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怎麽辦怎麽辦……要死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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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經黑了。
    花小岱拽著陳梓霖的小手,兩人貓著腰,在路燈下鬼鬼祟祟的穿行。
    莊園的樹影婆娑,每一步都像在踩棉花,軟綿綿的沒有實感。
    陳梓霖的小手在她掌心裏微微發抖,不知是害怕還是興奮。
    “小姨,我們為什麽要像小偷一樣?”
    陳梓霖壓低聲音奶聲奶氣問,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她。
    “噓——”
    花小岱豎起食指抵在唇邊,口罩下的呼吸急促:
    “不是小偷,是逃命。”
    她記得來時注意過這邊這條路,後門應該就在這片灌木叢後麵。
    隻要穿過那道鐵門,就能叫到車離開這個鬼地方。
    什麽八十萬,什麽債務,都沒有這條小命重要。
    不對!
    是兩條。
    灌木叢的枝葉刮過她的手臂,刮得她生疼,在白皙細嫩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淺淺的紅痕。
    “嘶……這破地方,果然好看的都帶刺。”
    跟那個恐龍大叔一樣。
    好看,卻是一條會吐信子的毒舌。
    陳梓霖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小姨,那裏有門兒!”
    花小岱心頭一緊。
    果然,後門就在她側後方不遠處,沒看見是因為綠植太茂密擋住她視線了。
    大門處的路燈下站著兩個穿製服的安保員,兩人正在那抽煙閑聊。
    她拉著陳梓霖蹲下身,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不行,這條路行不通,我們換條路。”
    她低聲說,正準備轉身,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咳。
    "花小姐,這麽晚了,是要去哪?"
    花小岱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她緩緩回頭,周時硯穿著一身灰色寬鬆居家服,高大的身影立在燈光下。
    銀白的光勾勒出他臉部鋒利的輪廓。
    那雙眼睛更是幽深的不見底。
    “我……我……”她結結巴巴,大腦一片空白。
    陳梓霖卻突然掙開她的手,歡快地跑向周時硯:
    “恐龍大叔!小姨說要帶我逃命!”
    “陳梓霖!”花小岱絕望地閉上眼。
    這個可惡的小叛徒。
    周時硯彎腰摸了摸陳梓霖的頭,聲音出乎意料地溫和:
    “你先回房間,我和你小姨談談。”
    花小岱站在原地咬牙切齒:“陳梓霖——”
    等陳梓霖蹦蹦跳跳地離開,周時硯的目光重新落在花小岱身上,那眼神讓感到害怕,下意識後退一步。
    後背抵上了冰冷的樹幹。
    “逃命?”
    周時硯長腿慢悠悠向前邁一步,雙手抄褲兜,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
    “我看起來像會吃人的樣子麽?”
    花小岱咽了口唾沫,口罩下的嘴唇不受控製的有些顫抖,她眼睛瞪得溜圓,呆呆萌萌的:
    “你……你可比吃人的還可怕。”
    花小岱說話帶著點顫音。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猛獸盯上的獵物,被困在這所牢籠裏已經完全無處可逃。
    周時硯微微挑眉:“哦?我怎麽可怕了?我又沒對你做什麽。”
    花小岱緊緊抓著衣角,聲音顫抖著說:
    “您……您逼我抵債,我……我害怕。”
    要是說出她害怕的真相,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肯定會死的更快。
    周時硯看著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裏竟莫名有些心軟。
    但很快,他腦子裏這點念頭就煙消雲散,全被林婭婭整個填滿。
    “那你打算逃到哪去?能還清債務麽?”
    花小岱仰著小臉對視他:“我逃……逃哪兒不關你的事。”
    “至於債務,不就是八十萬嘛。”
    她從肩上拿下雙肩包,拉開拉鏈,從裏麵掏出一張銀行卡:
    “走!我現在就給你取錢去。”
    周時硯看了看她手上的銀行卡,也找人查過花家將這個嬌嬌女當公主寵,身上根本從來就不缺錢。
    但他要的並不是錢。
    抬起涼薄的眼皮,他看著她:“花小姐這麽沒有契約精神嗎?”
    花小岱:“……?”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按照我們合同上寫的,你要是中途毀約,是要支付十倍違約金。”
    “十倍違約金!!”
    花小岱瞪大眼睛,手指捏緊了銀行卡:
    “八百萬?周先生,您這是敲詐!”
    周時硯嘴角微勾,月光下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顯得格外冷峻:
    “白紙黑字,花小姐自己簽的字。”
    花小岱咬住下唇,腦中飛速回憶那份合同。
    大意了。
    大意了!
