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25章 這臉,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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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
兩輛大解放停在官道上。
“哥,那你自己怎麽回來?”周雷開口問道。
蘇鬱白笑了笑,指了指天上。
周雷和小六子抬頭看去,天空灰蒙蒙的,啥也沒有。
正準備問的時候,蘇鬱白手指放在嘴裏吹了個口哨。
蘇鬱白停下後說道:“來了。”
周雷眼神一凝,看到天邊一個小黑點逐漸靠近。
一道響亮的鷹鳴聲在耳邊響起。
蘇鬱白從車裏拿出一個棉墊搭在左手手臂上。
伸出右手揮了揮。
兩隻神俊的海東青從天而降,其中一隻落在蘇鬱白搭著棉墊的手臂上。
另一隻落在車頂上。
正是來福和它媳婦兒白羽。
蘇鬱白拿出一根肉條喂給來福,丟了一根給車頂上的白羽。
見周雷和小六子一副見鬼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海東青,沒見過?”
來福和白羽是他特意帶過來的,一直放在空間裏。
今天早上找機會放出來的。
小六子滿眼驚喜:“真的是海東青?這可是草原的神話..”
座位表半個蒙省人,他自然明白對於蒙省人來說,海東青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麽。
蘇鬱白竟然有兩隻。
周雷也有些震驚。
顯然是沒想到蘇鬱白竟然還有這一手。
蘇鬱白拍了拍來福,伸手將它拋起,來福順勢展開雙翼,發出一道鷹鳴。
白羽也揮舞著翅膀從車頂上飛起來。
兩隻海東青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在低空盤旋。
蘇鬱白衝著兩隻海東青擺了擺手,這才對周雷說道:
“等會我回來了,會讓來福通知你們的,你們騎馬跟著它就能找到我。”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蹭吃蹭喝,來福和白羽也越來越聰明了。
蘇鬱白這兩天也在空間裏對它們進行了特訓,現在做一些簡單的溝通還是沒問題的。
周雷和小六子騎著馬離開。
蘇鬱白靠在車頭上,目送兩人離開。
直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轉身將其中一輛大解放收進空間。
然後開著另一輛往前駛去。
兜兜轉轉了一個多小時。
蘇鬱白這才不緊不慢地往回開,隻不過並不是原路返回,而是饒了一圈。
將解放車停下,蘇鬱白揮手間將早就用麻袋裝好的玉米和白麵填滿車鬥。
抬頭看了眼天空中的兩個小黑點。
吹了個口哨。
來福發出一聲鷹鳴,朝著公社的位置飛去。
做完這一切,蘇鬱白這才輪換著把車眼前開了一段距離。
然後耐心等候。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
周雷騎著馬奔馳而來。
兩人各開一輛,將車開回了農牧公社。
一輛大解放的載重是4噸。
不過蘇鬱白一車裝了7噸。
再加上之前帶來的,一共14噸半,斤。
蘇鬱白離開的這段時間,嘎日迪顯然也沒閑著。
派人去通知了周邊的牧民。
圈裏多了不少牛羊。
當看到車廂裏那滿滿當當的糧食時,所有牧民都激動了起來。
嘎日迪臉上更是笑出了折子:“蘇處長,牛羊都帶來了,你看看合不合適。”
他們公社全部社員加起來也沒有多少人。
別看蘇赫巴魯是生產大隊長,可全隊也就6個小組。
一個小組平均隻有2到4個牧民..
他們整個公社也才11個大隊。
斤糧食,最後他們全公社消化一段時間了。
“嘎日迪,我們怎麽交換?”在牛羊圈外轉了一圈,看著精壯的耗牛,蘇鬱白也十分滿意。
畢竟馬上就能實現牛肉自由了。
嘎日迪咧著大嘴說道:“我剛才查過了,玉米的價格現在是8分錢一斤,耗牛7毛..”
蘇鬱白撇了撇嘴,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嘎日迪,你這麽說就沒意思了,糧票不算錢?”
“我們千裏迢迢地過來,運輸和人工不要成本?”
嘎日迪也知道自己有點過分,訕笑道:
“我話還沒說完,肯定不會按這樣的價格算,我的意思是1毛5一斤。”
“而且咱們是公對公嘛,糧票我們肯定也要給的..”
蘇鬱白搖了搖頭:“那更應該公平了,我知道你想替牧民們多爭取點,可是讓我們大出血,不合適吧?”
“再說了,我們是來買牛羊的,要糧票幹什麽?”
“我們滿懷誠意地來,你這樣搞,我們隻能換地方了。”
這個嘎日迪,在內地別的沒學會,市儈倒學了個夠。
嘎日迪沉聲說道:“糧食2毛..”
蘇鬱白再次搖頭:“一斤5毛,這是底線。”
“你也別欺負我們不懂價格,你們這裏的糧食價格幾乎已經和耗牛肉持平了。”
“還有耗牛,7毛那是淨重。”
嘎日迪連忙搖頭:“不可能,糧食最多2毛5一斤。”
蘇鬱白沉聲說道:“我帶來的可是精糧,嘎日迪你再這樣,那就真沒意思了。”
蘇赫巴魯在一旁聽得幹著急,捅咕了一下嘎日迪。
嘎日迪臉色變換不定:“這個價格不是我能決定的,我需要和牧民們商量一下。”
蘇鬱白伸手示意:“請便。”
本來就是和牧民的交易,他是看在對方是公社的負責人,所以才有此一問。
誰知道這家夥這麽滑溜。
回來的路上他還聽周雷說,嘎日迪這個名字在蒙省的意義。
是如火焰一樣的熱情。
嗯,人是挺熱情的,就是心有點太黑了。
另一邊,蘇赫巴魯有些氣憤:“嘎日迪,你怎麽回事,蘇先生可是我的朋友,1毛5你也說得出來?”
嘎日迪苦笑道:“我也知道有點過分,可是蘇赫巴魯,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牧民都像你一樣成功。”
“我們本地大多數的牧民,今年都沒有完成生產任務,你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嗎?”
“很多人都要喝西北風了,要不是因為災荒的原因政策放低,早就餓死人了。”
“大多數牧民,現在連一頭屬於自己的羊都拿不出來。”
“公社的牛羊也都已經在年前運走了,不然你明白我的,我能這麽不要臉?”
嘎日迪語氣堅定:“但如果真的能因為我的不要臉,給牧民們爭取到更多的糧食,那就是值得的。”
“這臉,不要也罷!”
蘇赫巴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沉默下來。
幾個牧民原本也想吐槽幾句嘎日迪,聞言都仿佛被掐住了嗓子一樣。
一個個眼中閃過一絲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