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賀辰飛怎麽聽著這麽不信呢。
    沈舟笑道：“你且看著，看他進去之後拚命不拚命，賀兄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賀辰飛皺眉。
    蕭正青還想超過他去？
    休想！
    送走賀辰飛後，沈舟功德圓滿地倚著門，輕輕一歎。
    他真是為大乾操碎了心，皇上有他這種臣子，就偷著樂去吧。
    希望兩人能鬥得累死累活。
    從而帶動整個隊伍的積極性。
    沈舟想到某種美好畫麵，眼睛慢慢彎起來。
    他可太期待了。
    洪震等人班師回朝的日子已經定下，就在九月中旬。
    如今朝堂的水表麵也開始不平靜了。
    淑妃八月下旬半夜發動，天亮又天黑，到戌時才生下了二皇子。
    淑妃這一胎，沒生之前就傳出來是皇子。
    但到底還沒有生下來。
    就連淑妃本人，也不敢完全確定是不是。
    所以當二皇子呱呱落地那日，朝廷裏的水就開始起了波瀾。
    結果沒幾日，順妃也發動了，生下了三皇子。
    後宮接連有了兩位皇子，皇上自然也是高興，大手一揮，給兩個孩子起了名。
    大皇子小名叫阿大。
    二皇子小名叫阿滿。
    三皇子小名叫阿三。
    淑妃生下二皇子之後，整日裏笑容滿麵。
    就算皇上當日隻是過來看了一眼孩子，她也是高興。
    連順妃緊隨著她後麵生下三皇子，也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
    然而，當皇上取名的消息傳到她這裏時，她臉上再沒了笑意。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
    淑妃也在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但當知道三皇子的小名後，她就知道，她的感覺沒有錯。
    皇上是在警告她，莫要做過了。
    淑妃心驚膽戰，心裏的喜意完全沒了。
    順妃那邊倒是高高興興。
    前麵兩人的情況，也讓即將發動的齊嬪、敬嬪兩人起了期待。
    就指望著自己的肚子爭點氣，接下這好運。
    隻不過，接下好的就行，至於不好的，還是不要接了。
    二皇子的取名，最先是在後宮裏傳遍。
    原本淑妃生下了二皇子，後宮裏多的是人羨慕嫉妒。
    就連向來麵不改色的楚尚書，那幾日也是臉上帶笑。
    散朝之後，皆是祝賀聲。
    沈舟自是也上前給楚尚書道了賀。
    可這事一出，後宮裏可沒幾個羨慕淑妃了。
    沈舟也是早朝退下後才知道這事。
    他瞥了眼三三兩兩走著，不時低聲說著什麽的幾人，腳步加快了些。
    沒想到皇上下手這麽快。
    他還以為皇上會像之前對付獻王一樣，細細布局，逐一瓦解這個小團體。
    沒想到，這一招，直接給捅到動脈上麵去了。
    他剛剛可是瞧見了。
    楚尚書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看著還有些冰冷。
    這喜悅才上頭沒十日呢，就被二皇子的小名給打破了氛圍。
    設身處地地想一想，要是他，他也高興不起來。
    不得不說，皇上這一招，真狠。
    不廢一兵一卒，就讓楚尚書他們亂了陣腳。
    原本因為淑妃和二皇子起的波瀾也消停下來。
    連個浪花的聲兒都沒起呢，就被壓了下去。
    但這並不代表朝堂裏的水麵就是平靜的，還有順妃一派的人。
    現在任誰都看得出來，大皇子被立為太子的可能性比之前更低了。
    二皇子看著也是沒了希望。
    而三皇子的希望，可就是大大提升。
    不過因為有淑妃這事，以及賢妃持皇子為傲，惹得皇上一連讓四位娘娘懷孕這事。
    順妃一派的人隻敢暗暗自喜，不敢在明麵上過於激動了。
    至於其他心思，那也是要等到三皇子長大之後，才能做做打算了。
    而現在，穩著點來為好。
    不然提早布局，也不過是被皇上看穿，然後被皇上厭棄罷了。
    現在眾人也是看明白了，皇上不喜歡私下動手腳的人，一旦發現，會直接斷其希望。
    就跟賀妃和淑妃一樣。
    沈舟回到戶部之後，一直想著這些事。
    越想，便越是心驚。
    他不知道皇上是不是一早就開始布局了。
    朝廷因為獻王這事，大變動了一次。
    楚尚書趁機在其中安排自己的人手，皇上也在其中安插自己的人手。
    沈舟雖然不知道皇上手裏的人都有哪些。
    但憑著他的了解，皇上絕對不會錯過這個安排人手的機會。
    楚尚書坐到吏部尚書的位置也不算長。
    有些人手肯定是還在下麵沒有往上走的。
    最起碼，有些浮在水麵，有些則是在暗處。
    皇上這招，若是楚尚書不接招，聯合起其他人來反抗。
    那正合皇上之意。
    如果楚尚書接招，那隻能任由著這個小名時時刻刻地提醒他們，不要想著做什麽事。
    皇上直接挑明態度，這必然要讓楚尚書頭疼。
    想來，楚尚書這邊的動靜怕是要沉寂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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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舟確實沒有想錯，楚秋實的確頭疼。
    他知道皇上取名這事的時辰跟眾人相差不大。
    因為還要上朝，周圍人多，他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隻是太過氣憤，麵上到底有些藏不住情緒。
    好不容易熬過了早朝，回到了吏部，楚秋實這團火是怎麽也澆不滅。
    氣得他直接摔了手中的茶碗。
    書房裏的兩位侍郎站立一旁，低著頭沒敢吭聲。
    楚秋實到底也在朝中混了這麽久，情緒發泄過後，自然也能冷靜下來。
    他冷著臉，讓人進來收拾地上的碎片。
    等人走後，他端起重新端上來的茶碗，慢慢抿了一口。
    “你們說，皇上這是何意？”
    兩位侍郎很快地對視了下。
    秦侍郎心下忐忑，拱手道：“楚尚書莫要生氣，皇上給二皇子取了這小名，也不能說明什麽。”
    “不能說明什麽？”
    楚秋實細細品著這話，越品，眼裏的波濤越是洶湧。
    他緩緩閉上眼，吸了口氣才慢慢睜開。
    眼裏一片平靜。
    “皇上顯然知道本官所做的布局，一切已經無用，讓他們老老實實的，鬧出事來，本官也幫不了他們。”
    秦侍郎背後冒出冷汗，“大人放心，我們知道的。”
    楚秋實垂著眼，撥弄著茶盞，想著什麽，良久才開口。
    “蕭正青那邊，可見著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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