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沒有繼續搭理季白。
    而是低頭，清洗手裏的東西。
    季白笑了笑，轉身離去。
    走到門口時，身後傳來聲音。
    “小夥子，如果遇到什麽困難，可以來找我。”
    季白腳步一頓，但沒有回頭，走了出去。
    來到外麵，季白打算探查下。
    可是，走遍四個樓層，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隨後，去其他玩家宿舍，都沒出現任何問題。
    看來，宿舍有問題的，隻有他和趙林。
    出來後的季白，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直接回到宿舍。
    ————
    夜晚。
    季白敲響406的房門。
    砰砰砰～
    門裏傳來聲音，有人緩慢挪動。
    不多時，門被打開。
    見到是季白，趙林一瘸一拐的讓開位置。
    可是季白，卻沒有進來的意思，隻是站在門口。
    “走吧，我倆出去找找線索。”
    聽到季白的話，趙林苦笑，指著瘸腿。
    從上午到現在，他的腿沒有恢複，依然在疼。
    “我恐怕還要休息休息。”
    季白見狀，直接拿出碎骨錘。
    “不用休息，我再幫你治療下。”
    趙林猛地起身，哪裏還有半點瘸的樣子。
    他快步走到季白麵前，神情嚴肅。
    “老哥，現在就走吧，我恢複好了。”
    “嗯。”
    季白點頭，轉身走去。
    空曠的走廊，此時隻有兩人，腳步聲不斷回蕩。
    而季白，沒有猶豫，直接下樓。
    走到公寓樓的前台，那個老頭跟之前一樣，依然昏昏欲睡。
    “開門，我們出去一趟。”
    季白看著老頭，直接說道。
    本來趴在桌上的老頭，聽到這話，仿佛瞬間清醒過來，抬起頭，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
    隨後，翻找起來，許久，掏出一把鑰匙。
    老頭將其遞給季白。
    “天亮之前，記得回來。”
    季白接過鑰匙，沒有說話，轉身向大門走去。
    而趙林，卻感覺有些不安，問道：
    “如果天亮之前，我們回不來呢？”
    老頭沒有回答，隻是看著他，麵無表情。
    趙林嘴角抽搐下，沒有繼續問，轉身跟上季白。
    ……
    ……
    公寓門前。
    一片空地。
    雖然是夜裏，但在月光的照耀下，還是能看清，周圍沒有任何建築，隻有孤零零的公寓，佇立在這裏。
    “帶路。”
    季白轉身，向趙林說道。
    “啊？”
    趙林有些迷茫。
    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
    “你是要去……”
    他突然想起來，今天，季白毀壞的，隻是鏡中世界。
    而自己早上看到的那棟建築，卻依然存在。
    “沒錯，帶路吧。”
    季白麵色平靜。
    趙林此刻，表情卻嚴肅起來。
    經過早上的事，他再也不會小看，這個a級難度的副本。
    如今，要去找那個建築，勢必非常凶險。
    仔細觀察周圍地形，反複確認後，朝一個方向走去。
    詭異的是，他們盡管走了半天，但是公寓樓，一直在他們身後，似乎他們從未遠離。
    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太久。
    噗～
    兩人穿過某種結界。
    眼前的場景，徒然變換。
    隨後，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四周，不再是光禿禿的空地。
    兩人前方，憑空出現了另一棟公寓。
    不過，這裏不是鏡中世界，這棟公寓，跟季白他們的十分類似，但細節上又有所不同。
    但是趙林，卻對這個建築十分熟悉，因為，這正是白天，他在窗戶前看到的那棟樓。
    不知道白天的那人，是否還在。
    想到這，他下意識的看向四樓。
    頓時，渾身汗毛直立。
    隻見，四樓的兩扇窗戶，此刻緩緩打開。
    每扇窗戶的後麵，都站著一人。
    這兩道人影，也向這裏看過來。
    離得如此近，哪怕隻有月光，也能看清這兩人的相貌。
    這兩人，竟然是“季白”和“趙林”。
    季白顯然也注意到他們，緩緩掏出碎骨錘。
    見狀，四樓的身影輕笑一聲，關上窗戶。
    砰！
    季白沒有收起錘子，直接砸碎公寓大門的鎖。
    隨後，大門緩緩打開。
    他沒有猶豫，直接走進。
    趙林觀察下四周，然後跟了上去。
    建築內。
    熟悉的走廊，熟悉的櫃台。
    隻是，沒有任何人。
    此時，空曠大廳，回蕩起聲響。
