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外賣也能劃分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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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豔秋心涼了一批。還沒冊封太後,就這副德行了。案幾擺的瓜果飲料一看就是從窮奢極欲的馬門店買的。要不是柳豔秋忍氣吞聲慣了,真想把沙灘椅掀進泳池。
    水麵響起擊水聲,兩條修長筆直雪白的腿打出了水花。
    褚照天本來一句話就能解除尷尬氣氛,可他想讓褚媽撒撒氣,疏通鬱滯。
    他媽當了多年董事長夫人,早有頤指氣使的習慣,卻在曹正風手上受了莫大羞辱,她不找補回來,那才怪了。褚媽的升華,就那麽一說。人在坎坷時找個台階罷了。
    再說柳豔秋,她來見褚媽,其指向明確。
    秋姐的個性也需要錘打磨練,能適應呢,就娶,不能適應,她也好知難而退。
    保持住家裏的風調雨順,才是正道。一家人有強有弱,是性格經曆修養決定的。褚照天沒能力改變,那麽大家相處中,總得有人忍讓退讓守其雌,這也是修煉。
    因此,褚照天隻作簡單的回答:“媽,你們熟,她是柳豔秋。”說完,看向泳池。
    柳豔秋愣在一旁,差點兒哭了。
    沙安然躍身出池,和昨晚的病態大異,她健美,陽光,妖精,沒看柳豔秋和褚照天,仿佛眼裏隻有褚媽,她走到躺著人的沙灘椅跟前:“薑媽媽,我試過了,不涼,水溫合適,曬了一上午還有點兒熱。您年齡隻比我大這麽一小點點……”
    她手拇指掐著小指塵,誇張地示意兩人的年齡差距。然後抱著褚媽胳膊,發嗲、撒嬌地往起拖:“可您充滿了熱力活力呀,準行,遊到深處也沒事兒。別躲懶,我隨時隨地監督您愛惜身體,把精神頭養足,逮誰罵誰,顯得這小小的褚園裏,您是一朵大大的花。”
    褚媽跟老妖精出洞吃人似的站起,親昵地罵道:“小嘴吧吧的,聒噪!”她嘴唇上塗著大紅色唇膏,身上穿著大紅色比基尼,一身贅肉鼓鼓郎當又鬆鬆垮垮,表情做作誇張,活脫脫像一隻老妖。
    柳豔秋不受人待見,傻呆著,腦子懵了,不知該怎麽搭話,卻暗中跟沙安然比著高下:這小妖精說的話沒特色呀,論拍馬屁,能拍得過殷大高材生嗎?長相也就那樣兒,比閔晚晴差得遠呐。說可愛吧,那細腰翹臀高咂兒的妖冶樣兒,也隻有男人喜歡。
    薑玉善不是男人,能瞅出沙安然哪隻蹄子可愛呢?
    柳豔秋正想著,沙安然已陪褚媽在水裏適應了一會兒,又像一朵出水芙蓉,水淋淋地種在她麵前:“柳姐,找件兒泳裝陪老太太遊會兒,她精氣神兒十足,且泡呐,還帶享受日光浴。你陪一會兒,她氣就消了。”
    柳豔秋不敢相信,在這麽別扭難堪的時刻,反倒是小妖精來解救她。
    褚照天問道:“她為什麽生氣?”
    “你在客廳請示了,老太太特滿意,說你知禮知法懂分寸,敬著她。可等了老半天,她當柳姐拐走你去爬長城了,到了嘉峪關沒能回來,叫風沙埋了。她一悲痛就生氣了。是我我也多心呀,柳姐勾引她兒子上哪兒浪了?仗誰的勢擺這麽大譜呀?”
    沙安然一臉誠懇的直率。
    柳豔秋是覺理虧,隻顧宣泄在輔樓受的委屈,忘了及時覲見。
    沙安然說她打小不喜歡跟老人待一塊兒,可跟褚媽相處,卻突然有了心得。
    “嘿,不知怎麽的,在這兒住了一夜,心頭豁然敞亮,清爽了。她想做什麽,就順她的意唄。她沒想到的,你要替她想到。她嘴上討厭資產階級生活方式,你順著她的意,更討厭。然後說你見了一款衣服襪子包,特符合她氣質,立馬陪她去華盛去大世界買買買!”
    柳豔秋心想,你這氣質可真夠辣眼的:“那arena海王是你看中的?”
