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恒一愣：“呃……什麽程度？”
    他一時沒想到，自己給他們三人捏造的那個子虛烏有的朋友，其實就是自己本人。
    “就是說啊，你的那位國外朋友，是一定要送這些物品去拍賣呢，還是可以一次性的買斷？不走拍賣的流程？”姓周的鑒定師在一旁補充。
    李永恒恍然大悟：“咳咳！我的那個朋友嗎……他是全權委托我，隨我怎麽處理都行。那個，我問一下，你們說的一次性買斷，是什麽意思？”
    姓陳的老頭子給他解釋：“一次性買斷，就是我們拍賣行直接給你轉賬，把錢打到你的銀行賬戶裏。這是最省事的做法。當然了，一次性買斷的話，價格很可能比拍賣的價格要低一些。話又說回來，你的這些物品，流拍的可能性也有。就看李先生怎麽選擇了。”
    流拍這個詞，李永恒還是聽得懂的，就是東西拿去拍賣了，但沒人買。發生這種事的話，賣家還得倒貼一筆鑒定費和保管費。
    他當機立斷：“那就一次性買斷吧。”
    急著用錢呢，拍賣，得等到什麽時候？
    此言一出，那位男司機又背過身，掏出手機搗鼓起來。過了一會兒，他轉過身來，把手機屏幕分別給老頭子和金絲眼鏡男看到。
    兩位鑒定師看著手機屏幕的信息，表情都有點兒古怪，都點了點頭。
    老頭子試探著問李永恒：“李先生，你的那位朋友，對他的金元寶和茅台酒，有沒有一個心理價位？”
    幸好李永恒昨天查詢過了，心中有數。不知怎麽的，此刻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有！我那位朋友說了，這錠金元寶的最低價是1600萬元人民幣。綠色的茅台酒，最低價是200萬人民幣。兩瓶上世紀六十年代的茅台酒，每一瓶的最低價是30萬人民幣。”
    大圓桌對麵的三人，神色不變。但李永恒仍然能看出，他們的眼中流露出的狂喜的神采。
    阿這？
    是不是自己開出的價格太低了？
    低就低吧。人家大老遠的趕來買東西，他們也要有一定的利潤空間啊。
    無利不起早。
    至於大明嘉靖九年的二十兩金元寶，綠美人茅台酒，上世紀六十年代的飛天牌和金輪牌茅台酒，到了他們翰榮拍賣行的手裏，他們能拍出多少價位，那就跟我老李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了！
    那位男司機附耳在兩個鑒定師的耳邊，悄悄說了一句。兩位鑒定師一聽之下，都點了點頭。
    李永恒憑借驚人的耳力，聽到他說的是：就按對方開出的價格買進。
    莫非，這位年輕的男司機，才是幕後的大boss？
    隻見兩位鑒定師都站了起來，隔著桌子伸手，要跟李永恒握手。
    這是幾個意思哪？
    他跟著也站了起來，分別跟兩位鑒定師握了握手。
    姓陳的老頭子笑嗬嗬地說：“好，李先生，爽快！我們就按你說的價格，金元寶和三瓶茅台酒都買了！李先生，麻煩你把你的銀行賬戶，告訴我們的小鄭。”
    他指著那位男司機，示意讓李永恒把銀行卡號告訴姓鄭的男司機。
    很好，很爽快！
    李永恒到臥室翻出了銀行卡，把卡號念給三人聽清楚。
    那位男司機把李永恒的號碼記在他的手機上，對在場的人說：“我這就去辦理轉賬。”說著他就把房門打開，沒帶上那個大提箱，一個人出門辦事去了。
    他離開了屋子，順手把門給帶上了關好。
    姓周的鑒定師也掏出了手機，調出了計算器，一番輸入之後，把手機屏幕讓李永恒看到：“李先生，如果沒算錯的話，我們買你的四件物品，應該給你轉賬這個數。你看看對不對？”
    手機屏幕上的計算結果，得出的數字是：1860萬。
    1860萬？
    李永恒剛才的報價脫口而出，說得快了，自己都沒有認真算過，所有寶貝加起來到底是多少錢。
    反而是對方認真聽了，認真計算了，幫他得出一個準確的數字。
    也就是說，今天之內，自己的銀行卡上麵，要多出1860萬人民幣了嗎？
    他再次看了看屏幕上的數字，點點頭：“對了，就是這個數字。”
    “那就好啦。恭喜李先生日進鬥金啊。哈哈哈！”姓陳的老頭子開起了玩笑。
    “同喜，同喜。也恭喜你們買到了寶貝。”李永恒禮尚往來。
    那位姓周的鑒定師，這時候沒了那股嚴肅的態度，開始打量李永恒的這間客廳，好奇地問：“李先生，這是你的屋子，還是你租的啊？”
    “這是我租的。”李永恒倒是沒必要對此隱瞞什麽。
    姓陳的老頭子跟著問：“我冒昧問一句，李先生不要見怪才好。你的那個朋友，委托你辦成了這件事，你能拿到多少？”
    李永恒急中生智：“我那個朋友跟我說過，隻要能在他的心理價位賣出，他會給我30作為酬謝。”
    什麽30啊？100都是老子自己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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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鑒定師一聽，互相對望一眼，都流露出匪夷所思的眼神。
    姓周的鑒定師咳嗽一聲：“1860萬的30？將近600萬了，這錢可不少了呀！嗬嗬，李先生，你的那位朋友，可真夠意思。你們的關係一定很好吧？”
    姓陳的老頭子拍了拍李永恒的肩膀：“我就叫你一聲李老弟吧，老弟啊，你拿到五百多萬之後，可以自己買一套新房，不用租住在這種地方了，對吧？你們這個縣城，房價應該不超過4000元一平吧？”
    李永恒逐一回答他們的話，有一樣，他們是猜對了。那就是有錢了，換一套新房。
    兩位鑒定師都是業界混跡多年的老江湖了，一錠嘉靖九年二十兩金元寶，記住，是金元寶哦！品相完美無缺，在他們的印象當中，是第一次出現，幾乎算是絕品。
    拿去拍賣的話，怎麽的也能拍出接近兩、三千萬的價格。
    綠美人茅台酒，可謂是稀缺中的稀缺。生產於一九五七年，隻對外出口。不到一年的時間，這款綠美人就停產了。在國內已經找不到了。
    隻有從國外流進來，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前幾年的一瓶綠美人茅台酒，拍賣價格達到了270多萬。六十年代品相完好的茅台酒，拍賣的價格最低也不低於35萬。
    李永恒的朋友，對那瓶綠美人茅台酒的心理價位是200萬，多餘的利潤，讓拍賣行去賺吧。
    誰叫他急著用錢呢？
    三人在小客廳裏閑聊了將近一個小時，李永恒的手機傳來了提示聲。
    他掏出手機打開一看，是銀行發來的一條信息。大意是有1860萬元到賬了。
    他的手機是跟銀行綁定的，賬戶一有變動，手機這邊就會立刻收到提示的信息。
    兩位鑒定師看著李永恒，能看出這個租住在這種檔次房屋的中年男子，臉上露出的興奮的神采。
    看得出，司機小鄭已經把錢轉到李永恒的賬戶上了。
    他們隻是負責鑒定。至於錢的事，由司機小鄭去辦。責任分得清清楚楚。
    小鄭很快就開著那輛奔馳車返回了，他在屋外敲門：“李先生，是我啊，小鄭。”
    李永恒興衝衝的把門打開，讓小鄭進屋。
    現在的情況清晰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錢，收到了。貨，也應該給別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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