    她當時隻顧著數零的個數,根本沒仔細看那些彎彎繞繞的條款。
    現在想來,那根本就是個陷阱!
    “我...我可以告你!”
    她虛張聲勢地挺直腰板,卻因為身高差距不得不仰視對方,氣勢頓時弱了三分。
    周時硯向前一步,微微俯下身,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好啊。不過……”
    他直起身,抬手間,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花小岱口罩的邊緣。
    “在告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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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聲音低沉:“我得先看看告我的人到底長什麽樣。”
    “你……你流氓!”
    花小岱慌忙後退,後背再次抵上樹幹,根本無處可逃。
    “現在又不是什麽封建社會,怎麽看臉就成了流氓?”
    周時硯的動作比她想象中更快。
    口罩被摘下的瞬間,花小岱感覺自己的偽裝要被徹底撕開。
    就如同身體被赤裸暴露在這個危險的男人麵前。
    暗淡光線下,她那張與林婭婭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完全呈現在周時硯眼前。
    男人瞳孔微縮,呼吸明顯一滯。
    果然……
    太像……太像了。
    感覺他瞳孔都在地震,就那樣看著她就像發現了新大陸。
    那隻手也下意識抬起來,想要撫上她的臉頰,可手指太抖,卻遲遲不敢碰她:
    “婭婭……”
    他輕聲喚她。
    那副剛硬的外表此刻看起來就像快要碎掉了。
    “婭婭,你回來了……”
    他喉嚨哽咽:“是你回來了……是麽……”
    花小岱雙手捂住臉,渾身僵在那裏驚恐地瞪著周時硯。
    丸辣!丸辣!
    今晚大概就是她的祭日了!
    她大概是活不過今晚了嗚嗚嗚……
    周時硯的手指撫上她的下頜骨,指尖的溫度讓她心跳砰砰加速。
    那雙深邃的眼睛裏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痛苦、懷念、困惑,還有某種近乎偏執的渴望。
    捏住她下巴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弄疼我了!”
    “你放開我!”
    花小岱用力掙脫。
    周時硯如夢初醒,收回手,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抱歉。”
    兩人之間的空氣凝固了幾秒。
    花小岱又迅速將口罩戴好,揉了揉被捏疼的下巴,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你妻子……林婭婭……我們真的隻是長得像而已。”
    “是麽?”
    周時硯這話想問她,也像是很困惑的在問自己:
    “那為什麽,三個寶寶會叫你媽媽?”
    “為什麽,你會唱那首婭婭會經常給寶寶唱的童謠?”
    “為什麽……”
    就連聲音外貌性格都那麽像。
    “巧合!都是巧合!”
    花小岱急切地打斷他:“小孩子認錯人很正常,那首童謠網上隨便都能搜到!你不信你上網查!”
    周時硯沉默地審視著她,盯得她眼神無處躲藏。
    就在花小岱快要承受不住這種注視時,一陣窸窣的拖鞋聲打破了僵局。
    “時硯哥,原來你在這裏。”
    梁阮音款款走來,絲綢睡袍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粉黛色。
    “原來花小姐也在。”
    周時硯不動聲色的擋住想逃的花小岱,側過頭看向梁阮音,冷冰冰的:“有事?”
    梁阮音紅唇微勾:“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她轉向花小岱,笑容甜美卻未達眼底:
    “小朋友們都睡了?他們很黏你呢,就像……當年黏林婭婭一樣。”
    花小岱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
    梁阮音故意提到林婭婭,話中有話,那雙眼睛裏藏著毒蛇般的惡意。
    “梁阮音。”
    周時硯聲音冷了下來:“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回你的房間去。”
    梁阮音不以為意,反而繞過周時硯,走到花小岱的另一側,悄悄在她耳邊輕聲道:
    “小心點,別走林婭婭的老路。這宅子……吃人呢。”
    花小岱渾身一顫,眼珠都瞪起來了。
    梁阮音已經笑著離開,一身絲綢睡袍隨風飄逸。
    周時硯沒聽到梁阮音在花小岱耳邊嘀咕了什麽。
    但看花小岱這被嚇住的眼神,就覺得肯定又是在挑撥關係。
    “別理她。”
    周時硯眉頭深鎖,聲音冷淡的很:
    “自從周瑞死後,她精神就不太正常。”
    花小岱想問周瑞是誰,這個梁阮音為什麽說她叫蘇淺淺,她又為什麽會在這裏?
