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戰狼看著我們離開，無奈又迷茫。
    他以為女院長還活著，想要找女院長商量對付趙賢才的對策。
    事實很殘酷，女院長已經死了，此時此刻背對著他離去的女人並不是女院長，而是林小蘭，一個他根本就不認識的女人。
    我跟林小蘭完全無法融入到他們的世界之中，他們的世界充滿殺戮和利益，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能夠輕易涉及。
    林小蘭拉著我走遠後，嚴肅地對我說：“賀賀，咱們還是不要打聽趙賢才的事情了，趕緊遠離他們，不然肯定會卷入到什麽糾紛之中，他們都是亡命之徒，根本不把別人的生命和自己的生命放在眼裏，我不喜歡跟他們那種臭蟲打交道，好不容易可以重生過來，我可不想輕易失去生命。”
    “誰說不是呢？”，我回頭往後看了看，發現他們沒有跟上來，才鬆了一口氣：“整天喊打喊殺，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他們這麽瞎折騰的。”
    林小蘭道：“你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劉老頭？他之前吩咐過你調查趙賢才，現在有了趙賢才的消息，你應該告訴他。”
    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把這個消息告訴劉老頭，或許劉老頭知道些什麽。
    “你說的沒錯，等一下我們就去找劉老頭，他是我值得相信的人。”
    說走就走。
    直接打車去朝西精神病院西門。
    今晚的朝西精神病院西門比往常更加安靜，大門口外的路燈都沒有亮起，保安亭中也沒有其他的保安頂替我上班。
    在這家精神病院裏，全部都由女院長說的算。
    女院長死掉了，換做林小蘭替她活下去。
    也就是說，現在整個朝西精神病院都屬於林小蘭的。
    在保安亭裏拿到鑰匙後，便去了地下室。
    把守地下室的那隻大藏獒見我們下來，先是看了我們一眼，發出低沉的嘶吼。
    原本那隻大藏獒是很溫順的，可為什麽今晚卻變得如此暴躁？
    我跟林小蘭站在門口默默的觀望著，一時半會兒沒有進去。
    直到那隻大藏獒消停下來，才慢慢靠近，趁它不注意撒腿往裏跑。
    這狗老了，反應能力沒有這麽快，索性它也就不理我們了。
    劉老頭依舊在四號病房門口坐著，隻是他的狀態有點不好，比起之前消瘦許多。
    “老劉，我打聽到趙賢才的事情了！”，我走上去，坐在四號病房門口，與他對視。
    劉老頭手裏剪著小紙人，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問道：“什麽情況？說來聽聽。”
    他的語氣很隨意，就像已經知道了我此次前來的目的。
    我把事情告訴他，說道：“女院長的一個手下，叫戰狼，他說趙賢才帶著賀喜占了他們的山頭，還打傷了他們的兄弟，我很納悶，趙賢才的那個手下為什麽跟我同名？”
    我以為劉老頭會很驚訝，可是他一點也沒有驚訝，反而一點表情也沒有，沉默了幾秒鍾，笑著對我說：
    “小賀，到這種時候了，有些事情該告訴你，其實你不是你，你是一個不存在的人，隻是某些機緣巧合，你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我不是我？
    這話聽起來怎麽有點像瘋言瘋語？
    “老劉，你說的是啥？我咋一點都聽不懂？”
    劉老頭沒有回答我的話，反而還反問我：“你還記不記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我點頭：“當然記得啊，又沒有得健忘症，怎麽可能記不得？”
    劉老頭繼續問：“那你還記得你的爺爺是誰？你的奶奶是誰？你十歲之前跟誰在一起？又住在哪裏？”
    他這麽一問，我本想脫口而出懟他一下，但是仔細一想，我突然忘記了自己的爺爺是誰，自己的奶奶又是誰。
    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回憶，頓時間記不起十歲之前住在哪裏，也不記得十歲之前幹了什麽事情。
    十歲之前的記憶好像在我腦中抹去，一點印象也沒有。
    “等等，我應該想的起來的，呃呃呃，這是為什麽？一點也想不起來，這些記憶就好像做夢一樣，明明記得是存在的，可是仔細一回想又想不起來。”
    劉老頭不問我還沒有在意，他這麽一問起來，我確實記不起十歲之前幹過的事情。
    腦海裏一片空白。
    劉老頭笑道：“小賀，你之前不是說你奶奶告訴過你很多事情，晚上不要幹這個，晚上不要幹那個，如果你是一個人，那麽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忘掉你的奶奶！可如果你不是一個人，那結果會變成什麽樣？”
    我不是人？
    劉老頭說我不是人？
    他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
    我不可能不是一個人，我很真實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可以感受到周圍的事物，可以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怎麽可能不是人？
    “老劉，你是哪根神經錯亂？我過來告訴你有關趙賢才的事情，你卻說我不是人！我們兩人之間的對話簡直是雞同鴨講，不在一個頻道上。”
    劉老頭把手從門縫裏伸出來，摸了摸我的頭，笑道：“小賀，我不會騙你，你不是人！切記，你不是人！趙賢才是你的盟友，隻要找到他，你就能找到這一切事件的真相。”
    “老劉，我已經解除了百鬼的詛咒，那是趙賢才給我下的詛咒，你居然說他是我的盟友？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他的話莫名其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張慈祥的死，我不怪你，那是因為他欠你的，他命中由此一劫，天不能改，無人能破！壽命已到，便隨萬物輪回！小賀，保安是你的宿命，這家精神病院裏還有許多亡魂等著你去尋找，等著你去超度！你是離開不了這裏的。”
    劉老頭說著，看向林小蘭，臉色立馬拉下來，怒氣衝衝：
    “林小蘭對吧？你違背了天理，占據了別人的身體借屍還魂，你遲早不得好死，你遲早屍骨無存，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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