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一切應該都是假的。”
    蕭博遠突然開口道。
    擺渡人詫異地看了蕭博遠一眼，接著點了點頭道：“的確，這是當年留下的烙印，真正的天國祖地已經被摧毀了。”
    不知不覺間，白骨大船已經靠岸了，林川等人隨即一躍而下。
    就在他們踏上天國祖地的第一時間，仙境般的景象猶如海市蜃樓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廢墟。
    即便過去了近二十年，天地間還充斥著一股濃鬱的血腥氣息。
    “終於到了。”
    感受到腳踏實地後，大家紛紛鬆了一口氣。
    實際上白骨大船的速度很快，整個過程隻用了半個時辰而已，可就是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原本三百人的隊伍，隻剩下了不到五十人，其中還有一位大能喋血，可見邪祟之恐怖。
    “當……”
    就在這時，一道鍾聲突然從極遠處傳來，無比悠揚。
    白骨大船上，擺渡人身軀一震，眼神閃爍一抹迷茫，但很快就重新變得清明了。
    “又到萬年一度的朝聖之期了嗎？也不知道神主何時才能寬恕我的過錯，罷了罷了，下一批人估計也快到了。”
    擺渡人歎息一聲，然後催動白骨大船疾馳而去。
    然而聽到這話的眾人卻是麵麵相覷。
    “這是怎麽回事？擺渡人不是已經恢複記憶了嗎？”
    大家一臉疑惑道。
    蕭博遠思索片刻後開口：“擺渡人或許被困住了，他的記憶停留在朝聖之日的那一天，當鍾聲響起，朝聖之日後的記憶被掩蓋，隨後他便開始了新的循環。”
    “這……”
    所有人都是一愣，很顯然，這樣的說法他們壓根聞所未聞。
    “這是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按照古籍的說法，這種手段應該是言出法隨，在特定的情況下，準帝可以創造規則，擺渡人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就是因為他困在了準帝的規則當中。”
    蕭博遠解釋道。
    眾人紛紛點頭，沒有對此表示質疑。
    因為大家都知道蕭博遠並不僅僅是蕭族的族人，他還是不朽道統的弟子，雖說初始宇宙中的準帝早已絕跡十多萬年，但不朽道統中或多或少都會留有一些和準帝有關的記載。
    自從來到了準帝戰場後，原本處於聯手狀態下的眾人開始變得有些提防起來了，因為接下來大家很可能會成為競爭者。
    不過到最後，大家都沒有動手，而是各自離去。
    準帝戰場很大，機緣散落在各地，除了最後的天宮，其實彼此之間並沒有起衝突的必要。
    林川也離去了，不過他走出數百裏後卻停在了一條山穀當中。
    這裏曾經是一條山脈，但是遭受到準帝交手的波及，被強行改變了地貌。
    不一會兒，一道人影出現了，竟然是蕭博遠。
    “敢問小友師承何處？”
    蕭博遠主動開口詢問道。
    他其實一直都在留意林川，因為後者表現出來的戰力很不一般，盡管修為才化龍境四重天，可是蕭博遠卻親眼看到其擊殺了多位化龍境八重天的修行者。
    當然，那些修行者都已經被邪祟取而代之了。
    “你修煉的可是《元辰不滅經》？”
    林川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反問道。
    在白骨大船上，蕭博遠在關注林川，林川同樣也在留意前者，雖然蕭博遠沒有動用真正的大神通，但林川還是從其身上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動，正是秘術《元辰不滅經》。
    而這門秘術是原始山獨有的，若是沒有猜錯，蕭博遠背後的不朽道統就是原始山，不過他應該不是混沌大聖的弟子。
    “難道你也是原始山的弟子？”
    蕭博遠眼睛一亮。
    原始山的弟子不多，隻有極少部分人在原始山上修行，絕大多數弟子都隱瞞了身份在外曆練，蕭博遠便是其中之一，在他看來，能夠知道《元辰不滅經》的除了原始山弟子外，再無其他可能。
    林川點點頭，心中的戒備也瞬間消散了不少，不過也沒有徹底放鬆警惕。
    即便原始山弟子很團結，但這裏畢竟是飛仙大世界，就算真的動手了，外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當然，林川也有一定的底氣。
    因為在準帝戰場中，修行者的修為都受到了壓製，想要殺敵隻能憑借肉身，而他的修為雖然弱了一些，但肉身隻比大能遜色一籌罷了，就算真的和蕭博遠動手，林川也有一定的把握退走。
    “不知師弟是哪位師叔的弟子？”
    蕭博遠詢問，接著又道：“我的師尊是元夕聖王。”
    林川了然，他之前從擎蒼聖王這裏得到了不少和原始山有關的情報，自然知曉元夕聖王之名。
    混沌大聖的弟子其實不算少，但隕落了許多，現在隻剩下了四十三人，其中有三位聖王，分別是擎蒼聖王、元夕聖王以及鍛天聖王，三位聖王的實力相差不大，最強的是鍛天聖王，其距離大聖境也隻剩下了一步之遙。
    元夕聖王和擎蒼聖王的實力差不多，都是絕巔聖王，而混沌大聖剩下的四十個弟子中，除了林川才化龍境，其他最弱的都是神王。
    “我的師尊是混沌大聖。”
    林川開口道。
    聽到這話的蕭博遠頓時愣在了原地，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了：“你是，小師叔？”
    蕭博遠難以置信道。
    既然林川是混沌大聖的弟子，那麽自然和元夕聖王輩分相同，作為元夕聖王的弟子，蕭博遠自然得稱呼林川一聲小師叔。
    “你聽說過？”
    林川詫異道。
    他才來初始宇宙不久，而且除了擎蒼聖王之外，還沒有跟任何原始山弟子接觸過，原本林川還覺得蕭博遠可能會懷疑，沒想到結果卻並非如此。
    “很早前我就聽師尊提過，師祖新收了一位弟子。”
    蕭博遠點點頭，看向林川的目光中滿是好奇。
    他也想知道，林川究竟有著怎樣的天賦，能夠被混沌大聖看重。
    “你不擔心我有意欺瞞？”
    林川越發好奇了。
    “師祖收徒的事情除了有數幾人之外，別人根本不知道，而且也沒有人膽敢假裝是師祖的弟子。”
    蕭博遠有些不解道：“小師叔不是在小世界嗎？怎麽會來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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