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敲詐鏈由欲望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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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褚照天的笑聲小,避免影響他人。
“別糊弄我,一笑抿不了恩仇,我不想生貼,招你討厭。說!”
“我對肥肉沒偏見,喜歡吃,喜歡看。跟王慈雪比,你最多算嬰兒肥。有人喜歡渾身是膽,我喜歡渾身是肉。”
柳豔秋盯著他看,不像假話。
褚照天卻想,雪兒的豐腴帶層次感,你像注水的。若用脈診的指力找手感,浮取時,王慈雪肌膚滑膩如脂;加力道中取,肌肉瓷實緊密,纖維密度高;再用沉取按按,又柔若無骨了。兩人作比對,柳豔秋整個身體是軟乎乎的。
綿軟,糥軟,細軟,溫軟,炙熱蒸騰出的潮潤,揮發出幽淡的香甜和濃鬱的熱烈。
再往靈魂深處掂量,說良心話,柳姐有種熨平人心叫人舒坦的肉感。褚照天搓揉指尖,複盤剛才的感覺,嗯,是舒坦。待想到柳豔秋是他這一世遇到的第一個真心喜歡自己,還不吝奉獻的歐貝貝,就湧動出熱流。忽然,他腦海一閃:雪兒是冷!
對,從整體感覺比對,王慈雪的主旋律是冷。
難道這是宿主家暴的又一原因?
由此,褚照天又想到柔若無骨,他怔忡了:無骨?片刻間,再回味感觸,宿主記憶中怎麽對王慈雪的骨骼沒有一點兒印象呢?宿主無所顧忌的打,是覺得老婆沒骨頭,打不壞?
可x光膠片上的骨折是怎麽回事?溫雅玲說準了?
王慈雪在劉閃催促下,給柳豔秋打了幾個電話,沒在服務區。再打,又關機。
她看著兩個警察,希望他們能想想辦法。
劉閃想,大白天的,不會遇到什麽狀況嗎?便說道:“那就等吧。”
“好。”隻要有人拿主意,王慈雪就樂意,省得動腦子。她這時才想起禮節,請兩人坐了,又小跑兩步,在冰箱拿了礦泉水,分別遞出。
劉閃坐下開瓶喝水,看笑話似地看她怎麽安排自己的座位。
高福軒卻沒坐,拿著礦泉水,打量著室內,見這傻姑娘寧願拘謹地站在立櫃邊,也沒坐空著的椅子。他擔心褚照天的物件給王慈雪帶來危險。可是,跟一個遲鈍的女人談危機,很費勁。說淺了吧,她領會不到;說深了又怕引起恐懼。若不提,終究又是隱患。
他喝了口水,問及褚照天的貴重物件是怎麽處置的。
王慈雪答道,立櫃放了幾件褚照天的,其餘是她日常用品及冬季用物,沒啥貴重的。出車禍後警察說,褚照天身上的銀行卡被司機周少傑拿走了。“這人是公司行政主管,知道密碼,當天把錢轉走了。褚照天的物品大都放在次臥,要不,也不用租這兩居房。”
“我可以看看次臥嗎?”他想找到切入口,再談危機。
“看吧。”王慈雪很隨意,先向一邊走去。
高福軒和劉閃跟著她。
房子內部結構簡單,到次臥沒幾步,過道有衛生間和主臥,稍一抬眼又能看到廚房。高福軒想,這姑娘疏略,心大,明知有外人來,也不關門。
次臥在主臥對麵,裏麵裝著滿屋大紙箱,約有四五十個,打了包,有編號,整齊地碼到了屋頂。中間留著一綹隻能側身走過的通道,直到飄窗。走過去,見每排箱子間,留有十來公分的縫,碼放時用了新的。房間采光透風不錯,防濕防潮,外麵的防盜窗也結實。
撬門翻窗進來偷,不怎麽容易;熟人作案卻容易。
高福軒次臥整齊規範,想到她的主臥、廚房、衛生間亂得一團糟,不禁好奇。
“收拾這麽規整,不像是搬家公司出的活兒。”他笑道。
“噢,步虛和林好拾掇的,我不能幹。”王慈雪不隱瞞,也沒有不好意思。她習慣了,小時候是父母照顧;別墅有家政,搬到富麗堂皇,請了鍾點工。
