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磕頭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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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晚也就隻當是沒有看見她,無視就行了。
    下雨過後,家家戶戶也就忙著開荒田。
    先前婦女們把自家一些不要的荒田給了陸晚,這才發現陸晚早就種上了糧食。
    冬麥、番薯、土豆等。
    關鍵是長勢還十分好了,看得她們眼紅死了,明明他們以前去種,根本就種不出糧食來,怎麽一到了陸晚的手裏,那糧食就長得那麽好了?
    看來有空他們還得去請教陸晚這種植糧食的方法哩。
    趙元烈帶著四清從外頭回來,飯菜也都好了。
    香噴噴的一桌,有肉有菜有大白米飯。
    父子倆洗幹淨手腳,再去換了身幹爽的衣服,便開始做飯了。
    “阿娘,我和爹在回來的路上順便去找了裏正大人。”
    “去找裏正做什麽?”陸晚問。
    趙元烈說:“村子裏還有很多沒有被開墾過的皇帝,咱們糧食產量高,我想去找裏正都要過來,咱們家種,娘子,你看如何?”
    他是個莊稼漢,糧食好壞,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陸晚的糧種都很不錯,他今日還特意去番薯地裏看了,已經逐步成熟,且產量十分喜人。
    要是能有多多的地去種,那就再好不過了。
    莊稼人這輩子最重要的就是田地。
    “好是好,不過……”村裏的荒田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去種的。
    得去租。
    要交租金的。
    不然早就讓人開墾了去。
    “放心,裏正和村裏的耆老們商量了,不收咱們得租金,如果產量高,帶著全村人一起種,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荒年什麽時候會來。”
    就更別說他們還處於邊境之地,要是發生戰亂,那日子也就更難過了。
    “真的?”
    “嗯,真的。”
    “裏正大人明日就去縣城裏遞交文書,等土地租賃的文書下來了,咱們就可以開荒種田了。”
    荒田有不少,趙元烈也沒獅子大開口,就要了十畝地。
    他一個人肯定是種不過來的,到時候雇村子裏的人一起。
    一來二去的,大家鄰裏關係也就和諧了起來。
    畢竟大家都有錢賺,有好處撈,誰會不樂意?
    每個村子裏分下來的田地都是不一樣的,村裏的土地都歸裏正管,則需向官衙提交地租文書。
    而租下來的土地,加上原先分配下來的,還得進行十五稅一的稅收製度。
    不過好在因為災年的緣故,今年的賦稅早就減免了,明年依舊是按照十五稅一的賦稅製度來。
    陸晚想要在村子裏站穩腳跟,光靠打架是不行的。
    農民最在乎什麽,自然是田地,糧食。
    她若能掌控了糧產、糧種,日後在村子裏說話,自然也有份量了,叫旁人輕易不敢反駁了去。
    這是古時候封建製度下就已經存在的。
    光靠拳頭不行,還得有可以拿捏住他們的地方。
    尤其是這窮山惡水的地方,誰能保證人心一定就是幹淨的?
    她得要自己掌握話語權,以後要是出個什麽事兒,也就不必事事都得去勞煩裏正了。
    況且裏正,也總會有換人的那一天。
    “阿娘,咱們種多多的糧食,說不定以後別人都要來我們這裏收糧食呢!”
    四清很高興,拍著胸脯保證:“我會和爹好好種田的!”
    “……”
    她覺得這話好像有點兒問題,卻又好像沒問題。
    “娘,你說他們要租那麽多地幹什麽,十畝,那可是十畝地啊!”
    “二嫂怕是不知道吧,大嫂地裏種的糧食可好了,昨天我還瞧見好多人找大嫂去買山藥豆拿回去種,沒想到大嫂都不收她們錢,直接就給送人了。”
    莊氏冷不丁說著,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現在趙元啟也能下床了,聽聞這話,眉心擰了起來。
    劉婆子一拍大腿:“這喪天良的惡婦,山藥豆那麽好的東西,她就白白送人了?也不知道拿來孝敬孝敬我,我可是她婆母!”
    自從下雨後,日子似乎也就沒那麽艱難了,但凡不是懶出天際的,有手有腳都不至於落得個餓死的淒慘下場。
    就連趙家現在都能喝上一口稀粥了。
    趙元啟身上的褥瘡也在見好:“娘,大嫂現在已經完全不認我們了,連著大哥一起也……”
    說到這裏,他歎了口氣,似乎頗為傷懷的樣子。
    “怎麽說咱們都是一家人,大嫂嫁到了我們家,自然也是一份子,可現在卻搞的如同仇人般,叫人看了笑話,兒子臉上也無光。”
    一提到趙元烈,劉婆子就更氣了。
    覺得自己辛辛苦苦拉扯長大的兒子,如今是連她的話都不聽了。
    全讓陸晚那個狐狸精給勾引去了。
    “二哥的意思莫不是要我們全家去找大嫂磕頭認錯?”莊氏用缺了口的破碗舀了一碗粥。
    她最後舀,鍋底也就隻剩下一些清湯寡水了,連米粒都很少見,桌上炒的肉菜更是隻剩下一點兒肉沫子。
    莊氏用剩下的菜葉子將油沫都刮幹淨,然後塞進嘴裏,品嚐最後那一點兒葷腥。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趙元啟瞥了一眼莊氏,眼裏有一抹嫌棄。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轉涼的緣故,陸晚忽然打了個噴嚏。
    覺得自己後背涼颼颼的,她揉了揉鼻子:“怪哉,莫不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
    趙元烈這幾日出門都出的早,天剛蒙蒙亮,父子二人就牽著牛出門去了,家裏就剩下陸晚和兩個丫頭。
    陸晚給她們一人做了個小包包挎著,裏頭裝了不少的零嘴。
    有陸晚做的糖炒山藥豆,還有前些日子幹旱時晾曬的果脯肉幹。
    “金枝,你娘可真厲害,什麽都會做!”
    幾個女孩子湊在一起玩耍,金枝也很大方,將零嘴都同她們一起分享。
    她們原也想著給金枝寶珠分享一些的,奈何囊中羞澀,實在是拿不出比金枝娘做的還好吃的東西來了。
    還有那黑乎乎的糖,據說是金枝她娘自己熬的,叫什麽巧克力。
    可香可甜了。
    含在嘴裏,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我阿娘會的可多了,她什麽都會呢!”金枝和寶珠很驕傲。
    以前人人都瞧不起阿娘,現在人人都羨慕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