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逐漸占據整個視野的灪。
    此刻的季白，已經降階為凡人。
    失去了所有力量。
    但，依然顫顫巍巍的舉起滅神錘。
    似乎感受到季白的心念。
    數百斤的滅神錘，在季白的感知裏，隻剩下了十幾斤。
    被輕鬆舉起。
    他的身影，在灪如星球般龐大的身軀麵前，如螻蟻一般。
    渺小。
    但，季白依然舉起滅神錘，向灪砸去。
    驚天的規則之力，將天空封鎖。
    但。
    失去維度加持的空間之力，在這個星球麵前，比玻璃還要脆。
    連一刹那，都無法阻攔。
    季白依然沒有放棄，一下，接著一下。
    直到，灪真正的來到季白近前。
    僅僅是壓力，就讓季白雙腿爆碎。
    化成血霧，飄散。
    縱這樣，季白依然一下接著一下，向眼前的灪進攻著。
    他，能動用的，隻有空間之力。
    除此之外的能力，全被剝離了。
    也隻有刻在靈魂上，所領悟的規則之力，才可以動用。
    當然，時間之力也是季白自身領悟的。
    但，卻也無法動用了。
    因為，他能感到。
    自己，沒有未來了，這條時間線的季白，就像被繩子綁上的螞蚱。
    線繩，逐漸，收緊。
    砰砰砰！
    季白身體各處，血霧暴碎。
    某種意義上來說，此時的灪並沒有動手。
    祂緊緊靠近，氣勢便將季白逼迫到瀕死。
    在最後時刻。
    季白突然笑了。
    “也是，玩遊戲嘛，哪有不輸的。”
    “我已經無所謂了。”
    說完，所有與靈魂所綁定的規則之力，在這一瞬間，爆開。
    季白，那曾經融合過天道，成為真神的全部力量，在這一刻，發揮出了最後的威力。
    即便是那個龐大星球，都在此刻震顫了下，頓了半秒鍾。
    但，也僅此而已了。
    季白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
    他，力盡了。
    但，臉上的微笑不變。
    靜靜的看著，灪的靠近。
    某種力量，以特殊的方式襲到近前。
    嗡～
    突然。
    季白眼前的空間，微微扭曲，波動。
    一個人影出現，擋在了季白麵前。
    轟！
    伴隨著，那股力量攻擊到人影身上。
    發出了一種，隻有靈魂能感受到的聲音。
    震的季白靈魂顫抖，險些失去意識。
    可，灪的攻擊依然在繼續。
    這一次，上百道之前那種程度的攻擊，向這裏“砸”了過來。
    可，那道身影，依然一動不動。
    仿若一座大山，堅定的擋在季白麵前。
    看到這一幕，原本已經沒了任何氣力的季白，竟站了起來。
    他踉蹌著，走到那人影近前。
    看到相貌的那一刻，所有猜想得到了印證。
    他是……
    “父親……”
    看到季白後，季林笑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季白頭頂。
    “你比以前瘦了。
    也長高了一點。”
    看著季白的眼神，知道對方有無數話要問。
    季林也很想，和他多說幾句。
    但，時間不夠了。
    他語氣裏，帶著溫和。
    “這些年。
    你，太累了。
    也該休息下了。”
    說完，轉身看向那灪巨大的身軀。
    眼底，逐漸平靜。
    於此，一把長劍，出現在季林手裏。
    “接下來，看我表演吧。”
    說罷。
    一道劍光，閃著寒芒，向灪射去。
    沒有多麽驚天動地的氣勢，也不華麗。
    就如同一個普通攻擊一般。
    但，就是這看上去，有些簡陋的招式。
    卻硬生生將那數百道攻擊擊潰。
    但，也正是這一下，卻讓那個星球一般龐大的東西，驚醒了過來。
    這次，是真正醒來。
    祂的視線，跳過季林，直接看向季白。
    整個空間，充斥著奇怪的波動。
    在那種波動下，季林身體晃了晃，臉色有些蒼白。
    這，僅僅是灪這種生物，感知而已。
    “你要不先走吧。
    他的目標，是我。”
    聽到季白的話，男人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笑著說道：
    “其實，時間之道，還有一種用法。
    我現在教你。”
    話音落下。
    一道如實質般恐怖的力量，向季白襲來。
    季白腳下的星球，在這一刻，竟然分崩離析。
    無數詭異生物的慘叫聲，從中發出。
    灪，從不在意，裏世界裏衍生的詭異生物。
    或者說，殺死季白，已經成為了祂第一目標。
    看著，還未到達自己身前，僅憑威壓，就造成了如此巨大的破壞。
    腳下的星球，是裏世界。
    但，在灪麵前，卻不堪一擊。
    季林也是。
    他再厲害，也頂不過一個世界。
    但，他依然站在季白麵前。
    替他抵擋著，這股壓迫感。
    直到，最後一刻。
    那最終攻擊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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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林的身體，瞬間崩裂。
    靈魂，似火焰般燃燒。
    化為飛灰。
    啊————
    季林怒吼著。
    渾身光芒璀璨，撕裂虛空。
    “殺！”
    那股力量，向灪湧去。
    血光飆現。
    季林的肉身，最終崩壞了。
    而灪，也在這一刻，晃動了一下，向後不斷倒退著。
    倒退的，不止有灪。
    還有時間。
    這一刻，四周所有東西，飛速倒退著。
    而季白的麵龐，也迅速變得年輕。
    直到。
    天色，大亮。
    季白，站在路邊。
    看著，站在不遠處，手拿著一個煎餅的季林。
    眼睛，逐漸瞪得渾圓。
    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季白，拚了命的想要過去。
    卻發現。
    此時的他，身體就像是一個普通高中生。
    無論怎麽爆發，都比不過全速行駛的轎車。
    砰～
    伴隨著一股，無法阻擋的氣勢。
    季林飛出十幾米，重重摔在地上。
    季白腳步，也在這一刻，停下了。
    他愣住了。
    喉嚨裏，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
    發不出聲音，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
    挪動不了分毫。
    看著，突如其來的車禍。
    四下充斥著驚呼聲，議論聲。
    季林躺在血泊中，看著季白。
    “衣服穿好。
    生活，要有儀式感。
    還有，對不起……”
    季白隻感覺，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出現在心頭。
    他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所有的謎底，也都清楚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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