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年的，李浪給了白潔一個壓歲錢。
    五塊錢的巨款。
    白潔感動得直飆淚。
    扒著李浪褲子，說什麽都要好好感謝李浪這份對她的好。
    老爹就在隔壁呢，李浪拗不過熱情似火的白潔姐。
    隻好同意了。
    不過二妹李甜醒了，就在隔壁屋，怕小孩子聽到不好，
    李浪把褲子一脫，換了一種方式。
    十來分鍾後。
    蹲下去的白潔站了起來。
    喉嚨一動。
    李浪看到白潔吃了下去。
    “這能吃啊？啥味兒？”
    白潔砸砸嘴，“有點兒鹹。”
    “我聽說這玩意兒能美容，對皮膚好，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真的？”白潔摸著俏臉，眼睛一亮。
    女人最愛美，尤其注意對臉部的保養。
    “差不多得了，過幾天過幾天，等下就要吃年夜飯了。”李浪趕緊把褲子穿上。
    “行吧，那姐姐今天就放過你。”
    “沒擦幹淨。”李浪指了指白潔的嘴角，那裏有剛才的痕跡。
    白潔於是從兜裏掏出一抹手帕，擦了擦嘴角。
    這個年代沒有紙巾，擦臉擦汗，用的是手帕。
    上廁所用的則是樹葉子，比如野麻葉子，梧桐葉子，要不就是用破棉花。
    有些沒條件的，家裏比較艱苦的，上完廁所後，用小石塊，瓦片這些來擦。
    不過在雙水村，常見的還是稻草。
    稻草的用處可大了，能蓋屋子擋雨，能鋪床，能燒火，能做草鞋，也能拿來解完手後，擦屁股蛋子。
    所以這個時代，衛生條件很堪憂。
    李浪上次從鎮上回來，給兩個妹妹買了本子，又買了一些寫字用的信紙。
    紙比稻草舒服，不癢，拿來擦屁股正好。
    “手帕記得洗一洗，不然有味道。”李浪見白潔擦完嘴後，把手帕收了起來，於是提醒道。
    “不洗，這味道還挺好聞，我挺喜歡。”白潔嫵媚一笑，一雙眼從上往下瞄。
    “你小子是爽了，我還沒爽呢。”
    李浪……
    “姐，你這是解放天性了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我那高冷淑女的白潔姐，去哪了？”
    “你把她還給我！”
    “滾蛋，少耍嘴皮子！”
    “我不管，你爽了我也要爽，過完年來我家找我。”白潔嗔怪道。
    “行行行。”
    “哦對了，你家年夜飯吃啥呢？咋這麽香？”白潔聞著屋裏飄蕩的肉香味，好奇問道。
    “那可多了。”李浪笑眯眯道。
    “都有啥啊？”見李浪賣關子，白潔更好奇了。
    李浪於是數著手指頭，給白潔介紹
    “我們家今天年夜飯，還算比較豐盛，有小雞燉蘑菇，小炒黃牛肉，酸菜燉大骨頭，紅燒大鯉魚，鍋包肉，豬肉燉粉條子，炒雞蛋，皮凍。”
    “哦對了，主食是白麵饃饃和餃子，餃子是豬肉大蔥餡兒的！”
    一旁，聽著李浪報菜名，白潔都聽傻眼了。
    她站在屋裏，呆若木雞，宛如一尊石雕。
    “小浪，你，你，你沒開玩笑吧？”
    “你，你家過年吃這些？”
    白潔驚呆了。
    這些菜……全都是硬菜啊！
    別的不說，就那——“小雞燉蘑菇”，那妥妥的大硬菜！
    現在村裏頭還鬧饑荒呢，哪怕是過年，也都減衣縮食，年夜飯能有一頓米飯，幾個饅頭，一碟炒雞蛋，那就已經很不錯了！
    但在李浪家，他這年夜飯，最差的居然是炒雞蛋！
    白潔震驚了。
    小浪現在這麽有錢了？過年吃著全都是大魚大肉？
    這……
    “真的啊，我還能騙你，你不信我帶你去廚房看看。”
    李浪於是拉著白潔去廚房。
    一進廚房，白潔看到蜂窩煤爐子裏燉著是小雞燉蘑菇。
    灶台上，放著一碟炸好的鍋包肉，案板上是改了花刀的大鯉魚和薑絲，一旁的臉盆裏，泡著是粉條子。
    李叔正在和麵，用的是品質最好的富強粉，準備包餃子蒸白麵饃饃。
    餃子用的餡兒，還是豬肉大蔥。
    “這……”
    看著廚房裏這些美食，白潔整個人發愣，睜大眼，一臉震驚。
    “小潔，咋地了？”李大海注意到白潔的反常。
    “嘿嘿，白潔姐不相信咱們家今天年夜飯吃小雞燉蘑菇豬肉燉粉條呢，我帶她來廚房看看。”李浪在一旁笑嗬嗬道。
    其實，他也能理解白潔的震驚，村裏遭了災，即使是過年，家家戶戶碗裏也沒多少肉，撐死有一碗炒雞蛋一碟紅燒肉，就已經很不錯了。
    條件困難的，年夜飯吃著估計是紅薯，稀飯和鹹菜，能填飽肚子就行。
    李浪懶得管其他人年夜飯吃什麽，他隻操心自己家。
    大災時代，關上門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夠了，他又不是菩薩佛祖，做不到讓每個人都吃上肉。
    他隻能保證，跟自己關係好的，極少數人，能吃上肉。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就是這麽個道理。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李浪的“能力”還沒有大到讓全村每個人都吃上肉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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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潔啊，這多大點事，你小浪弟弟今年打了不少獵物，又賣了狼皮子，掙了不少錢，”
    “前兩天他去山上，又打到了五頭狐狸，那剝下的狐狸皮子，又能賣上好價錢。”
    “這孩子孝順，有錢了，就想著改善改善家裏夥食。”
    “來，你回頭把你爹叫上，咱們兩家一起吃，開開心心吃個團圓飯。”
    李大海邀請白潔一起過年。
    “李叔，這，這不好……”白潔搖頭。
    她性子要強，不願意吃白食，無法接受李大海的好意。
    “李叔，你好意我心領了，過年吃團圓飯，是你跟小浪一家人的事，我不能跟你們一起。”白潔搖頭。
    “爹，拿個鍋。”李浪用眼神示意那些菜。
    “哦，小潔啊，既然你不願意留在叔家吃年夜飯，那就帶點菜回去吧。”
    “不過要等一會，我在和麵，準備包餃子呢。”
    “叔，我來幫你吧！”
    ……
    一個小時後，堂屋裏的八仙桌上，擺滿了一桌豐盛的年夜飯。
    小雞燉蘑菇，鍋包肉，豬肉燉粉條子，酸菜燉大骨頭，紅燒大鯉魚，小炒黃牛肉，還有皮凍！
    主食則是白麵饃饃，豬肉大蔥餡兒餃子！
    “兒子，準備吃飯。”李大海招呼一聲。
    李浪於是拿著一串鞭炮，找了個木棍子掛起來，點燃了。
    嗶哩啪啦，爆竹聲聲中。
    “吃年夜飯咯！”
    “過年好～過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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