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後天招待所，我安排。”
    蘇鬱白笑嗬嗬的掛斷電話。
    人脈和關係不就是拿來用的嗎？
    倒也不是全因為秦淮安想見‘世麵’。
    主要是蘇鬱白也想讓家人開心熱鬧一下。
    電影就不錯。
    滿滿的都是正能量。
    .
    下午五點。
    蘇鬱白的車緩緩駛入鋼鐵廠的大門。
    一路徑直開到了辦公樓。
    蘇鬱白打開車門，蘇珊珊她們三姐妹從裏麵鑽出來。
    三個丫頭不胖，和江清婉坐在後麵也不會擁擠。
    蘇鬱白招手說道：“老蔡。”
    蔡大鵬笑著迎了上來：“上次就聽說你來了，可是我當時在外麵開會，沒來得及趕回來。”
    上一次的權力更替，蔡大鵬雖然沒有坐上副廠長的位置，但也是宣傳部的一把手。
    閑聊了幾句，蔡大鵬帶著幾人來到一個大型會議室。
    裏麵的窗台都是用不透光的窗簾封著。
    蘇鬱白拿出一個袋子放在桌上：“我帶了花生瓜子，想吃的自己過來拿。”
    三個小丫頭和秦淮安一人抓了一把，乖乖的坐在會議桌後麵。
    蘇鬱白走過去和放映員打了個招呼，把燈關上。
    隻有放映機映照出白光，打在銀幕上。
    蘇鬱白打開會議室的門，就看到蔡大鵬和郭守業正在一旁侃大山。
    “你倆不看？”
    郭守業搖了搖頭：“小孩子看的東西。”
    蔡大鵬輕笑道：“每次看電影，就數你最積極。”
    郭守業哭笑不得：“拆台是吧？得嘞，那今天誰都甭想好。”
    這一層已經沒有外人了，所以說話隨意了許多。
    蘇鬱白嗑著瓜子問道：“老鄭呢？剛才就沒看到他。”
    郭守業聞言，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歎了口氣：“他去見杜峰了。”
    蘇鬱白眉頭微蹙：“他真有事？”
    郭守業點了點頭：“不過不會人販子的事情，是其他案子，他犯了點錯。”
    “因為上麵格外重視此次的人販子團夥，他又是負責調查的第一人。”
    “這次他被停職，或許，還會被辭退。”
    蘇鬱白輕輕頷首，隻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那麽一切還有挽回的機會。
    這次，對他來說倒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郭守業和蘇鬱白接觸的最早，時間也最長。
    再加上他為人八麵玲瓏。
    蘇鬱白這幅樣子，在別人眼中是一副風輕雲淡。
    但是在他看來，蘇鬱白這是又想搞事了？
    蔡大鵬提議道：“要不要整兩杯，我讓食堂準備一下。”
    今天蘇鬱白是帶著家人，過來借‘電影’看的。
    所以沒有那麽的興師動眾。
    蘇鬱白拿出車鑰匙遞給蔡大鵬：“我車後備箱裏給你們帶了點野味。”
    “弄好了喊我一聲。”
    蔡大鵬笑了笑：“行，那我先去通知一聲。”
    隻不過轉身後，臉上的笑容苦澀了一些。
    一步晚，步步晚啊。
    要是當初先結識蘇鬱白的，是他該多好。
    一個知遇之恩，就讓原本隻是個采購科長的郭守業，雞犬升天，現在已經和他平起平坐了。
    而他依舊巍然不動。
    現在蘇鬱白把車鑰匙給他，而不是給郭守業。
    那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有私事要談。
    另一邊，蔡大鵬離開後，蘇鬱白問了一下黑市現在的情況。
    又打聽了一下張牛的蹤跡。
    他手裏有玉璽，雖然是假的，但也或許能釣上來一條大魚？
    “那個叫張牛的，現在就在招待所，昨天聽說還在知青辦鬧出點動靜來。”
    蘇鬱白輕輕頷首：“你讓虎子的人繼續盯著，不用跟的太緊，知道他的大概方位，在做什麽就行。”
    郭守業不假思索的點頭：“行，這次你放心吧，不會再出岔子了。”
    （劉大虎：“為我發聲”）
    說完停頓了一下：“小白，你是不是準備把老鄭給挖走了？”
    蘇鬱白眉梢微揚，有些驚訝：“你才知道啊？”
    郭守業點了點頭：“的確剛知道。”
    蘇鬱白有些疑惑：“不應該啊，按照你的心思，應該早就能看出來？”
    郭守業聳了聳肩：“之前猜過，但是沒敢想。”
    畢竟那可是省直單位。
    蘇鬱白輕笑一聲：“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我以為你第二天就會去找我呢。”
    郭守業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那如果我去找你，你怎麽說？”
    蘇鬱白搖了搖頭：“我會拒絕你。”
    郭守業臉色一僵。
    蘇鬱白見狀，拍了拍郭守業的肩膀：“你別誤會，是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
    “現在挖你過來，對你而言百害而無一利。”
    “酒廠雖然是省直級別，但想要建設成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起來的。”
    “連我都得眼睜睜的看著。”
    “你說要是讓你現在過去，有啥用？”
    郭守業聞言，有些哭笑不得：“可是我也想進步啊。”
    蘇鬱白輕笑一聲：“想進步還不簡單嗎？”
    “抓進時間開會，解決我需要的建築材料問題。”
    “分分鍾帶你們飛。”
    “候廠長今天就去市裏開會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明天應該能給你一個答案。”郭守業搖頭苦笑，他已經算是在胡攪蠻纏了。
    再說下去，就要傷情分了。
    蘇鬱白輕輕頷首：“那就好。”
    “至於你，老郭..”
    “我之所以不想讓你進酒廠，第一，自然是鋼鐵廠，駛入一個鄭懷遠就已經被斷了一臂。”
    “這時候你這個采購主任再跳槽了，你信不信明天侯勇就敢推著門口的迫擊炮懟我臉上？”
    郭守業腦海中也不由得浮現一個畫麵。
    侯勇臉紅脖子粗的，把迫機炮懟準蘇鬱白：“把我的人還回來..”
    畫麵太美，郭守業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蘇鬱白繼續說道：“第二個原因。”
    “咱們的根基不能不穩，我打聽過了，下半年應該有一個進修的名額給咱們廠，選一個副廠長去進修。”
    “以你現在的功勞，不是沒有機會爭一爭。”
    郭守業眼中一亮：“你能確定有一個進修名額能落在我們這裏？”
    “能。”蘇鬱白輕笑道。
    這東西有沒有，不就是衛向東動動手指的事嗎？
    甚至不用衛向東，王國維就能搞定。
    “行了，今天就到這吧，不然蔡大鵬還指不定怎麽想呢。”
    “我陪我媳婦兒看會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