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看了看窗外，此時已是正午。
    “走吧，時間不多了。”
    季白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張凡。
    “我猜測，殺害張屠夫妻子的事情，阿姨沒有參與。”
    張凡抬頭看了季白一眼，沒有說話。
    “我記得，張二母親也死了。
    甚至，她死的比張二都早。
    可以確定的是，這兩人的死都是那女鬼所為。
    我問你，張二的母親，她參與了麽？”
    聞言，張凡心情似乎好了些，但還是說道：
    “剛才，你給我講了陷入幻覺後，看到的畫麵。
    張二欲行不軌，期間他母親看到了，但沒有阻止。
    這也算是幫凶吧？”
    似乎早就猜到了張凡會這麽說，季白立刻接道：
    “那你希望她怎麽做呢？
    她大喊大叫，將兒子送到監獄？
    但即便是這樣，女鬼依然沒有放過她。
    更何況，張屠夫家裏死的人更多，甚至還有他剛上初中的孩子。
    你認為，他們有什麽錯？”
    聽到這話，張凡深吸一口煙，沒有說話，但臉色卻緩和了許多。
    那股心髒被捏住的感覺，慢慢消失。
    季白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
    “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強求的。”
    其實，他還有一個想法沒有說，
    但是，他不可能告訴張凡。
    因為，如果自己猜測成立的話，那麽……
    ……
    “走吧，回我家，我也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麽。”
    張凡將半截煙砸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腳。
    “無論她做了什麽，她永遠是我的媽媽，哪怕是鬼，也別想傷害到她。”
    “走！”
    說完，率先邁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
    一路無話。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張凡突然停下腳步。
    不遠處，就是他的家。
    不過沒有立馬過去，神色有些警惕。
    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之前見識到女鬼的能力，根本不是人類所能抗衡的。
    如果因為自己搜尋線索，再次觸發了什麽條件，招來‘靈體’的話……
    張凡倒是無所謂，季白的錘子，擁有觸碰到靈體的能力，可以把自己救出來。
    但他的母親已經很虛弱了，很可能撐不過去。
    季白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開口說道：
    “放心吧，你家不會有危險的。
    目前可以確定一件事，女鬼可以控製死去之人的靈魂。
    但就在剛才，我去懸崖邊找你的時候，遠遠就看到張屠夫，等我走近，他卻消失了。
    所以我判斷，那個女鬼控製範圍，僅限於死者家裏。
    不然，張屠夫兩人聯起手，可能我也會死在那，別說救你了。”
    聞言，張凡長舒一口氣，心裏的所有擔憂，終於消散。
    臉上露出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希望能找到最後一條線索。”
    季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低落，安慰道：
    “肯定能，肯定能的……”
    張凡似乎聽出了什麽，笑容不減。
    “嗨，怎麽感覺你不太高興呢！
    等找齊線索了，我肯定好好放鬆一場，去天南海北轉一圈。”
    說到這，抬手拍了拍季白肩膀。
    “哥，話說你什麽時候回城裏？我在這個村待了十幾年了，悶死我了。
    等這件事過了，我一定跟你去城裏轉轉。”
    季白嘴角抽了抽，語氣有些無奈。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
    “什麽？一個向往自由的少年？”
    “不，像一個背上插滿旗子的老將軍。”
    “……”
    也許是看到了曙光，氛圍也輕鬆不少。
    張凡更是加快步伐，恨不得立馬找到最後一塊‘拚圖’。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如同給了他當頭一棒。
    張凡家中，兩人搜索了三個多小時後，卻一無所獲。
    要知道，這裏和張屠夫家不一樣，不但麵積小，更是張凡從小長大的地方。
    包括一些暗藏的地方，比如各種角落，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正因如此，就更讓人絕望。
    “季白，家裏所有地方我都找了。
    沒有，什麽都找不到。”
    張凡哭喪著臉，語氣中帶著絕望。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如果十二點之前還找不到的話……
    季白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不過沒有說話，而是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他突然抬起頭，看向臥室方向。
    “也許，你家裏不存在什麽所謂的線索。”
    “或者說，那條線索，和賬本不一樣，沒有實體。
    而是藏在腦海裏的，一段記憶！”
    聞言，張凡愣了下。
    “可是，我媽現在處於昏迷狀態，根本無法說話。”
    “先試試吧，說不定可以。”
    聞言，張凡點了點頭，目前隻能這樣了。
    然而，當他們來到臥室後，卻發現張母的情況，遠比想的要嚴重。
    雖然女鬼被規則反噬，沒能如期殺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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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顯然，目前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甚至，她的狀態要遠比昨晚還差。
    季白毫不懷疑，如果晚上12點之前，還找不到破解的辦法，甚至不用女鬼動手，她自己都會死去。
    ……
    “病人情況非常嚴重，必須送到鎮裏去。”
    村醫一臉嚴肅。
    “她沒有皮外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我沒辦法診斷，需要更專業的儀器。
    目前情況很緊急，你們必須抓緊時間了。”
    “大夫，你能不能嚐試著喚醒她？”
    聞言，村醫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她目前的狀態，不是簡單的昏迷。
    哪怕強行喚醒，也會立刻死去。
    況且，以她目前的狀況，可能已經失去了意識，處於類植物人的狀態，沒辦法喚醒。
    這樣吧，我給你開些藥，能維持下她的生命體征。”
    說完，歎了口氣，沒有提收錢的事，留下幾支口服藥劑，便轉身離開了。
    ……
    村醫走後，兩人陷入沉默。
    張凡母親是超自然現象導致的昏迷，且不說縣醫院能不能治好她。
    即便他們可以。
    村莊位於半山腰，送到縣城裏，最少需要半天的時間。
    而現在……
    季白看了眼時間。
    下午六點半。
    很顯然，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十二點之前，如果想不到解決方法，那張凡母子，都會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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