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願意愛聽好話。
    李清漪自然也不能免俗。
    因為有張小凡的關係在，又加上小丸子本就長得可愛的很。
    所以在小丸子的一頓猛誇和稱讚之下。
    漸漸的李清漪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的燦爛了起來。
    見狀。
    小丸子便開始向她，打聽一些關於張小凡的事。
    “姐姐，你真的救了我小凡哥哥的命嗎？”
    “問他！”
    “哦，姐姐，你喜歡上我小凡哥哥哪了？”
    “不知道！”
    “喔，那姐姐，我小凡哥哥在外邊是不是不老實，老招惹別的姑娘？”
    “對，他很不正經......”
    “姐姐.....”
    幾問幾答下來。
    小丸子覺得這個姐姐有些高冷，於是便眼珠一轉，與她聊起了八卦事。
    “嘻嘻，姐姐，你知道不？小凡哥哥臉皮可厚了！”
    “他跟我家娘娘見了幾次麵，就拉我家娘娘的手了！”
    “要不是我回去的及時，兩人都要親親在一起了呢！”
    此話一出。
    李清漪瞬間來了興趣：“什麽？你家娘娘？你家娘娘是誰？皇帝的妃子？”
    她一邊問著，還一邊用異樣的目光瞅了張小凡一眼。
    想想也是。
    後宮裏頭這麽多的漂亮女人。
    自家夫君又喜歡撩撥女人。
    能不動心才怪呢。
    關鍵是，這裏頭的女人，隻要是個女的，不管是宮女還是妃子。
    那可都是皇帝的私人用品啊。
    自家夫君......嘖嘖嘖！
    .........
    “呃！”
    如此眼神，看得張小凡渾身不自在。
    “姐姐，我跟你說嗷......”
    見李清漪對自己的話題感興趣，小丸子還想趁熱打鐵，繼續與她拉進關係呢。
    但小丸子還沒說幾個字，就被張小凡給捏住的白嫩脖頸。
    “丫頭，哥哥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
    “哥哥我養著你，疼著你，寵著你，還要娶你過門......”
    “想我英明一世，怎麽有你這麽個不爭氣小媳婦？”
    張小凡就這麽捏住她，拎在了一旁。
    “呀？”
    這幾句話讓本來不以為意的小丸子，瞬間心花怒放。
    吧唧！
    她勾住張小凡的脖子一口親了上去，隨後紅著俏臉，軟軟糯糯道：
    “小凡哥哥，你真的要娶我嗎？”
    “之前是這樣想的，可剛才已經對你失望了......”
    張小凡故意偏著個頭不看她。
    這死丫頭可真會撩撥自己的情緒，以後帶回家肯定是非常鬧騰。
    “喵～”
    小丸子嘴裏發出一聲貓叫，將軟塌塌的身子，趴在了張小凡的腿部。
    然後她雙手捧著張小凡的大手，覆蓋在了自己的一邊側臉上。
    她雙眼閃動著惹人憐愛的光芒。
    就這麽直勾勾、且帶有一絲委屈地看著張小凡。
    “哥哥，我不乖嘛？你怎麽能生人家的氣呀？”
    “你，唉.....算了算了！”
    張小凡的心都快被她給萌化了，能有啥脾氣呢？
    這丫頭可真是個勾人的小妖精。
    假以時日。
    必定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大美人。
    .........
    在幾人閑聊中。
    馬車很快就抵達了太極殿外。
    太極殿是後宮裏頭最大的廣場。
    平時過些節日啥的，皇帝都會在這裏與後宮妃子們同樂。
    但今天。
    整個廣場之上一片肅殺之氣。
    此起起伏的求饒聲和哭鬧聲不絕於耳。
    幾十根白玉石柱上邊，以往掛著的都是紅燈籠。
    但現在掛著的卻是人！
    是一群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有出氣沒進氣的人！
    數以千計的禦林軍，包圍了整個太極殿。
    在他們的包圍圈裏。
    跪著很多的宮女和太監。
    在每個白玉石柱下方，站著兩三個手持棍棒的東廠番子。
    那些東廠番子們。
    正在對吊在上邊的“犯人”行刑。
    楚正雄已經醒了，正坐在太極殿台階之上，目光冷冷地注視著下方。
    他的氣色看起來不錯。
    這可讓張小凡納悶了。
    明明昨晚還差點沒了性命，這會咋就好了？
    馬車在太極殿外路邊停下。
    張小凡安頓好兩女後，便在一群人的羨慕眼神中，朝楚正雄跑去。
    “小凡子，你來的正好！”
    楚正雄坐直了身子，招呼他到了近前。
    “陛下，您這是.....？”
    張小凡欲言又止，難不成這貨昨晚上是裝的？
    “朕的貼身護衛法印回來了，他給朕帶了法門寺的奇藥.....”
