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天道
    一天後。
    季白家中。
    李殘感受著眼前的兩人，略顯局促。
    其中一人，是季白。
    而另一個人，雖然無法視物，但李殘依然能感受到對方的強大。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人很可能是趙林。
    也是實力排行在前幾的存在。
    雖然李殘，成為神使後，在信仰之力的加持下，也勉強能算神級玩家。
    但，這需要借助季白的力量。
    而且，趙林領悟的，是刀之道，論實力，遠超他。
    ……
    正當李殘疑惑，季白喊他過來，究竟有什麽事情時。
    季白有了動作。
    先是掏出一包雪茄，放在桌子上。
    示意兩人隨意。
    隨後，緩緩說道：
    “眾所周知，玩家的實力，和其所掌握的規則，有關。”
    聞言，趙林二人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這點常識，生存遊戲的玩家，幾乎都知道。
    季白叫他們過來，肯定不是討論這個的。
    果然，隻聽季白繼續說道：
    “但，實力達到神級後，雖然依舊可以領悟規則。
    意義卻沒有那麽大了。
    因為，前麵沒有路了。
    規則本身，已經被扭曲了。
    如果想要真正領悟規則，就必須前往裏世界。
    至於裏世界是什麽……”
    隨著季白的講述完畢，兩人均有些驚詫。
    趙林沉思片刻後，說道：
    “如果和柳蕭所說，隻有跟灪空間融合，畸變成那種生物，才可以提升實力，從而活下去的話。
    那……
    這種行為，和死亡，又有什麽區別？
    甚至，我感覺，這比死亡更恐怖。”
    聞言，李殘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顯然，他也認可趙林的說法。
    畢竟，按照季白所說。
    隨著與裏世界聯係加深。
    玩家早晚會迷失。
    成為失去理智，且沒有自我意識的詭異存在。
    那麽，為了活下去，究竟值得麽？
    季白看了兩人一眼，繼續說道：
    “其實，如果不過分依賴裏世界的力量。
    是可以一直保持清醒的。
    比如，柳蕭。
    但，我不願意將命運，與那個所謂的裏世界綁定。
    所以，我想嚐試下，新的選擇。
    這就是我叫你們過來的原因。
    當然，如果你們不願意的話，我也可以找柳蕭。
    幫助你們獲得，進入裏世界的資格。”
    話音剛落，趙林瞬間明白了，季白話中暗藏的意思。
    他想要走一條新的路。
    這一條路，需要兩人的幫助。
    很可能失敗，代價就是死亡。
    但如果，跟柳蕭一樣，選擇被裏世界侵蝕，雖然有迷失的風險，但可以暫時活下去。
    這一次，叫他們兩人過來，便是希望兩人做出選擇。
    趙林笑了笑，語氣輕鬆。
    “老哥，其實你不用講這麽多。
    甚至不用專門問我。
    你往哪走，我跟著便是。”
    說完，他站起身。
    “老哥，那我先回去準備了。
    如果你需要我幫忙的話，叫我。
    我知道，可能會死。
    但我更不想成為，那失去理智，隻有本能的詭異。”
    對於趙林的選擇，季白沒有絲毫意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隨著趙林離開。
    空氣陷入安靜。
    季白沒有催促李殘。
    因為，無論嘴上怎麽說。
    死亡，依然是最可怕的事情。
    每一個生存遊戲裏，還活著的玩家，無一不是用盡全力。
    季白不願意強迫任何人。
    雖然作為季白的神使，但李殘擁有獨立的人格。
    除非季白強行下令。
    不然，李殘依然會有自己的選擇。
    過了一會。
    李殘緩緩摘下墨鏡，單膝跪地。
    白色的眼珠，虔誠的望向季白。
    “錘神大人，我決定，追隨你。”
    “你參照本心即可，不用顧及我的身份。
    換句話說，你有拒絕的權利。”
    季白沒有第一時間接受。
    經過柳蕭的提醒，他明白了一件事。
    這種事情，必須要心甘情願才行。
    不然，如果心存怨念，報複起來很簡單。
    甚至不需要直接背叛季白。
    隻要將裏世界扭曲的規則，帶入到【輪回界】。
    到時候，所有準備，將功虧一簣。
    有時候，所謂的忠心，也會被欲望淹沒。
    聞言，李殘沉默半晌，說道：
    “我所說，就是我的本心。
    上次副本，我們三人，一起成為了您的神使。
    但出來的，隻剩下我一個人。
    其實，縱然我內心足夠堅定，在某一瞬間也差點陷入瘋狂。
    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種失去自我的可怕。
    我對迷失的恐懼，甚至勝過了死亡。”
    最終副本，隨時都可能到來。
    作為神級玩家，李殘無法躲過去。
    如果非要選擇的話，死亡未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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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了李殘的真誠。
    季白緩緩地，點了點頭。
    ……
    ……
    兩天後。
    三人，聚集在【輪回界】。
    隨著數道光芒。
    從趙林和李殘身上逸散。
    整個宇宙中，變得更加清晰。
    一些混沌，被分割開來，形成天空和土地。
    與此同時，天地之間，多了幾分淩厲之氣。
    自此，【輪回界】多了兩道天道。
    “真實之道”和“刀之道”。
    與此同時。
    隨著天道增加。
    【輪回界】的範圍，明顯擴大了。
    而且，季白明顯能感受到，身處輪回界中，自己的規則之力，被加強了。
    不僅僅是強度方麵，更類似於裏世界那種，在維度上的加強。
    如果說，之前的輪回界，隻是位格高，但僅能用來屏蔽，裏世界的影響的話。
    現在的輪回界，已經有和裏世界類似的效果了。
    與此同時。
    趙林和李殘，也第一時間睜開眼，眼裏帶著驚喜。
    很顯然，他們也感受到了這一點。
    但隨著，三人從裏世界脫離。
    回歸到生存遊戲中。
    這種加持，卻逐漸弱化。
    感受到這一切的季白，多了些明悟。
    裏世界，之所以能夠影響現實。
    是因為，包括生存空間在內，所有‘現實世界’，都屬於裏世界的下位空間。
    所以，可以借用其力量。
    而【輪回界】，僅僅是位格足夠。
    本質上，和裏世界，以及所有現實世界，沒有任何關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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