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天生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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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這逆子從小腦子就不好使,向來是被他母親給慣壞了,讓程大人看笑話了。”
林督頭此刻也隻能賠著笑臉說話了。
“爹……”
林大郎此刻渾身冰涼,他剛剛太著急了,著急著給林淮生安罪名,將毒煤的帽子扣在他的頭上。
所以大腦幾乎都沒有思考。
倒也難怪林督頭痛恨自己沒能生出一個像樣的兒子。
唯一聰明的,還體弱多病難堪大任。
其餘幾個身體正常的,腦子不正常。
他這輩子是造了什麽孽,生了這麽幾個怨種出來。
“住口!你還有臉叫我爹!”
“成日讓你不要聽信外頭人的話,你如今還與人合夥製了毒煤,害死了那麽多人,你還想要害死你爹我嗎?”
話都已經說的這樣明顯了,林大郎還是沒能反應過來。
捂著自己的臉委屈地說:“爹,兒子沒有和別人合夥製毒煤,兒子也不知道這毒煤是從哪兒來的!”
“既是從三郎院子裏搜出來的,那就與兒子無關呀!”
林督頭險些一口老血堵在喉頭,生生將自己給憋死了。
蠢材,真的是蠢材啊!
“大郎君,這些毒煤是從你的院子裏搜出來的。”程博生平還沒見過這麽蠢的。
怪不得林督頭貪。
他要是不貪,就他這幾個蠢兒子,林家早就敗光了。
程博忽然就開始同情起林督頭來。
“從我的院子裏搜出來的?”
林大郎瞳孔猛縮:“這怎麽可能!”
“我明明早就讓人把這些毒煤都搬去了三郎的院子裏,你們怎麽可能從我的院子裏搜出來?”
都不用程博審問,他自個兒就一股腦全都說出來了。
林督頭絕望閉眼,天生蠢材,天生蠢材啊。
他從未有哪一刻覺得自己的人生如今日這般黑暗的。
“父親!”
院門口,林淮生匆忙趕回來,他身上沾染了不少外頭的寒氣,許是一路趕來太著急了,鞋底沾了不少髒汙濕泥。
“兒子已經按照父親吩咐的,將城中幾個製煤點都查清楚了,兒子查到他們是利用了宣義夫人給的製煤法子製作的毒煤。”
“隻是兒子沒想到,大哥也有參與!”
林淮生甫一開口,院子裏就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三郎,你在胡說些什麽,那些毒煤和大郎沒有關係,怕不是你嫉妒大郎,故意陷害!”林家大兒媳反應快。
立馬就指著林淮生的鼻子大罵:“你個妾室生的,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麵,處處與你大哥作對,不就是想要爭家產嗎?”
她這是直接將自己的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嫂嫂這話何意?”林淮生麵上詫異,隨即看向林督頭:“父親,縣城出現了毒煤,毒死了不少人,今日我是同宣義夫人一道前往核查的。”
“父親若是不信,大可去求證了宣義夫人,何苦要說我是為了爭奪家產?”
這麽多年來,林淮生在府中一直都是不爭不搶的。
就算是受盡了兄弟的欺壓也不曾吭聲過,隻一味默默忍受,這才得了老太太的疼惜憐愛。
“程大人,林督頭。”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陸晚隨後跟著進來,麵色沉凝:“小郎君沒有說錯,他今日同我去查了城中好幾個製煤點,皆是毒煤。”
“但最早一批流出去的毒煤,也的確是從林府出去的,這些是昨天在施粥點免費領取毒煤的人,我都一一帶了過來,一問便知。”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了了。
那些人一到林家來,立馬就看見昨天給他們發放蜂窩煤的林家下人,都是林大郎院兒裏的人。
“大人,就是他們!”
“昨天就是他們給我們發放蜂窩煤的,他們說是宣義夫人讓他們發的,我們這才信了!”
指認一旦落下,這罪名也就落下了。
不光是向外流了毒煤的罪名,還有冒用他人名義的罪名。
若是冒用尋常人也就罷了,偏偏冒用的是陸晚的。
林大郎是見林淮生都能以陸晚的名義施粥,還得了父親的讚賞,自己也就學著林三郎的樣子,去免費發放蜂窩煤。
因為第一批剛製作出來的蜂窩煤效果不理想,煙大且味兒重。
他想要試一下反響如何,就率先免費投入使用,還以為自己也能得到父親誇讚,到時候還能為林家掙錢。
又怎能想到會毒死人呢。
聽說過煤炭有毒,但陸晚的蜂窩煤沒毒啊。
那也僅限於陸晚名下製作出來的蜂窩煤。
“罷了罷了。”林督頭擺擺手,臉上盡是疲憊,仿佛一瞬間就蒼老了下去。
就連那向來挺直的脊背也跟著彎了不少。
他說:“此禍乃我林家所出,害死了數十條人命,也的確是我林家的責任。”
“但是。”他方才疲憊的眼神忽然就變得犀利狠辣了起來:“我兒自小蠢笨,此事定然是有人做局陷害!”
“三郎,你方才說同宣義夫人一起查了幾個製煤點,可查出是哪些人所為?”
“敢如此坑害我兒,我林家決不輕饒!”
陸晚心頭頓時一沉。
她就知道,就算這件事情擺在林督頭的麵前,他也絕不會放任自己兒子去認罪。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更別說這一晚上的時間就死了幾十個人,這樣大的罪名,夠林大郎死上個幾十次了。
好歹是他的親兒子,能保則保。
他也是上了年歲的人了,雄風雖在卻不如年輕的時候,想要再育子嗣怕是有難度的。
實在不行,再去納一兩個年輕漂亮好生育的妾室回來,一個兒子不行,那就再生幾個。
林淮生眼皮微垂。
“兒子根據線索查出,大哥是同錢家孫家幾位公子一起開辦了製煤點,偷摸製煤的。”
他們的速度還真是快,短短幾天時間就弄了一個製煤點。
開始仿造蜂窩煤,偏偏又沒有學到精髓。
“錢家,孫家?”林督頭目光如刀:“程大人,你可聽見了,我兒是被這兩家所陷害的,此事全責並不在我兒一人之身!”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程博想要問罪,就別想隻找他林家一家的麻煩。
其餘兩家也得一視同仁。
否則他就算是豁出這條老命,也定要同程老狗較量一番,非得分出個勝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