    楚正雄解釋之後，叫了身後的一個光頭和尚出來。
    那光頭和尚大概四十多歲，長得五大三粗，腦袋鋥亮，還有深深且對稱的戒疤。
    一身外放實力，和三德子一樣，都是二品武者境的高手。
    “小凡子公公，久仰久仰！”
    法印雙手合十，微笑著衝張小凡打了一聲招呼。
    “大師好！”
    張小凡也很是禮貌地回應了一下。
    他現在一聽“法門寺”這三個字，就心裏不舒服的很。
    剛弄死一個曹正淳。
    又來一個法印。
    【隻希望你這次回來，不是帶著別的目的吧！】
    張小凡心中暗自想著。
    他的目光在楚正雄身上凝視一會，猶豫之後，還是問出口：
    “陛下，是藥三分毒，那奇藥沒有副作用吧？”
    能把一個上一秒立馬就要死了的人，變得突然間神采奕奕。
    說實話。
    張小凡可沒有聽說過這種奇藥。
    很大概率那種所謂的奇藥，是通過透支人身體能量，讓人“回光返照”的那一類。
    “這個你就不用問了！”
    楚正雄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朕剛才已經命令雨化田，去查抄鳳儀宮了！”
    “你也去看看、學學，別整天遊手好閑的！”
    “再過兩天，朕就要給你身上加擔子了！”
    “是！”
    張小凡心頭一震，躬身行禮告退。
    他前腳剛剛離開。
    三德子就後腳回到了楚正雄身邊，低聲稟報道：
    “陛下，太子遇刺之後，變成了活死人，至今都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奴才剛才又找禦醫看了一遍，禦醫依舊束手無策，找不出病症所在！”
    “太子....”
    楚正雄麵露愁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剛才張小凡猜得對，那奇藥確實有很大的副作用。
    他現在已經時日無多了。
    滿打滿算也就一個來月的時間。
    他現在唯一考慮的就是自己死了之後，下一任皇位的繼承人選。
    他想把皇位傳給楚隆基。
    但奈何楚隆基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一共三個兒子。
    大兒子楚隆基是“假死人”。
    二兒子是個沒用的廢物，讓他吃飯都吃不進去。
    三兒子是個叛逆之賊，亂臣賊子的血脈。
    到了這個時候。
    卻一個都指望不上。
    難不成這皇位，轉來轉去還是要落到弟弟楚天雄的頭上？
    楚正雄心有不甘啊！
    “你再找禦醫給他好好看看！”
    “朕給你十天左右的時間，要是隆兒實在醒不過來，你就去帶著朕給你的聖旨，去北上尋晉王去吧！”
    楚正雄很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為了國家社稷。
    他不得不做出妥協。
    “陛下.......”
    三德子眼含熱淚，心酸不已。
    在南邊遭受那麽大的挫折都挺過來了。
    但卻在昨晚快要“勝利”的時候，出了大岔子。
    誰懂啊？
    ..........
    鳳儀宮。
    打發李清漪去送小丸子回冷宮之後。
    張小凡腳步匆匆地跑來了這裏。
    整個鳳儀宮外邊，圍滿了密密麻麻的東廠番子和禦林軍。
    裏邊更是亂成了一鍋粥。
    往日的整潔和幹淨不複存在。
    亂糟糟的仿佛是被土匪強盜們，給洗劫了一樣。
    放眼望去。
    隻要是能看得見的宮女太監，全都是死的、不出氣的、渾身是血的。
    皇後寢宮外邊更是躺了一地的屍體。
    “站住，你是誰？”
    一守在寢宮院外的禦林軍統領，攔住了麵生的張小凡。
    還沒等張小凡開口說話。
    突然衝過來了一個東廠番子，他二話不說就將那禦林軍統領給踢飛了出去。
    “混賬！”
    “瞎了眼的狗東西，竟然連小凡子公公都不認識！”
    東廠小擋頭朝禦林軍統領吐了一口痰。
    隨後對著張小凡躬身諂媚賠笑，讓開身子，朝他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小凡子公公，您請！”
    “多謝！”
    張小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快速邁步而入。
    .......
