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麽認識你？”
    張凡聽到這話，驚訝程度絲毫不比季白差。
    “我們從小玩到大，我能不認識你？
    你……”
    說完，張凡甚至摸了摸季白額頭。
    “你也沒發燒啊？你這是怎麽了？”
    聞言，季白陷入沉默，看著張凡，久久不說話。
    經過這麽多次副本，季白也知道了一個規律，在生存遊戲中，每個副本都有自己的世界觀。
    或者說，每一個任務，都是一個世界。
    而玩家，就是這個世界中的‘外來者’，按照要求完成各種任務。
    哪怕生存遊戲有時為了讓玩家完成任務，將他們傳送到過去。
    玩家所經曆的‘過去’，也是一段投影罷了。
    無論失敗或者成功，也不會改變正在發生的現實。
    換一種說法，那隻是過去時光的一段映照。
    當任務結束後，那些原住民的過去，哪怕再次碰見季白，也不會在記憶中找出季白的影子。
    所以，雖然上一個‘劇情’，季白有著從小到大完整的經曆，但他認為隻是‘劇情需要’罷了。
    最多是生存遊戲扭曲了他的認知。
    但現在，事情好像有些不一樣……
    張凡，這個存在於副本世界的‘原住民’，竟然認識季白！
    被季白一直盯著看了半天，張凡有些不自在。
    “話說，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不想讓我跟著你，在故意裝瘋賣傻？
    好好好，我信了行吧，別鬧了。”
    聽到張凡這話，之前被壓製在心裏的那種奇怪感覺，再次迸發出來。
    季白明知道麵前的人，自己過去的人生從未遇到過。
    但就是那麽的……
    那麽的熟悉。
    ……
    季白還是沒有回複，隻是深深地看了眼張凡，繼續向學校的方向走去。
    見季白不再趕自己走，張凡鬆了口氣。
    “嗨，不是我說你，你這脾氣還是這麽倔。
    剛才你演的太像了，嚇我一跳，我還真以為你失憶了。”
    一路上，張凡喋喋不休著。
    而季白，卻始終沉默不語。
    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雪茄，剛想點燃，一隻手突然遞了根煙過來。
    熟練地接過煙，剛要將雪茄放回口袋，卻被張凡一把搶走。
    季白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張凡撇了撇嘴。
    “我說，這麽久沒見了，咋這麽小氣，不就是拿你根雪茄嘛……
    呐！”
    張凡一邊說著，一邊點燃打火機，將季白手上的煙點燃。
    “嗨，不說話裝高手啊？真是的……”
    季白終於有些受不了，皺著眉頭說道：“你太囉嗦了。”
    聞言，張凡難得的閉上了嘴。
    過了一會，才幽幽說道：
    “我不是囉嗦，我隻是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想多說幾句話，因為不知道，哪句話就是最後一句……”
    “閉嘴。”
    張凡頓時收起嚴肅的表情，笑道：
    “好嘞！”
    “哎對了，你還記得不，之前我們……”
    ……
    有了張凡插科打諢，似乎夜路也沒那麽漫長。
    走著走著，眼前出現了一座學校。
    天已蒙蒙亮，遠處一個老頭，正忙活著小吃攤。
    看到季白二人，連忙招呼道：
    “小夥子，來一串麽？好吃，便宜。”
    季白搖了搖頭，回了一句不相幹的話。
    “我替你看望了張慧。”
    “什麽？”
    老人先是愣了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有些激動的問道：
    “你說的是以前那個女老師？她現在過得怎麽樣了？”
    “死後的生活過得還挺滋潤的。”
    聽到季白的話，張凡差點將嘴裏的煙吐出來。
    一旁的老人收起笑容，皺著眉頭想要說什麽，突然感覺什麽東西被切斷了。
    隨後，海量的記憶，從腦海裏湧了出來。
    老人怔住，緩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目前的處境。
    他沒有像其餘人一樣，指責張慧，隻是深深的歎了口氣。
    “如果當時我頂住壓力，堅持將她留在學校，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
    “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裏。”
    老人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默默跟在季白身後……
    ……
    當季白重新回到村口時，天色已大亮。
    此時，所有人都恢複了記憶。
    “也就是說，除了我們這些人外，村裏其他人都死了？”
    “是啊，也不知道那個張慧怎麽想的，多狠的心啊……”
    “哎，這時候說這些，有什麽用呢。”
    有人等的不耐煩。
    “話說小夥子，你說帶我們離開的，現在可以走了嗎？”
    季白點了點頭，語氣柔和。
    “當然可以，如果你想被張慧殺死的話。”
    那人訕笑了下，縮著頭不再提問。
    正在眾人討論時，天色不知何時暗了下來。
    明明是正午，天空卻漆黑如墨。
    似乎有什麽東西，將太陽遮擋了起來。
    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安，不再說話。
    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突然，季白似乎感受到了什麽，猛地轉過頭，死死盯著村口的方向。
    隻見原本空無一物的村口，空間扭曲蠕動著，形成了一個人形物體。
    當村民們看到那個‘人’的相貌後，紛紛後退著，一臉驚恐。
    有人指著祂，聲音因為恐懼變得尖銳。
    “張……張慧！”
    女瘋子卻沒有理會他們，一步一步的向季白走來，恐怖的臉上扭曲出一個笑容。
    季白將手伸進懷裏，靜靜看著女瘋子走到自己麵前。
    “其實，我很不明白。”
    季白一邊說這話，一邊從懷裏掏出碎骨錘。
    “你到底在跟我裝什麽？”
    隨著話音落下，女瘋子被砸的粉碎。
    季白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然而，身後卻沒有任何人回應。
    耳邊也沒有提示任務完成的聲音。
    季白沉默片刻，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轉過身。
    隻見，女瘋子正站在他身後，笑容帶著一絲詭異。
    季白抬起手，時空之力將其籠罩，將女瘋子連帶著周圍的空間一起湮滅。
    片刻後，女瘋子再次出現在他的身後，安然無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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