    噔噔噔。
    聽起來，像是一個人，穿著高跟鞋，踩在地上。
    季白麵無表情，向樓上走去。
    既然，你不願意下來，那我就上去。
    二樓樓梯口，一個身影佇立在那。
    似乎看到有人上來，連忙向後跑去。
    而季白，直接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身影速度飛快，季白一時間，竟然追不上。
    很快，兩人來到一個衛生間，身影消失。
    沒有猶豫，季白直接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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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一個隔間，空無一人。
    又推進另一個隔間，依然沒有任何人。
    到底，去了哪裏呢……
    季白沒有離開，眉頭微皺，四下觀察。
    此刻，衛生間房頂，一個渾身沾血的嬰兒，倒掛在那裏。
    肚子上，是沒剪斷的臍帶。
    渾身的怨念，濃鬱的像要滴出水。
    啪嗒。
    水滴聲滴落。
    像是水龍頭沒擰緊。
    而嬰兒的臍帶，卻不斷延長，眼看要落在季白頭上。
    而季白，好似沒有一絲察覺。
    他隻是靜靜的看著牆壁，不知道在想什麽。
    砰！
    季白揮動錘子，牆麵粉碎。
    隻見一具女屍，被鑲嵌其中。
    因為牆麵倒塌，掉了出來。
    突然，一陣嬰兒的啼哭，響徹整個房間。
    隻見一個黑色東西，從房頂落了下來，鑽進女人肚子裏。
    這個嬰兒，雙目緊閉，五官仿佛還沒長開。
    季白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好似對嬰兒突然出現，並不意外。
    很快，嬰兒啼哭聲停止，從屍體裏，向季白爬去。
    而季白，眼前開始浮現出幻象。
    這，是女人死前最後的執念。
    隱約間。
    一個孕婦，被幾個壯年男人，拖到衛生間。
    “不要，你們獻祭我可以，等我把孩子生下來……”
    可是，等待她的，沒有任何回應。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眾人，將自己鑲嵌在牆壁之中。
    當最後一抹光芒，被泥土封上時。
    一道聲音，隱約間傳來。
    “生下孩子，哪裏還有這麽好的效果。”
    ……
    ……
    季白，雙目無神，還在幻境。
    嬰兒，則緩緩的爬來。
    就在嬰兒即將觸碰到季白時。
    突然，一個錘子憑空出現，將嬰兒砸飛。
    隨即，季白恢複知覺。
    見到地上，一動不動的嬰兒和女屍，季白沒有補刀。
    隱約間，心裏閃過一個猜測。
    沒有繼續停留，而是直接上樓，來到404房間。
    這，是他的房間號。
    推門，進入。
    在樓下看到的那個“季白”，並沒有出現。
    這裏，隻是一間普通的房屋。
    看著門內的陳設，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季白看著熟悉的飯桌，不自覺的，走過去，坐下。
    突然，房門被推開。
    從外麵，走進來一人。
    那人先是環顧四周，隨後眉頭微皺，不過沒有說話，而是走進廚房，準備飯菜。
    似乎是不喜歡快餐，那人端上桌的飯菜，全都是自己親手所做。
    端上桌子後，還特地多準備了一碗米飯，上麵豎著插了根筷子，端到季白麵前。
    季白笑了，桌子上的菜，他當然喜歡。
    畢竟，那是，自己親手做的。
    很快，對麵那人吃完，沒有收拾碗筷，而是去洗漱。
    季白這才端起飯碗，吃了起來。
    奇怪的是，季白並不能真的夾起飯菜，每吃一口，飯菜就涼一分。
    直到最後，飯菜徹底冰冷，同時失去了任何味道。
    此時，那人正好洗漱完畢。
    收拾好碗筷後，坐在季白麵前。
    那人雖然看不到季白，但是依然問道：
    “說吧，什麽事？”
    季白沒有回答。
    “這間房子有點小，如果沒事的話，就走吧。”
    季白沒有說話，而是苦笑。
    這些話，怎麽就這麽熟悉呢？
    隨後，眼前的那人，從懷裏掏出碎骨錘，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跟閣下好好說話，還望閣下，不要不識抬舉。”
    沒錯。
    眼前的那人。
    正是……
    昨天的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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