    院內。
    麵色淒慘、雙目無神的淩宛如。
    正抱著三皇子楚天昊，坐在寢宮外的台階上一動不動。
    她的白裙上沾滿了灰塵。
    以往那充滿魅感的絕美容顏上，寫滿了哀傷與絕望。
    其實從昨夜開始。
    她的眼皮子就一直在跳，導致她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覺。
    結果今日早上好不容易閉上眼睛。
    就聽到了外邊傳來的驚天大消息。
    “皇上回來了！”
    “那個男人偷偷回來了！”
    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
    那一刻。
    淩宛如就已經預感到不妙，猜測到即將承擔的一切後果了。
    死！
    她不怕！
    因為自己罪有應得！
    她擔心的是自己懷中的這個孩子。
    虎毒不食子。
    皇上會放過他和她的骨肉嗎？
    就在剛剛。
    東廠番子和禦林軍們，已經殺到了這。
    雨化田也拿出了聖旨。
    看見那卷聖旨後，淩宛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正在雨化田，即將要宣讀聖旨之時。
    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淩宛如的眼前。
    那挺拔的身姿，俊朗的麵孔，著急且關切的眼神，不是張小凡還能是誰。
    不知為何。
    淩宛如原本急躁的內心，瞬間平靜了下來。
    “哇～嗚嗚嗚！”
    三皇子楚天昊突然大聲哭了出來。
    他哪裏見過這麽多死人，哪裏見過這麽多壞人。
    陪他玩的太監宮女們，都已經成了東廠番子的刀下亡魂。
    這會看見了久違的“好叔叔”張小凡。
    三皇子再也繃不住了。
    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
    “小凡子，小凡子，他們欺負我，欺負我娘親！”
    “你給我打他們！”
    三皇子想要掙脫開淩宛如，投入張小凡的懷抱。
    但卻被淩宛如給抱的死死地。
    因為淩宛如不想給張小凡添麻煩，也不想連累他。
    .........
    “你來的正好！”
    “這聖旨給你讀吧，有幾個字我不認識！”
    雨化田雙手捧著聖旨，給張小凡遞了過去。
    尼瑪！
    張小凡脾氣一上來，一腳就踢了過去，罵道：
    “你不認識字，老子認識啊？滾！”
    “咳咳，你覺得你這話，大家會信不？”
    雨化田躲開他的腳，看了一眼四周。
    一眾東廠番子們集體搖頭。
    開玩笑。
    皇城第一大才子，竟然不識字，誰信呢？
    “老子不讀，要讀你讀！”
    張小凡沒有搭理舉著手的雨化田。
    而是從兜裏掏出一小包糖果，取出其中一顆，跑過去蹲在三皇子身邊，送到了他嘴邊。
    往日裏。
    三皇子最愛吃的就是糖果。
    但今天。
    他不吃了。
    他一把將張小凡手中的糖果打飛出去，怒視著張小凡：
    “你跟他們是一夥的，你也要欺負我，欺負我娘親！你們都是壞蛋！”
    五六歲的小孩子，已經基本上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剛才張小凡和雨化田之間的小互動。
    以及一眾東廠番子們的反應，告訴了他一切。
    所以三皇子很生氣。
    “昊兒！不許對小凡子無禮！”
    淩宛如在楚天昊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雨化田對著張小凡直皺眉，但也無可奈何，隻得自己攤開聖旨讀了出來。
    “陛下有旨～”
    眾人紛紛下跪。
    隻有三皇子直挺挺地站著不動。
    一東廠番子本想上去把他按在地上，但因為張小凡在一旁無動於衷後，他也不敢上去有所動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