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那我們回去哪啊？那裏已經不是我們的家了。”
    “歡歡，媽媽不會再結婚，你也不會變成虎子那樣，媽媽會保護好你的，別害怕。”
    “嗯，媽媽，虎子哥哥是很好的人，我知道，可是他後媽欺負他。”
    “不怕，媽媽永遠愛你。”說完就幹嘔起來。
    “媽媽你還好嗎，都怪我不應該把桃酥都吃完的媽媽，你已經一天沒吃飯了，我去找爸爸，讓爸爸給你買點吃的。”
    季雲祁摸了摸歡歡的頭道：“不怪你歡歡，媽媽也沒想到要坐那麽長時間的火車，不用麻煩他了，我們明天就可以離開了，先把眼淚擦擦。”
    “嗯嗯，媽媽我會乖的，可是媽媽，在熬過今晚你會不舒服，我去找楊叔叔。”
    “歡歡乖，媽媽知道你擔心媽媽，聽話好嗎？”
    顧蕭年內心經過掙紮後還是開門走了進來。
    歡歡擋在媽媽身前委屈道：“你們要帶走我媽媽嗎？”
    “我們談談。”顧蕭年打量著她，“我們好好的談談。”
    張澈去食堂給她和歡歡打飯，他坐在床上看著她道：“你這次來是幹什麽？”
    季雲祁淡淡道：“歡歡想爸爸，做夢都念叨著爸爸，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能不能看在孩子的麵子上不離婚？”顧蕭年不由的控製聲音。
    “不是你給我的離婚申請表嗎？”季雲祁有些遲疑的指了指他手上的離婚申請表。
    “是你寫信天天吵著鬧著要離婚。”顧蕭年把表格藏到身後。
    “嗯，反正還有人眼巴巴等著嫁給你，我算什麽？”
    “這麽多年你都沒有盡過丈夫爸爸的責任，歡歡鼻子臉型眉毛都像你，你敢說不是你的孩子！出生證明上信息都得對上就是那晚上懷的。”
    “沒有……我.....我沒有，不是你討厭我讓我滾嗎，還說我還是回家找你你就不活了我……怎麽又.......”
    她委屈的瞬間落下兩行淚道：“我那時候腦子沒反應過來，讓你走你還真走了，也不回來看看我，歡歡我一個人帶大的，叔叔們也不幫忙剛生了孩子我身體不好我也不敢過來
    現在我家裏人不要我了把我趕出來了，我帶著安安來找你坐了三十多個小時的火車整宿不合眼就害怕有人把歡歡帶走了，又等了四個小時車，坐了四個小時車，你到好，我來了你還故意晾著我讓我餓著，冷著。
    餓了將近兩天什麽都沒吃，坐車不舒服，幹嘔你還懷疑我懷了別人的孩子，好不容易來了剛見麵就遞給我離婚申請表，你太過分了。”
    顧蕭年一時也慌神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的錯，我以後一定當一個好爸爸。”
    “當什麽好爸爸，那麽多人眼巴巴等著你把我甩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晾著你的，前些日子剛好忙完，今天又開會我抽不開身，我不知道你來了我.......”
    季雲祁才不管這些呢就是哭，歡歡過來，她抱著歡歡道：“他們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你也欺負我們，嗚嗚嗚嗚。”
    越哭越凶，淚水是止不住了。
    張澈打了飯回來，看到手足無措的顧蕭年也是有些震驚，看到求助的眼神，張開口道：“嫂子，先吃飯吧。”
    歡歡也擔心道：“對啊，媽媽，先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哭。”
    “好吃嗎？多吃點。”季雲祁夾了自己的肉放到歡歡餐盤裏。
    歡歡點頭：“好吃，爸爸媽媽在感覺飯都變美味了。”
    不過吃完飯她就又吐了，他帶著她去了衛生院，醫生道：“沒事，餓著了跟感冒引起的，吃點藥就好了。”
    “你真的打算留下嗎？想好了嗎？”
    “歡歡想不想呆在這？”季雲祁看向歡歡。
    “想，想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歡歡不是沒爹沒媽的孩子。”
    “嗯，我們歡歡有爸爸媽媽。”
    歡歡乖巧的爬上床小心的幫媽媽拉好被子，他把錢放在桌子上，牽著歡歡出去。
    走出一段距離歡歡低聲道：“我們去哪裏？”
    他微笑道：“爸爸帶你去找宋叔叔，宋叔叔張叔叔是爸爸最好的朋友。”
    他哦了一聲，來到宿舍宋銘遞給了他一大把糖：“你就是老顧的兒子吧？長的真可愛，簡直和老顧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膽怯的躲在顧蕭年身後，顧蕭年把歡歡抱上床柔聲道：“你媽媽叫你歡歡？”
    張澈直接呆愣在原地，他顧蕭年在軍隊裏有一個綽號叫冷麵鐵樹。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他平常訓手底下的兵都是十分嚴肅，語氣冷硬，甚至於和上級講話也是十分嚴肅，從來沒有人讓他笑過，似乎他天生就不會笑一般，這會怕嚇到孩子，不由的放軟了語氣，讓他們兩都有些不適應。
    他點點頭認真道：“對，我叫顧歡澤，媽媽說她希望我歡歡喜喜的長大，媽媽覺得我是上天給她的恩澤，就給我起名顧歡澤。”
    顧蕭年微微詫異一瞬，“你不姓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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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歡一聽到這話，眼淚瞬間流下，他小聲哭泣道：“爸爸不要我和媽媽了嗎？為什麽要讓我姓陳，我不是爸爸的孩子嗎？”
    顧蕭年將他擁入懷中柔聲安撫：“不哭不哭，爸爸沒有不要你，爸爸隻是有些好奇。”
    歡歡是他的兒子，跟他長的這麽像，一定是他的兒子。
    顧蕭年小心翼翼的給歡歡擦去眼淚，反倒是張澈和宋銘覺得不對勁，張澈嚴肅道：“不對勁，有問題。”
    顧蕭年疑惑道：“什麽問題。”
    “我之前去家屬院做調查的時候，孩子的哭聲十分大，簡直可以用震耳欲聾形容。”張澈掃了一眼歡歡，“你兒子年紀甚至於沒有那些孩子大，連哭都是這麽小心翼翼的.......”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完，顧蕭年是個聰明人，隨便點兩下就行了，他明白是什麽意思，拉起兒子的衣袖和褲子開始細細檢查。
    “爸爸，媽媽沒有虐待我........”
    顧蕭年嚴肅道：“那你告訴爸爸，為什麽你會這麽小心翼翼？”
    歡歡撇了撇嘴道：“外麵的人都傳爸爸不要媽媽和我，後來陳叔叔說我是媽媽的累贅，如果不是因為有了我的存在，媽媽一定會和陳叔叔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宋銘皺起了眉頭看向這個小不點：“你媽媽知道這事嗎？”
    “媽媽不知道。”歡歡老老實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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