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一餓，腦子跟著清醒了不少。
    看著窗外，是個大晴天。
    看客廳的那個大掛鍾，時間是早上九點多。
    沒錯，李永恒記得，當時自己被那台資源儀強行帶著穿越到1987年，是在早上發生的事。
    要不要出去吃個早餐？
    他去洗手間兼浴室裏痛快地解手，抬頭時無意中看到鏡子中的自己。
    鏡子裏的自己，又恢複成了中年人的模樣。
    隻是裏麵的那個中年男子嘛，神情顯得有點兒驚詫，有點兒憔悴。
    有意思，有意思！
    自己居然可以活在兩個不同的時空裏！
    他摸了摸鼓脹的褲兜，掏出來一看，不由得苦笑起來：1987年師範學校張科長的1800元的信封，居然也被自己帶到2022年的當今了。
    順手把它們拿到臥室裏，放進抽屜。想了想，把信封拆開，數了一遍，不多不少，剛好一千八。
    李永恒從中抽了兩張八十年代的百元大鈔放進褲兜，又在臥室裏找了一些21世紀的鈔票，放進上衣口袋，出門吃早餐。
    前麵巷口那兒，有一家沒有招牌的老牌包子店。店裏的小籠包和茶葉蛋、大骨燉粥、皮蛋瘦肉粥什麽的，味道那是相當的好。
    包子店不是很遠，李永恒步行了一會兒，便來到了店外。這時候，食客少了很多，畢竟不像早上6點多到8點那個時間段，店裏都是人。
    “老李，你今天來得晚了啊。怎麽，睡過頭了？”包子店的老板娘熱情打招呼。
    李永恒嗯嗯兩聲：“嗯嗯。有點熱，吹風扇睡得舒服，忘記起床了。”
    “還是一小碗粥，一籠小籠包？”
    “呃……大碗的皮蛋瘦肉粥，三籠小籠包，五個茶葉蛋吧。”
    “咦？老李你是在這裏吃，還是打包帶走？”老板娘吃驚不小，這不是老李平時的早餐風格啊。
    “在這裏吃。”李永恒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想要的是五籠小籠包，八個茶葉蛋。
    實在是很餓啊！他來回穿越時空，食量增大，不知道怎麽解釋才好。
    這時候，他無端端的想到了常大朱。
    自從師範畢業之後，一開始，兩人還經常有來往。
    但是，兩人分配的地點不同，家裏的社會關係也不同。豬大腸這廝憑借強硬的後台關係，一步一步的從鄉下小學，調到縣城，然後是改行，再就是步步高升，當上了某個局的科長。
    有將近十幾年的時間，李永恒和常大朱沒有來往了，甚至連電話都沒有打一個。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要不要去找常大朱聊一聊？
    唉，算了！假如以後碰麵了，再打個招呼。
    一切隨緣。
    店裏另外一張小桌邊，坐著兩個戴墨鏡的男子，看樣子都是四、五十歲左右的年紀了。他們聽了老板娘和老李的對話，忍不住轉頭看過來。
    在幾個圍觀群眾的注視下，老李慢悠悠的坐下，風卷殘雲般的吃完了這頓分量驚人的早餐。
    掏錢埋單的時候，他無意中從褲兜裏掏出了鈔票，是他從八十年代帶回來的那兩張百元大鈔。
    李永恒自己都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把老版本的鈔票塞回褲兜，老板娘就嚷起來了：“哎呦老李，你還有這種錢？我很久沒見過了的呀！”
    “這個……家裏原來保留下來的。嗬嗬。喏，給你錢。”李永恒從上衣左邊口袋裏掏出當今的鈔票，把一張五十元的遞給了老板娘。
    旁邊坐著的那倆中年男子，這時候居然湊近了，其中一個半禿頂的，掏出香煙給李永恒遞過來一支：“這位大哥，可以給我們看看你的那些鈔票嗎？”
    “嗬嗬，可以啊。看吧。”李永恒把一張八零版的百元大鈔，遞給了他。
    然後朝他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抽煙。
    是不抽來曆不明的香煙！
    禿頂男雙手接過了那張百元大鈔，摘下了墨鏡，把八零版的鈔票平放著看了看，又舉高了對著室外的強光看了看。
    “嗯，這是一九八零版的真鈔啊。老哥你還有嗎？”禿頂男把鈔票遞給同夥，讓同夥也品鑒一番。
    那位同夥接過了鈔票，也是對著光線看了看。然後在手裏輕輕的抖動兩下，點了點頭，把鈔票還給了李永恒。
    李永恒接過自己的那張八零版的大鈔，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問道：“鈔票就是鈔票啦，不都是錢嗎，還能有什麽區別嗎？”
    禿頂男笑得很奇特，從自己的大提包裏抽出一張花花綠綠的宣傳單，遞給了李永恒：“老哥請看，我們是做這種生意的。”
    好家夥！這張a4紙大小的彩色單子上麵，羅列了好多回收的物品。酒類、瓷器、書畫、首飾、銀元、鈔票……
    仔細看鈔票那一塊內容，一張百元的八零版，回收價格是150元。
    嗬嗬！
    就算是完全不懂行的人，也看出來了，這個價格太低。
    他把單子還給了禿頂男，朝他們擺擺手。跟老板娘說一聲走了，掉頭就走。
    身後，那倆男子低聲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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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首發的版本！冠號cp的！不要錯過了啊！”
    “那人好像不懂這個。就是覺得回收價格太低而已。”
    “這種人才是難溝通！哎，全新的首發版，他是怎麽保存得這麽好的？”
    “看他手裏有兩張，估計他家裏還有一些。如果一張給他提高到300元的回收價，你覺得他會接受嗎？”
    “那要看他現在是不是缺錢了。”
    ……
    李永恒雖然越走越遠，但聽力居然非常的靈敏，把小店裏的兩個中年男子的對話，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缺不缺錢？
    家裏還有兩瓶綠美人茅台，十多瓶上世紀六十年代的飛天茅台金輪茅台。還有好多錠金元寶，你說我缺不缺錢？
    不是缺錢的問題，是不當傻子的問題！
    李永恒租住的這間房，一房一廳，帶廚衛，帶陽台，月租金是350元。
    這裏的周邊環境複雜，其他租客的素質也是參差不齊。經常發生一些鬥毆、盜竊案件。
    為此，李永恒一直想著要搬走。還夢想著有朝一日賺到大錢了，買一套新房。
    現在可是夢想成真了！
    鈔票的回收對他來說，小意思。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吃飽喝足了，該回去查一查，國內有什麽拍賣行。
    最好是距離本縣比較近的，聯係他們，把茅台酒和金元寶拿出一些，給他們拍賣。
    借口都想好了，假如有人問起，就說這些珍貴的物品，是自己的一位在國外的好友，全權委托自己拿出來拍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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