    “我哪稀帶看那玩意兒呀?穿身上,老太太一身缺陷全暴露了,可備不住她喜歡呀,盯上了挪不開眼球。三千九百八,管它呢,她喜歡就賣,又不花我的錢。”
    “花誰的?”柳豔秋的大方是窮人的大方。真貴了,她舍不得。
    沙安然笑道:“瞧你,這就小氣了。甭管誰的,花唄。我反正找老公報賬。”
    褚照天背過臉,心想,你老公在四麵廳,他是真有錢。
    柳豔秋極敏感:“你結婚了?”
    沙安然毫無顧忌:“老公是臨時工。”
    褚媽在水裏驚惶失措大叫:“安然快來,我抽筋了!”
    褚照天奔去,沙安然攔住也要跑的柳豔秋:“她沒抽筋,是想讓咱們覺著她抽筋兒了,要大家在意他,圍著她轉。我們開了兒童教育心理學的課。你去找泳裝呀。”說完,她扭頭疾跑,高喊薑媽媽,心急火燎撲進水裏。
    薑玉善撲騰那地方,水齊腰間。
    沙安然抱著她:“別嚇我呀,我正跟您兒子聯絡感情,您盡打岔。”她朝池邊站著的褚照天吆喝著,“到扶梯那兒,搭把手,拉一下。”
    褚照天心想,用得著嗎?
    沙安然扶著褚媽到了扶梯,提醒般地命令道:“給點兒情緒價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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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豔秋果斷走出迷茫,緊跑兩步,踢掉皮鞋,徑直踩到被水淹沒了的階梯,伸手半扶半抱帶著褚媽上了池子,朝沙灘椅走去,一臉的關切:“還疼嗎?別怕,我學過推拿,按腳按背,都內行。今天來,就想問問您,平常有沒有個腰酸背痛什麽的。”
    “全身上下都酸痛。可你不是忙嗎?”褚媽躺在椅子上。
    柳豔秋雙手在她腿上腳上忙乎起來:“我辭職了,就想整天陪著您。”
    沙安然在一旁悄悄問褚照天:“她會嗎?東一下,西一下,像個棒槌。”
    褚照天笑道:“在按摩店看過一招半式吧。”
    褚媽開心地說道:“那好呀!照天,你帶安然上園林走走,以後豔秋全天陪我。”
    “啊!”柳豔秋大出意料。我偶爾提供點兒情緒價值還行,沒想當全職情緒勞動者。你把我拴在跟前,我踏馬不就成鐵鏈女了?
    沙安然連忙走過去:“薑媽媽,情緒剛好點兒,我得看著您。柳姐捂這麽嚴實,您下水嗆著了怎麽辦?捏捏腳捶捶腿我拿手呀,細皮嫩肉的,聞著就香。”
    柳豔秋道:“阿姨,我換上泳衣就來陪您。”人還挪窩,電話響了。
    明陽和工商所長來送執照本,使她有了逃離的正當借口。褚照天也該去陪客人了:“媽,秦爽在招待客人,我也不能冷落了朋友,開養生館要靠大家幫襯。”褚媽熟悉商場這一套場麵應酬,叫他趕緊去。
    沙安然悄悄叮囑柳豔秋:“姐,撒謊拍馬屁套交情,都別把自己套住了。”
    柳豔秋大為感動。
    兩人從遊泳出來去園林,是一條直到瓶形月門花石小徑。
    柳豔秋疑道:“那小妖精是什麽套路?怎麽像個小天使呢?”
    褚照天不知道,他對沙安然的了解,僅限於她自誇的細皮嫩肉和瘋狂的行為藝術,想到這條賽道,他腦子被洪水席卷了,彌漫七竅,耳朵嗡嗡,兩眼迷離。再想到身著三點式的沙安然,更神往眷戀,無限的陶醉。
    嗯,是妖精!
    要不是沿途有整修石像和花架的工人,他真想抱住柳豔秋複習複習作業。
    柳豔秋兀自呢喃:“我也住一夜,看看怎麽個敞亮清爽?”