    但梅管家匆匆趕來打斷了她:
    “先生,花小姐,大寶有點發燒了,一直在哭……”
    周時硯顧不上多想,本能地就往主宅跑去。
    花小岱愣了下,猶豫要不要現在跑路?
    但她很快又斷了這個念頭,拎起掉落在地上的背包,匆匆往住宅跑去。
    回到兒童房,大寶哭得小臉通紅,兩個育兒嫂手忙腳亂地哄著,卻毫無效果。
    花小岱一進門,小家夥就朝她伸出小手,眼淚汪汪地喊:“哇哇……媽麻……”
    周時硯伸手去抱,卻被大寶的小手扒拉開。
    望著花小岱哭的更厲害了。
    “給我吧。”
    花小岱走上前接過孩子,抱在懷裏哄了哄,輕輕拍著他的背:
    “怎麽了寶貝?是很難受嗎?乖,寶寶最棒棒了,我們不哭了好不好……”
    說來也怪,大寶一到她懷裏,隻是稍微哄了哄,就安靜下來。
    小手緊緊抓住她的衣領,濕漉漉的眼睛盯著她看,可憐汪汪的,仿佛在確認這是不是真媽媽。
    “大寶發燒了,正在物理降溫。”育兒嫂又擔憂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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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已經叫醫生過來了,但路上堵車……”
    花小岱摸了摸大寶的額頭,果然滾燙。
    “光用這種物理貼還遠遠不夠。”
    她熟練地指揮育兒嫂準備溫水和毛巾,自己則抱著孩子輕輕搖晃,哼起那首童謠。
    “河邊有隻小烏龜,呦囉呦囉喂……”
    周時硯就站在她對麵,靜靜地看著她細心的哄孩子的每個動作。
    之前寶寶感冒的時候,婭婭也是這麽哄的。
    給寶寶唱歌,
    哄寶寶轉移注意力……
    花小岱抬頭對上他的目光,歌聲戛然而止。
    “繼續唱吧。”周時硯輕聲說:
    “大寶喜歡聽。”
    花小岱有些木訥的點點頭,在周時硯的目光中默默轉過去,背對著,然後又開始繼續哼唱。
    周時硯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和孩子。
    他看著她的背影。
    那種眼神很奇怪,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又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她。
    醫生終於趕到,給大寶做了檢查,開了藥。
    花小岱堅持要守夜,育兒嫂們感激地去休息了。
    當然了,她要堅持守夜隻是育兒嫂說給周時硯聽的。
    誰家好姑娘沒事喜歡堅持給人家守孩子啊?
    躺在床上睡個舒服覺不香嗎?
    沒想到周時硯一聽這話還挺感動。
    幹脆他也不睡了,處理完書房的事,就又來到兒童房。
    此時的房間裏隻剩下她、還有哄睡著的大寶,以及……來了許久一直坐在那不吱聲的周時硯。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花小岱在被盯得後背發毛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我怕黑,怕鬼,今晚……暫時應該不會再跑了。”
    周時硯靠在單人沙發裏,居家服上邊的兩顆扣子鬆開,露出鎖骨的一小片肌膚。
    這樣隨意的他,比白天西裝革履時少了幾分淩厲,多了些人情味。
    “你和我太太……”他開口,又停住,似乎在斟酌詞句:“……不隻是長得像。”
    花小岱心跳漏了一拍:“什……什麽意思?”
    他該不會……起了殺心吧!
    救命!
    “你別看走眼了啊,我是花小岱,從小到大沒來過京城的。”
    周時硯沒理她的話,繼續自顧自的說:
    “她也是這樣……”
    周時硯的目光落在大寶身上:“孩子們一生病,她就整夜不睡地守著。”
    花小岱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確實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照顧這些孩子是她與生俱來的本能。
    但這怎麽可能?
    她明明是第一次見他們。
    “我……我就是想早點還清債務而已也好早點解脫。”
    周時硯沒再說話了。
    “周先生……”
    過了會兒,
    她猶豫著開口:“您妻子她……是怎麽死的?”
    房間裏的空氣瞬間凝固。
    周時硯的表情變得冷硬,眼神也暗了下去。
    “你沒必要知道。”
    “也是,我還不想知道呢,就是怕突然某天被噶掉……”
    她小聲嘟囔著。
    “火災。”周時硯又簡短地回答。
    她扭頭看去:“……?”
    周時硯站起身,說著就往門口走:“你照顧好孩子,我明早再來。”
    花小岱:“……!!”
    還真是火災??
    看來那個女人沒說謊。
    怎麽辦怎麽辦……要死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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