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雷和小六子站在一個賣狗的牧民前。
    牧民麵前擺著兩個小筐子，一筐裏有剛斷奶的牧羊犬，另外一個筐裏的則是一隻還沒睜眼的獒犬。
    小六子回過頭，有些驚訝地說道：“蘇先生你也知道藏獒啊？”
    藏獒在蒙省這邊還算有點名氣，不過在內地基本沒有。
    蘇鬱白輕笑一聲：“聽說過。”
    見周雷用手指捅咕那隻小藏獒，還以為他喜歡，開口說道：
    “這東西比較凶，不適合在咱們那邊樣。”
    藏獒凶行比較重，想要馴服很難。
    而且體型太大，容易嚇到人。
    周雷搖了搖頭：“老六說這東西挺凶的，連老虎和獅子都不怕。”
    他沒準備買，就是聽了六子的話，有點好奇，所以才停下多看了兩眼。
    蘇鬱白啞然失笑：“是挺凶的，不過和老虎獅子什麽的三七開吧。”
    周雷有些驚訝地看了眼還沒睜眼的藏獒，他之前跟部隊去山上打過狼和熊瞎子，知道這些東西的厲害。
    然後就聽到了蘇鬱白緊隨著而來的一句：“三秒鍾，老虎獅子七分飽吧。”
    周雷哭笑不得。
    小六子撓了撓頭，藏獒有這麽差嗎？
    賣狗的牧民有些不樂意了：“你怎麽知道？它的父母可是和狼群戰鬥過，還打退過狼群的。”
    蘇鬱白聳了聳肩，也不和他爭辯：“走吧，我們再往前看看。”
    他當然知道了。
    因為上輩子親眼見過。
    那還是一頭鬼獒，戰鬥的對象是一頭野生動物園的獅子。
    更別說他還是一個和成年東北虎肉搏過的獵人。
    他比誰都明白，犬類和老虎獅子的差距了。
    最簡單的辨別方式，就是牙齒的長度，代表的是咬合力。
    連獅子的犬齒都比老虎短了一厘米。
    更別說犬齒隻有四厘米左右的藏獒。
    還有那一巴掌接近半噸的力量了。
    一巴掌下去，藏獒腦瓜子絕對嗡嗡的。
    往前走了幾步，又看到一個賣狗仔地，蘇鬱白幽幽地說道：
    “牧民一般都不會出售牧羊犬的，看來當地受災的情況很嚴重啊。”
    小六子點了點頭：“是挺嚴重的，我剛才打聽過了，現在他們整個公社，也就2000多隻牛羊。”
    “絕大多數牧民手裏的牛羊，都不超過3隻..”
    蘇鬱白有些驚訝：“那蘇赫巴魯那邊的牛羊？”
    小六子撓了撓頭，尷尬笑道：“更多的是表麵工作，不過蘇赫巴魯的能力的確是最強的。”
    “蘇赫巴魯剛才來找過我好幾次，讓我今天一定帶你回去，他要好好感謝一下你為他們帶來了珍貴的糧食。”
    蘇鬱白搖了搖頭：“互利互惠，各有所需而已。”
    “讓蘇赫巴魯別折騰了，今晚我們就在這裏暫時住下。”
    “等我們明天接受了奶牛，就該離開了。”
    如果蘇赫巴魯真的是個土財主，蘇鬱白自然不會太客氣。
    可現在已經知道蘇赫巴魯的真實情況沒有那麽富足，蘇鬱白自然不好意思再麻煩人家。
    主要是他們幾個都挺能胡吃海喝的。
    .
    來的牧民不多，東西雖然不少，但幾乎沒有他能看得上眼的。
    突然，蘇鬱白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看向公社外。
    一道身影正騎著馬，趕著兩隻綿羊不緊不慢地過來。
    剛才逛的時候，蘇鬱白打開了空間探寶。
    本以為今天不會什麽收獲。
    卻沒想到柳暗花明。
    而且還是價值極高的寶箱。
    但是有點讓他納悶的是，寶箱卻是在其中一隻綿羊身上..
    可羊身上能有什麽寶物？
    蘇鬱白沉思了片刻，轉頭說道：“雷子，看看他要什麽，把那兩頭綿羊‘換’過來。”
    他已經答應嘎日迪，把剩下的糧食都留給他，自然不會做出毀約的行為。
    而且他這次明麵上采購的數量已經夠了。
    還有不少牧民因為沒有換到糧食而感到遺憾呢。
    食言而肥，太突兀了。
    他相信周雷明白他的意思。
    周雷點了點頭，帶著小六子走了過去。
    約莫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鍾。
    周雷和六子回來，蘇鬱白正在把玩一串瑪瑙項鏈。
    瞥了眼兩人身後。
    “沒弄到手。”周雷沉聲說道。
    “我說想要買兩隻羊宰了，晚上請大家夥吃烤全羊，糧食和錢都可以，他都不要。”
    “而且神色很匆忙。”
    蘇鬱白輕輕頷首：“知道了。”
    寶箱都離開了，他當然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周雷開口問道：“要查查嗎？”
    蘇鬱白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縷異色：“不用，畢竟我們是外來人。”
    “別引起什麽不必要的誤會。”
    話雖這麽說，但是心裏卻暗暗上了心。
    因為寶物移動的方向變了。
    看上去是想繞到公社的後方..
    不會又是什麽新型運寶模式吧？
    “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是該感謝一下大家，等會你問問公社的工作人員，看看今天有多少人會在這裏留宿。”
    “看人數弄幾頭羊過來，讓牧民幫忙殺了，晚上整個篙火晚會。”
    .
    打發周雷他們離開，蘇鬱白牽著蘇赫巴魯借給他的馬，不緊不慢地朝著公社後方的草原上騎去。
    半個多小時後，一座山丘上，蘇鬱白坐在馬背上，看著遠處的小黑點停下。
    緩緩移動的寶箱也停了下來。
    突然，蘇鬱白怔愣了一下，一道輕易的風聲在耳邊響起。
    眼角的餘光看到一抹白色。
    放在腰間的手，緩緩放下。
    下一秒，一隻小雀兒撲棱著翅膀，落在他的肩膀上。
    歪著腦袋，黑豆大小的眼睛看著他。
    仿佛在好奇，這棵樹怎麽沒有樹枝？
    蘇鬱白也看著對方，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無言。
    “北長尾山雀？這裏怎麽會有這小東西？”
    蘇鬱白看著肩膀上毛茸茸，肥嘟嘟的小家夥，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頭部純白色，中央貫以淺色縱紋，頭和頸側呈淺葡萄棕色背、尾黑色。
    下體葡萄紅色，喉部中央具銀灰色斑塊，虹膜褐色，喙黑色，腳鉛黑色。
    正是北長尾山雀，差點和熊貓團子一樣，成為神州國鳥的小肥啾。
    這東西，上輩子他有緣在山裏見過。
    還是上一代守山人救的一隻斷了翅膀的北長尾山雀。
    所以剛才一眼就認出來了。
    之所以沒動，是他記得這東西的性格。
    北長尾山雀出了捕食，一般不會離開巢穴，離開，那就代表著要拉粑粑。
    而且這小肥啾有個愛好，那就是帶上一眾同伴一起。
    蘇鬱白沒有動，聽著耳邊響起幾道輕微的風聲。
    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雖然被當成大樹和廁所很讓他無語。
    但是他這次來蒙省，一直沒想好給家裏人帶什麽禮物。
    正頭疼呢，這小肥啾就送上門了。
    江清婉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