頭搶地，一左一右伏在少年身前。
    少年眼神一閃，便快步立在當中遮住二人餘光，隨後蹲下搭肩……
    恍惚中，之前出聲回答少年的龍虎門弟子靼隍彀隻覺自身有些不一樣了，心底顧不得追尋根由，微微發抖的等著門中大人訓話。
    少年眼神深邃的掃了眼這名弟子，起身站在剛才還在的另一名弟子所跪伏的位置，他剛才迅速做完了之前對玉氏雙姝所做的事，留下的這名弟子便是他的新目標。
    “你叫什麽名字？”
    淡漠的聲音傳來，靼隍彀身子一抖，毫不遲疑，脫口而出道：“啟稟大人，小人姓靼，名隍彀，小名喚大黃、阿黃，怕汙了大人金口，喚小人小靼即可！”
    少年眼神一亮，對這男弟子痛快的態度很是滿意，繼續道：“不用怕！你沒犯事，我不會降罪於你，隻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即可！”
    靼隍彀咚的一聲磕的頭破血流，語含激動道：“願為大人效死！”
    少年一愣，轉念一掐便知道自己太過接近此人，便後退幾步道：“起來吧，去離我遠些回話，就一丈吧！”
    靼隍彀一個軲轆迅速起身，來到帳篷外重新跪下，咚的一聲又是一個響頭叩下，一動不動，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額頭有絲絲鮮血流下。
    少年心中滿意，出聲道：“你現在心中想著什麽，說出來！”
    靼隍彀毫不拖拉，頓首便言道：“小人想為大人效死，小人想替大人抹去心中不快，隻要大人稱心如意，小人做什麽都好！”
    聽到如此幹脆利落的回答，少年反倒有些分不清其人說這些話的立場，略一思考，便道：“剛才進入帳篷的另一位弟子哪去了？”
    靼隍彀依舊不假思索，言道：“小人隻知大人召喚小人，不知其人所在。”
    少年聞言皺眉，繼續道：“什麽不知其所在？剛才我明明見到你二人同時進來，那人卻突然不知所蹤，你不想知道原因麽？”
    靼隍彀頓首，如實答道：“小人隻關注大人命令，著實不知其人如何消失，小人隻關心大人想不想小人知道原因，小人自己並不重要！如果大人想要小人查明原因，小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少年想了想這靼隍彀繞口的話，便換了話題試探道：“你還有七位同門，我要是讓你對付他們，你可願意？”
    靼隍彀以頭搶地，毫不遲疑道：“啟稟大人，小人是您的人，那些同門不過是龍虎門的人，小人這便去宰了他們給大人助助興！”
    言罷，靼隍彀起身拔劍，便欲去取來人頭。
    少年一愣，迅速喊道：“回來，讓你走了麽？”
    靼隍彀噗通一聲跪回地麵，惶恐道：“大人勿怪，小人死罪！”
    言罷，靼隍彀長劍一提就要自刎。
    少年趕緊出言製止，瞥見其脖上血痕，略感頭痛，想了又想，才詢問道：“你如何就成了我的人？起因呢？你不感覺奇怪麽？”
    靼隍彀以頭搶地，振振有詞：“大人說笑，小人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無須起因，大人讓小人好奇，小人才好奇，大人不讓，小人便不好奇！”
    少年眼角一挑，謹慎道：“那現在我讓你好奇呢？”
    靼隍彀似乎都不用思考，瞬間便言道：“大人說的是，小人好奇！”
    少年等了片刻，也未見靼隍彀繼續，便道：“還有呢？”
    靼隍彀也似乎愣住了，遲疑道：“還有？還有…還有小人好奇！願為大人效死！”
    少年一陣無語，等了半天，原來是口頭好奇，也許心底想都沒想吧？
    猶豫一下，少年略過這個問題，還是詢問出口道：“要是我讓你殺掉師父、父母、妻兒…你會動手麽？如何動手？你會難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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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靼隍彀頓首道：“小人沒有師父、妻兒，隻有父母，大人要殺，小人願意代勞，如果大人不限製屬下，屬下會不計一切、不擇手段的達成目標，隻要能讓大人滿意，便是死，小人也人生圓滿，何來難過？”
    少年無語凝噎，從他的話語，大概也能明白他的變化，似乎那顆光點暫時填補了其心中空缺，讓其變得完全沒有道理，更是忽略其自身所有感受，將自己當成了其理智中心，為了討好自己能無所不為，那兩女也是變得如此麽？
    想到此處，少年再問：“那我滿意、開心之後呢？你會怎麽做？你想做什麽？”
    “大人滿意，小人自當時時維護，防止大人情緒低落，小人願付出一切，待這之後…之後…小人不知，也不想，大人關心小人，是小人十世修不來的福分，小人萬死不辭！”
    靼隍彀說著便遲疑一下，接著便聲淚俱下感動不已，滿是崇拜的望著少年衣袍下擺。
    少年想了想，便出聲道：“你去前方開路隊伍中，替我騙來兩人，不要讓其他人懷疑！”
    靼隍彀以頭搶地，清脆應是，便歡天喜地的去完成少年吩咐，樣子實在不能再開心了。
    少年從帳篷內搬來折凳，坐在此處等待，隻片刻不到，靼隍彀便親熱的摟著兩名同門，不知說著什麽，三人開心的像是過年，一路直奔少年此處。
    “噗通～～”
    靼隍彀帶頭跪下，新來的兩名弟子緊隨其後，身子甚至因興奮而微微顫抖。
    少年忍住心中奇怪，起身來到二人身邊，待遮住他人視線後如法炮製……
    很快，少年身前跪著三名“貼心屬下”，想了想，好奇詢問靼隍彀道：“你怎麽做到的？他們不僅不懷疑還如此開心！”
    靼隍彀道：“小人言此地有機緣，來人就算未能列入門牆也能得到一打上等補藥獎勵，不過小人要抽八成，便如大人所見！”
    少年無語，詢問其餘二人道：“你們被騙了，心中有怨恨麽？”
    二人似乎心有靈犀，同時回答：“啟稟大人，小人甚是感激靼兄弟，無有怨恨，否則要是失了為大人效死的機會，小人會悔恨一生，想來早就提劍自刎一命嗚呼了，小人謝過大人給此機會，實是救了小人性命，願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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