搬家是在租房者催促下臨時決定的。
柳豔秋和林好看了富麗堂皇的屋子,暈眩得頭疼,弄走這麽多雜物,至少要花一兩天歸類、整理、打包。搬到出租屋拆開,歸位,更是大堆事兒。林好一人弄不好,表姐自詡文人,是不會動手的。王慈雪想到步虛幫她收拾過客房,特別能幹,要啟用他:“找他方便。”
步虛成天拿本醫書,在病區跟醫生護士患者打成一片,他熱心,常常充當臨時護工。
王慈雪每次去醫院都看到他在幫人幹活兒。
“快去吧!”柳豔秋催著木魚性子的王慈雪。
王慈雪開車接來步虛。三個女人眼裏的繁重活兒,在步虛眼裏不叫事兒,歸類,裝箱,打包全是他。林好也隻當當傳遞手,稍有分量的物件,步虛不讓她碰。後來叫了兩輛貨拉拉才把箱子裝完拉走。到了三星莊園,王慈雪又發現房間比前幾天小了不少。步虛又一陣設計、籌劃,叫三個女人在客廳喝水聊天,他進次臥重新裝箱、碼包。
連主臥的歸置,也是步虛動手,大半天幹完。
柳豔秋過意不去,禁止王慈雪再叫外賣,晚上請步虛上眉山酒家吃川菜。她聽說步虛照顧患者,有些人感謝他,會給小費。不給,他也樂意幫忙,當成學醫時結合了實踐。柳豔秋立即給了步虛幾百塊,約定有需要幫忙的事,也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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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慈雪見柳豔秋又請客又給錢,也掏出幾百塊感謝步虛。
林好對步虛的印象特好,見兩個姐給錢,便湊趣兒從頸子上取下木雕觀音送給步虛。這本是林大亮車上的小掛件兒,小車賣了跑長途,送給了女兒。步虛一看,是紫檀木雕,雕工精致不說,觀音額頭還鑲嵌了一粒冰種,就堅決不收。
“林好,錢是身外之物,在大家手上過過,不是累贅。這個不行,哥不貪。”
林好詫異道:“怎麽叫貪呢?你也當過過手。”
“這是你爸給你的,他去哪兒,這掛件兒都替他保佑你。”
“就是呀,送這個才顯得我跟姐姐不同。你當小力笨兒,是不是得提防褚照天的拳腳?掛件兒能保佑你不骨折腦震蕩。”林好已見過步虛幹活的效率,這麽實誠,實在的人,跟褚照天混,連手機也沒有,夠可憐的。
往世,步虛得到最多的禮物,是褚照天替他收的嚼子鞭子夾板子,鞍子蹬子肚帶子,最豪華的是驢車。他從沒得到過姑娘真摯的關心,一時間被感動,他收下後鄭重說道:
“我替它保護你。”
柳豔秋聽林好貶斥褚照天,有意要刺王慈雪:“別張嘴胡咧咧,你雪姐要複婚了。”
步虛大喜,他本以為神驢的身份公布後,會得到褚照天的敬重崇拜,沒想到,被拍得更扁。他一有機會,便極盡討好,因此,勸前嫂盡快複。
林好見雪姐沒否認,步虛也讚成,就出了個主意。
“複婚也行,就別領證兒了。褚照天不是缺錢嗎,他網貸,債務隻算的。他再打人,就不是家暴,是傷害罪,要判刑的。雪姐,你不領證兒,法律就跟你站在一邊兒了。拽吧?”
“我勒了個去,哪頭都討好。小小年紀打哪兒學這麽油。”
林好笑道:“可不嗎,我整天摸機油液壓油,汽油潤滑油。給它們帶油了。”
高福軒從次臥的箱包堆沒獲得啟發,便含蓄地說道:“小王,褚照天有些物品不安全,會給你招惹口角是非。要不,我介紹個人,給你作個伴兒。”
王慈雪不假思索地回絕:“高警官,我不愛跟人同屋。”
高福軒原想,讓閔晚晴把她家的三居室租出去,來三星莊園換套大開間的一居,她父母出院了住,她和王慈雪住,多少能創收。王慈雪有閔晚隨時看著,危險小。此時聽她口氣果決,高福軒便想,閔晚晴租套小兩居還是能省錢,隻是不能當貼身保鏢了。
王慈雪的手機在客廳裏響了。
高福軒道:“快接電話!”