    褚媽聽說大夥兒分錢,先觸了她的龍鱗鳳毛,後來卻想不出治理辦法,隻能幹瞪眼。老公能彈棉花似地走走路,全靠閔晚晴的樹葉。褚媽連樹葉的所有權也收不回來,自然沒有權力幹涉別人瓜分挨打的賠償款。
    別墅變成了王慈雪的,褚媽也追查過丈夫,沒追出所以然,老東西是神經退行性疾病。
    在褚家,她連幫手也沒有。王英對她殷勤,是因為這個農民工女人給自己的定位,就定在做飯做家務上,沒有話語權。秦爽每天侍候褚家的人,是盡心,是敬業。可她就是個幹客服的,周身透露著職業性的假意。
    李尚銘、方瓊管錢有實權,可兩人遵守規則,不徇私不舞弊,連閔晚晴違規也不行。
    堅持原則的人,不好治,也不好拉攏。
    牛三是保安頭兒,卻沒有心計,從來也沒流露出想巴結褚媽的意思,從底層出來的,素質差,沒眼力勁兒。閔貴田對誰都客氣,和氣,見了褚媽低頭哈腰,可他見了誰,都這副模樣。怕老婆的人,還不騙老婆,幾乎都沒出息,沒啥發展。
    原來以為管自己喊媽的溫雅玲,是因為人生地不熟,才那麽的麵,日子久了,褚媽才知道這丫頭就是個麵人兒,連主心骨也沒有,拿不了主意,盡讓別人拿捏。鮑小娟倒是風風火火的,可她跟閔晚晴太鐵了。
    “招的是一幫什麽人呀?”
    褚媽感到這夥人都屬於扶不上牆的爛泥,沒一個靠得上。褚穎穎曾迷惑的問她:“您要人給您撐腰,想跟誰幹呀?誰都沒惹您。”褚媽的確沒有鬥爭對象。但她覺得閔家三個人是一股勢力,閔晚晴管人、管分配,就是鬥爭對象,得跟她幹!
    “在我家裏,比我有權的人就是敵人。”
    本來褚媽掌控的都是核心人物,可是,別墅主人褚慕勇成老傻子了;養生館老板褚照天把老板讓了,有精神病,有打人的惡習;褚穎穎是褚家財產的繼承人之一,可現在沒啥可繼承的了;褚歡更沒戲,這嫡係孫子連一天好日子也沒過過。
    褚家基因帶著傻細胞,繼承人沒一個正常。找的媳婦兒,更是爐火純青的傻。
    王慈雪是老板,是房產主人,跟薑玉善的關係也不錯。可這玩意兒是個靠不住的甩手掌櫃。以前知道她笨,現在發現,她不止是笨,是愚蠢,是白癡。
    薑玉善還帶了褚穎穎和褚歡去跟康馨兒認親,卻連小區門也進不了。
    康馨兒用室內對講門禁客氣禮貌地拒絕了她。到這時,褚媽發現自己一無所有,窮得隻剩孤獨和寂寞,而這兩種感覺繼之成為了兩個最大的敵人,她鬥不贏,十分絕望。
    這時,她遇到了漂亮靈巧,眼眨眉毛動,說話討人喜歡,事事能摸準她心思的沙安然。這姑娘出手大方,短短半天,就點燃了她已經熄滅了的青春火花。安然還仗義,愛主持公道,行事潑辣,說話又有綿裏藏針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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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大世界回來,正遇上鮑小娟來找秦爽,請她安排工人的工作餐。
    因閔媽節省,認為她和閔爸能管好家裏二十多人的吃喝,就一直沒請人幫廚。今天來了四五十個工人,畫師。閔媽閔爸沒能耐在兩小時內做出七八十人的飯菜。
    秦爽讓鮑小娟訂外賣。
    沙安然這時說了話:“姐,怠慢了工人可不好,園子裏花草樹木多,水景多,廢料垃圾就近往裏麵一扔,以後還要請保潔,挺浪費錢的……”
    鮑小娟打斷她:“你放心,施工隊講規矩,我又特地給包工頭打了招呼。”
    “人多了事兒就多,又沒長同一個腸胃。幹活兒幹著幹著,幹忘我了,屎尿急了怎麽辦?園子這麽大,沒個公廁,等找著廁所,早拉褲子裏了。他是撒在樹根兒牆根兒下方便,還是拉在褲子裏方便呢?咱老太太是個講究人兒,遛遛彎兒散散步,聞著滿園屎尿,不爽吧?”
    “安然,別把人想那麽壞。”秦爽覺得她在挑刺。
    “姐,那也不是什麽壞心眼兒,別人也講職業道德。可萬一外賣不衛生呢?預製菜放那麽久,就算有防腐劑黑科技,也不敢保證每個人對防腐劑黑科技不過敏呀。過敏太個性化了,投訴還沒法投訴。小娟姐訂的,還不得找小娟姐鬧呀?”
    褚媽拿著老太太的範兒發言道:“哎,我家褚歡吃外賣就吃壞過肚子。”
    事關褚歡,秦爽和鮑小娟不好有爭議了。真把人吃壞了,誰承擔責任呢?出於尊重老太太,秦爽把皮球踢給沙安然:“不訂外賣吃什麽呢?”
    “去酒店訂五桌吧!”沙安然不容爭辯地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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