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師，你終於接電話了！”
    那人喜極而泣，“你記得我嗎？我是負責幫您處理合同的。”
    祝歲歡情緒沒什麽太大起伏。
    她當然記得。
    對方姓李，她叫他李老師，是專門負責她劇本簽約的合同對接。
    因為祝清越一句不想讓別人覺得他是靠祝家才走到今天的，她取了個“祝越好”的筆名悄悄寫劇本。
    就是為了不讓祝清越發現是她，免得祝清越不願意接受她的好意。
    而祝清越出演的那些劇本，全都是她寫的。
    她在寫的時候，就是以祝清越為原型，所以他當然貼合角色。
    當她做了那些夢之後，就再也沒有給祝清越寫過劇本，也沒有和李老師聯係過。
    對方有給她打過電話，也發過短信，她無意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隻說了自己不會再和他們合作。
    “祝老師，”李老師嗓子發幹，小心翼翼地斟酌著用詞，“可以了解一下是什麽原因嗎？”
    “這些年我們都合作得很愉快，如果是因為報酬的原因，我們可以再談。”
    他打量著祝清越的臉色，咽了咽口水，“如果您有其他的要求，也可以提出來，我們都會盡力滿足你的。”
    祝清越直勾勾盯著他，拳頭緊握。
    他已經很久沒有拍劇了。
    自從fh那個代言過後，他流量一直在下降，還傳出了不少有關於他的風言風語。
    但好在他以前演的劇吸引了不少粉絲，情況還不至於太糟糕。
    可這樣下去不行。
    不演戲，他就沒辦法出現在大眾視野麵前，那就意味著沒有曝光，沒有流量。
    對於一個演員來說，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祝清越對那些劇本都不滿意。
    要麽就是一些新人編劇的劇，沒有熱度。
    要麽就是一些小製作，配不上他的咖位。
    又或者是讓他去扮醜的，那怎麽行，他才不要靠這種角色來吸睛。
    可他看好的劇本，又看不上他。
    好不容易有那麽一兩個合適的劇本，他去試鏡還被刷下來了。
    刷就刷吧，那些人還要質疑他之前的演技，說什麽他退步那麽多。
    祝清越覺得這些人就是在詆毀他。
    劇本差就算了，他還沒嫌棄這些人給的片酬低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糾結許久，還是找到了李老師，想讓他幫忙聯係之前那個一直給自己寫劇本的編劇。
    祝歲歡隻覺得好笑：“我要的東西你們給不起，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我說了不會再和你們合作，也不會再給祝清越寫劇本，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說得夠清楚了嗎？”
    李老師麵容苦澀：“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聽見這話，祝清越眼瞳微縮。
    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有些失真，不太清晰。
    他沒時間去想為什麽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隻聽到了對方說不會再給他寫劇本。
    “祝老師，”他上前兩步，一把奪過李老師的手機，“你特意取這個筆名，又為我提供了這麽多年的劇本，我知道你是我的忠實粉絲。”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聽到了外麵那些詆毀我的風言風語，但我想告訴你，我行得端坐得正，外麵那些人全都是在胡說八道的。”
    祝歲歡無語。
    見對麵遲遲沒有聲音，祝清越咬了咬牙：“如果你答應繼續為我提供劇本，我可以和你有進一步的溝通。”
    李老師瞳孔地震。
    這人在說什麽啊？！
    祝歲歡也驚呆了。
    夢裏，祝清越在知道自己就是給他寫劇本的人之後，非但沒有半點愧疚誇獎，反而還怪她多管閑事。
    可現在呢？
    他居然在出賣色相……
    “你還不滿意嗎？祝老師，做人不要太貪心吧？”
    祝清越聽見對麵的人呼吸亂了。
    他以為自己拿捏住了對方的弱點，語氣高傲，“你對我的付出，其實我都看在眼裏，隻要你繼續對我好，我對你的容忍度就能更高一些。”
    祝歲歡翻了個白眼：“傻子。”
    怒罵一句，她直接把電話掛斷，然後把卡取了出來。
    提高容忍度什麽的，難道是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祝清越不會覺得她給他的僅僅是劇本吧？
    她的劇本千金難求，那些公司全都在開高價搶，但她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其中某個角色必須要祝清越來演。
    正是因為這些要求，祝清越才被那些資金豐厚的劇組收納。
    他才有機會加入這種大製作，才能有和優秀前輩溝通的機會。
    而且那些公司為了能夠繼續拿到她的劇本，肯定會選擇去討好祝清越。
    其中涉及的一係列人脈和隱形福利，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扯清的。
    祝歲歡越想越替自己不值。
    不過還好，為時不晚，她還沒有走到夢裏那樣的絕境。
    “歲歡，打好電話了嗎？快來，下一個節目要開始了。”
    聽見動靜，祝歲歡小跑著來到謝覓雙身邊：“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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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會怎麽樣，和她有什麽關係嗎？
    她才不在乎呢。
    而且，她以前做了這麽多，這些人也沒有覺得感激，還覺得她煩。
    既然如此，她就遂了這些人的願。
    祝清越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不可思議地開口：“她剛剛是在罵我嗎？”
    自己這麽紆尊降貴地和她談條件，她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要罵他，還要掛他的電話！
    李老師擦了擦額頭汗水：“祝少爺，祝老師本來就是話少的性子。我雖然和她合作了這麽多年，但我倆說的話加起來一隻手都能數得清。”
    還有的話他沒說。
    明明他們有求於人，結果祝清越卻用那種施舍的語氣和人說話，換誰誰不罵人啊？
    “你和我怎麽可能一樣？”
    祝清越皺眉，“她應該是沒有聽出我的聲音，沒有認出來我是誰。”
    “這個粉絲真不合格。算了，我再給她打個電話吧。”
    他這樣想著。
    結果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接通，又換了手機號也是如此。
    “怎麽回事？”祝清越有些急了。
    這是他們唯一能夠聯係得到祝老師的方式！
    如果那個人不接電話的話，他該怎麽辦？
    心中生出惶恐，他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麽要用那麽衝的語氣和對方說話了。
    “那個，”李老師猶豫著開口，“可能還有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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