王慈雪跑到客廳,劉閃緊跟其後。可王慈雪拿起手機一看,失望道:“不是……”
劉閃急道:“也接呀,剛才不是關機了嗎?沒準兒是借的。”
王慈雪嘀咕著:“嗯,詐騙電話煩人。”她一接聽,卻是柳豔秋:“高警官在嗎?把電話給他。”
大轎子車把人拉進新康大酒店。這原來是家國營酒店,被私人收購後,迅速成了新康市第一酒店,隨著規模擴大,質量提高,費用不斷攀升。會議廳的氣氛像是在接待先人祖宗,有服務員侍候茶水、瓜果、點心。
九份高檔禮品放在會議桌上,每人麵前有一個紅包,厚度顯露著豐富的內容。
“封口費。”柳豔秋悄悄對褚照天說,“這安撫道歉會,也叫封口會。”她搞策劃見的事兒多,這也叫求爹會,帶人到酒店休息,安撫情緒,請幾個心理醫生診斷,都是怕消息外泄,影響生意。
褚照天覺得沒必要耗,他要借手機問事,便向主席座上的總監舉起手。
柳豔秋在激情過後,如實說了叫他出來是要找林好,可她翻包裏,什麽都沒丟,唯獨不見了手機。褚照天猜想可能是上車時,自己不小心,手機從包裏滑出去了。
這時,商場總監正說著開場白,客氣地問褚照天有什麽事。
褚照天解釋,手機丟在地下車庫了,現在有急事需要借一個。總監微笑不答。坐在褚照天對麵的法律部經理說,事情不急一時,等總經理把話說完了,大家一定會滿意的。
柳豔秋笑道:“你們放心,我在這兒當人質。他一精神病患者,不懂得泄露對商場意味著什麽。可是不借電話,他動起手,我可擋不住。他又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在坐的經理們都有懼意,總監掏出手機,在桌上一推,滑到柳豔秋麵前,同時,讓安保部經理打電話去查手機下落。柳豔秋拿起手機作了解釋,這急事涉及到大案,她先給對方通個氣,再讓褚照天去外麵走廊打。
總監同意了。可那位誣陷褚照天的男人立即叫起來:“你們想扣押我們!”
陸靚注視褚照天離去的背影,有股恨意。她又看向坐在身邊的兒子。
高福軒獨自在陽台接電話,聽褚照天說了毒販的全部信息,一來感謝他,二來也想妥善保護王慈雪,希望褚照天說出那些敲詐勒索的證據放在哪兒,是怎麽進行敲詐的。為打消他的顧慮,高福軒承諾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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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照天誠懇相告,保不保密無所謂,隻要受到敲詐的人不告發,這事兒不違法。
“至於勒索技巧嘛,其實很簡單,粗暴但要掌握分寸。當您有了甲的致命證據,就向他提出多種要求,錢財隻是一方麵,還可以和他交換他掌握的秘密,比如乙的證據,丙的證據。他為了保命保官、保事業保前途,保家庭保名聲,通常會答應。”
高福軒屬於一點就透的人,說出自己的理解:“你的敲詐鏈就是這樣建立的?丁如果要殺你滅口,甲、乙、丙還有可能保護你,利用他們的優勢,去遏止丁。是吧?”
“是,人都有貪欲,特別是為了滿足貪欲不惜犯罪的人,抓住這弱點就成。”
然而,褚照天卻不說證據在哪兒:“我聽你勸,不幹了。但證據能保我命,也能保您的命。有些人您動不了,可您走漏了消息,我就活不了。隻要我活著,沒人敢找證據,自然也傷不了王慈雪。高警官,我這是真話,隻要您受人管束和鉗製,就別碰這事兒。”
高福軒沉默了,他崇尚正義,也在維護正義,可在現實麵前他很渺小,很無力。
褚照天聽他不語,又道:“別想拿冠冕堂皇的道理說服我,您是禁毒警察,不是刑警,更不是反貪局和紀委的。去抓馬誌新吧,林好別真出事了。”
高福軒悚然一驚,差點兒忘了正事,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吧。他掛機,疾走。
“怎麽回事?這麽神秘。”劉閃發動了車,才問。
“你有靠得住的朋友嗎?不知道我身份的那種,跟警察沒一丁點兒關係,又不能是黑道的,遇上意外,足夠保護自己。”高福軒是急,他在很短的時間布了個局。
“這我哪有啊。市裏就倆同學,書呆子。”
“上醫院找閔晚晴,讓她幫忙,教她一些技巧,帶上她,確定了陳舒婷的位置,讓她盯著,你把有毒販下落的消息,告訴負責盯陳舒婷的兩個兄弟。”高福軒這段時間查找根文件,一直在捉摸陳舒婷。
“有!您想一個人去逮毒販?”
“沒危險,褚照天說得詳細。我們是孤軍作戰,你得獨擋一麵了。”
這時候,褚照天和柳豔秋離開了酒店,拿了禮品和紅包向總監保證不泄露。柳豔秋請物業管理部經理詳細了解電梯的事故原因。褚照天急於要找步虛去救林好。毒販子綁架,肯定會人地分開。而高福軒隻能靠審訊找人,可萬一不是毒販綁架了林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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