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斯兩眼一懵：“發生什麽事了？”
    “你來得正好，”祁靈率先開口，“祝歲歡濫用職權，因為看人不順眼就要把人換下來。”
    “這不太合適吧？”
    格瑞斯更震驚了：“怎麽可能？我寶貝不會做這種事情。”
    “她沒有體檢報告，”祝歲歡耐心重複，“按照流程，她就是不能上台。”
    祁靈雙手環抱胸前：“怎麽這麽巧？偏偏就是你負責檢查的時候她沒有體檢報告。”
    多番解釋都被當成了耳旁風，祝歲歡笑意變淡：“你聽不懂人話嗎？”
    “她沒有報告，所以不能上台，這麽簡單的事情你非要陰謀論嗎？”
    祁靈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你罵我？”
    “對啊，我就是罵你，有種你把祝家搞垮。”祝歲歡很不耐煩。
    她對家人都沒有好臉色，還要對一個外人忍氣吞聲嗎？
    祁家是很強，但遠沒有謝家葉家的強。
    她背靠兩座靠山，有什麽好怕的？
    祁靈指著她，渾身發抖，氣到說不出話。
    這個人怎麽辦！
    “grace？”旁邊負責人麵帶擔憂。
    馬上就要開始化妝了，這件事到底怎麽解決？
    格瑞斯轉頭看向08號：“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麽原因沒有提交體檢報告，但今天你不準上台，以後我們也不會再和你合作。”
    她時間寶貴，不是用來處理這種違規的小事的。
    “祁女士，歲歡寶貝的為人我清楚，她不會無緣無故針對人，你不要對她有偏見。”格瑞斯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祝歲歡的偏愛。
    “不可以！”女模特驀地哭出聲，“我真的隻是忘了交而已，拜托不要把我換下去，我——唔！”
    哭到一半，她麵色青紫，捂著喉嚨大口大口地開始喘氣。
    格瑞斯麵色驟變：“快點把醫生叫過來！”
    醫生來得很快，但女模特病症棘手，他隻能稍微緩解對方的症狀。
    格瑞斯當機立斷，派人將她送去醫院。
    “把人刺激成這樣，現在你滿意了？”祁靈憤憤然，“你知不知道為了走到今天這裏，她們付出了多少努力？”
    “祝歲歡，我還以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結果你也從根子裏爛透了！”
    祝歲歡平靜地看著她，黝黑雙眼沒有一絲波瀾：“哦，所以呢？”
    雖然這樣說很殘酷，但努力就一定會有結果嗎？
    如果今天真的讓她上台，萬一她在台上出事，那fh的努力還能有結果嗎？
    祁靈下意識後退半步，背後發麻。
    回過神來，她又憤憤咬牙，覺得難堪。
    她居然被祝歲歡的眼神嚇到了！
    “祁女士，”格瑞斯神色不滿，“請你不要對我的首席設計師這麽無禮。”
    祝歲歡是她的朋友，是她的知己，是公司的搖錢樹。
    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詆毀她！
    “什麽首席設計師？”祁靈下意識開口，“你的首席設計師不是h嗎？就她這種人，怎麽可能會懂設計——”
    剩餘話語卡在喉嚨裏。
    祁靈忽然想到了一個被她忽略、而她也不想承認的可能性。
    “自我介紹一下。”
    祝歲歡朝她點點頭，“祝歲歡，fh首席設計師。”
    “化名h。”
    祁靈眼瞳驟縮。
    中間雖然出了點小插曲，但走秀也算是圓滿完成。
    結束之後，格瑞斯帶著大家來到了舉辦慶功宴的酒店。
    酒過三巡，她接到了來自助理的電話，麵色微變。
    “怎麽了？”祝歲歡關心詢問。
    格瑞斯掛斷電話，咽了咽口水，心有餘悸地開口：“就是今天那個女模特，她進搶救室了。”
    “什麽病我沒聽清，但助理說，那個女模特的病，會在情緒起伏大以及過度勞累的時候發作。”
    她拍了拍胸口，“你知道模特在台上消耗的體力很大，如果今天讓她上台的話，她真的有可能在、在台上出事。”
    祝歲歡沉默幾秒，才緩聲安慰她。
    夢裏，那個女模特何止是出事，甚至直接去世了。
    還好，這次她的命保下來了。
    坐在旁邊的祁靈緊了緊酒杯。
    “如果不是祝歲歡氣她，說不定人家還能撐到結束的。”她輕哼兩聲。
    祝歲歡幹脆不理她。
    和一個小孩子有什麽好吵的？
    格瑞斯還沉浸在後怕當中，沒聽到她在說什麽，自然也不會搭理她。
    指尖因為用力開始泛白，祁靈緊抿唇瓣，眼中閃過不甘。
    原以為祝歲歡就是個普通千金，再加上她在家裏不受寵，陸京墨根本就看不上她。
    就算陸京墨看上了，陸家也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毫無長處的女人嫁進去。
    可祝歲歡居然是fh的首席設計師！
    這件事陸京墨知道嗎？
    心中浮現危機，祁靈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如果祝歲歡知道了祁靈的顧慮，大概隻會覺得無語。
    兩人家世相差極大，如果她是祁靈，那她根本就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裏。
    慶功宴後，祝歲歡特意繞到前台：“幫我打包兩份無骨鳳爪，要麻辣的。”
    本來都走到門口的祁靈詫異轉頭。
    怎麽還有人吃了飯要打包的？
    她還沒來得及嘲諷，身邊突然吹起一陣風——
    有人從她身邊跑過去了。
    “歲歡我來接你啦！”
    “等一下，”祝歲歡伸手勾住打包盒，“這個我們可以帶回去當夜宵。”
    謝覓雙看著打包盒裏的鳳爪，眼睛微亮：“這個好，這個好。”
    今晚看電影就吃這個。
    “……謝小姐？”祁靈目瞪口呆。
    她們的關係怎麽可能會這麽好？
    “祁靈？你怎麽在這？”謝覓雙這才看到她，“你回來了啊，我剛都沒注意。”
    “我也是才剛……”
    “下次再聚哈我趕時間！”謝覓雙出聲打斷，緊接著拉起祝歲歡飛快衝出酒店。
    空氣中依舊回蕩著她的聲音：“別人給我推薦了一部很好看的電影，我都沒看，專門等你呢，你看我對你好不好？”
    祁靈僵在原地，動作不變。
    許久後，她拿出手機：“幫我查查祝歲歡，我要知道所有和她有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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